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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众里嫣然通一顾(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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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慕    众里嫣然通一顾(02)    慕言蹊看了看时间, 是凌晨02:14。    昨天她被季临渊吵醒时好像差不多也是这时候…    虽然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是当时临时注册的账号, 但底下的评论和讨论到了这个时间已经超了百万条。    八卦网民们的八卦精神, 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    慕言蹊再点开热门话题和热搜榜直到翻到最后一个也没看见她昨天看到的那两条信息,再一联想到刚刚看到的这条微博, 也不难想象的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醋有什么好吃的, 还不如吃我来的好, 嗯?”    “你每次签售会, 男粉丝和女粉丝都不少, 牵手拥抱可都是以‘现场报道’的形式给我看的,我都忍着没说什么。”    脑袋里忽然又响起来季临渊昨晚靠在自己耳边低声说出来的这两句话, 慕言蹊小脸不禁红了一红。    就算她当时不算太清醒, 可前一句话里的满足和后一句里夹带的酸意她不会感觉错。    心里有甜滋滋的感觉在蔓延。    果然——    情人间有些醋该吃的时候,还是要吃的。    临近年关,好像不管是谁, 又或是什么工作,大家都很忙。    忙着置办年货,忙着辞旧迎新。    因为慕言蹊住的公寓离她的工作室和季临渊的办公地方都比较近, 所以两人商量过后, 不打算搬回到季宅, 决定一个月回季宅住几天,再回慕宅住几天。    反正都是在一个市里,也方便。    从东城回来后,季临渊陪着慕言蹊回慕宅住了两天,看到住在慕宅的格桑时, 有些诧异,慕言蹊简单给他说了缘由,季临渊注意到她在说格桑准备考大学时的停顿,倒是也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他这个老婆,心还真是善的可以。    帮人都能帮到请人住到家里。    也是行。    晚上**之后,他才搂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慕言蹊没想到他对自己能细心到如此程度,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给他说了她的烦恼。    季临渊听了,没说什么,反而轻笑了一声出来,问她,“你今年多大?”    “什么意思?”慕言蹊对他忽然的问话,摸不着头脑。    “嗯?”他没答她的话,坚持问她。    “过年就23了,怎么了?”    “而格桑过完年就19了?”    “嗯哼。”所以呢?    “你当时决定去英国读书的时候几岁?”    “十七岁多,不到十八岁。”    “去英国读书是你自己决定的还是爸妈让你去的?”    忽然有些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慕言蹊顿了顿,回,“我自己。”    “所以?”    “...她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她低声回他,“我应该尊重。”    他低头亲亲她,“聪明。”    “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至少现在这个选择是她自己决定下来的,那现阶段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抱紧她,话里有话。    慕言蹊听着,窝在他怀里,没再应声。    从慕宅回到公寓,恰巧慕言蹊隔壁那户结婚要搬走,季临渊把隔壁买下,打算年后把两间打通,重新扩建一下。    只是现下屋子小可以凑活,可有些东西却凑活不得。    比如,那张单人床。    季临渊特意抽了时间,找人专门定制了一张大的双人床,换下了慕言蹊公寓里那张可怜兮兮的单人床。    因为空间有限,而他又太属意床越大越好,找不见太合适的,就只能定制了。    慕言蹊当天回到公寓看到的时候,真的有些傻眼,床头柜什么的,太占地方的能撤都给撤了,用上楼就上床来形容,一点也没差。    除了挨着墙角的入墙式衣柜和墙边桌,整个空间就只剩一张大床了。    “可是你把床头柜都给我去了,想放本书或者手机都没地方了诶。”    慕言蹊皱着眉头回头看着从身后抱着自己,因为房高问题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的季临渊。    季临渊没应她的话,就着她扭头的姿势捏着她下巴让她仰着头,含住她嘴唇热情的亲上她,双手把她身上的毛呢大衣脱下来扔到一旁,才握着她双肩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    慕言蹊被堵的说不出来话,睁着眼睛看他“唔唔唔”的抗议。    季临渊笑,掐在她腰上的手用了用力,慕言蹊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在他嘴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在她唇上餍足之后,季临渊的嘴唇沿着她下巴亲到颈窝,才开口回她的话,“床两侧有小格子,放东西用的。”    “…那还不如把格子定做到床头上,拿着还方便。”    慕言蹊搂着他小声建议。    一直低着头太不舒服,季临渊直接抱起她放到床上,一边扒她的衣服一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想过,但怕到时候动静太大,把东西震下来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后脑勺被砸出来一个洞。”    慕言蹊:“……”    你能不能要一点脸的。    ……    “不行,我还没洗澡呢。”她拂开他的手。    “一会儿再洗,一起洗。”季临渊手又爬上去,伸到她背后解扣子,搂着她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    “…你别,”慕言蹊因为他的猴急忍不住笑,小声道,“没在后边,这个是在前面的…”    季临渊愣一下,低头看,用指尖挑开,埋首下去,咬着轻笑,“这个好,方便。”    慕言蹊:“……”    第二天一大早,慕言蹊在季临渊怀里醒过来,发现大床确实比她那张小床舒服多了。    怪不得他非得急着换。    男人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背上,有力的心跳传过来,安稳又踏实。    可能是因为到了年末岁尾,人就容易变的感慨。    在英国的那四年,只有第一个新年是仁央陪着她一起过的,后面三年,本该是热热闹闹的日子,她却形单影只。    慕言蹊闭上眼,回忆,以往到这时候她总是会焦灼不安,因为觉得自己总是在光阴虚度,而回想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却发觉不再有那种心境了,每一天,都过的很踏实。    基金会的事,跟政府打交道周旋,应如是比她有经验,应如是做主她做副,配合着来还算顺利,审批下来后,到公安局刻章,又到税务部门登记,这些东西在机关单位放假前,一一搞定。    就等着年后开张。    ……    慕言蹊在季临渊怀里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看面前熟睡着的男人,指尖从他眉骨,鼻梁滑到薄唇上,轻点了两下。    很奇怪,他睡着的时候,反而看着不太让人觉得亲近。    多神奇,一个人的生活因为另一个人,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慕言蹊摸了摸季临渊的睡脸,忍不住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个吻,刚想离开的时候,却被男人揽着腰身又压回到唇上。    “你装睡的?”慕言蹊被他咬着下唇,模模糊糊的抗议。    男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回她,“被你吵醒的。”    声音还有没睡醒的朦胧和沙哑。    被她那么摸着,能不醒吗?    慕言蹊:“……”    “那你继续睡。”她勉强偏过头,躲着他的吻给他说话。    季临渊翻身压在她身上,抵着她小腹用了用力,睁开眼看她低沉的笑,“怎么睡?”    慕言蹊:“……”    ……    事后,    慕言蹊觑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喘着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季临渊头埋在她颈边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睨她:“真想知道?”    说着张嘴就要继续说话,慕言蹊却抬手捂住他的嘴用力翻身压在他身上,抿着嘴角皱眉:“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季临渊垂着眸瞧她,那双眼睛里小心思透亮的明白。    他一手屈臂枕在脑后,一手轻轻掐掐她脸颊,吻吻她覆在自己嘴唇上的手心,握到手里揉捏着轻笑:“这事情上我有洁癖,除了最亲近的谁都近不得身,你没出现之前,”他顿了顿,揉捏着她小手的力度大了些,后又继续道:“它可帮你尽了不少力,你得好好谢谢它才是。”    季临渊话说的平平淡淡,无波无澜,却把慕言蹊听了个面红耳赤。    她红着脸,瞅他,眼里潋滟着水光,带着几分羞涩的嗔意。    季临渊最受不得她这么看他,明明一张大家闺秀的俏脸,在他这里却像是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恨不得让他掏出来心肺都给了她。    念他们**刚过,心疼她,只好嘴上占点便宜了。    季临渊松开她的手去托她的臀,把她往上捞了捞,亲亲她的嘴,修长的指点点她鼻头,取笑:    “你来了,所以它伺候的主人也就变了。”    慕言蹊:“……”    她这一辈子也别想有一天能说过他了。    季衍卿萧闻樱和季羡鱼在二十九这天下午到南城,南城最近几天下大雪,季临渊和慕言蹊开车去机场接他们的时候,才刚刚放晴。    “听阿如姐说,山医生最近几乎天天都有好几台手术要做,大部分都是车祸急诊。”慕言蹊视线从刚刚呼啸而过的救护车上移回来,侧头看季临渊。“我们都小心点。”    南城地理位置偏南,雪下来到地上没多久就化了,地湿路滑,难免会发生意外。    平安和健康都是福分,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重要,慕言蹊再联想到沈深知,感触更深。    季临渊之前给她透露过,沈深知过完年不会待太久就会离开。    所以越临近年关,她反而心情越重。    最难的,是还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她毫不知情的样子,尤其是在沈深知面前。    ……    季临渊对她的情绪似有感应,注意着路况,觑空握了握她置在身侧的左手,随即松开,反问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山医生?”    慕言蹊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回他,“朵朵上次生病的主治医生,在我们隔壁小区住着的,”她提醒,“我以前好像给你说过?自朵朵从医院回来后,阿如姐和那个医生一直都有联系。”    “没记得你说过。”    “是吗?”慕言蹊疑惑的看他一眼,又小声道,“而且我感觉那个山医生好像对阿如姐挺上心的。”    季临渊虽然对其他人的生活没什么兴趣,但是感觉她情绪转好,便顺着问:“怎么说?”    “先不说我们每次去外地出差办画展什么的,他总是毛遂自荐照顾朵朵,前几天我到楼下去找阿如姐,下电梯的时候还碰巧碰到他,说是他妈妈做了几样小点心,送过来给她们尝尝。”    “我觉得是借口,山医生看起来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也不像是因为这种小事就甘愿当跑腿的。”    ……    慕言蹊以前想过,应如是那么好的人,值得人好好对待,山诣青虽然看着冷淡,但好像对应如是确实是不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应如是每次跟她提到山诣青时,跟平常的她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如果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她倒是还挺乐见其成的。    慕言蹊发表完自己的看法,摸了摸下巴,反问季临渊,“你觉得呢?”    “嗯。”    季临渊应一声,把车停下。    慕言蹊只顾着在说,没注意已经到了机场,皱眉看季临渊,“嗯?‘嗯’是什么意思?”    “嗯的意思就是——”季临渊松开安全带,就着她歪头看他的姿势,捏着她下巴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我们到了。”    慕言蹊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快?”    季临渊笑笑没说话,从后座捞过来围巾帽子给她带上,指尖在她小脸上蹭了蹭,才道:“下车。”    ……    如果昨天慕言蹊还只是怀疑山诣青只是对应如是上心,那今天就已经确定他可不仅仅只是上心,而是势在必得了。    南城的习俗,结婚之后女方就不能在娘家过年。    本来她想着应如是在南城举目无亲,要邀请她来季宅过年一起吃年夜饭的,可谁想却被山诣青给截了胡。    应如是本也打算拒绝,哪想人爸妈直接杀到她家里来请人……    谁还能拒绝的了。    只是——    慕言蹊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可有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把它压了下去。    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扯了。    ……    鞭炮声响中。    慕言蹊把抹好浆糊的对联递给季临渊,往一旁走了走,给他指挥着方向,“高一点点,再一点点,好了。”    “最后一个了?”季临渊贴完,回头看慕言蹊问。    “嗯。”慕言蹊应一声,双手捂到脸侧搓了搓,扭头看在小四合院门口挂灯笼的苏明行和季羡鱼,“我们用不用去帮一下明叔他们?”    他们两队人分工合作,季临渊和慕言蹊负责贴对联,而苏明行和季羡鱼则负责挂灯笼。    显然他们两个人进度要快一些。    季临渊往那边撇过去一眼,没应声,反倒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到手心里揉了揉,“冻坏了?”    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一下,又把脸颊往上面贴了贴,凉凉的。    季临渊掐了掐她小脸,“你怕冷,让你在屋里待着和爷爷爸妈他们聊天你还不听。”    “我觉得还好,”慕言蹊笑笑回他,“英国的冬天可比南城冷多了,我只是怕冷,但不至于脆弱到只能窝在屋里面?”    “再说,我如果不帮你,你一个人又要抹又要贴,哪能这么快弄完?”她在他手心挠两下,不等他回话,又道:“我们把东西收一收先过去?我去帮妈准备年夜饭。”    季临渊又低头在她小嘴上亲一下,才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她往四合院走,听见她的话扬扬嘴角,低头看她笑,“你帮忙?年夜饭吃面吗?”    慕言蹊:“……”    “喂——”她抬头看他,嗔怒,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一下,“我帮忙洗洗涮涮总可以的?”    季临渊被这一脚踢的还挺开心,松开她的手改搂住她的腰,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侧,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惹来慕言蹊一记“怒瞪”,只是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新婚小夫妻间的厮磨软语和眉目含情了。    “啧啧啧,”挂好灯笼的季羡鱼坐在合梯顶上居高临下的看低语着走近的两人,摇摇头感叹,“明叔啊,你有想象到有一天,我哥他那人能这么着对一个女人吗?”    明明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的,却闪电一样的速度追到人结婚,以往工作至上的一个人现在每天甜腻腻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明行闻言看过去,略悬了青色的夜空,远处有烟花散开的痕迹,季临渊和慕言蹊走在青石板道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耳语着,男人雅人深致,女人眉目如画,映着墙边灯笼的红,甚是风景。    倒是让苏明行想起来欧阳修的那首《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此时无梳,无窗,无描刺绣,然两人相携,却实应“鸳鸯”二字。    天造地设,实属妙哉。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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