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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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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倒都还算好,也就放心了。    本也打算这两日找个时间上门来着,如今倒是择日不如撞日了。    和珅与奉恩辅国公府向来没有交集可言,但媳妇儿要去,他自也跟着去了。    只是门房认得那彦成与冯霁雯,却未见过他。    但借着刚掌的灯瞧他年轻虽轻,身上穿着的却赫然是一品大员的官服,惊诧之余,当即也就猜着了对方身份。    ===    PS:上午好!(未完待续。)    332 和大人的小心机(月票×180加    “想必您便是刑部尚书和大人罢?”门房忙地上了前来,躬身打千儿,颇有些紧张地道:“奴才给您跟和夫人问安了!”    冯霁雯自问来过奉恩辅国公府不少回,还是头一回被这门房如此恭敬相待,一时之间实难适应。    偏生和珅一脸云淡风轻,又无时无刻不是那副和和气气的模样,伸手虚扶了一把,道:“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今日贸然登门拜访,还请代为通传一声儿。”    面对这样一位长相跟画儿里走出来似得谪仙人物,又是这样平易近人的气度,门房一时倍觉惶恐,当即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奴才这便差人去跟主人通传,几位请先随奴才去前厅小坐歇息,稍等一等——”    “有劳了。”和珅道谢。    一行人被请去前厅,不过才刚落座,便有主人匆匆前来接待了。    来人是奉恩辅国公与奉恩福晋夫妻二人。    这还是冯霁雯头一回见到紫云的阿玛,奉恩辅国公弘融。    他年纪不过才在四十岁左右,生得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五官普通,肤色称得上白净,身形却是伟岸的,一身茄紫色祥云图圆领袍,头戴一顶黑缎**帽儿,行走间腰间悬着的一枚透亮的翡翠玉佩随之晃动着,虽只是个闲散宗室,倒也隐约透着几分富贵之气。    见主人过来,和珅几人自座上起了身见礼。    “和大人不必多礼!”弘融忙上前来扶住了和珅作礼的手,笑的一脸和气近人:“今日不知和大人大驾光临寒舍,倒是有失远迎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加包涵!”    “辅国公言重了,倒是我等贸然前来叨扰,多有不妥之处。”    “哪里哪里!和大人初升任刑部尚书,谁不知和大人如今不光是万岁爷跟前的大红人儿,更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忙人儿!和大人今日百忙之中抽空前来,那是寒舍的荣幸——快快请坐!”    “您先请。”和珅也比了一礼,让弘融先坐。    见他这般彬彬有礼,毫不拿大的做派,弘融面上笑意愈深。    奉恩福晋的脸却一直是冷着的,且怎么瞧怎么让人觉得不自在。    几人相继落座下来,弘融这才顾得同那彦成说上话儿。    听他问起紫云的近况,弘融一句‘一切皆好’便带过了。    又听冯霁雯也问了两句,这才看出今日几人的真正来意来,是以便笑了说道:“眼下还未及用晚饭,和夫人既是挂念小女,不如便先去一见。待晚饭备好之后,再命丫鬟前去请和夫人来前厅用膳——”    听这意思,是要留和珅几人在家中用饭了。    冯霁雯下意识地看向和珅。    见她眼中含着询问之意,和珅笑道:“夫人便先过去罢。”    他既拿了主意,冯霁雯便也不做它想,刚要应下之际,却又听辅国公弘融对奉恩福晋说道:“我与和大人在此处说一说话,福晋便陪着和夫人去见紫云——”    奉恩福晋闻言脸色有些不甚好看,拿不悦的目光望向他。    弘融咳了一声。    “……”    冯霁雯见状及时开了口道:“不必劳烦奉恩福晋了,我与格格多日未见,恰是想与她单独说一说话儿的。”    听出她话中的解围之意,奉恩福晋的脸色一时格外复杂。    弘融则笑了两声掩饰尴尬,连道了两句“如此也好”,便召来了丫鬟为冯霁雯带路。    那彦成见状神情犹豫了片刻,张了口道:“姑父姑母……”    他也想要跟月牙儿一块儿去看紫云。    却被和珅貌似不经意地笑着打断了道:“那彦成公子随阿桂大人前去云南历练多时,不知对今下战况,都有何见解?”    那彦成眼瞧着冯霁雯已然起了身,一时有些着急:“……玛法轻易不肯让我跟着出兵,我懂得倒也不多。”应付完这么一句,便再度看向了弘融夫妻二人欲开口。    “姑……”    却不料被弘融赶在了前头问道:“那你这半年总也是待在军营里过来的,就没听阿桂大人跟程渊将军讲过些什么吗?”    男人们一提到这种话题,多是比较来劲,弘融看着那彦成说道:“跟姑父说说你在云南那边的见闻,我听说那些缅人都是和尚兵,见了血都是怕的,不知是真是假?”    那彦成:“……”    心好累啊。    他眼睁睁地瞧着冯霁雯的衣角消失在了厅门外。    ……    “格格,和府上的太太过来看您了。”阿欢行进屋内说道。    “月牙儿?”紫云惊喜地道:“快请她进来!”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冯霁雯的声音随同珠帘被撩起的响动一并传了进来。    “不必你来请,我已经进来了。”冯霁雯笑着说道。    “还说呢,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如今成了堂堂的尚书夫人,自是忙得记不得过来找我了!”紫云笑着自椅上起身,绕过圆桌迎了上来。    “怎么连你也打趣我?”    “你既知是打趣那便对了。”紫云拉过冯霁雯一只手,笑着说道:“你是什么心思,我岂能不清楚吗?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近来你也没少差丫鬟来看过,上回让那小仙给我带来的香片茶,我昨个儿还泡了呢,倒是少见的沁香——”    说着便拉着冯霁雯在桌边坐了下来。    见她心情甚佳,冯霁雯脸上的笑意便也没消去,坐下瞧见桌上摆放着一只琉璃花瓶,十来支时令的木芙蓉并着一把缠着红绳的剪刀,便问道:“你方才是在这儿插花儿呢?”    “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    冯霁雯听罢不由笑了笑。    又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也好,相较于前段时间的消瘦似还长了不少肉回来,一时便更是放心了下来。    看来这丫头倒是真的想通了。    “其实你今日不来看我,我这几日也是要找你去的。”紫云重新拿了剪刀在手中,修剪着花枝花叶,一面说道:“自打从拒了刘家的提亲之后,阿玛额娘虽生了我一阵子气,但也没舍得怎么罚我,后来约是觉得没了法子,便也不如何拘着我了。我倒是能出门儿的,只是不乐意出去听那些刺耳的话罢了。”    “那现下可好些?”    紫云点头:“好多了,也想明白了。”    末了又道:“再者说,我再过些时日便要回广州去了,随他们怎么议论,反正到时我也听不着了。”    冯霁雯闻言一愣。    “回广州?”她吃惊地问道。(未完待续。)    333 ‘如冰胜雪’    “是啊。”紫云手中修剪花叶的动作未有停下,拿极平缓的语气说道:“我如今这情况,想要再嫁什么好人家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虽不觉得一定要嫁人,可总不能再给阿玛额娘脸上抹黑了。他们决定将我送回广州,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冯霁雯听罢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又听紫云讲道:“其实回广州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姨母向来视我如己出,表姊妹间关系也算融洽……那里又是我自幼长大的地方,兴许会比待在京城更自在些呢。”    冯霁雯知道这已非是自己能够劝得了的,听罢虽觉得太过突然,却也只能说道:“你能这样想,倒也很好。”    “其它倒没什么……就是,舍不得你。”紫云低声说道,谈到此处,语气中的笑意已是十分勉强。    “我性子不好,自幼没怎么被管束过,跟那些在京城长大的宗女们比不了,又有些冒失,没少给身边人添麻烦……咱们认识这么久,我回回遇到事情,都是你在劝着我,陪着我,我虽比你稍大些,却好似你才是个姐姐一般。”    又道:“广州离京城几千里远,往后再有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竟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说给你听了……”    被她这么一说,冯霁雯难免也跟着伤感起来。    她的想法跟紫云差不了多少。    她亦没什么朋友可言,初回到英廉府没多久便认识了紫云,二人性格虽是南辕北辙,却胜在十分投缘。    从她名声狼藉时的人人避之不及,再到她嫁给和珅之时众人的落井下石,紫云待她始终交心不说,且还在外人面前百般维护于她。纵是奉恩福晋有心阻止二人之间的来往,她亦不曾改变过半分态度。    二人相识至今,也从未红过脸,这是十分难得的。    紫云说她一直跟个姐姐似得陪着她,其实她又何尝不觉得紫云也如同是姐妹一般的存在呢?    可眼下这些心里话,并不适宜说出口。    因为冯霁雯瞧见紫云已是在掉眼泪了。    “你不是怕冷的很么?如今恰好天要冷了,这时候回去的话,今年过冬便不必担心挨冻了。”冯霁雯半玩笑着说道。    “是啊……广州那边向来不冷的。”紫云哑着嗓子说道:“你去年送我的那件鹅黄色的披风只怕日后都用不上了……但我也会带着的……还有你送我的绢花儿,珠钗,帕子……香片茶什么的。”    “日后身边儿若是有人去广州,我再有什么好东西,便托人给你捎过去。”    紫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我若从西洋商人那边得了什么新鲜的好玩意儿,一准儿也让人给你带过来……”    “咱们还可以常常写信。”冯霁雯又道。    “当然……说什么也不能断了来往。”    “只怕你犯起懒来,不肯碰笔。”    “我好歹也跟你学过几天的字儿,待到了广州,还得勤加练习呢……到时我隔三差五地便写一封信给你,让你烦都烦不及。”    “那我可就等着你常常来信烦我了……”    “哈哈。”    “几时走?”    “没什么可收拾的,最多也就十来日了。”    ……    晚间冯霁雯到底没留在奉恩辅国公府用饭,不知和珅是如何婉拒的,辅国公弘融将他们亲自送出府门之时,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热情的不成样子。    和珅再三笑着道了“留步留步”,弘融才没再往外送。    这厢眼瞅着和珅扶着冯霁雯上了马车,阿桂府的马车也调了头离去,弘融适才转身折返。    他径直来到饭厅之中,饭菜已经摆好,奉恩福晋带着永蕃永萼正等着他。    “这么快便回来了,你怎么不将人送回家去?”奉恩福晋语气讽刺地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弘融一面坐下来,一面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一晚上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那是什么脸色,真是小家子气。”    “我小家子气?”奉恩福晋冷笑着道:“我即便是小家子气,也好过你趋炎附势,上赶着去巴结人来得坦坦荡荡!你好歹的也是个奉恩辅国公,宗室出身的人,怎也能做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来?你嫌我今个儿给你丢人了,却不知真正丢人的究竟是谁呢!”    “妇人之见!”弘融皱眉忍怒道:“你成日待在后宅之中,哪里懂得前朝的凶险?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日后着想吗?若都如你这般想,待永蕃永萼再长大些,咱们还能有什么基业可供他们接手的?”    “……”奉恩福晋语结了一瞬,却又立即恢复了冷笑,道:“我只知我是拉不下这个脸来!你想嬉皮笑脸地去讨好旁人,我管不着,但你日后可别再拉上我!我可做不来这等事!”    话罢倏地起身离了座,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儿带着丫鬟离开了饭厅。    “她还发起脾气来了……”弘融一脸无奈地坐了下来,不住摇头。    他这到底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儿啊……    永蕃与永萼也不由地面面相觑。    ……    和宅的马车离了缸瓦市街,一路朝着驴肉胡同驶去。    马车中,冯霁雯与和珅问起了伊江阿的近况。    “自从希斋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也未再见过他了。”和珅笑着讲道:“不知在忙些什么。”    冯霁雯听罢只能“唔”了一声。    若是从和珅这里都问不出伊江阿的消息的话,那在别处就更别指望能问什么来了。    “夫人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    “……方才我从紫云那里临走之际,她顺口儿问了我一句,我才想起来是有些时日没见着他了。”    紫云看似确是随口一问而已。    和珅听罢饶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冯霁雯忽地想起什么似得,蓦地道:“今日进宫,有一件事儿我给忘了。”    “不知夫人所指何事?”    “昨日我去椿树胡同之时,路上遇着了汪贵人,本是与她说定了今日进宫要去跟她说说话儿的……在御花园中这么一闹,我竟将此事给忘了,也未托人去跟她说一声儿。”    “汪贵人?”和珅问道:“可是汪士英府上七月选秀之时被留了牌子的一位小姐?”    冯霁雯点头。    “我倒偶然听皇上提起过两回,是夸这位贵人如冰胜雪,气质不俗。”    冯霁雯有些意外。    秀女被留牌子兴许不稀奇,可如今尚且只是个贵人便能时常被皇帝提及,且还是夸赞之言,那便实属有些不寻常了。    这该不是要恩宠加身的迹象?    和珅似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似得,又笑着道了一句:“可据我在内务府所知,这位贵人至今还未被传侍寝过。”    “……”    冯霁雯觉得不是很懂宫中的规矩。    尚且未侍寝过,单凭汪家这一丁点儿背景,汪黎芸究竟是如何被升了位份的?    和珅也未再多说,只是又说起了其它事情来。    夫妻二人便说了一路的话。    ……    同一刻,景仁宫内灯火正盛。    章佳吉毓自内殿中小心地退行出来,一直低头出了殿门,方才松了一口气出来。    却不料一抬头竟险些撞上了一个人。    “……十、十一阿哥!”    章佳吉毓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数步。    永瑆望着她被吓着的模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胆子这么大,竟也会被吓着么?”他盯着她说道:“今日在御花园中,你可比现在大胆多了。”    章佳吉毓听出他指得应是她今日揭穿金溶月之事,因猜不透他的用意何在,一时紧张地结巴起来:“奴婢……奴婢……”    永瑆见状嗤笑一声,抬脚迈入了殿中。    殿内宫女行礼的声音传进耳中,章佳吉毓抚了抚胸口的位置,适才疾步离开了此处,一路匆匆回到清苑之中。    “小主儿回来了。”丫鬟上前来行礼,又忙递了热茶。    却见一回来便坐在椅上动也不动的章佳吉毓好似入定了一般。    “小主儿?”丫鬟又唤了一声。    章佳吉毓这才回过神来,却是不耐烦地道:“没瞧见我正想事呢,没眼色的东西!退下——”    “奴婢知错……”    丫鬟忙将茶盏搁下,讪讪退了下去。    章佳吉毓是在琢磨着方才嘉贵妃与她所说之言究竟都有哪些意思。    嘉贵妃问了她所听到金溶月同丫鬟对话的详细,她边说边杜撰,虽有些瑕疵,但都以‘隔得有些远,未能听得太清’为由遮掩了过去。    她反应这么快,嘉贵妃一定没有觉察到不对之处。    若不然,嘉贵妃也不会交待她此事从今往后不要再同任何人提起了——    她看得出来嘉贵妃显然是不打算大肆处置此事的,但究竟会如何处置,她眼下自是猜不透。    可经此一事,嘉贵妃待金溶月必然再不会如从前了。    一个有着谋害皇子福晋腹中骨肉之嫌的秀女,这宫中岂还容得下她?    想到此处,章佳吉毓缓缓扬起了嘴角,满眼得色。    此时,忽有脚步声自內间传出。    章佳吉毓抬起头来,只见是章佳吉菱快步来到了她面前,抿紧了唇死死地盯着她看。    “我有话要问你。”章佳吉菱的语气中俱是忍怒的意味。    ====    PS:这两天没时间加更,先保持着日更和早更的状态~    近来的月票和打赏感谢放在作者感言里,谢谢大家的每一份支持,抱抱~(未完待续。)    334 “姐妹”    “哦?”章佳吉毓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淡淡地垂下了眼睛来,似笑非笑地端起肘边的茶盏说道:“有什么话你问便是了,我听着呢。”    章佳吉菱闻言更是怒从中来。    “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金溶月今日要借八侧福晋来害和夫人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章佳吉菱咬了咬牙。    “所以你从一开始便想将我也推进去!”她愤然质问道:“所以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涂花露水……你根本就是在算计我!”    章佳吉毓吃了口茶,似乎半点不为章佳吉菱的怒气所动。    她将茶咽了下去,适才不咸不淡地答道:“此事我该怎么与你解释呢?罢了,到底事情已经出来了,你要真这么想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你、你……!”章佳吉菱气得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豁然伸手指向章佳吉毓,嘴唇翕动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当真没有想到章佳吉毓竟会是这种态度!    她到方才自內间走出来的一刻都还在想,这一切兴许都是她自己的揣测罢了,章佳吉毓再如何也是她的长姐,焉有可能会去算计利用她?    可眼下章佳吉毓甚至懒得为自己辩解的回应,可谓是再次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去信她尚且有着几分亲情人性!    “你究竟为何要害我!”    隔了半晌,章佳吉菱才得以发声。    章佳吉毓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身形颤抖,眼眶亦是通红的章佳吉菱。    “你问得很对,我为何会害你呢?咱们可是姐妹,我害你做什么?”章佳吉毓却是反问。    “你还有脸跟我谈姐妹二字吗?!”    “二妹,我这是在帮你啊。”章佳吉毓笑了笑,继而一脸无奈地望着她说道:“你虽然也有几分脾性,可到底太软弱了,没心思没手段不谈,还太过于胆小心软,前几回我同你说过的计划,你不单单不肯按着我的意思来办,还倒过来阻挠我。你这样缩手缩脚的,如何能在这凶险的深宫之中生存下去呢?”    末了又道:“长此以往,别说是你自己了,纵然是我,只怕也要被你拖累的寸步难行,到时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故而我便替你做了个决定——你还是出宫去,找个寻常的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过此一生不也极好吗?”    章佳吉菱越往后听便越是忍无可忍。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岂会让我冒此大险!倘若今日不是事情有变,等着我的又哪里是出宫这么简单……!”    她不过是阿桂府里的一个庶出小姐罢了,真若背上害了八侧福晋母子的罪名,后果可想而知。    “那只能怪你自己傻!”章佳吉毓冷笑了一声,道:“谁让你当时不分轻重地自己站出来,分明是自保不暇,竟还想着要将冯霁雯的罪名也给揽过来,你说你今日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自作自受吗?又如何还能怪得到我身上来。”    章佳吉菱有些发青的唇微微抖了抖,一双注满了泪水的眼睛怒视着章佳吉毓:“我即便真的性命难保,也绝不会让你如愿!”    听得她这番咬牙切齿的语气,又想到今日在御花园中事情险些脱离她的掌控,章佳吉毓不免也来了几分怒气。    她站起了身来,眼神阴冷地看着章佳吉菱。    “你为什么也同二哥一样,死也要护着冯霁雯那贱人?她到底都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让你们一个个的全这么向着她?”    “至少她从未想过要陷害我!而不像你,口口声声说着姐妹之情,说什么要齐心协力,在这宫中相互照应,到头来却在背后捅我刀子!”章佳吉菱有几分失控地道:“就凭你这么狭隘阴毒的作为,别说是二哥了,纵然是我,也觉得恶心至极!单凭这一点,和夫人便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你永远也别想同她作比较!”    “啪!”    左脸颊忽然传来的疼痛感及嗡嗡的耳鸣声响,让章佳吉菱连连往后踉跄了数步。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章佳吉毓。    章佳吉毓脸色铁青着,眼神阴沉似水,然唇角却是缓缓勾了起来,满含着胜利者的得意之色。    “你说这些话来激怒我又有什么用处?不管如何,赢的人是我,可不是你们。”说到此处,她又莫名笑了一声,缓缓眯了眼睛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呢——”    章佳吉菱攥紧了手指。    从章佳吉毓的眼神中,她隐约料到了她接下来的话必然让她难以接受。    事实确如她所料——    “我跟你说过,我偶然之下听着了贵妃娘娘要为十一阿哥在咱们几人之间择选正侧福晋,这是真的。娘娘当时说了,正福晋自然要选傅恒府上的佳芙小姐,可……侧福晋的话,就不着急了,先择一位合适的便可,另一位大可等上几年,届时再以朝中局势来权衡选哪家的女儿较为合适一些,也是不迟的。”    章佳吉毓笑着说完,一面打量着章佳吉菱脸上从震惊到勃然大怒的神情变化。    “所以你从一开始便是在利用我!”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对你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帮一帮我又何妨呢?”    “你……你简直是……”章佳吉菱竟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她对章佳吉毓的看法,只知自己从未如此厌恨过一个人!    这种遭到最信任的人利用至今却毫无所知的感觉甚至足以将人逼疯!    她豁然抬起手来,上前一步在章佳吉毓脸上狠狠落下了一巴掌。    “这是我还给你的!”    章佳吉毓还未能反应过来的间隙,她又咬紧了牙关扬手甩了第二记耳光。    此番力气更甚,直让章佳吉毓撞到了身后的茶几上,发出“哐当”声响。    ====    PS:我知道这两天更新都不多,所以明天双更嗷嗷嗷,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早点睡,我先去次饭啦~^_^    爱你们~(未完待续。)    335 不遑多让 (月票×240加    守在门外的丫鬟听到声音吓得一抖,下意识地要屋内瞧,却是不敢。    又因未听得章佳吉毓的声音,一时之间只有垂着头站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    撞到茶几前的章佳吉毓紧紧捂住疼得火辣发麻的右半边脸,眉头皱得死死地,紧紧胶在了章佳吉菱身上的一双眼神阴沉不见底。    章佳吉菱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漫过脸颊,面上神色却是一瞬不瞬。    她最后恨恨地看了一眼章佳吉毓,凝声道:“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从今日起……你我不再是姐妹!”    话罢便咬紧下唇转了身去。    章佳吉毓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却是忽而冷笑了一声。    姐妹?    姐妹算什么。    她要得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是谁也不能再轻看她的身份——    因为总有一日,她一定要将那些曾经讽刺过她、落井下石的人全部都狠狠踩在脚下……!    陡然间,章佳吉毓眼前恍惚又闪过当初香山别苑那晚之后发生的种种。    阿玛险些将她亲手活活打死,所有的人避她如毒蝎。    就连二哥自那之后,看待她的眼神之中,也或多或少地总带着一丝抹不去的厌恶,甚至是鄙夷。    这种眼神常常会变成噩梦,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间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    章佳吉毓倚在那里,双手死死地撑在被茶水漫过的茶几之上,面上阴云密布,沉得好似要滴出水来。    “小主儿……您没事?”    一直听着屋内动静的丫鬟从门外犹犹豫豫地行进来,胆怯地问道。    却未得章佳吉毓出声回应。    丫鬟也不敢再多嘴,一时之间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垂首候在原处。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听得章佳吉毓开口讲话——    “我好得很。”章佳吉毓抬了抬半边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挑高了下巴说道:“有事儿的应当是金二小姐才是,你去那边儿打听打听情况,瞧瞧她醒是没醒——可别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丫鬟听得她的语气,莫名打了个冷战。    战战兢兢地应了句“是”,便即刻退了下去。    另一边,景仁宫内殿中,嘉贵妃不知正与十一阿哥永瑆交待些什么,永瑆坐在下首,一直垂着头未有多言。    一直听到最后,他方才说道:“额娘所言,儿臣都听明白了。”    “你能明白是好事。”嘉贵妃语重心长地说道:“额娘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身为皇子,许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过于随心所欲,势必会误了大事——远的不提,你八哥可不正是最坏的例子吗?”    永瑆闻言笑了笑,倒不见有多么严肃正经,只又道了句:“额娘教导的是。”    见他如此漫不经心,嘉贵妃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忽听得殿外依次响起了宫女太监们行礼的声音。    “参见皇上——”    “奴才叩见皇上……”    皇上怎忽然过来了?    嘉贵妃意外了一瞬,与永瑆闻声皆是立即起身相迎。    淡金色的琉璃珠帘被宫女打起,不过须臾,便见身着明黄色黑金线绣蟠龙图箭袖圆领袍的乾隆带着太监高云从走了进来。    “万岁爷吉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都免礼。”乾隆撩袍在临窗的罗汉床上落座下来。    “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也没让奴才们过来通传一声儿……臣妾这丝毫准备也无的,竟也没能出去候着去接万岁爷的驾。”嘉贵妃缓步行上前来,笑着柔声说道。    “额娘近来身体欠安,朕刚从寿康宫处回来,恰遇过景仁宫,便顺便进来瞧瞧罢了,便也懒得让你们平白再忙活上一场。”乾隆语气平淡地道了一句,又看向站在那里的永瑆问道:“这么晚了永瑆过来作何?”    “……”永瑆闻言顿了一下,适才答道:“回皇阿玛,儿臣是给额娘请安来了。”    “这个时辰请得什么安。”乾隆也不知有没有瞧出什么来,只出声打发道:“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请安便是。”    “是。”永瑆悄悄看了嘉贵妃一眼,便躬了身子行了退礼:“儿臣告退。”    “你也坐,听说你这一整日下来也没闲着。”乾隆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盏,意味不明地说道。    嘉贵妃闻言怔了一下,适才笑着落座下来。    “今日之事,皇上都听说了?”她语气和缓地说道:“好在那孩子是个福大命大的,经太医看罢了,说是虽月份差了些,却也没什么不足的地方,哭声也响亮着呢,倒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对了,皇上可给这孩子赐名了?”    “到底月份不足,赐名一事倒不急。”乾隆只是问道:“事情可都查清楚了?”    嘉贵妃勉强又笑了笑。    她知道乾隆既是有此一问,必是已经了解的**不离十了。    她大致权衡了一番,不过片刻,心中便有了说辞。    “问题大致是出在了香炉里焚着的几味药材上头,臣妾找太医查过了,那些药材对孕妇而言确是不利的,但对常人却有些排湿安神的作用……”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又尽量笑着说道:“已经问罢了,此事经得是月儿那孩子的手,这孩子平日里便是个有心的,只是不慎弄巧成拙了,竟险些酿成大过。”    此事必然是瞒不住的,但要怎么说,却是要靠她来决断的。    “单单只是如此么?”乾隆又问了一句。    嘉贵妃自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来,但因心中主意已定,故也答得条理分明:“再有便是阿桂府上的那个二姑娘,今日不知怎地涂了满身的花露水儿,经太医们一说,竟才知那花露水中也是有着麝香的……”    乾隆听罢不置可否,却是问道:“听说和珅家的太太当时也在?”    “在的。”嘉贵妃避重就轻地打趣道:“皇上您当时是没在场儿,是没瞧见这边刚有人说和太太半句不是,那边和珅便急忙忙地赶来了的情形——瞧那模样,倒像是怕家里的太太被人欺负去了似得——”    乾隆听到这里倒是笑了笑。    “护短这一点,他倒是跟冯英廉不遑多让了。”    ====    PS:下一章是日常更新,等会儿得先吃了饭再写,快慢早晚得看状态,大家不如早点睡,明早看~    另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的月票加更算错了一回,今天翻看目录才发现150张加了两回,还大言不惭地记在了加更楼里……不要问了,我的数学确实是体育老师教的!    这章所以跟上回就跳了30张,给改过来先~(未完待续。)    336 累觉不爱    乾隆如是说道,是也没问当时冯霁雯究竟是怎么被人说了‘半句不是’的。    嘉贵妃也识相地未多说其他,只是掩嘴跟着笑了笑。    “此事你看着处理便是。”乾隆发了话道。    这些事情他只需了解个‘大概’便罢,自是没功夫亲自去过问的。    嘉贵妃轻轻点头应下,“皇上只管放心,臣妾心中必然是有分寸的。”    末了话题一转,笑了说道:“说起来今日在御花园中,臣妾倒恰巧遇见了七格儿跟九格儿,还有永琰这几个孩子,臣妾随口问了一句,竟听说永琰最近都已读得懂《资治通鉴》了,这书臣妾偶然间看过一回只觉得复杂地让人头痛,这孩子年纪小小,倒也亏得他能看得进去——”    她状似不经意间提起,眼神却在打量着乾隆的神情。    乾隆脸上却没太多表情,只淡淡“唔”了一声带过,便低头去吃茶。    两口茶入喉罢,复才随口说道:“是朕让他跟永瑆熟读此著的,多少学些有用的东西。”    嘉贵妃‘恍然’点头。    继而又叹口气说道:“说起来总觉得有多日不曾见过七格儿跟九格儿这俩丫头了,这些孩子们也都不知在忙些什么,竟也没空儿总往景仁宫跑了,倒是叫臣妾一时觉得空落落的。”    “你平日里掌着后|宫诸事,她们不来烦缠你,倒也是好事。”乾隆说到此处忽而顿了一顿,片刻后,似在出神自语一般说道:“令妃故去已过三年之期了?    忽听得“令妃”二字,嘉贵妃微微一怔。    过后才答道:“回万岁爷,待到今年十一月里,便足四年了。”    “都四年了……”思及令妃生前的音容笑貌,乾隆竟忽才发觉已是模糊不已,这才猛然之间意识到斯人已逝去多时,之前的种种,也皆都随着时间淡化的无影无踪了。    见他似在沉思,嘉贵妃也未贸然说些什么。    直到乾隆再次开口,不料却是:“眨眼间,和静也值婚配之龄了,朕近来在想着替她择选额驸一事——”    嘉贵妃回忆起前世往事,眼睛微微闪了闪,试探地问:“皇上心中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朕觉得刘统勋家的孙子刘鐶之倒也是个人选……”乾隆微微皱着眉心,边思忖边道:“刘家数代忠臣,这个刘鐶之又是金科状元,殿试之上,朕出题考得他,虽称不上天赋异禀,惊才绝艳,却贵在有些真才实学,又是个上进之人。”    “臣妾似乎倒也听闻过这位刘家公子。”嘉贵妃轻声问道:“可是前些时日在团河行宫一案中失踪数日方被和珅寻回的那位?”    乾隆闻言“嗯”了一声,道:“便正因团河行宫一事,与弘融家的格格传出了诸多流言来,于敏青找人去了弘融家退亲之后,刘家是找了人上门提亲的,却不料被弘融给拒了——”    “还有这等事?”嘉贵妃佯装吃惊地道:“倒是臣妾终日在这景仁宫里忙里忙外的,许多事情竟都不曾耳闻过。”    “如今外面只怕还少不了诸多议论。”    “……如此倒是不妙的。”嘉贵妃含蓄地道:“虽说不算什么大事,可七格儿到底是公主的身份,非是寻常人可比的。”    言下之意无非便是既是被弘融府上的格格拒过的亲事,若再尚了公主,于皇家的颜面不利。    乾隆也是顾虑到这一点,故才犹豫不决,眼下经嘉贵妃这么一说,难免更觉得不妥,如此之下,便将刘家排除在外了。    于是便又提到了另一个中意的人选。    “蒙古亲王喀尔喀之子拉旺多尔济去年被封了世子,年岁与和静倒也相当。”    拉旺多尔济……?    嘉贵妃仔细回想了一番,微微眯了眯眼睛。    便是他了。    前世和静的额驸便是此人。    可前世和静同她并无交集,关系不咸不淡,更无令妃之死横在中间——如今的和静,暗中说是一直与她处于对立也不为过。    喀尔喀身份显赫,握有蒙古重兵,非是寻常亲王可比。    她怎么放心让和静嫁过去?    说不准再等个一年半载的,还能有一桩‘更好’的姻缘找上她——    嘉贵妃笑着叹了一口气。    “蒙古未免太远了些,乍然之下真要让七格儿下嫁过去,臣妾还真是舍不得……”她柔声说道:“再者说,跟前头几位公主相比,七格儿如今还没到年纪呢,不如再留两年罢?也好让臣妾帮着上一上心,皇上也再瞧瞧可有更合适的人选。这等大事,总归是不着急的。”    这话说的可谓没毛病。    乾隆也觉得是这个理儿,是以也就暂时搁下了这个心思,只点了头道:“倒亏得你肯这般上心。”    “令妃姐姐去得早,臣妾又素来是拿这三个孩子当自个儿的孩子来养的,既是自个儿的孩子,又哪里有不肯上心的道理?纵是退一万步说,这本也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乾隆听罢有几分欣慰地点头。    “说到这里,永瑆大婚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听他问及此处,嘉贵妃复杂地笑了笑。    “前些时日团河行宫出了那样的惊险之事,再去操办此事未免有些欠妥,再加之此事之前本是由臣妾的兄长奉旨来办的,现如今他被革了职,事情便也就暂时搁下了……”她看向乾隆说道:“这几日臣妾便想着要问一问皇上的意思呢。”    着意提到金简,无疑是含着暗示的。    金简已在家闲赋好一段时日了。    嘉贵妃是想借着这个时机提醒乾隆一二,罚也罚了,总该启用了。    不料乾隆听罢不悦地道:“皇子成婚此等大事,难不成少了他一人便不办了?竟也无人跟朕提过此事,便贸然瞒着朕做主搁置了下来,胆子倒是不小!”    嘉贵妃闻言吓得脸色一变。    她又哪里听不出来乾隆这话音亦是对她有着责备之意?    帝王心思本就难测,此番她显然是失了算计。    一时唯有强挂着笑意说道:“皇上息怒,此事也不全是一人之过,更无人敢隐瞒皇上。再者道,也并非是全部都搁置着,只不过是忽然没了主事之人,许多事情无人批准,无法照常进行罢了……”    末了又道:“永瑆大婚本是喜事一桩,皇上切莫因为这点儿小事动怒。如今加紧筹备也是不晚的,只是缺了一名主事,只需尽早补上便是。”    乾隆也没有继续发怒的迹象,只是仍沉着一张脸。    “此事交由和珅来办,明日一早,便让其去接手一应事宜。”    嘉贵妃听得一愣。    这……    让和珅来办?    怎么又让和珅去办?    好似手头上有点事儿,但凡能和珅能办的,就决不去用第二个人。    这人还真是跟前世一般地器重和珅啊……    真是令人无力吐槽。    嘉贵妃在心底腹诽了一句,到底还是没忍住劝道:“和珅确是个极会办事的,可据臣妾所知,他如今接手刑部不谈,既管着税关衙门,又兼着追剿白莲教之职……只怕是没有精力再去管其它了罢?”    “如此你便太过于小看他了。”乾隆看了她一眼,喜怒不辨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起了身道:“朕还有折子未阅,先回养心殿了。”    不在景仁宫歇?    嘉贵妃察觉到这分明是龙颜不悦所致,然而一时也无法再谈其它,唯有也忙跟着起了身来:“那臣妾送一送皇上。”    “不必了,止步罢。”    那边高云从已经扬声喊了“起驾——”二字。    嘉贵妃唯有福下身来。    “臣妾恭送皇上……”    嘉贵妃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帘外,不由皱了皱眉。    任凭她再如何小心翼翼,却也免不了一时不查,便要触怒龙颜。    这种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真是令人累觉不爱啊。    ……    次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儿。    这些日子以来恢复得不错的和琳一早起了身晨练,用罢早饭,恰好今日无课的冯舒志过来找他请教一些弓箭上的知识,许久没碰这些东西的和琳遂也起了兴致,干脆取了弓箭过来,照着靶子手把手地教起了冯舒志来。    二人正练得投入,却有丫鬟来了院中。    见来人是红桃,和琳瞧了一眼便重新将视线放到了靶心上,一面问道:“可是有事?”    “阿桂府上那个懂些医术的小厮过来看二爷了,管家让奴婢知会二爷一声儿,人就要到了。”红桃看向和琳身前的冯舒志,想到他是冯霁雯的弟弟,眼中便含了几分厌恶之色。    却见和琳脸色当即大变,愣了好一会儿过后,却是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弓塞到了冯舒志怀里。    刚转身要走,却又忽然回过了头来,一把将角弓又给夺了回来,另一只手揪着冯舒志的胳膊便要往屋内走。    还没忘跟红桃交待道:“莫跟任何人提起我今日练箭了……!”    说话间,人已经闪进了屋内,又急急地奔向內间。    冯舒志眼睁睁地望着他将弓藏到床底,又迅速跳上床榻,拿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这一忙乱不已的过程——    “舒志,快……快坐下!就跟之前陪我说话时一样!”    冯舒志:“……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坐下来!”和琳显得格外着急。    见他如此神情,冯舒志只好满脸郁闷地坐了下来。    此时,恰听得有脚步声自外间传了进来。    ====    PS:这章字数还是挺足的~今天更新了作家助手APP,现在大家每投一张月票,每打赏一次,每留言一次,我的手机都会收到“叮”的一声通知,会显示(《金夫》收到了来自XXX的月票or打赏or评论),有一种时时刻刻都有你们陪伴的感觉~    真好~    谢谢你们~    晚安。(未完待续。)    337 教你打拳    和琳忙地躺好,还不忘做了个深呼吸来放松表情。    房门未关,小厮还是虚叩了两下。    “请进……”和琳张口道,话罢又觉得声音过于响亮了些,眉间闪过一抹慌乱的懊悔。    那边小厮已然走了进来。    见和琳躺在床上,一旁还有人陪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边向床边走去边问道:“上回过来,不是已可下床走动了吗?怎地如今又躺回去了?”    “我,我……”和琳结巴了一下,道:“下床是可以下床的……只是偶尔觉得没什么力气,走得久些便疲累非常……所以还是……还是躺在床上觉得舒服些。”    一旁的冯舒志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分明是这几日都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忽然说出这种话来了?    他发誓,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和琳撒谎。    这功力,也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许是察觉到他复杂的目光,在说谎这方面本就没什么经验的和琳一时局促到了极点,脸色都跟着涨红起来。    由此他得了一个经验之谈来——撒谎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可以……当着熟人的面儿进行。    太影响发挥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小厮皱皱眉,弯下身来拿手掌在和琳额头探了探温度。    却见和琳跟被针扎了似得,猛地躲开了他的动作。    一时之间,脸红更甚,加之肤色偏黑的缘故,乍然一看仿佛是烧得通红的锅底儿,一沾上水,就要“滋滋”地往外冒热气的那种。    小厮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你究竟都是哪里不舒服?”    和琳躲在了床最内侧,一时觉得万分窘迫,硬着头皮答:“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方才说的那些……”    “……偶尔觉得没什么力气,觉得还是躺在床上舒服一些?”小厮轻声将他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和琳仓促点头。    “可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也并非是什么病症……”小厮目带思考之色。    “那、那我是怎么了……”和琳胡乱问道。    冯舒志在一旁听着,只觉得额角的黑线直往下坠。    你是怎么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么……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应当只是懒?”小厮看着和琳说道。    “……啊?”    还真是出人意料的诊断结果啊。    “上回从脉象来看,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故而你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应是养病过久,一直在床上躺着,一来二去的躺习惯了……如今乍然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一时觉得无法适应罢了。”小厮安慰道:“但凡事都需要一个过渡,身体也不例外,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你尽量勤快些,完全恢复是迟早之事。”    “我……我挺勤快的。”和琳讪讪地道,挣扎着想要挽回一丝形象。    “你若真勤快的话,也不会如今都在床上躺着了。”    “……”和琳无言以对,主意全无。    “哈哈,逗你玩儿的。”    和琳望向他,只见他正冲着自己笑,一双眼睛成了弯月的形状,牙齿白得发亮,好看极了。    和琳一时之间有几分怔忡。    小厮已在床边坐了下来,说道:“今日我来看你,替你把最后一回脉——”    说着便伸出了手去。    和琳闻言迟疑地将手递了出去,语气有几分怅然若失地问道:“你是要离开京城还是?”    小厮将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做出凝神的模样来,一时未有开口去回答他的话。    待诊罢了脉,确定一切正常,方才道:“暂且还不确定何时回去呢。”    和琳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这些日子也没少往这儿跑,多少有些叨扰。”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叨扰……”和琳忙道:“你日后想什么时候过来,大可随时过来便是,这些日子你这般照顾我,我都还未来得及感谢你。”    小厮闻言笑着点头。    “对了……你喜欢打拳吗?日后我可以教你打拳。”    “打拳?”小厮意外于话题的忽然转变,迟疑了一下,方才摇头道:“我未学过……”    “那我可以教你。”    小厮咧嘴一笑道:“我还是喜欢学医,打拳……我怕力气不够。”    “男孩子在外行走,不学些防身之术怎么行?”    “我……”小厮顿了一下,继而认真道:“我懂得拿针去刺人穴道,身上又备着毒药毒粉,自保应是不成问题的。”    和琳闻言彻底灰败了下来。    “但我喜欢狩猎。”小厮若有所思地说道。    “狩猎……”和琳眼睛重新亮起,忙自荐道:“我也喜欢狩猎!你什么时候得空,咱们一块儿出城去猎些东西回来……如何?”    “我什么时候都是闲着的,成日待在阿桂府里,公子也没空带我出去玩儿。”小厮看向和琳说道:“待你身子好了,咱们再去。”    和琳闻言即是点头,满脸欣喜之意。    瞧见他这幅傻乎乎的模样,小厮忍不住想笑。    往前爹爹总说他傻,是个实心眼儿,仅有的一点聪慧也全用在学医上头了,在其它方面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可如今他瞧着,这天下比他更傻的人,也还是有的嘛。    小厮笑眯眯地看着和琳,忽而就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来。    ……    午间,冯英廉来了一趟和宅。    午饭老爷子是留下来用的,饭桌儿上却没瞧见冯霁雯,只有他的孙女婿跟和琳还有那个俨然已经要成为和宅一份子的孙子冯舒志。    “月牙儿怎没过来?”没看到孙女,老爷子有点不开心。    “孩子有些不舒服,她放心不下,便留在椿院照看了,交待了我好生招待太岳父。”和珅笑着说道。    冯英廉自然知道这所谓的“孩子”是哪个孩子。    冯霁雯曾是抱着安儿去过英廉府的。    他当时逗了逗,觉得这孩子倒也有些可爱,可见冯霁雯此般上心,作为两头儿唯一的长辈,他不免多少又觉得有些忧虑和着急……    自己没个孩子,净把心思放别人的孩子身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这个孙女,也真是特立独行的可以了。    老爷子有心说些什么,但在饭桌儿上,他又是个老头子,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    于是,下午便有了芜姨娘的登门拜访——    彼时冯霁雯正待在书房里练字,乍听得芜姨娘过来了,好一阵意外,只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芜姨娘甚少出门儿,往前未管账之前,连院子都是很少出的。    冯霁雯当真无法想象,芜姨娘此番亲自来和宅的背后,究竟是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原因驱使。    左右不是外人,她干脆让丫鬟直接将芜姨娘请来了椿院。    自己则写罢最后一字,搁笔净了手,去了堂屋里等芜姨娘过来,并吩咐了丫鬟沏茶备点心。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芜姨娘便到了。    “妾身见过姑奶奶。”    “姨娘不必多礼,坐。”    “多谢姑奶奶。”芜姨娘落座下来,只坐椅子的边缘处,同往常无二,还是那副小心胆怯的模样。    见丫鬟捧茶过去,冯霁雯便问了她的来意。    “本是来看一看舒志的,想问他何时搬回家住——即是过来了,自然要先过来见姑奶奶才是。”芜姨娘轻声说道,将茶盏小心地搁在肘边茶几上。    在她的意识里,尊卑有别已是根深蒂固,故而哪怕冯霁雯再拿她当长辈看待,她也是不敢真的同冯霁雯平起平坐的,更别说是当着冯霁雯的面儿吃茶了。    冯霁雯恍然点头。    她还当是有什么大事,原是找舒志来了。    “近来姑奶奶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劳姨娘挂心了。”    芜姨娘点点头,片刻后,却是问道:“怎不见上回那个孩子?”    冯霁雯将孩子抱去英廉府时,她自也是瞧见过的。    “被丫鬟抱回去午睡了。”冯霁雯随口答道。    芜姨娘便又是点头,神情却有几分犹豫。    然而憋了好半天,也没能憋出什么话来。    冯霁雯有些费解地看着她。    “姨娘此次前来,可是有其它事要与我说?”    见芜姨娘神色复杂,冯霁雯便示意丫鬟们退了下去。    芜姨娘犹豫再三,这才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她讪讪笑了笑,强做自然地问道:“姑奶奶成亲也有段时日了,怎不想着要个孩子呢?”    冯霁雯听得一口茶险些喷出去。    张口便是这么一句,这问题来得不可谓不突然。    “这种事情……倒是不急的。”冯霁雯强笑着答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芜姨娘脸上亦是挂着同款强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半分技巧也无,让冯霁雯听罢只觉得无法应对:“妾身瞧着姑奶奶,也是挺喜欢孩子的。”    “是啊。”冯霁雯打了个哈哈。    “……”    芜姨娘迟疑了一下,又问了个让冯霁雯愈发难以应付的问题。    “可是……姑爷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而好巧不巧地,这句话恰巧就落在了刚从外面回来、行至堂屋门外阶下的和珅耳中……    ====    PS:大家早早睡,最近写得开心,明天开始存稿~下个月一定要拿全勤(这回是认真的…)(未完待续。)    338 喝酒壮胆    刚来至堂前的和珅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这种不经意间听到自己正被别人议论,且还是这等‘无法言说’的质疑,换做是谁,只怕都觉得不太容易接受……    又不禁由此想到,就连英廉府上的姨娘都能怀疑到这份儿田地,那么……其他人呢?又当如何作想?    “……”和珅不太敢往下想下去。    那边,冯霁雯语气艰难地开了口回答芜姨娘的话。    “也……不能是……”    毕竟她也……不清楚啊。    总不好随意将责任推到他身上去。    冯霁雯之所以如此回答原本抱着的是不偏不倚、力求不出错的心思,然落在和珅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他就想知道……什么叫做……‘也不能是’?    他家夫人对他……竟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吗?    虽知冯霁雯大有可能只是出于应付,但亲耳从自家夫人口中听到这等不确定的回答,和大人还是有几分……无法证明自己的挫败感。    进退两难之间,和珅最终还是选择去了书房。    毕竟这种事情是不宜当面撞破的。    “那……姑奶奶您可有什么不适之处?”伤害完和珅,芜姨娘又紧接着伤害起了冯霁雯。    “我也挺好的……”    “那可是夫妻间有什么……不合之处?”    冯霁雯闻言勉强笑了一声。    “姨娘多心了……”    芜姨娘听着这也没问题,那也没问题的,难免觉得费解。    按理来说的话,夫妻俩都没什么问题,感情也好,又未曾分隔两地过,家中也不见有通房丫头之流,成亲这么久,怎么着也该有点儿动静了才是啊。    芜姨娘思来想去,最终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妾身明白了。”    明白了?    “……”    冯霁雯满面复杂地看着她,很想问一问她都明白什么了。    但见她表情同样尴尬,显然也不愿提及这等**的问题,冯霁雯不由迟迟地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    芜姨娘这等属性,怎么瞧也不像是如此八卦之人才是。    尤其又是如此话题,更不该是她的性子能够主动提起的——    冯霁雯稍一作想,便确定了大概。    “姨娘今日前来可是得了祖父的授意?”    芜姨娘脸色一红,连忙摇头:“这倒不是……”    有些人,大概天生就是不适合说假话的——冯霁雯眼瞅着她这幅心虚到了极点的模样,甚至都懒得再说其它话来拆穿她了。    也没用冯霁雯再多说任何,芜姨娘自己已然受不了被人看穿之后的煎熬感,无从解释、欲言又止了片刻之后,竟是自行招认了……    她对自己受了老爷子的指使前来探冯霁雯的话儿、做冯霁雯的功课这一实情供认不讳。    末了又干脆将老爷子交待她时所说得一番话也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冯霁雯,不可谓不诚实。    冯霁雯听罢,自行总结了一下。    她觉得,老爷子的大概意思是……真想养孩子的话,那还是自己生一个来得好,别总带别人家的。    老爷子操心情有可原,她自是理解的。    可生孩子什么的,目前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冯霁雯低头去吃茶,掩去眼底一片哀叹之色。    这成天被人惦记着什么时候生孩子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芜姨娘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又因脸红的情况一直得不到缓解,便也未再多留。    只是临要出椿院前,背着冯霁雯找着了秦嫫。    并将一只不知装着何物的包袱交到了秦嫫手中。    “这都是老太爷让我准备的……”芜姨娘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也帮着多操些心,可别辜负了老太爷的一番心意。”    秦嫫接过,表情严谨地点下头来。    实话说,这件事情她也酝酿已久了,只是碍于下人的身份没法子自己做主,而眼下……总算有个能扛事儿的出手了。    ……    当日下午,和珅一反常态地未去刑部,也未去税关衙门。    冯霁雯问了一回,丫鬟们只答大爷在外书房,丁子昱跟钱应明也同在。    冯霁雯便当几人是在料理公事。    殊不知,料理公事的只有丁钱二人。    和珅则是对窗而立,望着窗外一株还未打苞的梅花树上飞走又飞回的三两只家雀儿,出了一下午的神。    作为一位有涵养的年轻人,和大人思考的重心自然不单单是别人眼中的自己究竟有没有隐疾这一除了生个孩子来证明,其它解释一概无用的问题。    他在思考,在酝酿,在措辞。    “和大人——”    “和大人?”    唤了和珅数句不得回应的丁子昱同钱应明交换了一记不解的眼神。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瞧见和珅走神。    且还走得如此……别出心裁。    ——他们不是很能理解一个人从窗前走到书案后,提起笔又放下,磨了墨却不用,最后只是取了块儿抹布过来擦了擦椅子……这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荒谬举动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    该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    和珅的异样,一直持续掌灯时分,方才算完。    他道今日辛苦了丁子昱与钱应明,已吩咐厨房备好酒菜,请两位先生今晚去饭厅小酌两杯。    平日里和珅自刑部回来的时辰不一定,故而丁子昱跟钱应明为了避嫌,多是留在自己院中用饭。    但和珅若是时间充足,必是会请二人一同往饭厅用饭的,故而二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然,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是被某个想吃些酒壮一壮胆,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故而只好找他人作陪的人给‘利用’了——    除了丁子昱和钱应明,和琳同冯舒志也来了。    而因有外男在,冯霁雯便没好去凑这个热闹。    “这是什么汤?”    净手罢,冯霁雯在桌旁坐下,望着一碗颜色有些微妙、食材不知为何的汤水,没忍住问了一句。    “这是厨房里特意给太太准备的……”秦嫫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滋阴养肺,与当下这深秋时节再适宜不过了。”    冯霁雯了然点头。    又没忘问道:“大爷他们桌儿上可也备下了?”    好东西总不能自己独享。    “也做了两道汤,都是清淡养胃的。”秦嫫应付过去。    冯霁雯尝了一口这所谓‘滋阴养肺’的养生汤,却因未做好准备,而被这浓郁的苦涩之气呛了口鼻。    这哪里是汤,这分明是药?    冯霁雯有心拒绝,但在秦嫫一而再地劝说之下,又道这其中的食材如何珍稀,都是花了大把银子买回来的,想着总归对身体有好处,亦不忍拂了秦嫫一番好意,唯有硬着头皮喝下了。    放下碗的一瞬间,冯霁雯由衷地评价——这绝对是她两辈子所尝过最难喝的汤药。    而冯霁雯会有此心得,多半是因为她没尝过和珅喝的那碗……    和珅回到椿院,已是冯霁雯用罢饭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时辰已晚,服侍冯霁雯洗漱罢,将床铺好,几个丫头该回去的便都被秦嫫打发回去歇着了,只留了守夜的小仙一人伺候在侧,又暂时留了两个二等丫鬟守在堂屋外。    和珅在外间站了站,不知想了些什么,复才撩的帘子行进了内室之中。    只是內间的情形与他所想却不太一样。    他原本想着,这个时辰夫人应当和往常一样倚在床头看书,亦或是跟秦嫫小仙她们说话儿,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安儿又被抱来了?    自从上回秦嫫跟冯霁雯谈了一场之后,晚间该歇息时,安儿皆是被婆子照看着,再没被抱到冯霁雯眼前来过。    “大爷回来了。”    抱着孩子坐在榻边的冯霁雯‘腾出功夫’抬头看了和珅一眼。    “这么晚了,怎不让下人把孩子抱回去睡觉?”和珅迂回地问道。    “也不知安儿这两日是怎么了,听贾婆子说一到晚上就啼哭不已,睡得也迟,抱到我这儿来,反倒还好些。”冯霁雯边哄着孩子边说道:“倒不如先抱着,等她睡着了,再给抱回去便是。”    看着倚在冯霁雯怀中咧嘴直笑,完全看不到哭过痕迹的孩子,和珅一度怀疑这是她为了抱孩子而捏造的谎言……    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和珅自行否定了,并且自我反省了一番。    他这辈子谁都可以不信,但唯独不能不信夫人的话。    就算夫人真的撒谎,他也只能装傻认了。    可是想到自己事先打算好的一切,和珅一时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咿,咿!”    孩子靠在冯霁雯肩膀上冲他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    和珅:“……”    看她被夫人养得这么招人喜欢的份儿上,就原谅她了……    和大人丝毫不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招人喜欢是被自家夫人给养出来的这一说法略显生硬——总而言之,夫人碰过的东西必然都是好的,包括孩子。    罢了,就等孩子睡着。    到底这么久都等了,有些话,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说。    他就再等等……    和大人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媳妇身边坐了下来,默默等着孩子睡着。    ====    PS:这会儿才传上来,是因为前面起点后台抽风了,男频女频都一样,文都传不上来,大概是才恢复没几分钟的样子,大家见谅见谅,看完赶紧睡,么么哒~(未完待续。)    339 身体很诚实嘛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等着等着就成了俩人一块儿逗孩子玩儿了……    但能跟媳妇一块儿带孩子的,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可莫名其妙地,他觉得有些燥热。    如今已是深秋,霜已下了两三场,是已到了早晚都得加衣裳的季节,饶是在屋内,可既没烧火盆子也没有地龙的情况下,这燥热来得着实莫名其妙。    若说热,身上却也不见出汗,本算不得多么难忍,怪得是这股燥热似是由内而外散发而出,一股接着一股,远称不上强烈,偏让人觉得有几分坐立难安。    和珅扪心自问,饭桌儿上不过饮了两杯酒而已,远不至于如此。    更遑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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