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喜

    “你去忙你的，这逛街本来就是我们女人家的事，你一个大男人杵旁边还真是不能尽兴。”言青朝何顷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谢菁菁发现，言青是个和温柔娴静一点边都沾不上的女子。    ‘美人斋’里，小二好奇言青是怎么就和谢菁菁亲密无间的。难道不是自己想得那种关系？    舒掌柜半天没理他，眯着眼睛喝茶。    “掌柜的，她们都挑了些什么？可是卖了大件？”    舒掌柜也在心里琢磨，这何家的少奶奶不光是识大体，这简直是太识大体了。    “我告诉你，何家少奶奶啥也没买，和何少爷一起来的女子倒是挑了一个玉簪，还是何家掏钱。”    “他们是什么关系？亲戚？”    “哪来那么多亲戚？朋友，远方来的朋友。”哎，古话只说，朋友妻不可欺，这要是朋友的夫君呢？而且这言家女儿怕也没有出过远门，这朋友也该是何少爷的朋友才对。朋友二字，还真是玄妙，这都找到家里来了。    “何家少奶奶还真是一个豁达的人。”小二在一边感叹。自己啥也不买，却帮朋友掏钱。他怎么就没有和她交个朋友什么的，真是想去高攀一下。    豁达？舒掌柜心里嘀咕，这难道不是缺心眼？三言两语随便就糊弄了。就他看人无数的阅历，这何少爷迟早有一天要落在别的女子手里，不是这谢小姐，也会是什么张小姐、王小姐。    他只在心里琢磨，可没敢说出来。他请的这个小二，人是机灵，嘴却是个没把门的。他今天给他说了什么话，明天怕是半个贡南城的夫人、小姐都知道了。不过他能讨得那些贵客们的欢心，还真靠着和他们交流一些富贵人家的各种私密。    舒掌柜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心思还没转完。见一个人影又进了门来。    小二已先他一步招呼上了，“何少爷，是还有什么需要吗？”    何顷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    “舒掌柜，我还要几件货。”    舒掌柜脸上又笑开了花，忙把他往楼上引。这是又有银子赚了。他又一股脑把各种好货都拿了出来。    何顷细细的挑了好几件。风格还都是选得清新淡雅的。果然，他和那谢小姐的关系不一般。舒掌柜感叹自己的料事如神，不过无所谓，不管他给谁买，反正自己也是一样的赚银子。    最后，何顷还拿了言青看上的好货。    “舒掌柜，劳烦你将这些都给我包上，钱就去账房那里取。麻烦你了！”    “何少爷真是客气，怎么就说上麻烦了呢？我可天天巴望着你们这些贵人来我铺子里。这货是我给你送去府上呢？还是您自个带走？”舒掌柜笑得合不拢嘴。    “我自己带回去就好。”何顷笑了笑，看着舒掌柜招呼楼下的小二拿首饰盒子来打包。    舒掌柜殷勤的招呼何顷去喝一盏茶，这么几件大货，可得让小二整理的妥妥帖帖。这送佳人的东西，怎么都得弄得光鲜亮丽。不让自己光明正大的送去府里，是想背着些人。不过他还是有良知，这少奶奶看上的还是一起给买了。    如果以后这谢小姐真的进了何家的门。言家女儿也应该不会过得太悲催。何少爷毕竟是读书人，肯定是做不出那宠妾灭妻的事。    何顷提着几个盒子回去，他也没想要背着人。只是看着有下人经过，还是刻意的把东西掩在了身后。他并不是觉得难为情，他只是不太喜欢别人探究的眼神。    小豆子在凉亭里喝着消暑的酸梅汤。花扬喜在一边用团扇给他扇着风。小豆子喝的欢快，花扬喜的心思却飞去了言青的身上。也不知道她这巴巴的跑去，能不能把话给说圆了？要是看到什么惹眼的，能不能沉住气？懂不懂应对？这个犟脾气，不知道会不会在街面上就大闹一通。花扬喜直感觉自己操碎了一颗心，这个脑袋里少了弦的，处处都要她劳神。    回廊处一个身影，身姿挺拔、步伐开阔。这不是她的贤婿是谁？怎么他一个人回来了，言青呢？还有那什么谢家小姐呢？    花扬喜推了推小豆子的手腕，用眼睛示意回廊处。    小豆子抬起头，眼睛一瞄，就看见了何顷。他放下手里的碗，利索的下了石凳。朝着何顷跑去，嘴里欢快的叫着:“爹！”    花扬喜在小豆子身后也朝何顷走去，“小豆子，你跑慢一点，仔细摔了。”    何顷本来着急着回屋，看到小豆子和花扬喜都在这里，他停了下来，嘴里叫着岳母，提着盒子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赶早的时候不是和谢家兄妹一起出门的吗？”花扬喜眼睛瞧见了他手上的东西，她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女子用的物件。    “三公子去学堂了，五小姐和言青在逛街。”    这逛街本来就是女人家的事，他一个大男人陪着也不怕人家说闲话？花扬喜嘴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有点怨他不知道避个嫌。虽说他这么多年也没和哪个女子亲近过，可如今美人当前，难保他不会行差踏错。    花扬喜又朝盒子瞄了几眼，看来他也不打算说这手上提得是什么。他不主动说，她自是不方便问的。    “爹，你买了什么回来，是吃的吗？”何兜兜眼睛看着何顷手里提得盒子。    花扬喜也顺便看了过去。    何顷脸上有点飘红，第一次买这些，当真有点不好意思。“嗯……这个不是吃的。何兜兜，让外祖母先带着你玩，爹还有事先回屋了。”    何顷还是没有说提着的是什么。花扬喜领着小豆子离开的时候，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言青和谢菁菁也没逛多会儿就回了何家。这么一趟下来，言青觉得她和谢小姐就算是朋友了。谢小姐不光人长的好看，性情还好，真是个让人心动的女子。    晚间，何顷回房的时候，言青已经拾掇好自己，准备睡觉。言青看着他进来，眼神有点飘忽。自己今天真不是故意去抓他和谢小姐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何顷心里有事，表情有点不自然。看在言青眼里就是不高兴，她很少见他不高兴。言青觉得需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    “我不是怀疑你们有什么，才故意跟去的。”    何顷有点愕然。正确的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她揪着自己的衣裳，吵嚷着要自己给个说法吗？    何顷把买回来的首饰都放在了她梳妆的柜子上。“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言青一骨碌跳下床，怎么？她也有份，真是很好奇，他都给她买了什么。    言青喜笑颜开的打开盒子，东西还不少，有好几样。都是今天在‘美人斋’看得首饰。    “怎么给我买这些？是嫌弃我丢人了吗？你选得都是谢小姐喜欢的风格，我没她的眼光好，我喜欢的比较俗气一点。”言青看着这些发钗、镯子，有点委屈。    “你眼光哪里就差了？你只是受了岳母大人的影响。她偏爱的，那都是更适合年长一些的。你现在正是大好年华，稍微一妆扮那是顶惹眼的一姑娘。嗯，不对，是顶惹眼的小娘子。”何顷很诚恳的把言青夸了夸。    何顷觉得有点纳闷，是他送礼物的方式不正确？还是言青的思维方式太不一般？这礼物送得没惊喜不说，反而让她多心了。他真没有嫌弃她眼光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一番说辞，能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看着她那委屈的小眼神，何顷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她自尊心了。    言青望着何顷，用眼神询问，你说得都是真的吗？没有忽悠我吗？    何顷打开言青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盒子。“你看，你喜欢的，我也给你买了。不过我觉得你当奶奶的时候再戴这个比较合适，现在就留着压箱底。”    何顷微蹲着身子，把发钗举到言青的眼前。    言青踮起脚尖，唧一口。    何顷有点不敢相信，他被言青亲了。唧一口，亲在额头。他看着言青有点发愣。    言青也有点诧异。怎么一欢喜，就做了如此唐突的事。大概是亲小豆子的脸蛋亲习惯了。她感觉挺不自在，在何顷的注视下，慢慢的垂下来头。    “那个，谢谢……”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顷勾着细腰，堵住了嘴。    现在哪是发愣和废话的时候？何顷不是第一次亲言青，但这次他极尽温柔，他的舌仔细的描绘口中的柔软。怀里的人儿也羞涩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副画面可谓是极尽缠绵。不用问，何顷已经感受到，这个亲亲，言青很喜欢。    何顷还待再进行下一步，言青按紧了自己的衣裳。    “夫君，我在日子上。”    该死的日子，女子每个月的那几天。    何顷坐在了妆台边的凳子上，顺势把言青抱坐在自己腿上。他拥着她，慢慢的平复身上的燥热。“不要说话，就让我抱着你。”声音有些嘶哑。    言青很乖觉，她没有再出声。她在思索，今天他们都有点不太寻常，这是怎么了？不过她心里的欢喜是实实在在的。    何顷闻着言青的发香，她的头发打理的很好，浓密乌黑。现在披散下来，柔软的像缎子。看来礼物还是要经常送一送，送礼物有惊喜。今天的惊喜有点遗憾，戛然而止总是让人不太开心。    “你这身子不爽利还陪着五小姐逛了这么大一圈，不累吗？”何顷轻声问。半天怀里的人也没个反应，何顷垂下头打量一番。言青已经在他怀里睡过去了，大概是累的。    何顷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何顷又打量了言青一番，卷翘的睫毛，秀气的鼻梁，饱满的唇角，她安静的样子看起来还真赏心悦目。他熄灭了油灯，黑暗中，熟稔的将手圈在了某人的腰上。    他，大概快要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