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妍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昨晚预言动用的那点精神力经过长长的一觉完全恢复过来，只是，一想到那个预言，她就颓丧地垂下脸——实在因为那不是一个好预言。    本着预言的事情不一定会成真，白妍想把这个与己无关的事情放下。可脑子里却一直萦绕着那个画面，以致于连到手热腾腾的早饭都吃得无精打采。    早饭是煮的香香糯糯的稀饭，楚雅熬的时间长了些，米粒的香味全部扬在空气之中，简单的咸菜作为配料味道很是可口。白妍本对稀饭没太多好感，含糊地吃了两口，却觉得味道不错。只是早饭不错，但她脸上的神情还是透着一个大字——丧。    楚雅看着白妍的模样，贴心地问了句：“白妍是昨晚没睡好吗？”    昨天她回屋的时间尚早，但是楚雅一想到她是和阿五一同入睡，便觉得心头扎了根欲拔不得的软刺儿。    白妍摇摇头，随便挥了两下梳子扎好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毛乎乎地扬着。    “小雅姐姐，你觉得预言能成真吗？”隔了一小会儿，她突然半仰起脸颊，侧首问向楚雅。    “或许。”楚雅低头喝了一口稀饭，不经意地答。    预言这种事情，在以前，她或许还可以坚定地说不信，可末世都来了，连她自己都有了异能，她哪敢打包票否定。    白妍瘪着嘴，脸色惨淡犹如吞了一根苦瓜，她又道：“我要说我会预言，你们相信吗？”    “白妍还是先吃完饭。”萧衡笑了笑，一点没有将她的话当真。    楚雅也觉得白妍是在说笑，但她没有萧衡那么直接，还是附和着白妍问下去：“那白妍能说你预言到了什么吗？”    白妍嗫喏地扒拉了两口米粒，缓缓吞干净后，才呐呐地道：“是你们应该不认识人的事情。”    她用精神力预言又两种形态，一种是利用某个人或物作为源头进行预言，比如上次她为黎秋雨做的预言；    另一种，则是随机预言，这类预言的范围就太广，预言的内容可能是变幻的天气，可能是某地突然的变化，也可能是某些人、丧尸间发生的事情。亦如她昨晚进行的预言。    可白妍没想到，她都离开晋飏他们那么长时间，偏偏还能预言到与他们相关的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楚雅听白妍说到现在，语气不像是作伪，才多了几分在意，“如果你会预言，应该对能否变为事实有更多的感觉。白妍觉得，你预言的事情会成真吗？”    萧衡听到她语气认真，眼神闪烁，再看白妍确实一副苦恼的模样，内心不禁一咯噔。    要是白妍真的能预言，那她的能力便太特殊了。    白妍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粒，懊恼地答：“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发生，之前就是有的事情成真了，有的事情却改变了，我也不敢确定。”    她这么一说，萧衡和楚雅登时相信了七八分。    他们和白妍的相处总共加起来不过只有一天，但她的性子单纯率真，并不像是善于设骗之人。    “白妍你的意思，是除了精神力异能外，你还有异能——预言？”萧衡语气有点高。他将饭碗放在一旁直面问向她，乍得听到这么有冲击力的消息他现在心都砰砰地跳个不停。    从前他听说过过多种异能，但总有新的异能在突破他的思维。    之前在中心医院见到的变异植物和阿五所拥有的异能吞噬，再到现在白妍的异能预言，简直让他无从适应。    另外延伸到远些，若是利用白妍的异能，他们完全能够知道未来的动向是怎么样，那么对于整个国家而言，不是解决末世之灾的一副良剂吗？    萧衡心头已不禁燃气了希望的火焰，只可惜白妍的下一句话就让那火苗熄灭了大半。    “可是我觉得这个异能一点都不好用……”    白妍听出了萧衡话中的喜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谈论起自己的预言异能，“我预言出来的事情没几件是准的，就一点小事发生，可能就会把预言打破，而且用预言还费精神力，我都很好少用预言的。”    萧衡：“……”    他是不是该当做从来就不知道这件事。    楚雅没有他想那么深，当然也没有太大失望，她得知白妍的情况后，也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好解。    “白妍不想那件事情发生是吗？”她问。    白妍点点头，眼神捕捉着她。    楚雅：“如果你不想那件事情发生，就去发生的地点看看。按照你的说法，预言的事情能够被改变，若是真看到那事发生，也可以阻止。”    能够改变其实也算是给了另一重希望。    “可是，我、我不想碰到那些人。”白妍低着头，嗫喏地道。一方面是她对晋飏存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另一方面也是晋飏队伍中的人，知道她曾经和丧尸一同生活的模样，她还不想现在将那一面向楚雅等人揭开。    楚雅听出她游移，正欲让她把事情说出来，或许她和萧衡能够帮忙，却不料她下一句话说完，也让她顿觉无能为力了。    白妍继续苦着小脸：“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预言的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间发生的。”    她的预言存在一个顶破天的大BUG，那便是预言的内容只是一幅贫乏的画面，是否透露更多消息全凭机缘。    上次为黎秋雨预言的那一次，画面中恰好是在她逛过一次的基地，且那天色特殊，亮如圆盘的月亮斗大斗大的，天色还和前几天相似雾蒙蒙的，她怎么猜测不出画面的时间。    ……所以说，她的预言一点都不好用嘛~    了解到这个地步，楚雅和萧衡二人都要败给了她这个奇葩的异能。还是楚雅看着她充满郁气的小脸感到心疼，安抚了她两句，让她顺其自然。白妍才将心中的负累放下。    不过白妍的性子本就不成熟，早上被预言的事弄得心头不安，通过楚雅的疏导，又舒舒服服地让阿五抱着她找了个天台晒了个暖洋洋的阳光浴，转个头已经不知将那事扔哪个泥坑里埋住了。    还卧床的萧宇伤势不轻，入了秋，虽然伤口发炎的概率小了很多，但好得却也会比夏天慢一些。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因为伤在腿上，萧宇的时间基本上都走小房间里度过，每天由着萧衡楚雅帮她将饭送过去。白妍和他还不熟悉，只是偶然会在门口处朝里面望几眼，待接触到他谦和温煦的目光时，就会急急地跳脚往回跑。    每次这个时候，楚雅和萧衡都会发自内心地笑笑，对两人的关系却没过多干预。    萧宇的异能是水，虽然受了伤，却不妨碍他使用异能，每日正常使用水当然是足够。至于食物，他们的存粮不多，但有了阿五这个作弊利器，即使是丧尸遍布、几乎无人敢去的市中心，他们依然能够安然而回，自然获得了不少物资。    萧衡的异能空间加上萧宇的水异能，本是末世后极为有益的组合异能，如今又加上了实力强悍的阿五和白妍，他们的日子自然顺遂。    在末世里待久了的人，不自觉地就会产生安然而居的心态。    在物资充足，周围基本安定的时候，他们会选择修养一段时间作为调剂。即使没有太多趣事，他们也不会觉得无聊。但对于白妍这种从前便和阿五一路颠簸的人，自然不喜欢待在楼里面空发霉。    最初，萧衡楚雅对白妍和阿五单独出去还抱有一定担忧，待见到白妍总是会在饭点前兴冲冲地回来，不仅安然无恙，还会带上不少奇特的东西回来，次数多了，他们就放心让他们自行出门。    白妍从萧衡口中得知，他们目前所在的城市名为琼海市，东部偏北域中最大的一座城市。虽然曾经的繁华已经不再，但这里物资丰富，丧尸极多，她仍旧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在琼海市，白妍喜欢带着阿五往丧尸群里钻。    也许是那天晚上白妍和他的聊天有了作用，阿五没再每日一人地“用食”，白妍按照曾经所说十天半月陪着他去找“食物”。    阿五依然会对白妍选中的“坏人”下手，只是吃人时却不再那么狰狞。他会刻意地避开她的目光，将那些吞食的动作隐藏在她看不到的区域。因为他吃前已经将人杀死，吃完之后，也不会在身上残留太多血迹。    阿五的状态，好像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但白妍隐隐约约间，还是觉得他和原来有点不对。可具体地，她又说不上来。难道说是他比原来更听她话，更在意她了？    可从前的阿五也很听她话的，也会片刻不离她身边呀？    这个问题白妍没想出答案，便也顺其自然地将它抛诸脑后，反正阿五的变化是向上发展她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翻腾丧尸密布大楼里留下的物品，成了如今白妍十分热衷的事情。    有了萧衡空间异能这个巨大的储存品后，白妍每日都颇有心情地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带回去。漂亮的饰品、衣服、能够打发时间的游戏工具，凡是她感到有兴趣的物件，统统挑着带回去！    萧衡毫不介意地每日给她收着东西时，颇有一种养了个女儿的感觉。    不过白妍也没有只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得知三人的异能后，她每天都会递给他们一个小包包，里面装上与他们异能相符的晶核。    白妍能感觉到萧衡楚雅发自真心对她的照顾，她当然甘心对他们有所付出。至于萧宇，那个总是对她笑得舒服的小哥哥，她当然也要对他好些！    当“家”这样的代名词有了真实的质感，她很轻易地融入其中，感受到他们带来的温暖。    从前她有阿五，体会到的是内心的充实；现在多了萧衡楚雅萧宇，却让她体味到内心最极致的满足。    在琼海市待了将近一月，白妍十分恣意于这样的生活。只是过于舒坦的日子，极有可能伴随的便是潜行着的遭难。    白妍没有想到，被自己早已忘到爪哇国的预言，会以那样的方式重现。    作者有话要说： 阿五：妍妍终于发现我变了（星星眼）……她终于发现我变帅变得温油体贴了吗，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