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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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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血刀。    黑化后的燕昭使用的便是这样的招式,顾名思义,名为血刀,便是令敌人大幅且持续掉血的一种招式,名字便已经如此直白,现实中用起来更是——    血流成河。    黄巾与黑山的联军少说也有几万精兵,荀彧的住处正好在中间,也就是说,半个东郡都充斥着敌军,少说也有千八百人,在燕昭走出荀宅的路上不断有敌军朝她扑来,然而均被她以血刀击毙,久而久之,这些人的血便汇集成了血泊,顺着地形跟着燕昭一起缓缓向外流淌。    燕昭戴上了很有苍云特色的只眼面具,红眸黑甲,脚踏血河,从荀宅的大门口中缓步而出。那模样仿佛真是从黄泉爬出来复仇的恶鬼般可怖,仅仅只是一个亮相,守在荀宅门口准备冲进去的黄巾军便吓破了胆,纷纷逃窜。    “鬼啊——”他们一边大叫着一边向外跑去,结果却没人跑过燕昭的血刀,纷纷成为了她脚下血河中的一部分。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俗话说得好,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黑化的燕昭搞了这么一出,直接震慑了敌友双方,即使燕昭没杀一个友军,就算是荀彧和赵云也被她吓得不轻,燕昭走到哪杀到哪,那血河便也跟着她流到哪,两边的尸首堆成了山,剩下的联军远远看见了,就丢盔弃甲的往城外跑,丝毫不敢慢,跑的慢的都为血河做贡献去了。    燕昭本身便因为系统因为装备要比常人强上几倍,现在又有怨气加成,功力更加远胜从前,她从城中走到城外,血河便跟着她流了半个城。    不是屠城,却比屠城更加震慑人心。    没有被殃及到的友军也跟着一起吓破了胆,荀彧和赵云最快回过神来,组织剩下的人手,清理燕昭没有顾及到的地方。    仅仅两个时辰,之前气焰嚣张的联军便像来时一般匆匆的退去了。清理完毕之后,荀彧放下城门,清点损失,清理街道,血漫东郡的景象实在太过悚然,然而又不能放任不管,否则疫病滋生,到时不用联军,东郡便自己灭了。    郭嘉醒来的时候刚好是血河被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这三天他们经历的是一个怎样的地狱。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戏公的顾忌啊。”荀彧对赵云感叹道。“我和奉孝虽然知道此女不同寻常,然而,却根本没意识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即使用这句话形容燕昭也毫不为过,凡是人都会崇拜力量,女人会,男人尤甚,他和郭嘉都被燕昭身上的力量迷了眼,然而他和郭嘉根本没有想过,如此骁勇善战的一个人如果失控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只有戏志才想到了失控的可能性,并早早提醒他们不可随意让燕昭上战场,如今亲眼见到失控的后果,却只能感叹戏志才的深谋远虑。    如今郭嘉重伤,荀彧和赵云要守东郡,能唤回燕昭的,有且只有他一人了。    所以也就有了之前戏志才收到信,请回东郡的那一幕。    除了之前逃窜到东郡的那一股黄巾之外,从东平到东郡的黄巾已经被扫除干净,从里到外都是曹操的地盘,戏志才又是曹操最信赖的谋士,因此曹操专门派了一小队人护送他返回东郡。    从东平返回东郡,走水路最快,然而戏志才在走了一段水路之后,偏偏要上岸而行,沿着山路朝东郡走去。    “大人……”随行的士兵有些犹豫,说道,“此地多有黑山贼出没,若是不走水路,容易遇上……”    “是么?”戏志才老神在在地说道,“没事,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也太可疑了!士兵想道,然而他们对上戏志才又是从属关系,只得老实听命,带着戏志才走上了通往东郡的山路。    山路颠簸,旅途疲惫,然而戏志才却无暇去想这些。    燕昭必是投敌了。    燕昭以腐木比作黑山,自己便是啃噬木头的白蚁,这么一想,那块腐木的意思不能更清晰,燕昭一开始便是奔着敌营去的,她不仅要通过血河立威,而且还要借此混入黑山军,甚至……统御它。    平常时的燕昭是断断做不出这种事,她的演技实在太烂,简直逢演戏必露馅,然而现在她性情大变,就算是戏志才都没有完全掌控她的把握。    既然没有把握,那么便只能一赌了。    戏志才在马车里想着对策,就在出神之际,忽然马车重重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心下一凛,问道。    “大人……”外面的士兵简直要哭出来,“他们……黑山贼……他们来了……挡在路中央……”    “噢?”戏志才问道,“他们有哪些人?”    “与其询问别人,不如祭酒大人自己下车查看一番如何?”话音刚落,戏志才便听到了一个应该是燕昭,却又与燕昭截然相反,判若两人的声音。    “哎,”已经遇到了想遇到的人,戏志才不慌不忙,说道,“我害怕。”    “哦?有何好怕?”外面那声音说道。    “东郡十里长河,即便没有身临其境,也足够令人望而生畏。”戏志才说道。    “看来祭酒对我甚是熟悉,”那声音说道,“才过几日,某所作所为便被人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倒也甚是怀念了。”    随着话语,戏志才听到马车旁边的士兵闷哼了一声,然后车帘便被一把雪亮的陌刀挑了起来。    女孩身着玄甲骑在马上,拿刀挑起他的车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血眸之中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半晌,她忽然勾起一个邪气四溢的笑容,“只是不知道先生见到我,是否也同我一般感到怀念呢?”作者有话要说: 有说郭嘉之前的祭酒就是戏志才,也有说祭酒是专门为郭嘉设的,……emmm,反正就当是同人二设我不管啦。以及!想玩这个梗好久了!!虽然感觉黑昭就像强抢妇女的流氓hhhh!黑昭的武力值和智力值都有质的飞跃,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跟戏爹来个里应外合,把黑山军整个吃下来。为了区别黑昭和白昭,就把黑昭对戏爹的称呼改了。黑昭叫郭嘉奉孝,叫戏爹先生,那啥啥之心,路人皆知嘿嘿嘿。    三十一    怀念么?    听到燕昭说的话, 戏志才一愣,忽然露出一丝轻笑。他本就生的俊美无俦,如今笑起来, 更是如画中人一般典雅昳丽, 举世无双, 饶是黑化的燕昭见了,也不禁为之一愣。    “我该感到怀念, 还是不怀念呢?”怔忡间,戏志才已经将这个问题轻飘飘的奉还给了她。    “哼。”燕昭不欲与他饶舌,收刀,然后说道,“带走。”    “祭酒大人, 这……”之前被燕昭从马上一脚踢到一边的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    “跟她走。”戏志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没看出来吗?我们这是被劫持了。”    “跟祭酒大人说话就是轻松, ”燕昭闻言, 哼笑一声, 说道, “也罢,我今天心情好, 再多说几句, 若是好好跟我上山,看在祭酒大人如此知情识趣的份上我能不为难各位,然而若是想做些什么不安分的事么……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是自然。”戏志才说道。“只是不知,你如今又是以何种身份带我上山?”    “对我们老大尊敬点!”燕昭还未开口, 便已经有人替她说了出来,“我们老大可是现在的黑山军统领!”    “噢~”戏志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为什么我之前听闻黑山军的统领是个男的?”    “那是副统领。”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统领大人?”戏志才唤了一声。    “何事?”燕昭淡漠的声音在马车旁边响了起来。    “旅途寂寞,”戏志才说道,“统领大人既无事,何不与在下同车,畅聊解闷呢?”    “太颠。”燕昭干脆的说道。    山路崎岖,确实很颠,戏志才顿了顿,感叹即使性情大变,率直这点还是分毫未改,然后苦笑道,“那给在下一匹马。”    这倒是可以。没过多久,戏志才便如愿以偿,骑着马和燕昭并肩而行。    “先生想知道什么?”没等戏志才发言,燕昭便率先开口道。    “我想知道许多事情,”戏志才的手紧了紧,说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问?”    “无妨,”燕昭淡淡地说道,“这里全是我的人,草丛里的岗哨也被我清理了,先生想问什么问题,大可现在问,否则到了地方,我们关起门来说话,反而更要惹人生疑。况且,”她凉凉地扫了戏志才一眼,说道,“先生要问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必须关起门来说的话题不是么?”    这倒确实。刚刚见面,戏志才确实不打算上来便说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话题,而是——“你做了什么?”    “小二,给祭酒大人讲一遍,”燕昭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来,她念起‘祭酒大人’这四个字来的时候总是颇为悠长婉转,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戏谑,“关于我是如何当上这统领的。”    “好嘞,”之前让戏志才对燕昭尊重些的人应了一声,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要说我们统领大人,那叫一个神勇无比,独自一个人斩杀了一千黄巾,就连那边的头头也敌不过她一招……”    即使让血浸透了半个东郡,这却不是燕昭的根本目的,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她之所以这么做,除开震慑人心之外,还有就是趁此时机看出黄巾的统领在哪里。    自从血气开始弥漫的时候,范仁便和卞喜两人在剩余的亲兵护送下往城外逃离,好容易逃出了城,便看到守在城外的张燕。    “哟,两位好啊,”张燕坐在马上笑嘻嘻地说道,“洒家是说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见两位,原来是心疼洒家的弟兄,先冲到前头给洒家开路吗?”    他刚说完,身后的黑山军便应景的哄笑了起来。在场有眼睛有脑子的人如何看不出黄巾这是在拿他们当盾牌,自己借机想拔的头筹,张燕也不傻,在听到范仁提出的赌注之后便猜到了他打的鬼主意,所以整个黑山军在吸引了守城的军力之后,便根本没有人入城,不仅如此,还好整以暇的在城门等着,直到现在。    “你……你早就知道?”范仁颤抖地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张燕大笑道,“洒家只是想跟那少年大战一场,攻占东郡只是次要,所以何必去跟你争这个头筹,看你现在狼狈模样,可别是吃不了螃蟹,反而被夹了手?”    “哈哈,大哥,”身后的弟兄说道,“这模样可不只是夹了手啊,没准下面那东西也被夹得不轻呢,抖抖索索的站都站不稳,别是废了。”    说完便又引起一番哄笑。    范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然后说道,“统领,我……”    然而他永远也没机会说完下面的话了。    如同暗影一般,燕昭骤然出现在范仁身后,一刀结果了他和卞喜两人的性命。    “你就是那个少年?”张燕饶有兴趣地问道。    燕昭甩了甩刀上的血,正眼都不给他一个,“黑山张燕?”    “哈哈,某就是,你待如何?”张燕问道。    “撤军,饶你一命。”燕昭并不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刀尖,淡淡地说道。    “哈哈,如果我不呢?”张燕笑了一阵,说道。    就在这时,血河终于流到了燕昭的脚下,与之前死去的范仁和卞喜两人流出的血会合,停在了燕昭的脚边。    燕昭闻言,缓缓地笑了起来,然而张燕却笑不出来了。    之前看范仁和卞喜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不太信,直到亲眼目睹,才知道之前吓破胆的士兵口中喊得鬼并非虚假。    如果世上真有黄泉之鬼的话……大抵也就是这样。    张燕纵横沙场多年,却从未在敌人身上感到如此恐惧。血腥味实在太重,重到身后有些兄弟已经忍不住吐了起来,然而那少年却依旧神色如常,甚至还笑了出来。    “那么也许黑山军要换一个统领了。”燕昭漫不经心的甩了个刀花,一寸一寸地抚过刀身,“啊,对了,”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现在投降,我能让你做个副的。”    这话说的实在太拉仇恨,张燕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如何能忍的了被一个少年两次三番的看轻,于是即使知道那少年很厉害,他还是拿着武器就冲了过去。    偏生那时燕昭也许杀的累了,或者看张燕着实有趣,竟然也不急着杀他,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遛着他玩。    张燕恨极,然而在精疲力尽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除非那少年放水,否则他连少年的衣角都摸不到。    “还要打吗?”燕昭在他不远处抱着双臂,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之前跟张燕来了一出猫捉老鼠的人不是她一般,依旧以那样散漫的语调说道。“现在的话,随便挑个人都能杀死你呢。”    确实,因为在长时间的你追我赶之后,张燕虽然没受什么伤,然而体力和精力却已经到了极限,说话都很困难。    “玩腻了。”燕昭看了他一眼,说道,陌刀的刀身贴在张燕的脖子上,“那么,从此以后,黑山军的统领就是我了,有人有意见吗?”    “……”除开说不出话的张燕,无一人敢出声。    “撤军。”燕昭收回刀,“把你们的副统领带上,他的马我骑了。”    这便是燕昭当上黑山军统领的全过程。    戏志才一开始还神色凝重,后来已经在全力忍笑了。    “很好笑?”燕昭有些不满,问了一句。    “哪有,”戏志才一本正经的拍起了马屁,“我是觉得那张燕实在愚蠢,太不识趣,所以可笑罢了。”    “……呵。”燕昭并未露出得意或者受用的神态,反而十分的不以为意,“是么,不过我却敬重他的勇气,把他留了下来。”    “这样吗。”戏志才点了点头,“统领惜才之心日月可鉴。”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找到词来夸我?”燕昭不置可否,噙着笑说道。    “是啊,”戏志才说的理所当然,“统领大人一身都是优点,哪里又需要我特意找词来夸?”    “呵。”燕昭又笑了一声,“我们快到了。”    “统领准备如何处置我呢?”戏志才问道。    “祭酒大人想要如何?”燕昭挑眉。    “一切谨遵统领吩咐。”戏志才说道。    “哎,”燕昭叹了口气,“要是这群东西有祭酒大人十分之一的智慧,我只怕也要省心许多。”    “真是如此么?”戏志才问道。    “是啊,”燕昭下马,无所谓地说道,“毕竟杀.人往往比留下他们容易。”    “阿昭……”纵然有心理准备,然而面对如此草菅人命的发言,戏志才还是忍不住为之叹息。    “哦?”燕昭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仿佛一直在等待这句话一般,说道,“先生现在应当是不觉得怀念了?”    “非也。”戏志才摇头,“我只觉得心痛。”    毕竟他的阿昭,曾经如此温柔。作者有话要说: 黑昭毕竟不像白昭,黑昭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嘛就是霸道总裁的款。更贴近苍云后期被安禄山背叛之后的性格,文武双全,深沉多思,冷漠,不容易信任他人,却会在付出信任之后毫不犹豫为他人付出一起,乃至自我牺牲。而且非常的霸总,非常的。【而且是个抖S】    三十二    前文说过, 黑山军的前身是各种各样的山贼,因此黑山军的大本营,也是坐落在山的深处, 占尽地理优势, 易守难攻。戏志才跟着燕昭一路上来, 早已将两边地形摸的一清二楚,心下不由赞赏起来。    “靠山吃山, 靠水吃水,”旁边的燕昭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说道,“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也活不到现在。”    “你很讨厌他们?”戏志才问道。    “打家劫舍, 杀人放火之徒,”反倒是燕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应该喜欢吗?”然后她又补充道, “若现在并非乱世, 他们只有被围剿一途。”    “噗。”戏志才看着她, 忽然又笑了起来。    “在先生眼中,”燕昭挑眉, “我可与弄臣无异?”    “非也非也, ”戏志才摇摇头,说道,“只是确定了一些事情,心情愉悦, 所以才笑罢了。”    他本就生的极好,笑起来更是恣意风流,不仅不会令人讨厌,反而很容易便得到他人的好感。    “哦?”燕昭挑眉,“是吗?我可还担心先生的心会一直疼下去呢,这样也好,先生合该多笑笑,养眼。”    戏志才摇摇头,叹道,“原本是不痛的,可你说话刺太多,总扎的人生疼,这可怎么是好。”    “忍着。”燕昭懒得理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说话间远远便能看到山贼的营寨,里面似乎有什么吵闹声。    “啧。”在这群人之中,属燕昭最为耳聪目明,在别人都没听清的时候,她已经听清了喧闹的内容,并不屑的啧了一声。    “统领,是不是他们又……”旁边的小二怯生生地问道。    “闭嘴。”燕昭说道。    小二缩了缩脖子,闭上嘴巴。    “可是他们在造反?”然而却被戏志才猜到了。    “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回,”也许是觉得实在无聊,燕昭神情恹恹地说道,“揍一顿就老实了。”    “是啊,其实是很正常的事了……”小二又来了胆子,叽叽喳喳地说道,“统领,为什么今天不让人说啊?”    “噗。”戏志才又开始忍笑了。    “没有为什么,”燕昭越发不爽,“再多嘴就把你扔过去被他们揍一顿再说。”    “好好好……”小二真的不敢说话了。    而戏志才却因为猜到了燕昭的心思从而一直在拼命忍笑。    “先生。”燕昭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戏志才深呼吸了几下,方才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笑意问道,“阿昭,我有一事不明。”甚至连名称都从统领变成了阿昭。    “……”燕昭叹了口气,“什么。”    “之所以不让他们说出来……”戏志才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笑意,说道,“是不是觉得在我面前暴露的话……会有点掉份?”    用不着燕昭亲口回答,令周围温度骤降的杀气已经代替燕昭做出了答案。    小二本来还不相信,刚准备反驳的时候却被杀气吓了回去,难不成……    难不成真跟这文士说的一样?统领是觉得没面子??    “并不是。”燕昭在垂死挣扎。    “就是。”小二在旁边附和道,“统领以前都随便我们怎么说的,才不会觉得掉份呢!”    同学,你真的是在我这边的吗?如果是来自现代的燕昭的话,恐怕会有这样的内心OS。    “你是嫌你话少么?”黑化的燕昭冷冷地说道。    “……”看着笑得伏在马背上的戏志才,小二总算明白过来,不敢说话了。    戏志才却开心极了,果然,无论性情再怎么变化,阿昭还是那个阿昭,本质都没变。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心口的重石终于卸下,他长舒了一口气,跟另一边乌云密布的燕昭成鲜明对比。    燕昭不言语,自从戏志才再见到她时,她便将寡言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众人离山寨越来越近,燕昭从马背上跃起,只听得砰砰几声,之前还热情四溢的山贼们便被她一击打的四散。    燕昭站在人群的中心,好整以暇的说道,“噢?我倒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个喜欢挨揍的毛病,不过事先说好,也许你们这个毛病还有的救,不过我的耐心可没多少,若是整的我烦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然而之前还在喊痛的人却都噤声闭嘴,不敢出声了。    “将祭酒大人带去客房,好生照料。”燕昭扫视了一圈,淡然道,“如果有谁活腻了,大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为他解决这个问题。”    蝼蚁尚且偷生呢,更何况是山贼,虽然自称军队,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比起常人要更为惜命,因此燕昭话音刚落,这群人便一股脑的散了,燕昭也没看戏志才一眼,径自往最大的主屋去了。    “大人请跟我来。”小二对戏志才说道。    “嗯。”戏志才说道,“我的士兵怎么办?”    “噢,”小二想了想,说道,“这里多洞穴,客房没几间,军师让他们自便。”    “好的。”此话正中戏志才下怀,他点了点头。    “不过,”小二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周围布置有一些防野兽的陷阱什么的,大人若是不想手下人受伤,可得好好嘱咐一番,统领虽然平时看上去温和,不过发起火来谁也拦不住。”    “……哦?你也觉得她温和?”戏志才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以为你们都应该只是怕她才是。”    “当然怕啊。”小二叹了口气,“又能怎么办呢,统领太强了,哪怕十来个副统领扭成一股,也打不过她一根手指头。我可是见到过统领一根手指就把老厚的一个花岗岩戳穿的,大人您是没瞅着那景象,直接把一部分人都吓傻了。”    “那你们还每天都在开这种……”戏志才想了想,说道,“誓师大会?”    “那是啊!”小二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这么多老爷们都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算打不过,也要过过嘴瘾,不然我们的面子往哪搁?”    “……”戏志才无言了半晌,说道,“她是女子。”    “……”小二整个人呆愣住。    “我是她的……”戏志才纠结了半晌,说道,“故交。”    “……”小二的脸色从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浑身颤抖,“此,此话当真?”他哆哆嗦嗦地问道。    “绝无虚言。”戏志才点了点头,讶然地说道,“你们没发现?”要知道燕昭跟他说话的时候可是连声音都没压,活脱脱一个声音清亮脆甜的女孩啊。    “……”小二蹲在树下,整个人被一股愁苦的气息环绕着。    看来是被打击的相当严重了。戏志才在心里感叹道。    “我们……竟然……被一个……女孩子……揍的像条狗……”小二眼神呆滞地喃喃道。    他那副崩溃的样子有点有趣,戏志才在旁边看了半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虽然怕她,但是跟着她却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愧是祭酒大人。”小二立刻从那个状态中摆脱出来,说道。“确实,我们这些跟着她的人也怕她,不过……”    “不过怎样?”戏志才问道。    “想必祭酒大人也清楚,”小二继续带他走向客房,说道,“这黑山军是方圆百里的各路山贼汇集到一处的。”    “是这样。”戏志才点了点头。    “里面有些人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小二顿了顿,说道,“不过,祭酒大人不知道的是,在这些人其中,也有被世情所逼,遁入深山的普通山民。”    “……”戏志才点了点头,“我确实不知道。”    “是的。”小二说道,“我等本来在深山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结果子因为被那群山贼遇见,便被他们胁迫着入了伙,若是胆敢反抗或是逃走,女的抓回来会被充作军.妓,被那群畜生玩弄至死,男的则被拉回来剁手剁脚,供人观赏……”    戏志才皱眉,“阿昭她做了什么?”    “统领一开始便来了个下马威,”说到燕昭,小二又高兴了起来,说道,“她走马上任之后,第一时间便公布了几条军纪,把违反军纪的人尽数斩杀,吓得那群恶人顿时老实,不敢造次,当然他们也试过投毒暗杀什么的,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统领干掉了,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天之后,才变成了你看到的那样。”    怕是真正有那个胆子的人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或者是静待时机之徒。戏志才思忖了半晌,说道,“你们的副统领呢?”那个张燕又在做什么?    “噢,他啊。”小二说道,“这会估计应该在去找统领打架。”    “哦?”戏志才挑眉,“他之前被阿昭如此羞辱,居然不计前嫌?”    “副统领么,”小二挠了挠后脑勺,“如今也不怕对你说道,其实我们黑山军本来是没有打东郡的想法的,只不过是因为副统领听黄巾那人说了统领的厉害,一时手痒,就过去找她打架,顺便做做样子,后来被统领那么一折腾之后更是燃起了斗志,三天两头就去找她打架……”    话音刚落,两人便看到有一物从最大的主屋中飞了出来,在快到地上的时候打了几个滚,麻溜的走了。    “看起来是打完了。”小二补充道。作者有话要说: qwq是不是好久没有比心心么么哒然后你们都不理我了qwq……今天突然的脑洞,摸个小剧场。/有一天,一个普通的读书人(郭嘉)路过了一条河,河神跳了出来,对他说道,“年轻人哟,请留步。”读书人(郭嘉)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大佬,求你了,停一停!”河神追上来说道。“何事?”读书人(郭嘉)终于勉为其难的停下脚步,说道。“你是不是掉了东西?”“没有。”读书人(郭嘉)斩钉截铁地说道。“……您是不是掉了东西?qwq”河神已经快哭出来了。“我掉了什么?”读书人(郭嘉)为了尽快打发这货,只得问道。“您掉的是这只黑色的燕昭,还是这只白色的燕昭呢?”河神一手拎着一个盾萝问道。“嗷。”黑色的盾萝面无表情。“汪。”白色的盾萝一脸无辜。……郭嘉猛然从梦中惊醒。    三十三    山贼的营寨依山而建, 因此并不像城市那样栉次鳞比,而是稀稀落落的如星辰般散布在山里。    “大人,我带你去摘星阁。”小二说道。    “噢?”戏志才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名字是谁起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二挠了挠后脑勺, 说道。“反正上面风景挺好的, 据说晴天的时候星星特别多。”    “是吗。”戏志才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星星,不过摘星阁的特点还是很突出的——比如它的位置真的很高, 非常高。    两人吭哧吭哧的爬了上去,等到了地点一看——    “额。”小二看了眼挂满蛛网满是灰尘的竹楼一眼,尴尬的咳了咳。“这里……挺高的,所以,大人懂得, 平时也没什么人上来。”    “……”戏志才抱着双臂看了眼这一片狼藉,千言万语汇聚成两个字, “呵呵。”    “还有这等地方?”    不一会, 听到消息的燕昭也赶了过来, 打量了竹楼半晌, 说道,“小二, 叫几个人上来, 天黑之前扫干净。扫不干净么……祭酒大人说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说完她便转身要走。    “且慢。”戏志才说道。    “何事?”燕昭停下来看着他。    “统领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做?”戏志才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燕昭说完,睨了他一眼,“你有事?”    “戏某初来乍到,”戏志才说道, “统领大人何不一尽地主之谊,带戏某四处转转呢?”    “……”燕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如果戏志才没听错的话,她的话中有一种无奈的意味。    “这……有何不可?”戏志才问道。    “……”燕昭叹了口气,“小二。”    “我现在立刻就去找人。”小二机智的猜到了她的意思,应了一声便一溜烟地跑了。    “再问一遍,你确定要去?”燕昭问道。    “统领大人是担心将此地地形暴露于我,所以不愿带我走一趟么?”戏志才略显黯然地说道。    “这倒不是。”燕昭说道,“只是……罢,你想去就去,坐稳了。”    诶?坐稳?戏志才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觉身体一轻,下一刻人便已经身处在半空。    啊哈?    直到他坐在燕昭的盾上时,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倒是燕昭难得见他这般神情,不禁轻笑一声,随即几个动作收了势,带着戏志才落在地上。    “山上路途略远,先生上去的不易,下来就轻松点为好。”燕昭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是什么?”戏志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有点发晕。    “噢,我派轻功罢了,”燕昭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带别人倒是第一次。”    “第一次?”戏志才重复了一遍。    “你以为谁都有机会坐上我的盾?”燕昭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应该觉得荣幸吗?戏志才无语,他的头还是有点发晕,走路也有点不稳,然而燕昭却好像十分习惯一般一点事都没有。    “先生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吗?”燕昭看出来了,问道。    “多谢。”戏志才本就身体不好,顾不上颜面。“阿昭,你是谁?”他问道。    “我乃苍云门下,薛帅座下弟子,”燕昭漫不经心地说道,“号苍空引月,是一个无处可去的流亡之人。”    这答案又与之前的不同了。    “为什么无处可去?”戏志才问道。    “我的师长为了救我们而死去,兄弟姐妹,同袍战友都不在这个世上,”燕昭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无家可归,没有归处,使命未尽,在哪都不过是流亡罢了。”    “……”戏志才顿了顿,他看着一身玄甲的女孩,在那尚显稚嫩的肩头,不知又背负着什么样的重担?    “先生为何如此看着我?”在他发愣的时候,燕昭已然看着他好久了。    “阿昭,你之前从未与我说过这些。”戏志才喃喃道。    “谁知道呢,”燕昭无所谓地说道,“也许我忘了。”    “你到底是谁?”戏志才又问道。    “燕昭。”燕昭说道,“显而易见,不是吗?走,先生不是想看遍这山寨?”    戏志才跟在她身后,心中闪过万千思绪。    现在的燕昭跟之前截然相反,心机深沉,敏锐多思,冷漠无情,与他认知中的燕昭相像的部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实在太少,每当戏志才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时,总会又令他心生怀疑。    “先生,有些事我说不明白,你说不明白,也没什么人能够说明白,”燕昭说道,“既然如此,那先生又何必执着于此,说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清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曾以为此生都会守在雁门关,然而直到师父战死那日才明白,那是个多么难以达成的愿望。”    “阿昭……”戏志才顿了顿,“雁门?”    “是先生想的那个地方,却又不是。”燕昭说道。“总而言之,我既然没有死,怕是也回不去那个地方了。”    “为何?”戏志才问道。    “先生,在你看来,天地之道为何?”燕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忽然转移了话题,说道。    “天地之道?”戏志才想了想,说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哈。”燕昭笑了一声,“这回,却是先生你想岔了。”    戏志才刚要说什么,便闻到一股恶臭,不禁捂住了鼻子,说道,“这是什么味道?”    “大概算是渣滓的味道。”燕昭老神在在的说道,“我之前不愿先生来,原因无他,没有女人在,这帮男人从来不知洗衣沐浴……因此他们住的地方往往都臭不可闻,只不过既然先生如此好奇,少不得后来还得辛苦先生忍忍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戏志才被那味道熏得几乎昏厥过去,恨恨地想道。    “走。”燕昭随意地说道。    “那不是臭小子吗?居然敢过来,弟兄们上啊!”不知是谁发现了燕昭,喊了一声,山贼便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与此同时——    “哪来的胆子叫统领大人臭小子?瞧把你们能的,弟兄们上啊,不能输给这帮澡都不洗的家伙!”    另一拨人也喊了声,便跟之前那波打了起来。    “阿昭。”戏志才何等聪明,等闲便想明白怎么回事,淡淡地唤了一声。    “祭酒大人有何吩咐?”燕昭一边时不时地将冲到她面前的人拍飞,一边好心情地问道。    “主公正在会战,若你得闲,大可去战场搅搅局。”戏志才平平地说道。    “噢?”燕昭闻言,挑眉讽笑道,“之前禁止我上战场的不是先生你么,怎么几日不见,便反悔了?”    “因为我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戏志才说道,“所以这个命令也可以取消了。”    “若我是你,我便不会取消。”燕昭摇摇头,继续用盾和刀背把人拍飞。    戏志才细细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事,“从我见到你开始,你就没杀过人。”    “某不是嗜杀之人,自然不用天天见血。”燕昭说道。    “所以你之所以会杀绝黄巾,”戏志才说道,“是因为他们伤了郭嘉?”    “伤害他的并不是黄巾。”在一片混乱的打群架中,燕昭淡定的拍飞一个又一个,一边和戏志才把对话进行下去。“只不过之前因为他们的缘故,确实令我耗费了不少体力,间接地导致奉孝受伤,所以他们才会死。”    “仅此而已?”戏志才问道。    “仅此而已。”燕昭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又会来到此处?”戏志才又问道。    “先生聪明绝世,这个谜题,便让先生自己解开,”燕昭似笑非笑地说道,“给先生点事做,省的先生也跟我一样无事可做。”    现在戏志才确定了,这个燕昭不仅心机深沉,敏锐多思,冷漠无情,而且还非常记仇,睚眦必报。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怀念起当初那个任他调戏的可爱版燕昭了。    “先生不必介怀,”燕昭优哉游哉地说道,“若先生有那种兴趣,燕昭可以委屈一下,装出那副模样也并无不可。”    “不用了。”戏志才无奈道。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见到燕昭神色一冷,将他拉了过去,同时手中陌刀反转,刀刃准确划过一人喉咙——    “你们胆肥了啊?”燕昭看着准备偷袭戏志才未遂,现在喉咙里冒着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之人,冷声道,“莫非你们觉得你们那黄巾盟友死的太寂寞,想去跟他们做个伴,搭个伙好上路?”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然而却越来越重的压在众人的心头上。她没提高音量,却成功令整个沸腾的场面冷却了下来。    “跟我们没关系啊统领大人!”有人反应的快,立刻跪下说道,“我等一心忠于统领,怎么会想加害统领的客人?”    随着他的话语,更多的人跪了下来,连连称是。    然而也有另外一拨人并不这么想,见事迹败露,那群人直接朝戏志才扑了过来。    血花四溅。    还没挨到戏志才的衣角,这群人便已经被燕昭斩于刀下。    “跪的不错。”燕昭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小二,带先生回摘星阁。”    “等等。”戏志才拉住了她,急急的问道,“你要去哪?”作者有话要说: 哇要不要猜猜黑昭为啥要这么做。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猜不到的。不过机智的宝贝多了起来。唔正好我基友怂恿我双更,这样,如果猜对一半会有小剧场,全猜对加更。宝贝们加油哟。    三十四    东郡。    “戏公的消息传来了?”荀彧问道。    “是。”底下的士兵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并未限制祭酒带来的那些人日常的行动,所以我们的消息很容易传进传出。”    “有消息了?”正在他们说的时候, 脸色苍白的郭嘉走进来问道。    “嗯, 戏公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荀彧说道,“我正要找人通知你。”    “不必。”郭嘉的伤还没好, 他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拿起纸条看了看,说道,“赵云呢?”    “他日前已经按照安排,”荀彧说道,“正带领几百人在山上待命。”    “那就好。”郭嘉点点头, 说道,“传信给戏公, 让他务必……”他顿了顿, 说道, “不要心软。”    “奉孝, 你是认真的么?”荀彧严肃地问道。    “嗯。”郭嘉点了点头,他说道, “文若, 我们讨论过这一点。”    “哎。”荀彧叹了口气,“算了,反正那是你家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咳咳……”郭嘉摇了摇头, 说道,“我只认识我所知道的那个阿昭,现在的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然而你们的办法实在太过凶险。”荀彧叹道,“你们就没想过,万一失败……”    “她不会杀我,自然也不会杀志才。”郭嘉说道。    “那万一她死了呢?”荀彧步步紧逼,“你我都知道,就算是她也是会死的。”    “……”郭嘉呆了呆。    他其实恢复的不好,燕昭不在,他身边有没什么小厮跟着,没人在意他的饮食起居,他自己也不甚在意,幸亏他的伤口还有荀彧盯着,否则只怕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今日你进食了么?”荀彧看他这副样子,无言道。    “不记得了。”郭嘉揉了揉眉心,说道,“我已与戏公筹谋周全,她不会有事。”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荀彧说道,他并不只会后勤,在谋略和战局的把控方面也是一流之人,“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忽视变数。”    “若她因嘉与戏公合谋而死的话,”郭嘉淡然道,“嘉便会以一死还之,两不相欠。”    “……”荀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了一件事情,“奉孝,最近快到立秋了?”    “好像是。”郭嘉应了一声。    荀彧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我觉得好像来的不是立秋,而是立春呢?”    “你想说什么?”郭嘉此刻回过味来了,挑眉道。    “嘿嘿,”荀彧难得露出促狭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花开了,人可不就该回来了?”    “啧。”郭嘉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想要辩驳,却又无话可说,不想承认,却又不想否认,只得低下头看着纸条,干巴巴地说道,“干卿底事。”    “是是,”荀彧虚心的接受了批评,然而心里快笑炸了。“奉孝,可要某去跟赵兄弟说一句下手轻些,免得陌上人没来,”他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虞姬便要跟着项王去了。”    “文若,你今天吃错药了?”郭嘉懒得理会,说道,“还是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光我,连你也中了一箭?”    “我没受伤啊。”荀彧不明所以。    “伤在脑子里,自然看不出来。”郭嘉哼了一声,说道。    “……”荀彧无言,半晌,他又问道,“你确定她会中计?”    “她会。”郭嘉斩钉截铁地说道。    “戏公言她心智不下于我等。”荀彧说道,“我们的计策其实并不完善。”    “不用,这就够了。”郭嘉说道,“她会中计的,哪怕看出来也会。”    “为什么?”荀彧问道。    “她言自身出于雁门,”郭嘉淡淡地说道,“全族上下遭遇背叛而灭族,有这样的身份背景,但凡她不是个脑子中了一箭的傻子,也会明白不可轻信他人这个道理……然而,她说她信我,当然也信戏公。”    “……”荀彧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不禁为之动容,“既如此……”他长叹一声,“你们是不是太狠了些?”    “我们别无选择。”不顾身上伤口,郭嘉握紧拳头,借由那伤口的疼痛来令自己狠下心来。“只能如此。”    在知道燕昭出事之后,他便写信与戏志才商讨,燕昭情况不明,必须得有个她绝对不会伤害的人在她身边一探虚实,才有了戏志才假作被劫的那一幕,上山以后,如两人所料,燕昭再怎样也不会对他们和他们的人出手,所以戏志才便安排手下悄悄传递消息,并且定下了令燕昭回转的计策。    “她屠城多日,然而未见那异兽,”郭嘉说道,“只能说明那日我中箭之后,形成那异兽的气便进入了她的体内,令她变成了赵云见到的那般,之前他被那股怨气控制地时候皆为重伤,故而好控制,然而她这回却是毫发无伤的状态下与那怨气融合……除了将她重伤之外,别无他法。”他颓然道,“若是别人想伤她,肯定会被她杀死,所以这件事……只能我们来,只有在我们伤她的时候,即使知道我们的意思……她也会乖乖配合。”    “所以说,”荀彧叹道,“你们太狠了。”    黑山军营寨。    “你要去哪?”戏志才问道。    “不用你管。”燕昭甩开他的手,抬脚便要用之前用过的轻功遁走。    虽然她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不过这样子实在古怪,戏志才顾不了那么多,在她将要跳起的时候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燕昭没想到戏志才会来这么一出,轻功刚刚蓄力跃上半空,便突然岔气,直直的往下坠落,眼见两人不死都要摔成重伤,燕昭当机立断,抱着戏志才一个蹑云逐月,最终落入了最近的一个水塘中,还好水塘够深,两人掉进去虽然感到一阵冲击,所幸并无伤损。    “你疯了吗?”燕昭将戏志才从水中捞起,怒道,然而那气势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闷哼了一声,顾不得跟他理论,将他带上岸之后便转身就走。    “阿昭,你要去哪,你怎么了?”戏志才说道。    “别过来。”燕昭说道,自从性情大变之后,她的声音一直很冷,然而这回却比之前更要冷,直接冻住了戏志才的脚步,“不想死的话就别靠近我,千万别碰我,我现在……”她似乎狠狠地咬了咬唇,方才找回控制权,说道,“无法自控。”    戏志才看到她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雾气,那雾气将燕昭笼罩在其中,仿佛在嗤笑戏志才的不自量力一般。    “阿昭,”戏志才忽然说道,“冷静下来。”他走上前,凭借直觉找到了燕昭被雾气隐藏起来的手,狠狠地握住她穿戴着甲胄的手,那手颤抖了几下,便以更加凶狠的力道反握了回去。“既有使命在身而未完成,”戏志才丝毫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说道,“你又怎能在此处被这东西操控?”    “你不知道……”从雾气中传来了燕昭的低语,“我……”    “你是谁?”戏志才问道。    燕昭浑身一颤,半晌,雾气渐渐散去,现出了燕昭面无表情的脸。    “先生,”燕昭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要你别过来还拼命跟过来,傻子吗?”    见她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好歹正常了些,戏志才松了口气,他之前落入了水中,后来又急于唤回燕昭,一开始没觉得什么,然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咳了几声。    “而且还把自己弄进了水里。”燕昭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件披风给他披上,“祈祷你今晚不会得风寒,山上可没有医士,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挨得过去?”    “阿昭。”戏志才裹了披风,并没被她成功转移走话题,“刚刚那是什么?你之所以没再杀人,都与刚才有关?你不能见血?”    “……”燕昭不悦地看着他,带着被说中又不愿承认的心虚。“干卿底事。”    “所以你在屠遍黄巾之后,再没杀过一人。”戏志才说道。“阿昭,你对此事有头绪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燕昭淡淡地说,“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搏杀之间更是如此,既然我没死,他们死了,那么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弱者的哀嚎罢了,何必理会。”    “发生了什么?”戏志才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总之我没做错。”燕昭条件反射地说道,顿了顿,“今夜你睡我房里,我去摘星阁。”    说完之后,没等戏志才反应过来,她便将人拎起,一个双人轻功把他扔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立刻匆匆忙忙地跑了,仿佛戏志才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咳咳……”戏志才自然没她速度快,眼睁睁看着燕昭几个起落便已不见踪影,喉咙有点痒,他咳了咳,之前握住了燕昭的手,与那怨气直接接触,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些,现在被他咳了出来,戏志才只见一阵灰蒙蒙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副不存于此的景象。    火焰烧红了半边天,哭声喊声不绝于耳,尸横遍野,在燃烧的山寨大门前,山寨头子不断的对着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人叩拜着,求她放自己一马。    戏志才看到了那熟悉的陌刀,他顺着陌刀向上望去。    燕昭一身玄甲,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山贼头子,半晌,弯起一个冷酷的笑。    “五百条人命才换来这么一跪,跪的还算不错,想做还是能做到的嘛,是不是啊,”她挑眉,一如今天对上那些山贼时轻蔑外加不屑,“董爷?”作者有话要说: 嗯戏爹其实是来算计黑昭的,然而黑昭知道他的来意,甘之如饴,正如郭嘉所说的那样,天下只有他和戏爹两人伤害她时她不会反抗。那怨气本来想完全控制燕昭,使黑昭失去人性,成为纯粹的杀戮机器,然而燕昭意志力加心性坚强,怨气没有得逞,只不过见了血之后,怨气会暴涨,她会控制不了,不想伤害戏爹所以,然而还是被戏爹拉了回来。关于稻香村这一块,是接的梦回稻香中的一个结局。什么都不做就是杀山贼的话,大概杀个一千多怪就能达到这个结局,大致内容是董龙警告玩家,如果她杀山贼自己就会杀村民,玩家说如果他杀一个村民,自己就杀五十个人,董龙不信啊,就杀了大概八个还是五个村民,玩家就杀了几百个山贼,最终给杀怕了,最后的CG就是董龙不断下跪求饶,玩家骑在马上一脸高贵冷艳。想想应该特别适合燕昭这个性格,最开头的那些丧尸其实也是这些人的怨念形成的尸体啦。以及……qwq!评论越来越少了!是不是我一说要猜你们都不敢开口了!!!【哇.jpg】嘛所以她是准备一个人对付怨气 不想伤害戏公。算猜对一半,明天放小剧场_(:з」∠)_qwq啊我倒地上了要评论亲亲才能爬起来    三十五    戏志才从未见过这样的燕昭。    在他和郭嘉还有荀彧这些人面前, 哪怕性情大变,燕昭的本质依旧是温和无害的,她从来没有夸耀她的力量, 好似一只把尖牙利爪都收起来的猛兽, 伏在他们面前随便他们折腾。戏志才也知道这一点, 然而即使有心理准备,在他真正看到燕昭张牙舞爪的样子时, 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吓了一跳。    一个山寨能有多少人,五百人,再加上虽然话中未提,不过肯定存在的其他人数,燕昭放了那样的大火, 死的人绝对不止五百。    怪不得她即使做了黑山军的匪首,对待山贼还是那么一个态度——她是真的不在乎。    这也不难理解, 燕昭出身苍云, 本就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平和年代, 没有战乱,便是山贼最为愁人, 古时路远难行, 寻常老百姓赶路若遇到山贼便是倾家荡产,人财两空的灭顶之灾。然而山贼又往往借助山中地形四处流窜,令官府想抓人都难以一网打尽,只能靠路过的侠士见义勇为, 便是这么一伙麻烦的存在,平常人提起都恨的咬牙切齿,更何况燕昭了。    然而戏志才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燕昭是剩下来的孤女,也许是雁门那边自发卫国的世家大族,不过也就只有这些了,燕昭的过去对他而言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纱,主人不愿提起,他也只能在外面观望而已。    昨天虽然落了水,不过好在燕昭给他的披风足够厚实,一晚之后,戏志才竟然没有生病,而且还阴差阳错的住到了燕昭所住的主屋,真可谓塞翁失马。    “祭酒大人。”有士兵从外面走来,低声唤道。    戏志才从思绪中回过神,说道,“什么事?”    “消息已经递出去了。”士兵说道,“大人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戏志才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的说道,“张燕那边怎么说?”    “那边一口答应了下来。”士兵说道。“到时陷阱由他的人安排,我们这边只需要将人引到地方就行了。”    “嗯。”戏志才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士兵又问道。    “不急。”戏志才想了想,说道,“我尚有些事情没弄清楚,过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    “是。”士兵不再多问,退下了。    戏志才换了一身便服,前去主厅,不出意外地在主位上看到了无所事事的燕昭。    也是,没人能跟她打架,她又不能杀人,更不屑与山贼为伍,两下都不妥协的结果,便是如此。    “阿昭,”他唤了一声。    然而燕昭出乎意料的毫无动静,戏志才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就这么坐在座位上睡着了。    他走到燕昭身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倒没想到祭酒大人还有偷看别人睡觉的兴趣。”不多时,燕昭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淡淡地看着戏志才,“先生有何贵干?”    “董爷是谁?”戏志才问道。    “你怎会知道他?”燕昭挑眉。    “昨天拉住你之后看到的。”戏志才说道。“你骑在马上,管他叫董爷。”    “哼。”燕昭冷笑一声,“跟你说说也无妨,只不过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罢了。”    “说说看。”戏志才说道。“我想听。”    “……”燕昭依旧面无表情,不过戏志才已经能读出她面无表情中的其他情绪,虽然本人自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她却有点不高兴。    戏志才不着急,他可以慢慢等。    “我之前出门派游历的时候,”燕昭淡淡地说道,“意外被卷进大佬打架,受余波影响重伤,然后附近的村民救起了我……你那是什么表情。”她臭着脸说道。    “噗……不,没什么,继续继续。”戏志才想到她来到这里之后被郭嘉捡了一次,被赵云捡了一次,又被自己捡了一次……没想到在她自己那边也是如此被捡,噗,不行了,想到就觉得十分好笑。    “反正我被捡了起来。”燕昭莫名不爽,说道,“然后我了解到,那里名为稻香村,是一处避世的小村庄,村民常年受一旁的山贼困扰,我来到的时候,他们又杀了村庄的许多人。”    她语气平平,似乎这些对她没什么影响,然而戏志才却听出了她隐藏在那之下的愤怒。    “然后你做了什么?”戏志才心里想到了答案,问道。    “哦。”燕昭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嗯。”心虚了。    “而且当时情况比较危急。”    “嗯。”也就是没有多想。    “正好我的伤也养好了。”    “嗯。”也就是闲的没事做。    “所以我就去杀山贼了。”    “然后呢?”戏志才问道。    “……”燕昭又沉默了。    “杀了多少人?”戏志才问道。    “半个寨子。”燕昭说道。    “具体呢?”戏志才问道。    “将近一千。”燕昭抱着双臂说道。    “哎……”戏志才叹了口气。“可有受伤。”    “没受多少伤。”燕昭诚恳地说道。    “来让我猜猜,”戏志才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肯定也会伤你,事实上你自己当时也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竭,是吗?”    “哼。”燕昭哼了一声。    “然后呢,”戏志才说道,“我想知道那五百人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的?”燕昭眼神锐利地看了过来,“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这些。”    “我说过了啊,”戏志才说道,“之前受到怨气影响,我看到了,也听到了。”    “董龙那厮,”燕昭面无表情地说道,“威胁与我,于是我便跟他说,他敢杀我一人,我便杀他五十人为报,他不信。”    戏志才倒抽了一口气。    “然后他杀了十个村民,你就杀了他五百人?”他问道。    “他不信,我也没办法。”燕昭挑起一个嗜血的笑容,说道,“既然他要一验这句话的真伪,我也只能做给他看了。”    然而重点不是这个。戏志才不禁叹了口气。    “先生也觉得是我错了么?”燕昭冷冷地看着他。    戏志才看着和她,刚要回答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小二踉踉跄跄地冲进来说道,“不好啦,统领,外面遇袭了!”    “噢?”燕昭挑眉,“是哪路军队?”    “是……据称是曹操的!”小二纠结了下,说道。    “原来如此,”燕昭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通知兄弟们备战。”    “是。”小二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看了戏志才一眼,然后退了下去。    “你准备应战?”戏志才看着燕昭站起身,拿起武器,便问道。    “……”燕昭闻言,很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这不正是先生所愿么?”    “……”戏志才的手握紧又松开,然后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去。”    “先生,你哪里都好,”燕昭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实在心软。”她安慰般的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说道。“先生无法放着曹公不管……哈。”她脸上显出了一丝笑影,说道,“自然也无法放着我不管,所以……”她抱了戏志才一下,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怨恨先生。”    “阿昭……!”戏志才想拉住她,然而却扑了个空,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下苦涩。    “哈哈,不愧是戏公。”    在燕昭走了之后,张燕走过来,哈哈大笑道,“我的人已做好布置,一切皆已齐备,只待先生就位了。”    “我知道。”戏志才收敛心神,淡然道,“走。”    赵云带来的人显然不够撼动黑山军,然而若是张燕带领另一拨不服燕昭的人就不一样了。两拨人马联合起来,内外夹击,很快便打了燕昭个猝不及防。    然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种情况下,燕昭竟然没有开杀,仅以刀背将人敲晕,好像知道这群人的目的一般。    “张燕。”她冷冷地看着张燕,说道,“能做到这个地步,真令我惊讶。”    “呵呵,”张燕想到戏志才的计划,以及想到她一会之后踩中陷阱的惨状,笑了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诚心跟那谋士联合的?”    “你想说什么?”燕昭淡然问道。    “某想说的是,”张燕说道,“那人已经在我等的陷阱之中,若你不去救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燕昭皱眉,“你们这玩的也太过了些。”    “随你。”张燕无所谓地说道,“你自然也能在此地杀了某,不过再晚一会,那人可就危险了,某临死前拉个人垫背,也算是值得了哈哈哈。”    “呵,”燕昭笑了一声,“拉他垫背?你不配。”    “信不信由你。”张燕说道,“我只是来请君入瓮罢了。”    请君入瓮?呵。燕昭没说什么,只是随手将张燕踢到一边,便朝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先生。”燕昭看着不远处的戏志才,叹了口气,说道,“把自己都搭上……值得么?”    “自然是值得的。”戏志才说道。    “先生就这么笃定我会走入这陷阱?”燕昭说道。    “你不会吗?”戏志才反问道。    “谁知道呢……”燕昭漫不经心地说道,“也许我放任先生与外界沟通,与张燕合谋,只是想利用先生来把黑山军的钉子拔一拔,从而彻底掌握黑山军呢?”    “所以我只是赌一把罢了。”戏志才说道,“想要得到什么,自然就要用等价的东西去换,不是么?”然后他闭上眼睛,准备等一个结果。    说话间,只听见无数破空之声,朝戏志才袭去,并不是单纯一侧,而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燕昭的脸色终于变了,倏忽之间——    安排好的利箭便疾射而出。    尔后,尘烟渐定,燕昭垂着脑袋维持着站立的姿势,生死不明。    “哈哈哈,好一个请君入瓮!”张燕拍着手从一旁走了出来,“只不过先生,你便这么确定某会遵照约定放你离开?”    “呵,你不会吗?”戏志才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    “某在外面野惯了,可不想跟在谁的屁股后面呢!”张燕张狂地说道,“更何况袁绍让我损失了一名大将,我怎么……呃噗!”话未说完,他便被一柄陌刀刺穿肩膀,那陌刀的劲力在刺穿之后仍然未消,直直把他钉在了树上才停下。    “看,我早就说过,真是胡闹……呃!”身中数箭,在众人眼中生死不明的燕昭出声说道。    “阿昭!”戏志才睁开眼睛,便看到这一幕,他顿了顿,伸出手扶着站立不稳的女孩,惊慌的问道,“你怎么样?你……”还好吗?话未说完,然而他却又实在问不出口——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又有何立场说出这句话?    “噗……”燕昭又吐了一大口血,之前为了护住戏志才,她保命的招式已经全都用上了,戏志才啥事没有,所有的伤害都被她承受了下来。饶是燕昭,此刻也堪称重伤了。“先生……不必自责。”她被戏志才扶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阿昭……”看着她那副凄惨的模样,哪怕来之前早已下定决心,甚至布局的时候都没有丝毫迟疑,然而之前所做的决心都抵不上燕昭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这个画面来的冲击,戏志才只觉心如刀绞,他说道,“我们回去,你变成怎样我都不管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燕昭看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极浅淡却又温柔的笑容,她用最后一丝力量触碰戏志才的眉眼,然后轻声说道,“先生惊才绝艳,在下输了,任凭处置。”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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