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平身

    “九头蛇？”    看着乔伊斯手里嗨爪出品的杀伤性武器, 死侍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惊奇。但事实上，已经习惯了这群人的神出鬼没，哪里有事搞哪里, 他现在内心毫无波动, 竟然还有点想笑：“所以那个炸.弹狂魔是你老东家的人？”    “不好说。”    想起自己在九头蛇基地里看到过的资料，乔伊斯耸耸肩。虽然这个莫里亚蒂用的爆.炸装置是九头蛇的手笔，但画风明显不搭。他觉得以嗨爪的审美应该不会丧到这个地步, 非要往好好的酷炫男模中间塞一个娘唧唧的变态。    但也说不定呢。    毕竟他们的眼都那么瞎。    “先别管这个。”    把爆.炸装置又拆了拆，留下会爆炸的部分, 毫不在意地揣进了自己兜里。乔伊斯把手中的伯.莱塔92重新填满子弹, 随即在右手腕某处一点，立体虚拟成像所造就的伪装便慢慢褪去，露出金属臂原本锋锐冷厉的寒光。    他朝车门外扬扬下巴:“如果这件事跟九头蛇有关, 那就不是只拆炸.弹就能解决的了。”    按照老东家什么都要干得特别绝不给人活路的风格，附近一定有人在监视着这边。如果发现车厢里事情不对, 肯定会冲过来把不安定因素解决掉, 虽然遇见他们还不一定是谁搞掉谁, 但如果就这么被嗨爪发现了自己在伦敦的行踪，乔伊斯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苦恼几那么分钟的。    而且, 马上苏格兰场大概也会抵达这里, 他们确实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    这么想着，他咔哒一声上了膛, 朝死侍比了几个通用战术手势, 示意对方从门出去, 自己去车顶。    而韦德也同样悄无声息地回答了他，却把“我先上”和“一起撤退”的手势同时搅和在了一起。末了发现自己好像没比对，只能在室友无奈的白眼中嘿嘿傻笑着，双手并起，给对方发射了一颗完美的哈特。    前杀手回给他一根金属中指。    而下一秒，他们同时扭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信号一般，默契十足地一起从原地冲了出去。    ‘彭——’    直接撞破正面的车门，死侍带着满身玻璃渣子率先从车厢里滚了出来。而也正如乔伊斯所料，在他出现在隧道里的那一刹那，四周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无数子弹像是狂风骤雨般劈头盖脸朝死侍飞来，全都做了无用功，即便偶尔有几颗斜斜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也没有收获除了一堆恼火的谩骂之外其他的效果。    “嘿，你们往哪儿打呢？”男人的肾是很重要的你不知道吗？！    在枪林弹雨中抬起脑袋，死侍掏出枪就横扫了出去，顿时打烂了隧道里好几个摇摇晃晃的顶灯，碎片碴子到处乱飞。    而另一边，在韦德冲出门吸引火力时也同时捶开车厢顶，用腰腹的力量把自己拉了上去。乔伊斯居高临下，大致数了数周围埋伏的九头蛇特工，发现人数并不算多，质量也参差不齐。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来旁观莫里亚蒂和大侦探的解谜表演那样，甚至连重火力都没带，仅凭死侍一人，就已经差不多能把他们打得找不着北了。    观察了一会儿，乔伊斯随意抬了抬手，扣下扳机，几个嗨爪特工就应声倒下。直到这时才发现了另外一个火力点的存在，有几个人放弃死侍，转而将枪口对准乔伊斯，却还没找着人在哪儿，就被精准地打中了眉心，一命呜呼。    “哈尼，我一个人搞得定！”    眼见自己的火力被室友分走了，死侍连忙朝车顶大喊。他们在端了加拿大的九头蛇基地之后直接来了伦敦，这边的嗨爪不会反应这么快，乔伊斯能不出面还是不要出面比较好，他也算难得为了室友而打算。    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没想到他还能这么靠谱。乔伊斯又怼趴下了个一个想往车顶开枪的特工，并不觉得现在还有必要隐藏自己。    “车里有监控记录。”    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上了嘴，但乔伊斯知道死侍一定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在里面把那个莫里亚蒂噎个半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事还有九头蛇的影子，而如果嗨爪想要追查，完全可以从监控影像中对比出来他们的身份，既然如此，现在他与其想尽办法去隐瞒可能已经瞒不住的身份，还不如直接逮个嗨爪，看看能不能直接摸到他们在英国的老窝里去。    这么想着，乔伊斯阴郁地在剩下的特工里扫了圈，朝韦德比了个他们两人之间才明白的手势。随即，得到指示的死侍就上道地从掩体后面跳出来，又掏了把枪出来，边还击边和从侧面绕过去的乔伊斯一起，两个人包围了他们一群。    “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一脚踹开某个扑上来的倒霉鬼，死侍大声宣布道:“我现在要抓一个嗨爪来给我们打钟点工，到底是谁这么幸运呢？”    “要不就他。”    在九头蛇特工们惊恐万分的注目中朝某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家伙扬扬下巴，乔伊斯跟他一唱一和:“看起来还能多折腾一会儿。”    “可我觉得那边那个看起来更容易开口一点。”    而死侍并不赞同室友在九头蛇上的品味:“这不是单挑，骨头太硬没法让你满足的，哈尼。挑个乖点的呗。”    “也对。那那个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更好。”    “胡说，明明那家伙看着最顺眼。”    “你的审美还是回炉重造，哈尼。”    “……”    并不能分得清谁才是黑恶势力的嗨爪们:“……”    这是干啥？这是要干啥？！    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于是，两拨人就这样在一片仿佛强抢民女的氛围中互相瞪视，小白花九头蛇试图奋力反抗，却以只相差了十几个人的巨大劣势被乔伊斯和死侍打得抱头鼠窜。而最令人崩溃的是，这两个强敌自己还经常内讧，打着打着就因为意见不合对对方子弹相向，但依然能在这状态下把他们揍出花来，这就他妈很让人感觉日了狗了。    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痛苦地看着乔伊斯一脚把死侍踹进水泥墙里，同时瞄都不瞄一眼，就用金属臂抡飞了某个想趁机偷袭的倒霉蛋。全体嗨爪眼神怅然，表情轮番表达着“能不能认真点让我有尊严地去死“和“你们还是继续打让我多活一会儿”的意思，看上去楚楚可怜又弱小无助。    而在这场单方面的碾压中，由于双方悬殊的战斗力，很快便有特工发现了现在正在怼他们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Zero……那是Zero!!”    声音在那一刹那间变得极其恐惧，站在最前方的嗨爪一阵哗然，连按上耳麦的手指都在打着哆嗦:“快，我们不可能赢得过他，快撤退!！”    “想跑？”    敏锐地发现嗨爪们的行动轨迹发生了变化，开始拼命朝自己的方向倾泻火力，同时迅速后撤。乔伊斯一挑眉，扔掉打空了的弹匣，刚要迈开步子追上去，却猛得一顿，从袖子里滑出一把战术刀，顺手朝身后甩去。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墙里拔.出来的死侍刚刚抬起头，正要控诉室友的残忍，却不小心瞥见了从车厢里伸出的黑黝黝的枪口:“哈尼小心——”    “砰——”    扣动扳机的轰鸣和小刀飞出的破空声一同到达。乔伊斯侧过身，露出身后眉心插.着利刃、轰然倒下的尸体，而他自己举起金属臂弹开子弹，除了几点火花外连条划痕都没有，毫发无伤。    而经过这么一耽搁，那些隧道里的九头蛇已经跑出了手.枪的射击范围，甚至还颇为聪明地兵分两路，差一点就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兔崽子，还挺舍己为人。”    直到这时才扑到室友面前，死侍愤愤踢了下从车厢掉出来的九头蛇尸体，“怎么办，要追吗？”    “当然。”乔伊斯点点头，“我们也分开追，尽量问出他们存放基因样本的地方，之后在贝克街221B汇合。”    “好嘞！”    一听有人可抓，向来喜欢这种游戏的死侍立刻摩拳擦掌，也不要室友催了，直接拎着刀挑了一边就追了过去，边追还边发出非常恐怖的小笑声，并不在意刚刚被子弹击中的伤口正往外飙血，撒了一地，乍一看，就像什么杀人狂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有点无语地目送对方高喊着追到你就让我嘿嘿嘿兴高采烈地远去，乔伊斯嘴角抽了抽。随即也不再浪费时间，也朝着另一队嗨爪特工追了过去。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几乎眨眼，就已经追到了那几人不过展臂远的距离。    一个。    踩上旁边隧道的石墙，借力一跃，就把最后的特工撞翻在地。乔伊斯顺着惯性朝前一滚，手里的战术刀也借势划过对方的喉咙。不过眨眼，地上就已经多了具新鲜出炉的热腾腾的尸体。    两个，三个。    双脚踏上地面之时，已经把枪握在了手里。前杀手对准前方两个特工的后背，左手扣下扳机，右手甩出小刀。片刻后，视线范围内就已经没有了他们奔跑的身影。    而最后一人此时已跑至拐角。    别挣扎了。    眼神锋锐得宛如利刃。乔伊斯几乎半点都没停顿，直接就这半蹲的姿势冲了出去，跟着对方拐了个弯，从背后用力扑向那人。    而与此同时，刚刚解开了莫里亚蒂的谜题，夏洛克和华生拿着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地址狂奔而来。刚要拐过拐角，却冷不丁看到两个人影从右边冲出，正好以一个猛虎落地趴的姿势摔在了他们面前。    大侦探和医生一脸懵逼地低头看去。    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乔伊斯压着已经被自己砸晕的嗨爪，也茫然地抬头望来。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