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码头上，两辆单车并排停在一边，方自力和阮小吉并肩坐在冰凉的石椅上。阮小吉柔弱的靠在方自力的胸口，带着一种留恋而憔悴的色彩；方自力腰身挺直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从远处看，这倒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只是，看着周奕霏的眼里，却是刺眼至极：方自力这是想干什么？就在前几天，他还一脸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证，说是会好好的保护唐善行，不让唐善行受到任何伤害呢。他就是这么保护的吗？让唐善行难过，让唐善行心碎……    “哟，”周奕霏冷冷的站在不远的地方，冷冰冰的看着方自力一副不阴不阳的语气：“方总，佳人在抱，美人在怀，看来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看着方自力的怀里一脸僵硬的阮小吉，周奕霏的拳头微微的捏起，似乎随时都可以向方自力和阮小吉的脸上招呼而去。    方自力和阮小吉被的周奕霏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竟然产生了一种被抓到的错觉。正是由于这种可笑的错觉，两个人并没有开得及分开，自然也令周奕霏更加的愤怒。就连跟着周奕霏过来的布国栋都有些看不下去，不由轻轻的咳了一声以提示两个人。    周奕霏不满的瞪了布国栋一眼，一副“你咳什么”的表情。    布国栋无辜的看着周奕霏，心里却在暗暗的庆幸周默知已经离开了，要是被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呢。    “丫头，”得到布国栋的提示，方自力赶紧推开阮小吉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国栋，你……”其实，说起今天这件事，方自力真的是挺无辜的，他和阮小吉真的只是无意中遇到的。    由于唐善行今天要值夜班，方自力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便出来骑单车打发时间。    可是他没想到竟会遇到同样靠单车打发时间的阮小吉，更是没想到向来神采奕奕的阮小吉竟会是一脸失落沮丧的样子。鉴于他和阮小吉之间的那点渊源，方自力怎么也不能弃这样的阮小吉于不顾。因此，当阮小吉问起能不能靠着他、听听他的心跳的时候，方自力便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对于“胸口靠了一个美女”这种很容易让人产生旖旎想法的事，方自力的心里是真没什么波澜，他反而想起了还在急症室忙碌的唐善行。想着唐善行可能会忙得连饭都吃不好，方自力便努力想着应该给唐善行送些什么夜宵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周奕霏却出现了，而且以一种捉到了方自力和阮小吉的架式。    周奕霏直接打断了方自力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误会了，是吗？”周奕霏抱着胳膊，一脸的不屑，明摆着不可能会相信方自力的话。    “Eva，”布国栋抱着周奕霏的肩，温柔的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在一起这么多年，布国栋自然是了解周奕霏的脾气的，再加上事情牵涉到唐善行，周奕霏能压得住脾气才怪呢。    “周高检，”阮小吉也站了起来，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阮小吉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她对方自力根本没那个意思，自然也不能让周奕霏就这么凭白的冤枉了她。    周奕霏却看也不看阮小吉一眼，而是上下瞥了方自力一眼，打断了阮小吉的话：“方总，你行，你可真行。怪我们周家的人集体瞎了眼睛，竟然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你这样对得起姐姐吗？”说到最后周奕霏的声音也不禁严厉了起来。    听着周奕霏连“姐夫”都不叫了，方自力自然知道周奕霏真的是火大了。他赶紧焦急的解释道：“丫头，你听我……”    “我什么都不想听，”周奕霏直接一摆手：“你还是直接找姐姐解释去。”话音一落，周奕霏转身就走，其意思很明显：她现在就要去找唐善行，把自己刚刚看到的情景告诉给唐善行。    布国栋赶紧拉住周奕霏的胳膊：“Eva，你冷静一点。”对于周奕霏的怒火，布国栋想到了；可是他根本没想到，周奕霏竟然直接就要去找唐善行：“你有没有想过表姐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难过，”周奕霏一边甩着布国栋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怒气冲冲的说道：“也总比被当成傻子强。”只要想到方自力一副最爱唐善行，可是却又跟阮小吉不清不楚的样子，周奕霏就觉得愤怒不已。    方自力直接挡在了周奕霏的必经之路上：“你能听我说一句话吗？我……”虽然方自力跟阮小吉之间清清白白的，并不怕什么，可是面对唐善行最重要的亲人，方自力自然不希望他和周奕霏之间有误会而令唐善行为难。    “不听。”周奕霏愤怒的瞪着方自力：“姓方的，你给我让开。”周奕霏自然是不想听方自力所谓的解释的。在她看来，方自力此刻所谓的解释，不过就是狡辩而已。    “Eva呀，”方自力有些无奈：“我跟小吉Madam真的……”    周奕霏想也不想的再次打断方自力的话：“你们真的没什么嘛！你当我白痴吗？你们都抱在一起了，还叫没什么？那我倒是要问一问了，什么叫有什么，非得捉奸在床才叫有什么吗？”    “周高检，”阮小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冲了上来，狠狠的拉住周奕霏的胳膊，愤怒的道：“我跟方总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别越说越难听了。”周奕霏的一句“捉奸在床”令阮小吉愤怒万分，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当年，她的母亲曾经无数次被人所谓的“捉奸在床”，无数次的被所谓的原配打上门来。而还幼小的她和哥哥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柜子里，看着母亲满脸狰狞的与那些浑身珠光宝气的所谓贵妇撕打在一起。而她的哥哥总是会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双手捂着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此刻，周奕霏脸上那高高在上的神态以及不屑鄙视的话语，令阮小吉不禁想起了当初打上门来的原配，她们的脸上就是带着这样的表情，说着这样羞辱性的话语。可是，周奕霏明明不是方自力的妻子，她有什么权利这么羞辱自己？    “嫌我说得难听，”周奕霏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她的笑容里却带着浓浓的不屑：“你做的就不难看吗？你一个未婚女，那么亲密的贴在一个已婚男的身上，就不觉得羞耻吗？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跟一个有妇男鬼混，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话说，”周奕霏不顾布国栋的拉扯，朝阮小吉暧昧的眨了眨眼睛：“你天天在那里大道理说着，龌龊事做着，是不是有一种‘我是精神病’的变态快感啊？”    周奕霏的话说得很难听，难听到阮小吉的拳头狠狠的握起，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看到这种情形，布国栋赶紧挡在周奕霏的面前。即使，布国栋也知道周奕霏的话有些难听。可是想到刚刚见到的场景，布国栋也不得不说，周奕霏的话确实令人感到很痛快。    “国栋，你让开。”谁知，周奕霏却根本不领布国栋的情，直接拉着布国栋的胳膊，从布国栋的身后站了出来：“她敢动我一下，我就将她送上法庭。”周奕霏挑衅的看看阮小吉，似乎十分期待与阮小吉动手打上一架。    阮小吉被周奕霏挑衅的眼神与言词气得浑身都哆嗦：“周高检，我只说一遍，我跟方总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爱信不信？”阮小吉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见过周奕霏这样难缠的女人：无论她怎么说，周奕霏都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    “呵，你还真是一躲白莲花啊！”周奕霏阴阳怪气的嘲讽道：“现在的小三都当得这么张狂吗？Madam阮你真是刷新了无耻的下限啊！”周奕霏说着，直接冲到两个人的单车前，一脚踢翻了方自力的车子，一副“我不爽，谁也别想好”的模样。当然，方自力的车子倒下时，引起了连锁反应，直接带倒了阮小吉的单车。    阮小吉愤怒的看着周奕霏，完全没想到周奕霏竟然如此的嚣张，根本毫无顾忌：“你……”    “丫头，”方自力拉住周奕霏，嘴角勉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给我一句话的时间，好吗？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方自力说着，还看了布国栋一眼，明显是希望布国栋能够帮着他劝一劝周奕霏，让周奕霏能够听得下去他的解释，不要直接去找唐善行。    “Eva，”布国栋一手揽住周奕霏的肩膀，一手握住周奕霏的手，轻声的哄道：“你先别生气，听听表姐夫怎么说。”如果说一开始见到那一幕，布国栋的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的话；可是冷静下来后，他便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方自力可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一脚踢翻了方自力的单车，周奕霏心里的怒火得到了短暂的发泄。再加上布国栋的劝解，周奕霏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编好故事了，是？行，我就听一听方总你编故事的能力。”    “丫头，”方自力看了阮小吉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主人，是小吉Madam的哥哥，是她的亲哥哥。”想到这件事，明显也令方自力唏嘘不已。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闪避的看着周奕霏。    “你的意思是说……”周奕霏轻轻转动着指间的戒指，难以置信的说道：“那颗心脏的主人，是Madam 阮的亲哥哥？”周奕霏真的有些被这个事实给吓到了，她完全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转折：虽然当初她赢下了Wilson 余的官司，给方自力弄到了匹配的心脏，可是她却真的没有心情去在意心脏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当时的她，正因为自己和布国栋的事而不知如何是好，哪有心思去管这些闲事。    布国栋也被这个事实吓了一跳。他自然知道器官捐赠，一般都会采取匿名的形式，因此对于方自力会知道自己心脏来源的事，方自力也表示深深的不解。不过，想到方自力的身份，布国栋也就可以理解了：像方自力这种有钱人，想调查什么事，怎么可能会这么久都不知道呢。只是，阮小吉又怎么会知道呢？    阮小吉再次听到这个事实，依然难过的不能自已。只是向来倔强的她，因为怕被周奕霏等人看到自己的眼泪，直接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察觉到周奕霏的怀疑，方自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一点你的那个朋友姚日山医生可以证明。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周奕霏看着方自力，咬了咬嘴唇，想了想，直接走到一边，给姚日山打电话求证这件事。直到姚日山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周奕霏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就算你的心脏是Madam 阮亲哥哥的好了，”周奕霏扁扁嘴：“那你也不能和她在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虽然心底已经接受了方自力的说法，可周奕霏还是很难接受刚刚看到的场景：“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婚的身份吗？”    方自力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解释清楚，周奕霏是不会相信他的。“丫头，”方自力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才小声解释道：“其实，今天小吉Madam的心情很不好。你还记得余家？他们因为Wilson 余的死，而将小吉Madam整组告上了法庭。因此她的心情很糟糕……”    阮小吉的呼吸重了一下，很明显是因为方自力提到的这件事，令她觉得非常的丢脸。只是，如果不说出这件事，也许周奕霏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说词的。    当然了，在阮小吉看来，自己是清者自清，根本不需要解释。可是，很明显，方自力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需要向周奕霏解释，获得周奕霏的谅解，从而换取他和唐善行平静的生活。    “可是，”周奕霏不屑的说道：“这并不构成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的理由。难过，是可以找自己的男朋友的。”方自力说的事，周奕霏早就知道了。可是想到阮小吉竟然会以这样的理由，来接近方自力，周奕霏就觉得她厌恶阮小吉，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布国栋听到方自力的话，倒是吓了一跳：“那起案子是我和保哥他们化验的物证，岑法医检验的尸体，死因并无可疑啊。”布国栋微微的皱着眉，显然十分不明白余家是以什么理由置疑Wilson余的死因的。    当然，提起Wilson余，布国栋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快：当初，就是因为Wilson余的案子，令他和周奕霏的婚姻差点出现危机，也令周奕霏去了美国四个多月。    阮小吉捏着拳头，一副愤恨的语气：“余家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律师接下这起荒谬的官司？”与很多警察一样，阮小吉对律师这个职业也是不喜欢的。    “我和小吉Madam也是无意中遇到的，”方自力自然不知道布国栋心里的纠结，也不知道阮小吉心里的愤恨，而是继续说道：“所以她提出想听一听自己亲哥哥的心跳，我怎么能拒绝呢？”方自力动之以情的向周奕霏解释着事情的经过。虽然这些事，他并没有对周奕霏解释的必要。可是，周奕霏毕竟是唐善行最重要的妹妹，对唐善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方自力自然不想因为这些事而令唐善行难过。    听到方自力的话，布国栋轻轻的拍了拍周奕霏的肩膀：“Eva，表姐夫说得有道理。在那种情况下，表姐夫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之前，布国栋压根没想过方自力所换的心脏竟然会是阮小吉的亲哥哥的。现在知道了，今天晚上这一幕也就说得通了。他就说嘛：阮小吉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方自力呢？    “没办法拒绝？”周奕霏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我能说幸亏姐夫的心脏来源是她的亲哥哥吗？要是老公的话，那还得了？”    “你说什么？”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阮小吉突然就拉住了周奕霏的衣领，愤怒的看着周奕霏：“你再说一次试试？”    周奕霏随意的拨开阮小吉的手，人却是上前一步，毫不畏惧的与阮小吉对峙：“耳朵不好用吗？行，我再给你说一次：幸亏姐夫的心脏是你哥哥的。要是老公的话，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需要姐夫在床上安……”虽然阮小吉是重案组的督察，可是在气势上，周奕霏却压了阮小吉一头。    “Eva，”布国栋赶紧喝止了周奕霏，免得周奕霏的话越说越直白，越说越难听：“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布国栋自然是要向着周奕霏的：毕竟，刚刚周奕霏的话，说严重一点，已经涉嫌了诽谤……    周奕霏不依不饶的瞪着阮小吉，可是却被布国栋连拖带抱的给拉走了。    方自力也朝阮小吉点了点头，跟在了布国栋和周奕霏的身后，直接向布国栋的车子走去。本来他就打算要给唐善行送宵夜，现在正好搭周奕霏和布国栋的车子：让布国栋先送他去买宵夜，再送他去医院。    刚刚还很热闹的码头，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阮小吉一个人，越想周奕霏无理取闹的样子就越生气，越想周奕霏那饱含羞辱的话就越愤怒。最后，阮小吉也只能一脚踢在已经倒在地上的两架单车上，以发泄自己的怒气。    至于方自力，则在周奕霏满脸的不愿中，上了布国栋的车。先是让布国栋将车子开到一家唐善行喜欢的店后，方自力才接着与周奕霏说起刚刚的事。    其实，提起心脏的事，方自力的内心现在还对周奕霏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周奕霏，硬着头皮赢下了Wilson 余的官司，可能方自力早就已经心脏衰竭而死了。    只是，可能他们谁都没想到，这颗心脏竟然来自阮小吉的哥哥，阮小吉唯一的哥哥。    “丫头，”方自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气什么。可是，我毕竟用了Madam 阮哥哥的心脏，所以……”方自力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既然用了阮小吉哥哥的心脏，自然要像个哥哥一样，在阮小吉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当时，”周奕霏咬着嘴唇道：“她的哥哥已经脑死亡了。即使这颗心脏没有移植给你，她的哥哥也同样活不了。”对于方自力和阮小吉的这种逻辑，周奕霏是有些不屑的：如果当时阮小吉哥哥的这颗心脏没有移植给方自力，那么现在阮小吉伤心难过要怎么办呢？要抱着墓碑听心跳吗？    在周奕霏看来，阮小吉的心思多少是有些险恶的：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不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姚日山寻求安慰，反而靠在方自力的身上听什么心跳，想想就令人觉得诡异。    布国栋听着周奕霏和方自力的话，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周奕霏和方自力对这颗心脏的来源这么敏感？就算这颗心脏原来是属于阮小吉哥哥的，可如果他生前签下了器官捐赠书，而之后阮小吉又愿意的话，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注意的地方啊。不过，这其中有一点倒是很奇怪的：阮小吉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哥哥的心脏换给了方自力呢？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周奕霏也察觉到了布国栋想到的问题：“阮小吉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她怎么会有哥哥呢？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那颗心脏换到了你身上的？按理说，”周奕霏疑惑的看着方自力：“这种事情应该是保密的啊！”    方自力摇了摇头：“据说，她与哥哥已经分开很多年了。”原来，阮小吉确实如周奕霏所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至于阮小吉的哥哥，则是在进入孤儿院不久后就被人收养，去了加拿大。    阮小吉哥哥在长大成人后，便回香港来找失散多年妹妹。谁想到，还没等他找到妹妹，便遇到了严重的车祸，直接导致自己的脑死亡。    正好，在这个时候方自力因为严重的心脏病导致心脏衰竭，急需要做换心手术。    本来，阮小吉的哥哥脑死亡。他的心脏又适合方自力，两个人完全可以直接做手术，将阮小吉哥哥的心脏换给方自力的。    可是，这件事却被余家给利用了。正好余母在器官捐赠的组织有着名誉的席位，她便直接扣住了阮小吉哥哥，以威胁周奕霏赢下Wilson余的案子……    所幸，最终周奕霏硬着头皮，不惜与布国栋父子在法庭上对峙，终于赢下了官司。也令方自力及时进行了手术而生存下去。    阮小吉却是在手术时才知道自己哥哥回来找自己的事的。然而，她都没有见过哥哥最后一面。幸好有姚日山冒着危险，帮她弄到了已经死去的阮小吉哥哥的DNA，这才确定了阮小吉哥哥的真正身份。    也就是说，阮小吉一开始就是知道在方自力胸膛时跳动的那颗心脏是属于自己亲哥哥的。    听完了方自力的叙述，周奕霏咬了咬嘴唇：“姐知道这件事吗？”    方自力轻轻的摇了摇头：“善行应该是不知道的。姚医生人很不错，他应该不会泄露心脏的来源，所以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姚医生，Madam 阮，我，还有你们两个。”    “告诉姐姐。”周奕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方自力说道：“将这件事告诉姐姐，这样她才不会被困扰。”周奕霏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唐善行已经知道了方自力和阮小吉之间有牵扯，并深深的为此而困扰。    方自力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我会跟善行说的。”    直到方自力到医院去给唐善行送饭，周奕霏才看一直沉默着的布国栋一眼：“怎么一直不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布国栋看着周奕霏，轻声的问道。想到刚刚方自力所说，周奕霏为了方自力而被人威胁的事，便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做得并不合格：他竟然连周奕霏被人威胁都不知道，枉他还自称是全天下最爱周奕霏的人。    周奕霏的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这件事啊。一开始不告诉你，我怕你会反对我那么做。后来嘛，”周奕霏随意的摆弄着布国栋的手指：“是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    周奕霏轻描淡写的态度令布国栋更加的难过了。他无法想象周奕霏是怎么忍着被人威胁心情，坚强的站在法庭上面对着所有人的指责的。    “Eva！”布国栋解开安全带，轻轻的将周奕霏拥在怀里，温柔的唤着周奕霏的名字。    周奕霏满脸甜蜜的靠在布国栋的身上：“只要你不认为我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就好。对了，我替女死者的爷爷榨了余家五百万，够老人家生活的了。反正，那个女死者除了要钱，从来也没管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要对大家说句抱歉，家里人生病了，最近总要跑医院，更新可能不能那么保证了。总之我尽量定时定量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