第2章 那个男生（修）

    下午五点半，班会好不容易结束又迎来了每天一练的英语小测试，考完的何禾坐在座位上默默的背单词。头顶的风扇还在呼啦呼啦的转着，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原本的喧嚣变得沉寂。    “pollen花粉、pollen花粉。”边背边拿着黑色签字笔在草稿子上写写画画，这是何禾背英语单词的办法。    整齐秀气的字黑水笔写在白色的草稿纸上，没有涂鸦，何禾喜欢这种写完一张完整的稿纸的满足与喜悦。    坐在第三排的何璐收拾好东西蹭到何禾身旁，半抱着何禾软软肉肉的胳膊轻声邀请：“何禾，今天陪我去校外吃饭呗！”    从头晕脑胀的英语单词中抬起头，看着旁边挨着自己撒娇的168女孩，何禾抬眸迟疑的看着何璐：“可是我是住读生。”在本县的高中中，学生分为住读和走读，住读的学生拿着的是绿色的校牌，除了周日下午一般不能随便出校门。被抓到了按照违规处理，扣班级分通知班主任去领人才成。    “诶呀，我们都高三了，门卫大叔根本就不怎么管的，放心！”何璐将何禾手中的笔抽出放在桌上，看了一眼那整齐秀气的稿纸，心里戚戚然，“你的草稿纸都写得这么漂亮，一般人笔记也没这么好看。”    被夸的何禾不大适应的脸发热发红，抽出书挡住稿纸。南市一中各个年级的校服是不同的：高三朝气活力橙、高二高贵冷艳紫、高一无赖流氓黄。    “可是……”    “别可是了，走走，陪我去吃煎饼果子。”何璐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拼命卖萌，小声的凑在何禾耳边说，“放心，门卫大叔现在都不检查高三的学生了。”    手臂被何璐挽着走向门口时，何禾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整个人紧张得浑身僵硬。手捏成小小的一团，目光飘忽而不自然的总是留意着站在门口的门卫大叔，害怕那目光突然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南市一中高一高二高三加起来总共有六千多人，其中一半左右是走读生，就算是晚了一点现在门口要出去的人，骑着电动车要出去的人也是乌压压的挤成一团，就如同是那新鲜出炉的茶壶里的饺子。    门卫大叔长着八双眼也捉不到浑水摸鱼的小小几只。    察觉到何禾的紧张，何璐趁着门卫大叔不注意一下子将自己脖子上的走读校牌挂在何禾脖子上：“别紧张别害怕，放松放松，我和你说校门口的煎饼果子可好吃了。”想起那脆皮咬在嘴里的酥脆，何璐觉得嘴里泛津。    想着她一向是乖宝宝，何璐扯着脸模仿给何禾看：“你看你就像我这样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如同小僵尸，整个人却神气得不行，何禾瞧着这个模样的何璐“噗”笑出了声。    走出校园门，逃过门卫大叔的审查范围，没有露馅的何禾终于松了一口气，学校只查出校不查入校。    身旁的何璐松开手蹲在地上捂着嘴忍俊不禁， “哈哈哈，小禾苗你刚刚太搞笑了，走路就像是一个小僵尸一样，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同手同脚的小小一只，不是僵尸是什么。    何禾红着脸看着她模仿的同手同脚整个机器人的模样，抿着嘴轻轻的笑。冲破教规劫后余生，总能给人刺激的兴奋。    出了校门就是放出了笼子的鸟儿，校门口的大道两旁都是小吃摊子，这边皮蛋瘦肉粥那边陕西凉皮，何璐拉着何禾的手挤到人山人海的煎饼果子小摊前，对着忙得满头大汗的大叔高声：“叔叔，我要两个煎饼果子，一个不要海带一个不要香菜。”    大叔朗声道：“好嘞，小姑娘等等，马上好！”    何璐举着手中的煎饼果子拉着何禾从人群中挤出来，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九月的天还带着夏末的高温余热，回头看一眼那围成一团的摊子，何禾伸出手给她轻轻的扇风。    随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细汗珠，何璐摆摆手拿着手中的煎饼果子道：“天太热了，走我请你喝奶茶去。”    一路走过超市和几家小食店，两个人走进避风塘。店里聚了一拨人，六七个人有男有女，笑闹声惹人侧目，有两个还染着黄毛，散乱慵懒的坐在绿色的圆椅上打扑克。    “对K。”    珠玉般懒洋洋的声音穿进耳膜，何禾下意识的越过黄毛向角落望过去，面容精致的男生伸直长腿懒懒散散的咬着吸管缓缓收回自己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另一只手微微曲着捏着几张牌，他旁边一对男女kiss得激烈。    微微一愣，何禾撇开眼脸色微红。唇齿相交仿若嘴角还有津液的白沫，这是何禾头一次见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做好的两杯烧仙草小哥哥透过台递了过来，接过塑料袋装好的奶茶，何璐转身拉着何禾往外走。    傍晚街道的柏油马路还留着夏日的余热，蒸人而撩人，站在香樟树上何璐将吸管捅破奶茶封盖抵了一杯给何禾，伸手接过奶茶何禾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走出来的店面。    眼睛被人轻轻的阖眼挡住，何禾不解的转过头看着挡着自己视线的何璐。    “那种事儿，别看了，会长针眼的。”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喝了一口奶茶，腮帮子鼓起来有瘪下去后，何璐有点后悔进那家店了，虽然他家的奶茶真的很好喝小哥哥也真的长得帅。    自认为十八禁她还是知晓那么一点二点的何璐一脸凝重的在店门口香樟树下盯着何禾。何禾在她心中就是一朵小白花，需要好好养着护着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白花。    “我们班的邓阶也在。”何禾小口的吸着甜腻腻的奶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的看着何璐说。    瞧着小女生姿态的人，何璐心一凉。“你喜欢他？”话还是拐了个弯没有吐出口。    “哦，他呀，他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    走读生基本上都知道，校外的娱乐场所都是那一伙人玩耍的地盘儿，一群人到处消磨时间，违反校规的事做了不少，却也勾得不少小姑娘心痒痒。    成绩又好长得又帅的邓阶自然是勾得不少人，从学霸到校花，清纯的美艳的哪种类型少过。    “那种类型的男孩子，还是离远点儿好。”何璐漫不经心的说，“听说私生活满混乱的，我们部致远班的南辰就是他女朋友。”    何禾心有点儿乱，她知道南辰，致远班的南辰是高三公认的校花，人长得漂亮成绩还好，高二元旦汇演上的一曲《蝶恋花》古筝击中了不少人的心，美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许多事何禾却不知道，例如：女朋友，私生活。    一条龙放完手中的所有牌，李梓前倾直起身抽出对面人手中仅剩的一张牌，看着被自个儿丢在桌面上的大王默默无语。    “邓阶你是大王，怎么刚刚不咬下李梓那鬼的三。”王三八二一的扑克牌，这几张牌是最大的，其中王中的大王最大，“我去，邓阶你小子这是故意放水！”气愤不已的同队人许诺咬着手中的酸奶吸管闷闷的说。    输一局一百，虽然赢了不少但是瞧着一百出去还是肉疼。    邓阶从外头收回视线，冷冷瞥了一眼许诺，瞧着桌面上的牌轻轻将凳子往后一挪，起身说：“今天就先玩到这里，我回去了。”    男生插着口袋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搞不懂情况的许诺瞪着圆溜溜的眼好奇而担忧看着剩下同样莫名其妙的人问：“他这是怎么了？”松开含在嘴里的吸管，不解的再次看向那走上马路的人。    李梓笑着将吸管塞进许诺的嘴里笑着说：“乖，喝你的奶，我们继续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