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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大会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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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邹部会有新的神吗?比如那个妖过去?”他突然想起了正事。    “哪有那样容易。”冲和摇头:“一个部落没了神,那是天罚,被天罚的种族至少三年不会有神。”    “原来如此。”苏迹暗暗乍舌,感情人和神真的没差多少。上头有人好办事。    “还有,有邹的狼神是您杀的,您真是太厉害了。”苏迹小小拍一下马屁。    “这个还真不是我,是那位大人出手相助。冲和还没当面谢过。”冲和冲着东面拱拱手,满脸的敬畏。    什么?苏迹脸色一变,扶桑,扶桑,他今天刚得罪了他……    简直混蛋!    想到这,他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怎么也坐不住,直接起身告辞,匆匆赶回藤屋。    哪怕在屋外站一晚他也认了。    ☆、吓唬你    苏迹在凌冽的寒风中硬是出了一身冷汗。快些, 再快些, 他把自己的两条腿捯饬成了飞毛腿。    门还是没有开, 他依然进不去,可这次他没有再叫门, 反而卷缩着坐在门口, 心里头后悔的要死。    他一直还以为自己陪吃陪玩陪|睡已经做得够好, 现在一想都是狗屁。扶桑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这次还间接救了全族, 这哪里还是人情, 简直都要无私奉献了!可自己呢, 做点儿饭都推三阻四, 敷衍了事,这是在对待救命恩人?    简直混蛋到家了, 混蛋!他不停的骂自己。    不就是做饭吗?扶桑又没让你摘星星!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 你还自我标榜重情义,有责任心?狗屎!    寒风像是把他的脑子从混沌吹醒,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清醒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玩意儿,活该被扫地出门。    “阿桑,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他抱着膝盖缩在寒风中, 自言自语。他的眼前全是扶桑的影子, 大人,孩子,美到窒息的脸, 望不到底的双眸,细长完美的手指,以及不经意的浅笑。    哪怕生气都没有真的伤过自己。    心里头不知道哪里像是漏了条缝隙,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绕在心头,软软的,痒痒的,偎贴的,舒适中带着点点的涩。    手腕突然感觉突突两下,红珠宝宝钻了出来。    滴溜溜的在他眼前转动,蹭蹭脸,蹭蹭鼻子,像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在空中打个摆子,然后在他周围缓缓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指尖。    苏迹感觉风到他面前就愕然而止,像是碰到什么东西,贴着身体绕了过去,“你帮我了?”    红珠蹦了一下。    “谢谢宝宝。”苏迹被感动的要哭了,轻轻的笼着红珠,“你跟阿桑怎么这么像?果然是物肖其主。”    红珠似乎不太同意,在他手里蹦蹦哒哒的,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干啥。    苏迹轻轻的亲了亲红珠,红珠“咻”的飞到半空中,不停的转圈圈,红色的星点不停的泻下,漂亮的像一个梦。    “闹什么,还不回来。”三头身扶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阿桑!”苏迹一下子蹦起来,大笑着转过身。红珠眨眼间躲进他手腕。    苏迹脸上的笑容实在太过耀眼,扶桑觉得自己好像被闪了一下,突然觉得傻乎乎的黄泥人还挺好看。    苏迹屁颠屁颠的跟在扶桑身后,心里想着,阿桑真好,自己这么混蛋还能被原谅。    一夜相安无事,临睡前他还在想,以后一定要对阿桑好。    苏迹做了个梦,梦见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脚走,凌冽的寒意似乎都能透过梦境钻进身体,冻得要命。他想醒来,可沉重的眼皮不论他多努力都睁不开。    他看到了反着光的冰山,听到呜咽的风声,空茫茫的大地就他一个人,和怀里的暖宝宝。是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搭错了频道,他抱着一个现代的充电暖宝宝,温热的,让他不由的抱紧。    一步一步往前挪,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可就是停不下脚步。冷,越来越冷,手里的暖宝宝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温暖他快要冻住的身体,他明显的能感觉自己在发抖,手脚慢慢变僵硬,不听使唤,接着是身体变木,缺失温度。    我要死了吗?梦里的他绝望的想。    就这这时,手捧着的暖宝宝突然越变越大,手慢慢的捧不住,只能大张开胳膊抱着,最后暖宝宝变成一个又大又暖的大被子反过来把他整个包起来,瞬间温暖了他的全身,暖和的让他止不住叹息,太舒服了。    不死了,哈哈,不会死。梦里的他乐出了声。    下意识的蹭着暖融融滑溜溜的被子,他梦里还在想,自己满会享受,现实没有丝绒被子梦里倒是得了,上等丝绒好摸死了。    手摸啊摸,腿蹭啊蹭,越蹭越舒服,时不时的还捏一把,挺奇怪,竟然还有弹性。    扶桑垂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在自己怀里作乱的黄泥人,脸蹭自己脖子就算了,手还伸进衣服里又摸又捏,真是太放肆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却没有把人推开,反而往怀里揽了揽。像是猫奴主人纵容他的猫咪在自己头上作乱,不弄下来就算了,还得双手护住怕他摔了。    真是不省心的黄泥人。扶桑暗想。    好梦不长,一声巨大的鸟鸣把苏迹惊得一激灵,醒了。    一睁眼,一片莹白的皮肤就在眼前,还能感觉到微微的热。    他瞬间往后仰,印入眼帘的就是扶桑那张美得摄人的脸。    然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巴在扶桑身上,四肢并用,紧贴肉的那种,关键是他的手还在人家衣服里!    这这这!他的脸轰的一下子红透,他的睡相没这么差!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一颗心差点儿没从嘴里跳出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话音都带了结巴。    扶桑突然一回手,苏迹又叽里咕噜的滚回他怀里,“小心。”    啊?苏迹忽然脑子发蒙,啥意思?    扶桑眼角撇了一下四周。    苏迹打眼一瞄,奶奶!白茫茫一片,这是什么鬼地方!    往后是万丈深渊,往前是深渊万丈,这他妈就是个刚刚能立住脚的山尖尖!瞬间冷汗直冒。    手脚自动紧紧的攀着扶桑,把他当成一颗大树,一个电线杆,让肉尽可能的贴着肉,抱紧,再抱紧。他后怕的心脏都要停摆了。要不是刚才扶桑把他捞回来,他现在就是一滩肉泥!    耳边的风声大得如同呼啸一般,吹得他脸都木了,好半天心头的惊悸才有所平缓,他缓缓的睁开眼,死死的盯着扶桑的一片衣裳,在他耳边哆嗦着恳请:“咱先下去?”    扶桑搂着他的腰,任他手脚并用缠着自己,“这里挺好。”    好什么!是吓唬他挺好吗?苏迹哭死的心都有了,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这分明就是恶意的恐吓。    就算他知道,也只能接着没骨气的恳求:“阿桑,都是我的错,咱们下去。”    扶桑不说话,直接揽着他坐在了这小小的山尖尖上,迎着呼号的大风,看日出。    苏迹紧紧缠着他的腰,死活不松手,悄悄把眼睛往边上一扫,奶奶,脚下深渊,背后,背后是扶桑的手。    苏迹打个哆嗦,不光是吓的,还冷得不行。怪不得要做冰山梦,他就是在冰山上啊。    “阿桑,你不是想弄死我。”他哆嗦的都说不清话,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靠。他绝对不是想吃豆腐,真的不能再真了。    扶桑笑了,“怎么会?”这是他的黄泥人啊。    “我,我不吓死也会冻死……”他的感觉有鼻涕想要流下来,可是脸边就是扶桑的衣裳,弄脏了怎么办?没两分钟,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流到一半冻住了……    一个鼻涕冰溜子就那么挂在鼻子下面,要掉不掉,关键是他不敢松手去擦!    好,他承认自己被开发出了恐高这一高大上的病症。    扶桑一拂衣袖,隔开刀子似的大风,温度瞬间回暖。    “不冷。”    可我更想下去。苏迹面无表情的想。    然后,鼻涕,化了……    眼看就要滴到扶桑身上,他狠狠心松开手,擦完后抓了把屁股旁边的雪,权当洗手了。    扶桑非常嫌弃的撇了一眼,松开了揽着他的手,弹弹手指把他从头到脚清洁一遍,这才满意。他的黄泥人是爱干净的黄泥人。    经过这么一打岔,苏迹的心稍稍平稳下来,不停的安慰自己:好歹这还有块实地,比站在云上好多了。    “怎么想着来这儿?”这个地方真是让他一言难尽。除了目光平视远方,他不敢再看任何地方。    “清净。”扶桑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只有他和黄泥人。    苏迹抽动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了雪山就是冰川,活物除了他两个就是偶尔能听到的凄厉鸟鸣,简直清净的过头了。    可是的他要什么清净,明明家里就他一个人,还不够清净吗?    “那个,咱啥时候回去?”他不安的往扶桑身边靠靠,四面不着的地方,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生怕自己一个没坐稳,来个最后的高空蹦极。    “这里清净。”他还是那句话。    苏迹鹌鹑似的缩着,死劲把着他的胳膊,哭丧着脸,“阿桑,咱下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吃。”扶桑微微笑着拒绝,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就是在修理他,一点没错。    苏迹再次确定。    似乎坐了很久,苏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可愣是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阿桑什么时候能消气,也不敢求,哪怕吓得要命也直挺挺的坐着,就是手可劲拉着他的手,绝不放开。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就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他知道这个病根算是落下了。    “你是我的黄泥人。”扶桑突然开口。    苏迹不明所以,满脸的莫名。    “你眼里人太多。”他接着说。    苏迹心里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下,有点发涩。我的眼里人太多,而他的生活了,只有我。他突然想到每次回去见到的都是他一个人,安静的,沉默的。他不知道过去他是怎样生活,可是跟自己下山后,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以前是我混蛋,我改,阿桑,我改。”他看着他的眼,认真之极。    扶桑低头,突然靠近他,满意的笑了,很明显的笑意,眼角眉梢都透着满意,嘴贴在他嘴唇上:“今天的吸吸。”    苏迹晕叨叨的仰起脸,被他的笑迷得不要不要,眼前好像刹那间霞光万丈,春暖花开,再加口干舌燥。下意识的舔舔唇,却碰到对方软软的唇瓣,果冻一样的触感。    火速收回舌头,脸再次红透,下意识是往后退。    扶桑心头一动,像是听到身体深处一声轻响,有什么在破开,他欣喜若狂的揽着怀里的人,像是着了迷,学着他的样子舔他,劲大的像要把他当嘴唇吃掉一样。    苏迹挣扎着要离开,可他的力气在扶桑面前跟小鸡仔也没什么区别,只有被按下一个结果。    舔到最后,扶桑好像还不太满意,直接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如同发现了新领域,从牙床到上颚,再到舌头喉咙,好一阵扫荡。    哪怕那破冰种感觉再次消失,他依然沉醉在这个新的游戏里不能自拔,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的舒服,就像他焦躁不安的灵魂得到暂时的安抚,令他沉迷不已。    苏迹觉得自己就想一个好吃的冰激凌,被扶桑舔啊舔,都快化了有没有。可亲吻的感觉比吸吸棒一百倍!    忍不住他也伸出了舌头要去扶桑嘴里交换一下,却被狠狠的拒绝了,扶桑的舌头太厉害,压得他只有气喘吁吁的份。    慢慢的,苏迹身体变得软趴趴的,伏在扶桑怀里,眼睛水汪汪的,嘴唇红红的,像是被狠狠的欺负了一样,可另一个地方却硬了。    请原谅他是一个男人,处男,被亲硬了不可耻。    可是好尴尬。    明明只是吸吸来着。    “你怎么了?”他的变化逃不过扶桑的眼,扶桑还奇怪的动手捏、了、捏。    “嗷!”苏迹猛的护住下半身,瞬间后倒,惊恐万分的栽下了万丈深渊。    ☆、考试    苏迹一边往部落走, 一边心有余悸的发誓, 再也不招惹扶桑这个大魔头!扶桑就是个大魔头!    你以为摔下去就没事了?想得美!    当他被拎起来又放到山顶上站高高时, 他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    扶桑他一次又一次救他就是为了能多玩儿几把……    一个人,对就是一个人, 扶桑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个人站在屁大一片山顶上, 他看了整整一上午的日出!    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旖旎的小心思被彻底被打散, 这他妈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再次证实那就是个妖!大妖怪!    被狠狠修理了一顿的苏迹垂头丧气的开始一天的工作,虽然他缺勤一天, 可除了他娘问了一句, 其他人竟然嘻嘻哈哈没人当回事, 这让他简直憋气的要命, 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受那么大的罪吗?    展开迁怒系统的苏迹邪魅的冷哼一声:“十五天之后考试!不及格的重修, 加练!”    “啥?”谁也没听懂。    苏迹非常好心的具体解释了什么叫考试, 什么是及格,什么叫重修和加练, 解释完就搭着手,准备听美妙的哀嚎声。    “还能这样?这个好,有意思!”    “早就想知道自己学的咋样了。”    “学不好就该练,该!”    众人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显身手, 他所期待的画面哐当碎成了一地渣渣。    苏迹那个郁闷。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一大早训练完大家就每人搬一块或大或小的石板坐在神庙前的平地上,也不嫌冷,就那么兴致勃勃的在寒风中等着苏迹来考试。    空地上满满的都是人, 不光是苏迹教的那二十个,连他们教的其他人也都自觉的过来,大的大,小的小,满满的坐了一地。    其他不考试的人也全围在四周,肃穆寂静,好像在观摩一件及其神圣的事情。    场面还真有些壮观。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考场,大冬天幕天席地,没有桌椅,甚至没有文具,但所有考生都严阵以待,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相反,他们兴致勃勃。    呼号的的风声打破了一时的静寂,姗姗来迟的苏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任性导致所有人挨冻,这不是一个领导人该做的事。    上位者一句话,下位者定生死,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在部落他就是一个上位者,他再一次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但事情已经开了头,那就必须走下去,严肃的,认真的去做。    苏迹端正了自己的思想,开始出题。这次考题非常简单,他并没有想为难大家的意思,首先的题目是数字,分别写出三十,四百,和六百一十二,然后是十以内的数字加减,接着就默字,都是些及其简单是东西。最后是三十六计,这个又没有办法让他们挨个儿解释,就他讲意思让大家写出来是哪一计。    要是放到现代,这也就是小学一年级孩子的题目,可他们学这些完全是从无到有,怕是比小学生都难。    毕竟没有文化的熏陶,这些全是生硬的强行记忆,万事开头难啊。    他们认真的用烧半截的碳条写着答案,手冻得通红却没有谁放下碳条,认真的让人动容。    这是一群值得被尊敬的人。    有人答的快,有人写的慢,写完了他们就抗上自己的石板给苏迹看,苏迹顺手接过来一个个点评,大部分都写的不错,虽然字很生硬,但出错率却比他想的要好得多。    被夸奖的人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好像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连他的家人都是满脸的自豪,说话声大,走路都带风。    相反,考的不好的免不了挨顿揍,哪怕已经是孩子他爹了,也要被媳妇数落。    苏迹看了一上午,石板坑坑洼洼,上面的字又横七竖八,实在有点不好认,看得他眼花缭乱。更要命的是他有种胳膊要废了了感觉,这石板个个经他的手,大的能有将近半米大小,小的也有一尺见方,近三百块石板,能不累吗?    他在心里默默流泪,让你偷懒不发明笔和纸,活该!    可是,笔和纸他是见过不少,理论也有,可真没动过手啊!除了做饭他就是手残党好吗?    最后,他还是把做笔和造纸术告诉的苏白他们,其他的,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其实这只是开胃菜,重点是在后面的军事选拔。    苏迹知道自己不是军事型的人才,甚至不敢说自己是啥人才。就自己那一点点的军事素养真的应付不来真正的大战,他一直认为,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来干。    希望能在这里面选拔出几个有天分的,他也就可放手了。    选拔最简单的方法当然就是对练,练个三五轮出来,什么也就都看出来了。他现在广撒网,也不知道能捞出来个啥。    什么?军权要握着自己手里?呵呵,那也得会打仗啊,就他这水平,纸上谈兵都乱套!再说了,什么军权现在说都太早,还远远不到那个时候。    具体咋对抗就不详加复述了,就是选拔结果非常的出人意料。    用兵最厉害的居然是他二婶!体力啥的不比男人,可兵法用的那叫一个麻溜,典型的活学活用,他一直看好的郑天水都败在她的手下。惊呆了一众族人。    有苏的男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被一竿女将来了个瓮中捉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没脸见人。    女人们得意的大笑,她们难得有赢过男人的时候,一致决定一百天不做家务不做饭,让男人干去。    这是他们对抗前说好的彩头,男人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他们要想摆脱缠人的家务,只能等三个月后的另一场对抗。    苏迹的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以后不再陪着大家训练,只是每天来教他们认个字,以及时不时的倒点自己想起来的其他东西,其他时间就是跟着扶桑耗。    %%%%    再一次被按着亲到嘴巴肿的苏迹看着近在咫尺的扶桑,心砰砰砰的像是在敲大鼓,经不住诱惑的手不有自主的摸上他的眼角轻轻揉搓,真好摸啊,每次都会被这张脸蛊惑到,他会被迷死的。    扶桑亲完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留下苏迹半死不活的坐在地上,跟被吸干了一样。    “起来,做饭。”扶桑看他半天没动,微微眯着眼,冲他勾勾手指头。    已经被撩的没了脾气的苏迹立马满血复活。    就是贱的。他暗暗唾弃自己。    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熊掌整个扔进水里煮,没错,那只熊还是残忍的被杀害了。    接着开着做小甜饼。    这几天扶桑疯狂的迷恋小零食,甜的咸的来者不拒,盐不用说,他们有,可为了吃甜的,估计他又丧心病狂的掏光了附近几个山头的蜂巢。    苏迹和着面,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已经三天没有大号了。    呃,这个问题实在不应该现在想,可越不想想,就越想,自从到了冬天,他几乎就没有吃过蔬菜,也没看到水果,啊啊啊,他便秘了!    不行,必须弄点蔬菜吃。    可是现在能弄啥?    他边和面边绞尽脑汁想,最后还真让他想了出来,他可以现在种嘛,这里温度这么高,几天就能长一茬。    他要种小菠菜小油菜黄瓜茄子西红柿,通通来一发。    不对,我上哪弄种子?    在这他好像就吃过一种瓜类的菜,算了,还是先种点蒜苗。他凉凉的想。    想了这么一大堆后,面也和好了,接着揪成一个个的小剂子,按个小窝窝填上蜂蜜,放平底锅里煎。    没一会儿香甜的味道就把吃货扶桑给勾了过来。    苏迹把小甜饼给他捡一碗先吃着,自己接着做,边做就边琢磨去哪弄菜吃,水果也行啊。可他去的地方有限的很,最后还得问扶桑。    “果子?你找它做什么?”扶桑问。    “光吃肉你不腻吗?果子可以做果酱,也可以做小甜饼,比这个味道还好。”苏迹下意识的没说自己刚想起来便秘的事,否则扶桑肯定摔碗。    扶桑一听比这个还好吃,饼也不吃了,直接拎上他就走。    “我的锅,糊了!”苏迹手忙脚乱嚷嚷。    扶桑都没理他,揽住他的腰就是一个闪身。    苏迹觉得一阵超光速的眩晕,整个人一软,趴在了扶桑怀了。    接着没有睁眼就感觉热浪扑面。    ☆、二三事    窒息的灼热令苏迹呼吸一顿, 一睁眼, 差点没吓晕过去。    就在他脚下, 勃然喷发的剧烈岩浆带着不可逆转的气势呼啸而下,热浪潮涌一般扑面而来, 他瞬间感觉自己要化掉了。    他感觉没错, 就在扶桑弹手施法间, 他的鞋化了,衣裳飞成了灰, 头发眉毛也蒸发殆尽, 连身上看不清的汗毛没了踪影, 要不是扶桑反应迅速, 苏迹已经不存在了。    已经吓得没了人色的苏迹光溜溜的攀着扶桑,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哥, 你带我来火山口干什么!火烤苏迹吗?    扶桑揽着怀里光溜溜没有一根毛的黄泥人, 拧着眉,不动也不说话。    “阿阿桑, 走!”苏迹紧紧攀着他,什么也顾不得,就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扶桑再次深深的看了眼脚下正在喷发的大火,刹那间到了万里外。    灼热的气息终于散去, 苏迹几乎是摊在了扶桑怀里, “祖宗,你这到底是为啥啊。”    “以前没有火。”扶桑的手无意识的在他光洁的背上划来划去,“一觉醒了天地又变了。”    苏迹都无力翻白眼, 怏怏的想,祖宗,您这是睡了个沧海桑田啊。    屁股上怎么痒痒?他伸手就去抓,一把抓住一只别人的手。    什么情况?    蒙头蒙脑的苏迹低头一看,奶奶,还能更光溜点儿吗?他的毛呢?    接着就感觉屁股被抓了一把,你的手在干嘛!    他一蹦,没蹦出去,正跟孩子似的被扶桑揽在怀里,蹦无可蹦,窘得脸通红,连连推他:“快快快,松手。”    “不放。”扶桑本来还没怎么注意他的异样,可一看他没毛的样子,光光的脑袋,光光的青涩的身条,那颗久久不动的老心不知怎么的反而觉得有意思极了,兴致勃勃的把人按在怀里,饶有兴趣的呼噜来呼噜去。撸猫似的。    再摸就出事了!苏迹脸爆红,可扶桑的动作突然就让他没了那股子窘劲,摸就摸,大男人谁怕谁!他伸手就去摸扶桑,从脸到脖子,然后顺着衣领一路摸进后脊梁,我去,滑溜溜凉丝丝的真好摸!    然后,他,他就升旗了。    这让扶桑按着好一顿研究,那场面,苏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等扶桑撸够了,一挥手,苏迹的衣服又会到了身上,跟原来一模一样,可是光溜溜的头发什么的却恶趣味的没给他变回来,他整个人都蔫哒哒的,没了精神。    在他面前,自己就没讨过便宜。苏迹都要哭唧唧。    突然,眼前的景色一变,花果香味扑鼻而来。    苏迹觉得的眼都不够看的,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多大,放眼望去,花开花落,结果落地,四季轮转如同儿戏,好像刹那间已是百年后。    一切都跟按了快进一样,还是南北方混种,这边桃花开,那边橘子熟,满地的稻子小麦高粱杆,穗子比他见过的杂交品种还要长出一大截;数不清的蔬菜药草栽满地,就看他绿了黄了打籽枯萎,再发芽,再循环。    这个地方比大棚可来劲多了!    “这是什么地方?”苏迹满眼的兴奋,这要是弄回去,还怕什么没粮食。    “神农氏的园子,想要什么去拿。”扶桑说。    神农?是他想的那个神农?他看看面前的四季轮回场,再看看扶桑,这事玄幻了。    他拍一下自己脑袋,自己本来就是在玄幻场,怎么老是忘记。    “不跟主人打声招呼?”苏迹不确定的问。    “你去便是。”扶桑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信步坐在一边,看着。    苏迹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望,神农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看看桃子,要摘,看看水稻要撸,心里还得陇望蜀的想要是有玉米土豆红薯就更好了。    可他的手永远没有这些植物长的快,刚要摘苹果,果子已经掉地上烂了,伸手撸麦穗,麦穗落地发芽了。    忙活半天手里就一个桔子,还是半生不熟的。急的苏迹一脸的懵逼,这要怎么摘?难道神农就是种来看的?    “笨。”扶桑看不下去了,大袖子一摆,凡是苏迹刚才摸过的全飞了起来,瞬间收在手里,也看不出他到底装在了哪里。    也许是袖里乾坤?管他呢。    这会儿苏迹又来了劲,指挥他这个那个收收收,收了水果收粮食,收完粮食收蔬菜,菜籽果核都不放过,好家伙,没一会四季园子变成了光秃秃,像是刚过完瑟瑟寒冬。苏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错眼就看到枝头的花骨朵颤巍巍的打花苞,地上的小苗露个头,也就弹几指的功夫,园子又变得生机盎然。    好地方!    苏迹眼馋的要命,但也就是眼馋眼馋,人得知足。    两人扫荡一回,满载而去,却不知让刚回家的神农跌足气骂,花少了,苗稀了,谁偷了他种的粮!    %%%%% %%%%%%    苏迹一夜笑醒好几回,他试过了,这菜种粮种撒地里,也不知道是种好还是这块地好,刚种上就见着了青苗!    照着这种情况,明天说不定就有菜吃了,以后部落再不愁粮食了。    果然第二天青菜就长了半尺来长,苏迹眉开眼笑的拔了炒了顿青菜,吃的那叫一个美。可惜扶桑对绿油油的草不感兴趣,小小娃娃抱着大大盆的果酱,吃的头都不抬。    苏迹把青菜狠拔了两捆子拿回家,受到了家里的热烈欢迎,一冬天没见个绿色儿的,每天干菜粮食肉,还真是想的不行。    就连最馋肉的小丫头都很吃了两筷子,头一回觉得绿菜真好吃。    当然了,他的头发眉毛同样受到了关注,只是让他三言两语给混了过去。苏母看他红光满面的模样也不像吃了亏,也就认他混了。    更受欢迎的是他带回来的半藤篮果子,那叫香甜,苏母都说自己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苏迹可能吃多了,自己不觉得,可苏母吃完后就觉得自己精神头长了,脸色都好看了不少,立马说这果子不凡,让他精心些。    “真的?”苏迹不太信,就是个果子,还真是蟠桃能增寿啊。    “叫你收好就收好,哪儿那么多废话!”苏母瞪他一眼,话音都大了。自从她们打败了男人,说话都不一样了,语气一听就是一家之主的话,跟原来完全是两个模样。    苏迹缩缩脖子,转头冲二弟苏丰做鬼脸,“阿母越来越厉害了。”    “阿母说的对。”苏丰一本正经的说,“我吃了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这果子好。”    “好,好甜。”苏苏笑着起哄。    苏迹一把抱起苏苏,笑眯眯的说:“甜就对啦,这可是神仙种的。”    一边跟小丫头玩,他一边想着,再好也就这些了,想从扶桑嘴里扣吃的,他疯了才干。    转眼冬天就过去了,好像也都没做什么,族人们开始春耕了,远远的就看到牛马拖着犁在犁地。。    天气逐渐暖和,这天,苏迹带着弟弟开始沤粪。家里人少,就是再加一只小羊经过一个冬天的积攒也没有多少分量,他们还专门到有牲口的地方去弄了不少回来。味道自然是不咋地好闻,不过好在都被土一层一层掩盖着,也还受得了。    沤粪并不是用水泡,而是用火闷。目的是把生粪变成熟粪,这样庄稼才能吸收。苏迹先在粪堆中间挖个了大坑,然后填满碎柴草点着,最后再用粪把坑堵上。不一会青烟就冒了出来,粪在柴火的烘烤下,慢慢地发酵变熟。想着等粪变熟了还要倒腾几遍,把大块用锹敲碎,把没沤好的粪倒腾到里面,再发酵一些天,这样粪才算沤好了,可以往地里送了。    他知道这些也是自己小时候亲自见过的,虽然没怎么干过,却是看的不少,干起来也头头是道。他干这个也没藏着掖着,就在路边上,来来往往的族人看见了都要问问,结果导致有苏展开了一场沤粪忙,抢牲口粪的情景。大家没有一户不信他的,反正首领不会害他们。    可是谁家也没储存粪便这个习惯啊,很多人就盯上了牲口,以前堆牲口粪的地方很快就被瓜分干净,就这还是有人家没弄多少,根本不够用。后来就开始有人打牲口的主意,让孩子们在路上捡粪,有的甚至还跟在牛马身后等着捡,牲口一拉,他就拿着树枝捆得叉子,稀里呼噜就往旁边的篓子里丢,偶然沾噼里啪啦没弄好掉了,溅一身,那情景,苏迹都要乐了。    其实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一个是肥地,另一个自然就是卫生了。现在根本看不到地上有粪便之类的东西,部落的环境一下子清新了好多,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在丢草鞋了。    春耕时,苏迹把自己得来的粮种挨家分了分,每家也就分到一小把,能种出来什么样他也没数,杂交了可能就不那么好了,但至少不会比现在差。他也想过干脆弄个试验田,种好了再分,可是扶桑的一句话提醒了他,这毕竟是神仙的东西,凡人得的太过了,未必是好事。    种完田,大家又开始烧陶,不过这次苏迹又添了一样,烧瓦。    ☆、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家里塌了房顶那天他就想着一定要换房顶。瓦房多好啊, 冬暖夏凉还不用怕房顶塌, 一定要烧瓦。    砖暂时还不用, 迟早要迁徙,建那么好没有必要。    其实现在不是烧瓦的好时候, 五六月的时刻天气好瓦胚才干的快, 可他现在就想先试试, 他也没有烧过,只是知道这个东西怎么来的, 还得让大家动手试。    大家对这个东西也感兴趣的很, 尤其是烧陶好手们, 说着就动上了手。他们也不怕冷, 先把泥搓成条一条一条垒起来,做成一个圆圆的桶, 然后蘸着水把里外抹平, 挺麻烦,但大家不觉得, 他们说这比做陶罐简单多了,一天就作了好些出来。    接着就是等胚晾的稍微不那么湿,用刀把它们一分为四,然后彻底等干了才能烧。    于此同时, 山上积雪消融殆尽, 部落里就准备派小队出发去接管盐洞,一冬天没管,大家早就心急的了不得。报名的那叫个积极踊跃, 挣得脸红脖子粗。这活儿不仅光荣,还有盐赚,守两个月就能得他们家半年的的盐,完全是额外收入,不算部落分给大的日常用的,这种好事不抢才怪。    最后部落定下规矩,一次去一个十人小队,守两个月,然后轮换。只要身手好,每个人都有机会,这才算是让大家满意。    小分队满腔热血,一到就开始砍树盖屋忙得热火朝天,无聊了一个冬天的雪女借机溜溜的跑到苏迹面前,讨赏似的抱着他的腿,仰着脸不松手。    对着七八岁模样的女童他能怎么样,虽然不知道这位到底多少岁了,可这可爱的包子脸,和他心里那股自己人的感觉,让他只能摸摸她的脑门夸奖两句。人既然来了,再想支走就没那么容易,一说让她去看盐洞,撒娇卖萌假哭无所不用其极,也不知道是无师自通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走。    苏迹带一个扶桑大祖宗就已经头大的要命,哪敢再弄一个,正想着怎么把人哄走,没想到被他阿母看见,看她玉雪可爱喜欢的不行不行的,雪女也会见风使舵,把苏母一阵哄,苏迹想撵都撵不走了。    最后干脆让她带着苏苏玩儿,定一条规矩:不能伤人。    雪女脆生生的答应的好好的,带着苏苏满山疯跑,转头就掏回来个虎崽子。    苏迹无语,抱着被塞进怀里的小老虎,跟他大眼瞪小眼,别说,还挺好摸。可他真要难为死了,养不是丢不是,养他是养不起,丢苏苏又哭又闹,最后他干脆啥也不管,丢给雪女了事。你抓的你负责。    家里这下可热闹的要命,有鹅有羊有虎,还有一个野猪黑毛没出来,他都无法想象以后的会是什么样。    幸亏这里地皮不要钱,可着劲的扩大院子也没人管,要不然他非得疯了。    家事不提,部落下一件事就是出发去找新的驻地。    这件事已经在大家耳边传开,大部分人的表现是茫然,畏惧,与不能理解,最终的表现就是沉默,在他问时嘻嘻哈哈打太极就是不应承。这次跟去看盐洞的场面简直天壤之别,一个报名的都没有,就是跟他最铁的苏白几个也都被家里按下,不准去冒这个不知所谓的风险。    在他们看来首领这个决定太轻率,根本没有必要,这里这么大,以后再有一倍的人也住的下,他们不能理解他开疆扩土的心情,那完全就是孩子话。    当初一起开会的几个族老也是沉默的,他们的见识自然比族人要多,但翻来覆去的想,也不认为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是一个好选择。    苏迹,他急的都快挠墙了。    有邹虎视眈眈看不见啊?还是你们觉得我们这么点儿人能保住盐矿?屁大点儿的地方就觉得很好很不错了,还能不能有点儿上进心?我这都是为了自己吗?你们知不知道南方是将来的鱼米之乡,随便糊喽都比这破山沟沟里强。    可是族人有他们的打量,南方有多远,那里什么样子?有别的部落吗?难道换了地方我们就没有敌人了?还有走的太远还保得住盐矿吗?    苏迹只能解释,这不是一切都有待开发吗?不去看看怎么知道适不适合?万一很好呢?盐矿不用担心,到时自然有办法。    接着大家又因为路上安全问题一百个不放心。    “让人去外面找新领地,山高水远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这先不说,能不能找的到,回不回得来,这也是说不好的事。都是部落的好娃子,出了事怎么办?”老阿父忧心忡忡。    “这个放心,我都跟神说了,他会护佑他们。”幸亏打了预防针,不然都没办法交代了。    苏林多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就算神护佑,新的领地也不是那么好找,好山好水早被人占了,他们又能找到什么?原来常听老人说,往南多神鬼,多妖物,不是个好去处。”    苏迹失笑,“您想多了,您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让雪女跟着一起去,最差也能把人安全带回了。”    “首领,既然非要迁徙,为什么不回我们原来的领地?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孟石方大着嗓门问。    这一下的像是惊醒了梦中人,大家一下的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为什么不回去?    原来的领地?苏迹一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规划里要找一个广阔平坦的地方建城池,最好是南方,那里可是未来的鱼米之乡,物产丰富,而且现在肯定是空白一片,为什么我们不去占了先机?再说,对于原来的领地,他根本没有什么概念,更谈不上规划,被人占领的地方岂是那么好夺回的?起码现在他没想过,在他的观念里,怎么也得羽翼丰满才能一雪前耻。    想了很多,但其实也就是转眼之间,苏迹拧眉看着众人:“原来的领地不是被人侵占了?难道大家认为现在就能打回去?”    众人的舌头集体被猫叼了,谁也不说话。    还是孟石方梗着脖子说:“我们就想回去,如果一定要迁徙,我们就回去,其他的地方哪也不去。”    “新地方山好水好,吃穿不愁,还没有敌人,也不想去?”苏迹挑眉问。    老阿父开口,嘶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苍凉:“阿达迹,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地方,我们原来的领地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好得不能再好的地方。它背靠大山,横跨长河,前面是望不到头的土地,有耕地,有山林,能打猎,可种粮,最重要的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那是我们的根,我老头子死都想死回去。”    “可是那里已经被人占了。”苏迹抿了抿嘴,说:“我明白您的心情,可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远行打仗,想要夺回来,根本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太难了,我们的家回不去了。”老阿父哽咽着,空洞的眼里满是悲哀。    苏迹咬咬唇,别开脸。    “首领,难道真的不行?”    “我们的硬件不行啊!”苏迹秃噜一句,“再说我们对现在那里的情况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当然知道,可是你可以通神,可以降妖,为什么不能想想办法?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苏林多第一次把苏迹奇怪的本事放到台面上,殷勤的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期盼。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就那么眼巴巴的巴望着他,好像把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让苏迹一阵为难。    “您真是高看我了。”苏迹苦笑,那妖也不是他降的,神也是看扶桑的面子,他哪有那个本事。一时没了言语。    “阿达迹,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要是你也放弃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没有根的人,死都不能合眼啊。”米尔深深的叹息。    “等我们兵强马壮杀回去就是,为什么非要现在?”苏迹不能理解。    “是你说要迁徙的呀,我们就是希望要走就直接回家。”米尔说。    苏迹的新领地根本就说服不了大家,所有人都想会到过去的地方,回到种着他们本命树的家乡。    他为难的直挠头,大家可真会给他出难题,他怎么可能办到?他又不是神,一口气能把人都吹跑。    “阿达呀,我也想回去,你阿父也想家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苏母幽幽的说。    “我……”    “不敢求那位大人帮忙,雪女的本事我们也是见过的,能不能……”    “不行。”苏迹一口否定,他脑子里想到的是扶桑说自己不能干预人间事,他不能,难道别的妖就能?    “为啥?”    “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妖类就是妖类,她们不受我们的供奉凭什么为我们所驱使?你们就不怕将来被反噬?”    “你不是养着她……”    苏迹笑了,“我养她?我养的起吗?”    众人沉默。    “我们的家乡,山是青的,水是甜的,我们的祖先都留在了那里,我们的本命树也都在那里,没有树,我们死都合不上眼啊。”    苏迹哭笑不得,这是都威胁上了。    “让我想想,不过雪女的主意就别打了,都忘了被吊起来的时候了。”    要么不走,要走就回去,这两条路分明就是一条道,苏迹陷入苦恼之中。    ☆、光头和纸    送走一干人等, 苏迹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他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明知道自己设想的去找个空地建城是最简单最可行的办法, 可却不得不被逼着折返去打敌人抢回地盘,这到底是什么鬼!    这比他原来计划要复杂上十倍, 代价更是要多上无数, 他都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榆木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奶奶个腿!”苏迹气的在原地直转转, 想要做点事怎么就这么费劲,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大权在握, 就是个好用的出头椽子, 指不定哪天先烂!    还想用他的妖, 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出力不讨好, 真想甩手不干了。    “儿啊,是不是太为难你了?”苏母看他一脸的郁色, 担忧的问。    苏迹扯着脸皮笑笑, “没事,我能解决。”    他暗暗咬牙:不行, 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还就不信了,他们真的宁可死也要回去。    苏迹转头就装模作样的在部落了里做调查,让苏白几个去收集回去的路线以及对方的情况,还有一切能想到的情报。    结果他们跟他说什么?敌人是什么人不知道, 有多少不知道, 从哪来不知道,就知道很凶悍,人人手里都有很厉害的青铜兵器。回去的路怎么走?不好意思, 迁徙的路途太过遥远,几次改道,他们做的标记都找不到了。    他再问领地有什么重要标记,大家就纷纷跟他描述部落的情景,什么部落的山上有冒着热气的池子;部落有一条又宽又长的大河,部落里有很多被涂白了树干的大树,那是他们祖先本命树……说了一大堆,苏迹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在什么位置。    “总之,只要你见了,就会知道,那就是我们的家乡。”    最后还得靠心灵感应?他心下冷笑连连。    反正问了一大圈全是模糊的没有用的东西,一样有价值的都没有,苏迹越听越想呵呵,就这还想打回去?这不是天真,是蠢!    然后苏迹笑呵呵的告诉他们,第二天开全民大会,解决新驻地问题。    心里头想着明天怎么喷那群无知的族人,脚上溜溜达达的往回走,现在地上干净的很,他都不用小心脚底踩大粪。    半道上碰见雪女带着苏苏飞高高,他突然来新的想法。    招手让她们下来,“雪女,你从盐矿过来用了多长时间?”    “嗯,吃一碗饭的时间。”雪女歪着头想了想说。    苏迹一听,这么说半天能跑不少地儿,完全合乎自己的打算。    直接打发苏苏先回家玩老虎,他自己让雪女带着去外面转一圈。他要先考察一下新驻地的环境,再去打脸啪啪啪。    雪女一听他说要自己带他出去玩儿,高兴的两眼冒星星,再被苏迹一把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欢喜的把脸埋在主人脖子上不停的深呼吸。能单独跟主人在一起太好了,喜欢死了主人身上的味道。    可是她的动作却惹到了另一位祖宗。    红珠宝宝感觉到有妖侵犯他的领地,猛地冲出他温暖的的巢穴,跟个铁珠子似的哐当一声砸在雪女脑门上,在她回手的瞬间嗖的一声跑到半空中,接着并没有完,它居然开始“噗噗”往外喷星星!是的,红色的,亮晶晶的火星星。    雪女也不是省油的灯,瞬间手里冰丝暴涨,跟喷星星的红珠打成一团。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苏迹一脸懵。    他一个头两大,拦了大的挡小的,可两个谁也不听话,“嗖”冰丝过肩,“嘶”火星窜头顶,他一阵极冷,一下极热,眨眼间才长的盖住耳朵的头发一边炸成了卷卷,一边冻成了冰棒,水生火热也不过如此了。    “都停!”苏迹气的大喊一声。    然而,没有屁用。    两个打的忘我,根本不理他这个主人。    苏迹想扔下他们一走了之,让他们打去!可是,他这是在半空中,刚刚升起来要出发!    他不由的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认为跟雪女出发是个好办法的?鬼摸了头吗?    终于,红珠一个失手,火星喷到苏迹头上,只感觉“轰”的一热,“嗖”的又一冷,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飘散,他再次很不幸的沦为秃毛。    “它烧你!”雪女张嘴就告状。    红珠委委屈屈的想蹭蹭他的脸,却上上下下飘荡不敢靠近,回头对着雪女又是一口星星。    雪女伸手就是一梭子冰丝。    苏迹阴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两个顿时安静如鸡。    “先下去。”苏迹硬忍着怒气说。    雪女麻溜的把他带了下去。    脚踏实地的他终于有了满满的安全感。瞬间发飙,指着红珠骂:“你,你……”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骂他什么,就一个破珠子,还能跟它讲理不成。    接着又泄气跟雪女摆摆手:“你跟苏苏喂老虎去。”    说完自己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他招惹的都是什么妖啊,心里头那个郁闷甭提了。    雪女不敢跟过来,红珠却飘飘悠悠的在他四周晃荡,还时不时的蹭他一下,向他讨饶。    苏迹觉得今天真是万事不顺,得回去去去霉气才行。    “诶呦,首领你怎么又秃了?”苏白惊讶极了,脸上忍不住笑意,光头首领实在可爱的紧,他都忍不住想上手摸摸那个铮亮的脑门儿。    不就是秃瓢,跟没见过似的。苏迹耷拉着脸任他笑,理都不想理他。眼睛一瞟,倒是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直接扯一打过来。喝,这是把纸造出来了。    纸不大,估计比鼠标垫也大不了多少,很粗糙,有点厚实,带着明显的麻丝,手摸摸质感,打个包装凑合,写字有点够呛。    “你的脑袋怎么弄的?”苏白笑着问。    “宝宝过来,给他也来一下。”苏迹坏笑的指挥。    红珠宝宝一个星星喷过去,苏白的头发,卷了?想得美,烧光了!包括眉毛。    “啊!”苏白吓的一蹦三丈远,什么妖怪!    红珠耀武扬威的的在他面前蹦来跳去。    接着他就被红珠深深的迷倒了。色眯眯紧紧盯着,宝贝……    头发?小事一桩,光着凉快。    红珠被他看得不耐烦,嗖的跑回苏迹腕子不见了。    苏白羡慕的要死,首领的好东西真多。    苏迹扬扬手里的纸。    “正要给你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纸?”苏白扬扬手里的一打纸,“这东西经不得水,一泡就烂,太不经动,一扯就破,不耐用。”    “纸是给你写字的,又不用洗,你泡水干嘛。”苏迹欣喜的翻来覆去的看,有纸了,再不用把石板啦。    “怎么写,我用碳条试了,劲小了写的看不清,劲稍微一大就破,不好用。”苏白可完全不认为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有多伟大,就是觉得不好用,这跟他想的差的到天边了。    “这纸还没完全好,真正的纸好用的很。”苏迹随口应付一句。    苏白呵呵一笑,没当回事。    “毛笔呢?”苏迹问。    苏白从怀里掏出两根。    完了,忘了还得有墨,可墨是怎么弄的他完全没有印象,知道有什么松烟墨油烟墨的,他只用得起臭烘烘的毛笔墨水,还是小时候上学被要求学毛笔字用的,后来就直接丢脑后了。    另外还得有砚台,这个倒是好弄,整个石头弄个小平坑就得,反正就一个辅助用品。关键还是墨啊。    苏迹把墨这玩意跟苏白说了,苏白完全就是一个懵逼,写个字还这么麻烦?    苏迹一看这状况就知道,想用上纸和笔还有的等呢。不过反正也不急,慢慢来。    “好好干,这些弄出来你就可以流传百世了,教科书上都会有你的名字。”苏迹带着慢慢的期望鼓励道。    苏白完全没有戳到萌点,把手里的纸团巴团巴塞到怀里,“我还是烧瓦去。”    苏迹眼睁睁的看着以后的历史人物就这么放弃了。    心痛的无以复加。    ☆、山川图    苏迹一晚上闷闷不乐, 做饭什么的也是强打着精神, 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明天的事。没能实地考察一翻, 他心里也开始没有底,南方现在究竟什么样?跟自己的预判有多大的出入?    看一眼吃得没心没肺的扶桑, 他纠结着要不要请他帮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感觉好丢人。    明明已经丢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阿桑……”他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算了, 他还是个娃娃。    “说。”娃娃扶桑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他, 手上不停的扑棱他的脑袋。这个光光的圆脑袋简直好玩儿死了, 他的手都不愿意拿下来。    “你说现在南方什么样子?”苏迹躺在床上枕着胳膊, 眼望着藤屋顶外的天空,任他扑棱。    “往南?”扶桑手上不停, 想都不想的说:“很不好喝的多水。”    “我是说往南一两千里。”    扶桑噙着眉, 没说话,什么是一两千里?在他的概念里都是转瞬间的事, 黄泥人问的还真难为住了他。    苏迹等了等,见他没回话,就看着自己琢磨,琢磨着就开始眼皮打架, 可才要睡着, 脑袋上的手一动,就把他扑棱醒。    “祖宗,行行好让我睡。”困得不行的苏迹把娃娃扶桑往怀里一掖, 攥着他的手,自己倒头就睡。    扶桑动动手,发现他攥的还挺紧,突的一笑,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勾着唇角合上了摄人的双眸。    大半夜,苏迹被扶桑祖宗按着亲到快断气。    “还没三天呢!”苏迹红着脸嚷嚷。真是,这个家伙越来越不守规矩。    扶桑按着他,低垂的眼眸星光烁烁,勾起来的嘴角泛着水光,整个人愉悦的像是在发光一样,跟过去的懒散天壤之别。    啥好事这么高兴?    扶桑的眼尾不知道怎么勾了勾,一股惊人的占有欲扑面而来,“你是我的黄泥人。”接着再次低下头,狠狠的亲了一通,伸舌头的那种。    苏迹有一瞬间的惊愕,手脚乱的做着无用的挣扎,可亲着亲着手就不知不觉的攀上了扶桑的脖子,呜,甜丝丝酥麻麻,蛮舒服。    请原谅他也是个饮食男女,谢谢。    “你,你到底怎么了?”苏迹气喘吁吁的软在扶桑怀里,脸上红扑扑一片。    扶桑抬抬下巴,指着旁边示意他看。    什么?苏迹疑惑的转头。    “嘶”他狠狠的吸了口气,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眼前满满的一片山川流水,不是虚影,触手有山的棱角,水的冰凉,真的,活的!    扶桑把整个神州大地给他搬来了!    “你真是……”苏迹感动的肝颤,这体贴的他都忍不住想以身相许啊,这是在撩他呢?还是在撩他呢?    “嗯?”扶桑圈着他一起坐在藤床上,手轻轻点上眼前的山水,“一两千里在这儿。”    苏迹顺着他是手看过去,那是一片高低起伏山峦,很显然不是他想要的地方。“能看出了哪里有人群吗?”他问。    扶桑手在空中一佛,星星点点的人类部落出现,最耀眼的就要数上面两个大城,那已经不能用部落来说,就是一个个城池,还能看见有二层小楼嘞。    “这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哪天一定要去看看。”苏迹惊呆了,他以为都是跟有苏一样呢。    然后,他满满的鸡血上头,我要造个比那还要好的城!想着,他的目光依然是瞄向南方,那里果然是绿油油一片,很少看到人烟,可是太远的地方他们也去不了,就围着现在的位置开始找。    这,不行,山太多。    这,也不行,离黄河太近。    这里,诶诶,苏迹扒拉开在他脑袋上做怪的手,整个人都要趴在一片山川图上。不行,不好,怎么都不那么合适?他紧锁眉头,眼睛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扫过去。    扶桑拦着他的腰直接拖回来:“黄泥人,你是我的。”    “对对,你的你的。”这句话苏迹的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顺手摸摸他的脖子,安抚他不知道为啥炸毛的情绪,眼睛却死活盯着山川图。    扶桑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我的黄泥人。”    苏迹被迫仰着脸,眼睛不得不放在扶桑大美人脸上,手使劲儿扒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可就是弄不动。    他正在跟手搏斗时,扶桑的美人脸突然又压了下来。    他再次毫无疑问的被亲。    “你你今天超标了!严重超标,以后十天,不二十天不准再来。”苏迹红着脸,嘟嘟的嘴唇像刚刚被滋润的玫瑰花。    “呵呵。”扶桑轻笑,脸埋在他脖子上轻轻的蹭,我今天很欢喜,你知道吗我的黄泥人。    他的胳膊跟钳子似的,箍着他死活不松手。苏迹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背着大他一圈不止的大号包袱去看地形。还时不时的得接受他亲亲蹭蹭,弄的他根本静不下心。    “祖宗,咱安静一下下,好不?”他哭丧着脸说,被这种级别的美人撩,他又不是死人。    “你找什么?”扶桑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漫不经心的问。    “找新领地,要搬家。”苏迹拼命把注意力集中在山川图上,可后面男人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他感觉被扶桑揽着的腰都要化了。就想软哒哒的靠在他怀了,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想。    他今天很不对劲儿,很不对。他努力跟本能抗衡。    扶桑在山川图上随便扫了扫,随手一指:“这里。”    苏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是一片背靠两座大山的平原,他一眼就看到那两座山,这两个山生的好极了,一座山后是峭壁,另一座后面是长河,典型的易守难攻的地形。现在显示没有人烟,关键是理他们并不远,当然他在心中适度的放开了比例尺,估摸了一下,地方大小非常合适,远近合适,以后想要发展也有大量的土地,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位置,但是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苏迹还想大致描绘了一下路线图,可眼前的山川图融水似的消失了。    “诶……”下意识的伸手去抓,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捞着。    “我还没画地图。”苏迹恼羞成怒,就差最后一步,这不是功亏一篑吗!    扶桑显然并不在乎,大手一揽把他卷上床,“以后再看,睡觉。”    我我我,苏迹被弄的一点儿脾气没有,得,人家是大爷,人家说了算。    合上眼,脑子里纷纷杂杂的,一会儿地图,一会儿扶桑,最后还是被这个惹不起的祖宗占满思绪。我们这算什么?炮|友?他们没打过炮。朋友,哪个朋友会跟你玩亲亲。可说是男朋友,他又觉得不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接吻很舒服,他也乐在其中,可他们之间似乎就是少了点儿什么,他想不出来。但他知道的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陷进去了。    简直矛盾的想撞墙。    诶?不对,他不是明天才该变大人?怎么提前了?    %%% %%%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雪女轻飘飘的把一块足有两米高三米宽的扁平大鹅卵石削下底部,立在神庙前,苏迹还不停的指挥她挪挪转转。    摆好后他就在石头中间画了一条长长的竖线,一半让他密密麻麻的画上简笔的一筐筐粮食,耕牛,陶罐,刀枪,小人,布帛,在最上面还画上了一颗颗树,以及一片污浊不堪的土地,而另一半他只画了少少的粮食,人口,然后就是精心画好的城池。    众人纷纷对着石头指指点点,不明所以的夸奖那个小房子真好看,世上还有那么漂亮的地方?    苏迹画完最后一笔,直起腰,看看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淡淡开口:“今天,开会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为了新领地,很多人都想要回到原来的家乡,这我可以理解,现在我把两方的数据给大家列一下,你们自己衡量。”    接着他指着石壁说:“画满的这边就是我们打回去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想打赢就需要好兵器,兵器怎么来,只能去换。那就必须多种田多烧陶,甚至需要我们用盐去换兵器,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人口,至少是现在的一倍,这样才能勉强跟对方打一次,每个人一把青铜刀我们需要种十年田,再加烧八年陶,如果用盐去换,我们三分之一的盐矿都得换给别人。”苏迹在石头上画大圈比划,“这些都将是别人的。然后我们要千里奔袭去打仗,路上会有什么意外暂时不提,打仗会死人,你们做好失去亲人的准备了吗?”    “可是,可是……”    “你,”苏迹点名,“阿树,你要是丢了命你阿母怎么办?海叔,你可就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事你还活不活了?阿白哥,你可是才有儿子,战场刀枪无眼,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家里顶梁柱,是不是独苗。”    众人沉默了。    苏迹看了一圈,接着说:“就算事情很顺利,我们一下子就夺回了领地,那么我们面对的也是一无所有,满目疮痍,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年家当全填了进去,我们又要重头开始,饿着肚子,忍着亲人离去,去干活。这就是马上迁回去将要面对的。”    “去找新领地也不是啥简单的事。”有人反驳。    “的确,新领地不那么好找,但大人已经帮我们选好。”苏迹笑了笑,指着另外半边说:“我们只需要很少的代价就可以得到完全不逊于过去的领地,那里有肥沃的土地,高大的山林,数不清的猎物,而且没有被人占领,不需要打仗。我们去了,那就是我们的,直接建设城池就好。等我们兵强马壮再去杀回去,那时敌人就是我们刀下的羔羊。”    众人陷入沉思。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其他你们自己衡量,如果你们还是想回原来的地方,这个首领的位置让给你们,我苏迹不做亏本买卖。”苏迹最后丢下杀手锏,也不管下面众人的反应,拍拍屁股走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首领要撂挑子!怎么办?他们还没遇见过。    众人站在石壁前,看着勾画满的一边,和清清爽爽的另一边,心里杠杆开始摇摆不定,首领说的也没错啊。    苏迹的二婶秦氏一巴掌拍在自己男人背上,大声嚷嚷:“瞧你们把孩子逼得,不就是晚两年再回去,什么大不了的事!树又不会张腿跑了,急什么急!”    苏林多被一巴掌拍的狠抽了一口气,“你不也想……”    “想屁!”秦氏又一巴掌拍过来,扯着他就往回走,“闲的!就听阿达迹的。家里还一堆活等着。”    接着妇女们有一个算一个,扯着自己的那位就走,一个个彪悍的不行。    诶哟喂,这女人是越来越厉害了。    ☆、买人    寻找新领地的小队最终还是出发了, 一共七个人, 列风带队。别看他平时不吭不喘话很少, 关键时刻很是靠得住,第一个就站起来说他去。    苏迹很是高兴, 终于不用纠结怎么去打仗, 好好发展自己最重要。    给他装备上弓箭手和其他人员, 还送上自己做的调料包,让他路上能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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