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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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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死亡时间就需要进行实验以后才能知道了。”    池澄点点头,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尸体脖子上的一段细绳上,他将被压在尸体脖子后面的绳结翻了出来,果然是和前三起案子相同的复杂滑结。    “看来我们可以确定这个死者也是死于同一个凶手,因为这个凶手系绳结的方法和他系裤袜的手法都是一样的,这个独特的滑结就是他在犯案中无意留下的个人印记。”    祝安生也还记得凶手在勒死第一个死者时用死者的裤袜系的那个绳结,而那个绳结和如今的这个绳结是一样的。想着,祝安生便拿出照相机拍下了这一线索。    见祝安生拍好了照片,池澄这才放下绳结,然后他又开始再次分析:“根据目前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来看,这个死者是死于海蒂之前,但时间不会太久。也就是说,凶手在短时间内连续杀害了两个人,这有点奇怪呀。”    祝安生明白池澄觉得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罪犯作案都会具有一定的规律,尤其是对连环杀手来说。    第一个死者和第二个死者之间的时间跨度超过了六个月,而第二个死者和最新发现的两个受害者之间也距离了比较久的时间,如果这就是凶手的犯罪规律,那么为什么他如今会突然连续杀害两个人呢?    “凶手每次作案都会间隔一段时间这点毫无疑问,但会不会就好像我们现在发现的这个死者这样,其实还有一些受害者是我们不得而知的?”祝安生猜测地说道。    “或许。”池澄心情沉重地说,其实每一次调查这种连环杀人案,他们都是无法确定真正的受害者人数的,唯一的真相也只有犯下这些罪恶的凶手才能得知了。    池澄又开始继续检查尸体,这一次他检查的是尸体衣服上的口袋,他成功在死者衣服的内兜中找出了一个钱包。    “死者名字叫玛丽.内德森,今年24岁,钱包里的财务没有缺失的迹象,手上的戒指也还在,和之前的三件案子一样,凶手的目的并不是图财,同时也说明了凶手并没有贫穷的困扰。”    祝安生给钱包拍完照后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她看着那个钱包说道:“没有贫穷的困扰,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摆脱贫穷的困扰呢?比如一个成功的作家、主持人、记者?”    法医还不知道弗拉德.博尔曼被审讯的事情,所以他有些听不懂祝安生话里的意思,不过池澄自然明白祝安生想说什么。    “但这也不能证明弗拉德.博尔曼就是凶手,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池澄说着,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连忙对祝安生说:“帮我拿些胶带过来。”    祝安生听话地帮池澄拿来了胶带,虽然她还不知道池澄这是想要做什么,然后她看见池澄扯开胶带在死者的外衣上沾了好几下。    “这是什么?”祝安生好奇地蹲下凑近观察池澄手上的胶带。    池澄的目光也凝聚在那胶带之上,他们看见的是一些细小的红色纤维。    “红色的纤维。”    祝安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和池澄同时想到了一件东西,那是他们在对弗拉德.博尔曼审问时见过的。    “池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拉德.博尔曼好像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对。”    “看来我们又要和他见面了。”    随即在场的一个警察将这个消息发了出去,于是弗拉德.博尔曼再次被带到了警察局,祝安生和池澄也动身赶了回去,他们赶到的时候,弗拉德.博尔曼又坐回了昨晚的位置。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弗拉德.博尔曼盯着祝安生和池澄走进审讯室,他的目光仿佛是愤怒的野兽,祝安生觉得弗拉德.博尔曼一定恨不得将两人撕成碎片。    “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会和你见面,不过你知道就在今天的早上,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死者的吗?”    听到池澄说又有死者被发现,弗拉德.博尔曼眼中的凶光一下子消失了,他的眼神甚至变得有点恍惚,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所以你们还是认为我是凶手吗?就因为我曾经犯过一个错误,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有嫌疑,所以你们才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就把我从餐厅公然地带到这里?”弗拉德.博尔曼动情地质问道,祝安生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悲愤的泪光,就在这一刹那,祝安生差点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从前对弗拉德.博尔曼的怀疑都是错误的吗?如果有一种可能,弗拉德.博尔曼其实是无辜的呢?    “那或许你该先解释一下这些红色的纤维。”    池澄及时拿出了最新发现的物证,弗拉德.博尔曼看着那个好像透明一样的物证袋显然并不明白池澄到底在说什么。    池澄见弗拉德.博尔曼不明白,于是他就拿起物证袋耐心地为他解释道:“这是我们刚刚在死者身上发现的红色纤维,而值得一提的是,弗拉德先生你似乎很喜欢戴红色的围巾。”    弗拉德.博尔曼此时是一身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打扮,但唯一不变的还是他脖子上的红色围巾。    “你想说明什么?”弗拉德.博尔曼再次质问道。    “如果这一次检测出这些红色纤维与弗拉德先生你围巾的材质相同,你是不是还要解释这也是一个巧合呢?”    “我戴的围巾又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就算你证明了这一切又能怎样?如果凶手恰好也穿着同样材质的红色衣服呢?难道仅凭这个,我就是凶手了吗?”    池澄罕见地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必须要承认,理论上确实存在着弗拉德.博尔曼所说的可能。    “可是弗拉德先生,有时候巧合并不能解释一切。”    最后,池澄和祝安生提取了弗拉德.博尔曼围巾上的材质,然后他将两种材质送去了检验,弗拉德.博尔曼随后也再次被释放。    下午一点,祝安生和池澄在维也纳一个街角的餐馆里吃着午餐。    “池澄,你觉得弗拉德.博尔曼是凶手吗?”    不可避免地,两人还是谈论到了这个话题。    “我相信他是凶手,虽然还没找到直接证据,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而他根本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祝安生和池澄的想法一样,但她忍不住想起弗拉德.博尔曼质问两人的样子:“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那么他应该得到一座奥斯卡的奖杯。”    池澄被祝安生逗笑了,但他也得说,弗拉德.博尔曼对两人的质问确实非常有力,连池澄都差一点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更有力的证据。”    “果然你也觉得弗拉德.博尔曼还是存在无辜的可能。”祝安生听到池澄后半段的话意识到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与她有些不谋而合。    池澄没有说话,他咬了一口汁水丰富的汉堡,可他却没有感受美味的心思。    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以前,池澄只能说自己相信弗拉德.博尔曼就是那个凶手,但他还难以给出肯定的答案。    正在这时,餐馆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节目引起了池澄的注意。    “安生你看。”    祝安生随着池澄的指引看向了电视,然后她在电视上看到了狼狈逃窜的弗拉德.博尔曼,而在他身后的是一群紧追不舍的记者。    视频结束,画面切回了演播室的主播身上。    随后主播向观众介绍了最近接连的四起案件,包括今天早上才发现的最新的死者,但这还不是令池澄和祝安生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他们发现主播竟然还找出了二十年的那起案子,他们甚至还找来了一个“专家”,这位“专家”给观众解释了二十年前的案子与如今这些的案件的相似点。    最后,他们俨然是一副确定了真凶的样子,而那位主播甚至还义愤填膺地对弗拉德.博尔曼表示了谴责。    报道终于结束,祝安生重新看向了池澄,他们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不安。    为什么这一切会被媒体报道出来?有人泄了密吗?    弗拉德.博尔曼毫无疑问确实拥有巨大的嫌疑,但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以前,他应该接受这样的曝光和审判吗?    正如视频里被记者一路追赶的弗拉德.博尔曼,真相还未尘埃落定以前,他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如果有一个可能,弗拉德.博尔曼的确是无辜的呢?    传说中正义女神忒弥斯身穿白袍,头戴皇冠;左手提秤,右手执剑。但她觉得自己这样还是无法做出公正的审判,于是她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使自己的判决不再受到感官的左右。    但这一刻,祝安生和池澄发现,有人已经揭开了忒弥斯眼睛上的布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到写到了这一节故事的主题,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哦,我肯定都会看的,最近一直在构思剧情,没有精力想回复才没有回复大家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另外其实整本书前面的剧情里的很多地方我都埋下了一个共同的伏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到。    ☆、Chapter·113    “第四个死者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这些媒体怎么会知道?”祝安生疑问道,“是警察局里有人把这些事泄露出去了吗?”    池澄同样面色凝重,不过他却和祝安生有不一样的想法。    “安生,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池澄说罢擦了擦嘴,然后他就在祝安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开了餐馆。    祝安生连忙看向窗外,她看到池澄径直走到路边招下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车后,池澄接到了祝安生的来电,不过他看了一眼后还是挂断了电话,随后他向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址。    司机得到指示后就立马启动了车,他偶尔会看一眼这个有点奇怪的客人,他能从池澄的脸上看出池澄心中必定有什么心事。    司机觉得池澄大约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他体贴地打开广播准备为池澄放一些音乐,但正在他调台的时候,池澄听到了一个有关弗拉德.博尔曼的英文访谈节目,所以他让司机将频道调回了那个节目。    池澄和司机收听这个节目时,节目已经接近尾声,但司机还是把访谈节目的内容听了个大概,然后他在节目结束后不由地感慨道:“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我们奥地利竟然也会有这种杀人狂魔。”    池澄被这司机的话吸引了,于是他主动搭话问道:“你觉得这个人很可怕吗?”    “当然可怕了,加上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这个弗拉德.博尔曼应该已经杀了五个人。”    “可是现在连警方都还没有对他进行抓捕,这就意味着警察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人就是凶手,你怎么能这么笃定就是他杀了人呢?”    “刚才节目里的那些主持人不是也说了吗,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这些人都是被勒死的,还有,弗拉德.博尔曼也去过死者所在的城市,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司机无比认真地说道,仿佛与他意见不同的池澄是个怪人,池澄见此便微笑着不再说话了,他并没有说服这个司机的打算,因为他无法说服全世界大多数的普通人。    池澄自然也是怀疑弗拉德.博尔曼的,但他明白怀疑和肯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至少在找到更多证据以前,他还会保留弗拉德.博尔曼是清白的可能。    司机将池澄顺利地送到了海蒂家的楼下,池澄大方地给了司机丰厚的小费,这算是对他在车上与自己闲聊的感谢。    又一次池澄站在了海蒂家的门外,只不过这一次他有着和第一次来时完全不同的心境,犹豫着,池澄最终还是扣响了门。    没过多久,安娜打开了门,她看到池澄似乎有点意外,然后她笑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安生呢?”    “安生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我这次来也只是想和你叙叙旧。”    安娜噗呲地大笑出声来,不过池澄看出了她笑容背后的一丝慌张。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池澄主动地问道,安娜仿佛才想起这件事,她连忙侧过身让池澄进了屋。    “多丽丝去上学了吗?”    池澄观察了一下有点冷清的屋子,他不想让多丽丝听到接下来他和安娜的对话,就好像他没有带祝安生一起来的原因,这是一次属于他和安娜的叙旧。    “对呀,不过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呢?案情有新的进展吗?”安娜十分自然地问道,就好像她真的不明白池澄为什么会独自前来一样。    “难道安娜你会不知道案情的进展吗?这个案子如今可成为了全奥地利的头条,这些事难道安娜你都毫不知情吗?”    安娜的笑容好像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看着池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娜,我不想去追究你在警察局里的线人究竟是谁,但我希望你可以让他自己辞职。他将案件资料复印给你这件事我可以不在乎,但现在他把尚未确定的消息透露给你,这已经违反了一个警察职业的底线。”    “所以你今天是都打算来责问我的吗?”安娜终于不耐地问道。    池澄意外地看着安娜,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安娜是如此地陌生。    “安娜,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多么英勇正义的人,我也能理解你想要找到凶手的心情,但你怎么可以把还没有确定的案情透露给媒体呢?难道你不知道媒体的力量有多强大吗?如果有一线的可能,弗拉德.博尔曼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呢?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把一个人推向悬崖的边缘!”    “我不在乎!”安娜直视着池澄的眼睛,她毫无畏惧地说道,“就算弗拉德.博尔曼还有可能是无辜的,但他如今承受的也只不过是他二十年前没有应得的惩罚!”    安娜说着,并一步一步逼近了池澄,然后她伸出手摸到了池澄的心脏,就在池澄的胸膛下,池澄的心脏火热地跳动着。    “池澄,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说得是如此冠冕堂皇,但你问问自己,在你的心中,弗拉德.博尔曼真的无辜吗?”    池澄看着安娜的脸,她美艳的双眸中充满了愤怒,可看着她,池澄只感受到了心痛。    “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的,你知道我一定不会放弃找到凶手的,但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会让凶手得到应有的审判呢?”    “审判?”安娜的样子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是指我被迫进行的整容吗?还是你想说杀了人却只被囚禁十年的弗拉德.博尔曼?”    一瞬间,池澄整个人都愣住了。    “呵呵,池澄,你不觉得好笑吗?这就是你追求的正义。”    “你看到我现在有多漂亮了吗?我漂亮到能让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爱上我,而这就是我当初追求的正义。”    安娜灿烂地笑着,她的笑容仿佛能让世界都为之黯淡,唯一不完美的是那颗在她脸颊上飞快划过的泪珠。    池澄看见那颗水晶一样的泪珠掉落在地上,然后眼泪破碎,泪水混上了尘埃,这颗眼泪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所以你……”池澄看着安娜,他回想起了安娜独自一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光,而池澄此时才发现,安娜当初做完整容手术后摘下纱布时的笑容,那样的笑容有多像一张精致的面具。    池澄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是,那些好心的医生和护士终究只做了无用功,即使他们拆掉了病房里所有能反光的东西,但安娜最后还是在医院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真正的自己。    “池澄你真的觉得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吗?就好像一个圣人那样,去追求你的正义和真理。”    “你早该明白这一切的,其实你才是那个全世界最傻,最天真的人。”    池澄忽然感到了一阵恐慌,他无比迫切地想要离开,只是安娜在他即将打开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池澄,我真的很高兴能有你这个朋友。”    池澄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安娜,安娜正站在一束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里,这一刻池澄仿佛看到安娜身上也发出了金色温暖的光芒,但那样的光芒太刺眼,池澄看不清安娜的面容了。    一下子,池澄好像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救下自己的女孩儿。    这一次池澄可以好好地和她打个招呼了。    很高兴认识你。    ————    听到艾丹说池澄回来了,祝安生立马跑出实验室找到了池澄,见池澄没有少胳膊,也没有少一条腿,祝安生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不过她很快又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池澄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    “池澄,你去做什么了?”祝安生关心地问道,可池澄好像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池澄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然后池澄一下子把祝安生紧紧地抱住了。    祝安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能感觉到池澄需要安慰,于是她也抱住了池澄。    “你这是做什么?”祝安生笑着问道。    “安生,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友对吗?”池澄懊恼地说道,他非常自责,他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原来安娜从不曾走出过五年前的阴影。    而更让池澄难以原谅自己的是,他竟然会跑去责问安娜。    “你为什么这么说?”    祝安生强行和池澄分开,她想要问清楚池澄究竟去做了什么,不过池澄显然并不打算说出他和安娜的对话。    “你还真是会吊人胃口,不过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祝安生没忘记最重要的事。    “好消息?”    “红色纤维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证实纤维和围巾的材料确实相同。虽然这还不足以指证弗拉德.博尔曼,但好在我们凭借化验结果拿到了搜查令。”    听祝安生说拿到了搜查令,池澄的精神一下振奋了不少,他此刻更加强烈地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于是祝安生和池澄随着警察前往了弗拉德.博尔曼的家,让他们意外的是,弗拉德.博尔曼并不在家,迎接他们的只有守在弗拉德.博尔曼家楼下的一群记者。    “这些记者还真可怕,逼得弗拉德.博尔曼连家都不敢回。”祝安生在和池澄在进入了弗拉德家以后感叹地说道。    “安生,我们分头行动。”池澄好像没有听到祝安生的吐槽那样,他的心思全扑在了搜证这件事上。    祝安生总觉得池澄有点不对劲,不过她也不想去追问池澄,她相信池澄如果想说,那么他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    随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祝安生检查起了客厅,池澄则走进了弗拉德.博尔曼的卧室。    十分钟后,两人在弗拉德.博尔曼家里的书房会了面。    “有什么发现吗?”池澄率先开口问道。    “一切都很正常,你那边呢?”    池澄摇了摇头,两人都没有什么发现,不过两人没有泄气,他们立刻又开始搜查起了书房。    又过了五分钟,祝安生差点都快要怀疑自己了,检查了这么久,可她还是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不过好在正是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池澄的叫唤。    “安生你快来看这个。”    祝安生闻言立马走了过去,走近以后她才看到,池澄手里拿的原来是一份文件。不过这份文件却不是池澄把祝安生叫过来的重点,祝安生又看到池澄拿出了文件里夹着的东西,然后他把这两样东西递给了祝安生。    “洛杉矶警察局的名片和访客卡?”祝安生看着这两样东西困惑地说道,“弗拉德.博尔曼家为什么会有美国洛杉矶警察局的名片和访客卡?”    池澄摇摇头,他也无法回答祝安生的问题,事实上,他自己也有想不通的疑问。    弗拉德.博尔曼曾经去过美国洛杉矶吗?难道他还拜访了美国洛杉矶的警察局?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有美国洛杉矶警察局的名片和访客卡。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池澄最想解决的问题,池澄最想知道的还是——弗拉德.博尔曼为什么会去美国洛杉矶?他在洛杉矶到底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这一次的凶手也不简单,发现这本书快成了各种奇葩连环杀手的合集……    感谢“薛定谔的猫”小天使投的地雷!    至于这本书前面埋下的伏笔(其实这章也有),相信等我写到那里的时候,大家回头看就会意识到了。    ☆、Chapter·114    “安生,你觉得弗拉德.博尔曼为什么会去洛杉矶?”池澄神情凝重地问道。    祝安生看出了池澄神色的异样,然后她猜到了池澄心中的所想:“你觉得弗拉德.博尔曼去洛杉矶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是难道他专门去洛杉矶只为了犯罪吗?这可能吗?”    祝安生对此报以怀疑的态度,因为这实在太超乎常理了。    一般的连环杀手都只会在既定的范围里犯罪,因为这个范围对于他来说是安全的,故此祝安生才不敢相信弗拉德.博尔曼竟然还会去异国犯罪。    但如果弗拉德.博尔曼去洛杉矶真的另有目的,那这就意味着,祝安生他们这次遇到的是一个罕见的跨国型连环杀人犯。    “我想我们该联系一下洛杉矶的警方。”池澄说着看向了祝安生手中的名片。    随后池澄拨通了洛杉矶警察局的电话,接电话的警员听对方说自己是池澄还有些不信,所以池澄让他找来了路易斯队长,之前池澄去洛杉矶办案的时候就是与路易斯一同共事的。    路易斯接过电话和池澄闲聊了几句便确认了池澄的身份。    “池澄你怎么会突然给我们打电话来?”路易斯好奇地问道。    “这次我给你们打电话是想向你们确认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    “两个月前,弗拉德.博尔曼是不是拜访过你们?”池澄看着访客卡上记载的时间问道。    “弗拉德.博尔曼?”路易斯回想了一下,然后他才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你是说那个奥地利的作家吗?”    “他真的来过?”    因为池澄把手机开成了外放,所以祝安生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和池澄同时惊异地看向了对方。    “他为什么会去找你们?”    “哦,他来主要为了写一篇关于欧洲和美国的报道,所以我们就接待了他,并且回答了他很多问题。”    祝安生听到这个答案松了一口气,弗拉德.博尔曼如果是为了报道,那他去洛杉矶就很正常了,祝安生实在不想听到更坏的消息。    不过池澄与祝安生不同,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巨大的危机感。    “报道?路易斯你知道弗拉德.博尔曼是为了写什么报道吗?”池澄继续追问道。    路易斯又回想了一下,然后他才想起弗拉德.博尔曼与自己的对话:“我记得他是想写一篇关于欧洲和美国这两个地区,对于妓-女这一行业的不同法规。”    “妓-女!你确定弗拉德.博尔曼想写的是关于妓-女的报道吗!”池澄突然情绪激动的问到,路易斯在电话那头被吓了一跳。    祝安生的心也在这一刻沉了下去,她最不想见到的糟糕情况果然还是发生了。    “是呀,我回答了他很多问题,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另外,他的访问结束后还是我开车把他送回酒店的呢。他在车上还问了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酒店附近的妓-女。”    路易斯回答完池澄的问题后,祝安生和池澄终于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此刻都不再怀疑了,这一瞬间,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恶魔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路易斯,我想问你,洛杉矶最近有没有发现被绞杀的妓-女?”池澄强忍着生理的不适问道。    “池澄你怎么会知道的?也是两个月前,我们发现了三个被勒死然后被抛尸街头的妓-女,我们觉得这三个妓-女应该是被同一个人所杀,但可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手。”    当残酷的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祝安生意外地没有悲伤,她的双眼中只有燃烧不尽的怒火!    “池澄你为什么会打电话来问这个?另外你怎么会知道洛杉矶发生了妓-女被绞杀的案子?”路易斯这一刻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路易斯你能把这三个案子的资料发给我吗?我正在帮助奥地利的警方处理一起连环杀人案,目前找到了四个死者,所有死者的职业都是妓-女,并且同样也是死于绞杀。”    “奥地利……”路易斯意识到了这件事里的关键,“池澄,该不会……”    池澄没有回答路易斯,但路易斯也知道了答案,于是他立马答应了池澄的要求,随后电话才被挂断。    结束通话后,池澄看向了祝安生,祝安生这时正拿着手机翻找着什么,很快,祝安生找到了答案。    “我找到弗拉德.博尔曼写的报道了。”    池澄闻言随即凑过去,两人一起阅读了弗拉德.博尔曼的报道。    整篇报道里弗拉德.博尔曼确实详细对比了美国与欧洲两个地区的法律差异,这看起来确实是一篇非常正常的报道,直到祝安生和池澄看到弗拉德.博尔曼在报道的结尾处写下的一段话。    【我们生活在一个浑浊的世界里,无数的人都在冰冷的钢铁丛林中挣扎,但我们依然努力生活在我们的城市。】    “弗拉德.博尔曼到底想说什么?”祝安生看完后不解地问道。    “这就让那些犯罪心理学家去解读,我们的工作是找到证据并抓到凶手。”池澄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揣摩弗拉德.博尔曼的心理,因为他明白真正有用的是找到证据制裁凶手。    正好这个时候池澄的邮箱发出了提示,于是他让祝安生继续检查弗拉德.博尔曼的家,他则借用了弗拉德.博尔曼的电脑浏览起了路易斯发给他的案件资料。    四十分钟后,祝安生已经检查了弗拉德.博尔曼家里的所有角落,但她始终没有更多的发现,于是她只能询问起一直在查看案件资料的池澄。    “池澄,你有什么发现吗?”    池澄抬头看了一眼祝安生,然后他给祝安生让出了一个位置。    “基本可以确定洛杉矶的三起案子与奥利地的四起谋杀案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比如死者都是死于绞杀,而且洛杉矶的三个死者同样也死于自己的文胸。同时安生你看到了吗,凶手每次谋杀时都会使用同一种复杂的滑结,这些都在证明了所有的案件都属于同一人所为。”    祝安生听完池澄的讲述,然后她看着池澄问道:“那你现在觉得弗拉德.博尔曼是不是凶手呢?”    池澄犹豫了一下,洛杉矶的三个死者与弗拉德.博尔曼去往洛杉矶的时间吻合,同时还有许多其他的巧合,诸多因素的叠加下,池澄不可能不怀疑弗拉德.博尔曼。    “毫无疑问他有巨大的嫌疑,可现在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直接牵涉到了这一起连环杀人案中,所以他现在还是无罪的。”    “证据,我们该到哪里去找证据呢?”祝安生头疼地说道。    “我想我接下来会去一趟洛杉矶,或许我能在那里有所发现。”    池澄明白他们在奥地利已经尽力了,所以想要找到新线索,那么他就必需有所变化才行。    同时池澄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原因没有告诉祝安生,池澄打算尽量让弗拉德.博尔曼在洛杉矶被起诉,因为洛杉矶属于加州,而美国的加州是有死刑的。    与之相反的是,奥地利并没有死刑,所以不管凶手是谁,池澄都想让他在美国得到起诉,否则他在奥利地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在监狱里生活一辈子而已。    这样的结局池澄不愿意看到,但池澄还知道,最无法接受这个结局的人会是安娜。    “我去收拾行李。”祝安生见池澄说要去洛杉矶,她便立马要回去收拾行李,不过祝安生还没有意识到,池澄这一次并不打算带她一起前往洛杉矶。    “安生,洛杉矶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先回研究所。”    “为什么?”祝安生有点不明白。    “我们这次破案其实算是私事,也没有报酬的,所以你要回研究所帮我处理那些委托才行。至于洛杉矶,我也没有把握能找到新证据,毕竟之前洛杉矶的警察就已经调查过了,他们也没有有用的发现,我这次去也只能碰碰运气而已,所以并不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行动。”    “你打算让我帮你撑起研究所?”祝安生惊讶道,“我行吗?”    “你不行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行?”池澄看着祝安生宠溺地笑道,原来祝安生还没有发觉她已经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了。    “好。”祝安生好像勉为其难地说道,但她明白自己的心情其实兴奋又紧张。    当天傍晚,池澄将洛杉矶的案情也告知了那些警察,而这些人根本不敢相信原来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跨国杀人的罪犯!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几个跨国杀人的连环杀人犯?与跨国杀人的这般行径比起来,凶手之前给受害者家属打电话这种举动竟然也变得小儿科了。    所以池澄与维也纳的警察做了别,然后他坐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祝安生是和池澄一起离开的,只不过她在机场坐上的是回到纽约的飞机。    与池澄在机场分别的时候祝安生还多问了一句:“我们不去和安娜告别吗?”    池澄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悲伤,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与安娜见面。    “她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她还祝你一路顺风呢。”池澄对祝安生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    三天后,祝安生刚刚帮纽约警方破获了一起盗窃案,池澄这时突然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在洛杉矶还好吗?”祝安生主动地问候道。    “还不错,不过我有些想念自己的房间了。”池澄打趣地说道,他一年中其实能睡在自己房间里的日子完全屈指可数,他真正的卧室应该是全球各地的酒店才对。    “你在洛杉矶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祝安生最近在美国都看到了很多关于连环绞杀案的新闻。洛杉矶的警方正式与奥地利的官方达成共识,确定这是一起凶残至极史无前例的跨国连环杀人案件,如此消息自然成功登上了世界各国媒体的头条新闻。    伴随这些新闻的是弗拉德.博尔曼的名字也登上了世界媒体的版面,绝大多数人都坚定地相信他就真正的凶手。    “果然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凶手没有在洛杉矶留下什么线索,但可以确定的是,三个死者中其中有两个,她们死前曾经到过弗拉德.博尔曼当时在洛杉矶入住的酒店。”    “所以弗拉德.博尔曼还是坚持说他对此一无所知。”祝安生无奈地说道,没有真正有用的证据,他们就无法对弗拉德.博尔曼做出指控。    “昨天洛杉矶的警方尝试了起诉弗拉德.博尔曼,但因为只能证明他当时身处洛杉矶,并不能证明他和杀人案有关,所以洛杉矶的地方检察署还是决定不予起诉。”    祝安生都能听出池澄声音里的失落。    “还有奥地利的警方可以对弗拉德.博尔曼进行起诉呢。”祝安生安慰地说道。    “不过这一次我们就必须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行了。”    祝安生忽然意识到,池澄给她打电话应该并不是为了闲聊才对:“池澄,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我也是今天才突然想到的。普通的连环杀手作案都会具有一定的地域性,但显然这个理论并不适用于现在这个案件,毕竟凶手都已经在奥地利和美国两个国家作案了。”    “所以安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其实凶手还在别的国家进行过犯罪呢?”    ☆、Chapter·115    “所以安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其实凶手还在别的国家进行过犯罪呢?”    祝安生的呼吸都在这一刻为之一滞,因为她知道池澄说的并非空话。    如今单在奥地利与美国就发生了七起命案,很明显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凶手并不是那种会局限在自己的心理安全区中犯罪的人,又或者可以说,对于这个凶手而言,全世界都是他寻找猎物的猎场。    凶手到底还犯下了多少罪孽?祝安生不敢去想。    “凶手如果在异国犯罪,那么他应该会留下出国的纪录。”祝安生提醒地说道。    “你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已经通知了奥地利的警方去调查弗拉德.博尔曼的出国纪录,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正如池澄所说,奥地利的警方很快调查到弗拉德.博尔曼还曾经去过德国、意大利和捷克等国家,于是他们当即与这些国家进行了联系,这些国家也随即调查起了本国尚未解决的悬案。    最后,在德国与捷克这两个国家中,他们找出了四宗尘封多年的女性被绞杀的悬案。    这期间一共花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一个月后,池澄才收到了那四起绞杀案的卷宗资料。    因为突然收到的卷宗资料,池澄甚至先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一桩案子,这足以证明他对这个跨国连环杀人案的重视。    好在池澄当时处理的案子已经接近了尾声,所以祝安生便抽出了一些心思帮他把案子正式做了了结,等祝安生帮池澄结案回来后,她发现池澄依然沉浸在那四起旧案的资料中。    “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吗?”祝安生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可池澄却还依旧坐在书房里。    池澄闻言抬起头,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祝安生。让祝安生有点意外的是,池澄这一次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看来是有好消息了?”祝安生说着走向了池澄。    “七年前的时候弗拉德.博尔曼曾经去过一次捷克的布拉格,也是在他离开布拉格后不久,波利夫卡发现了自己妹妹的尸体。她的妹妹被勒死后,尸体被丢弃在了一个垃圾箱里。而波利夫卡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两天前,当时她的妹妹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酒,所以波利夫卡一直相信那个男人就是杀害他妹妹的凶手。”    “波利夫卡见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祝安生也有些惊喜地问道。    “他在口供里说,当天他在和别人闲聊的时候那个男人勾搭上了自己的妹妹,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等他发现自己妹妹不见时,他的妹妹已经和那个男人上了车,他追出去后只看到了男人上车的背影。”    “所以线索又断了吗?”祝安生一下子失落起来。    “没有,他虽然说自己没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但他在口供里描述了那个男人开的车型,我调查了弗拉德.博尔曼当时名下的汽车,最终确认了弗拉德.博尔曼也有一辆相同型号的汽车。”    祝安生知道欧洲很多国家都签署了《申根协定》,这其中就包括了奥地利、德国、捷克这些国家。而签署了《申根协定》的国家,他们之间的国民去往对方的国家就不需要签证以及边境检查了,再加上奥地利比邻捷克与德国,所以弗拉德.博尔曼确实可以开着车去往这些国家。    “那波利夫卡还能指认出弗拉德.博尔曼的车吗?”祝安生欣喜地问道,池澄这时却露出了难色。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把在这个想法告诉奥地利的警方时,他们告诉我,弗拉德.博尔曼这些年早就换过了不止一辆的车。”    “当时他去布拉格的时候开的车还是比较廉价的,不过近年来他早就换上了更加昂贵的汽车。”    祝安生闻言忿忿地咬了咬牙,她想起了二十年前被弗拉德.博尔曼杀害的那个女孩儿:“真是不公平!”    池澄也无奈地笑了,然后他继续说道:“所以现在奥地利的警方正在追查,他们想要查清弗拉德.博尔曼七年前那辆车的去向。如果他们能找到那辆车,我们就有证明弗拉德.博尔曼确实牵涉到这些凶杀案的证据,如此一来奥地利的警方也可以正式起诉弗拉德.博尔曼。”    祝安生听完池澄的讲述眼中却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可是池澄,就算我们找到了那辆车,但我们还是没有证明弗拉德.博尔曼杀人的直接证据,我们只是能确定弗拉德.博尔曼与受害者的确接触过,但这些都只能算是间接证据而已。”    祝安生一下子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毫无疑问弗拉德.博尔曼有着巨大的嫌疑,并且相信他无辜的人也寥寥无几,但他们也确实没有证明弗拉德.博尔曼杀人的直接证据,所以弗拉德.博尔曼应该为此受到审判吗?    池澄听着祝安生的话,他也进行了一次自我的询问。    在只有间接证据的情况下,弗拉德.博尔曼有罪吗?他应该受到审判吗?    “安生。”忽然,池澄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清明,他唤出了祝安生的名字,“我想我们都忽视了重要的一点——间接证据也是证据。”    “我们的职业无疑是建立在专业的证据之上,所以只要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我们就必须要保留嫌疑人无罪的可能。但同时我们往往会因此忽视一个问题,在这么多间接证据的情况下,弗拉德.博尔曼还有多少无辜的可能?”    池澄一直静静地凝望着祝安生,祝安生也看着他,但他们谁都回答不出那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原来答案早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了。    “另外奥地利的警方已经决定在奥地利起诉弗拉德.博尔曼。”池澄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起自己桌上的文件,因为他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为什么?”祝安生有点不明白,奥地利是一个没有死刑的国家,如果真的要审判弗拉德.博尔曼,难道不是在还有死刑的加州更好吗?    “因为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是需要所有的陪审员意见相同才能进行判决,而奥地利不一样,奥地利只需要超过一半的陪审员票数就可以进行裁判。”    池澄所说的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祝安生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这就说明弗拉德.博尔曼还有无辜的可能,难道我们应该现在就对他进行审判吗?奥地利的警方之所以没有选择在美国起诉弗拉德.博尔曼,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也明白,现有的证据还无法说服所有人吗?”祝安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    虽然那个可能微乎其微,但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这个可能就会永远存在。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了,”池澄也叹气道,“不过接下来我会更努力寻找证据,我也希望弗拉德.博尔曼能到一个公正的结局。”    事实上池澄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祝安生,自从安娜向他吐露了心里的痛苦,池澄就一直在质问自己。    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公正?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真理,那为什么安娜会遇到那样的遭遇?    池澄现在回想起了安娜唯一一次痛哭的场景,不是因为她被人报复,也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毁了容,而是当安娜知道,她救下的那个受害者放弃了指认凶手。    那是池澄第一次看到安娜痛哭的场景,池澄觉得,那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这世界上的正义是什么?池澄第一次感到迷茫。    五天后,奥地利的警方追查到了那辆车的消息。    那辆车被弗拉德.博尔曼售卖后就再也没有卖出去过,它在一个二手车店停放了几年。然后老板不得不将这辆车转卖给一家汽修店。    汽修店买下这辆车后将它拆解成了一些零件,不过幸运的是,那辆车的座椅还放在汽修店的仓库里,最后,警方在座椅上发现了两根头发。    经过检验,头发中的DNA与波利夫卡妹妹的DNA吻合。由此,奥地利的警方证明了弗拉德.博尔曼的确与凶案有关,所以三天后他们就正式对弗拉德.博尔曼提起了十一项谋杀罪的指控。    祝安生和池澄因为参与破案的原因,他们俩也被当作证人传唤到了奥地利。    法庭上,祝安生和池澄又一次见到了弗拉德.博尔曼。    今天的弗拉德.博尔曼穿着抖擞的西装,这让他看起来分外地迷人,如果是一个完全不知情的陌生人,那祝安生和池澄相信他肯定不会觉得弗拉德.博尔曼会是一个杀人犯。    审判期间,弗拉德.博尔曼一直在竭力地为自己辩诉,比如他提到自己是完美地通过了心理测试才得以出狱,以及他出狱后曾经做过许多的善事,甚至他还信奉了上帝,他已经竭力清洗了自己曾经的罪孽,而他会永远因此感到自责。    弗拉德.博尔曼的巧言善辩显然说服了好几个陪审员,他的神态也一直很轻松,直到池澄走上证人席,弗拉德.博尔曼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池澄作为权威,他的证言将是决定最终结果的关键。    正式发言以前,池澄的目光扫过了所有人,每个人都屏息以待地注视着他,连祝安生都暗自攥紧了拳头。    忽然,在那些前来听审的人中,池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弗拉德.博尔曼的律师向池澄提出了疑问:“我想请问一下池澄先生,你是全世界最知名的鉴证专家,所以你怎么看待,我的当事人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被指认成了杀人犯呢?”    池澄犹豫了一下,他看到了安娜注视自己的目光,他在这目光里看到了安娜的期盼,可最终,池澄选择了闭上双眼。    “我想我们都应该询问自己一个问题,弗拉德.博尔曼先生到底还有多少无辜的可能,我想大家其实都应该早就有了答案,所以我只能为大家做一个提醒。在还没有真正的直接证据以前,弗拉德.博尔曼永远都会有无罪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是有野心的,我想写的并不是一个快餐式的文章,所以大家会发现后期会很深刻的讨论。    然而真相是什么呢?大家觉得弗拉德.博尔曼到底是不是凶手呢?    下一章将会有一个重大的转折。    ☆、Chapter·116    池澄说话时一直不敢去看听审席,直到他发言结束,池澄终于还是忍不住朝听审席看了一眼,他随即与安娜的目光对上。让池澄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安娜的眼睛里看到任何埋怨,相反,安娜正冲着他微笑。    又经过三个小时的审理,陪审团终于做出了决定,其中六人相信弗拉德.博尔曼就是真凶,只有两人觉得弗拉德.博尔曼是无罪的,所以法官也做出了判决,弗拉德.博尔曼被判处了终身监禁的刑罚,不过他还有再次上诉的权力,所以这并不一定是最终的结果。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就算弗拉德.博尔曼再次上诉,他反转的机会也十分渺茫了,连弗拉德.博尔曼自己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自从判决宣布以后,他便一直阴沉着整张脸。    审判结束后,池澄到处寻找安娜想要再次和她谈谈,他远远地看到了安娜的背影,于是他追了出去,但走出法院的一瞬间他就被蜂拥的记者包围住了,池澄只能从缝隙里看着安娜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祝安生及时赶来把池澄从记者的包围中救了出来,艾丹也及时把车开了过来,祝安生和池澄钻进车后才总算摆脱了那些记者的纠缠。    “我们去哪儿?”艾丹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池澄忽然在想,安娜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于是他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去公墓。”    艾丹随即转向,然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池澄和祝安生的狼狈模样。    “这恐怕是我们奥地利有史以来最轰动的一件案子了,全球的媒体都来了。”艾丹笑着说道。    池澄倒是对此不甚在意,这样的场景他早已见过不少,真正吸引他注意的还是艾丹脸上轻松的笑容:“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啦,我们可是抓到了奥地利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罪犯。”    “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弗拉德.博尔曼杀人的直接证据。”    艾丹想起了池澄方才在法庭上的那番话,他当时着实捏了一把汗,好在最后的结果不算太坏,所以艾丹有点不理解池澄:“可是自从弗拉德.博尔曼被捕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命案啦,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听到艾丹的回答,池澄先是一愣,然后他笑着弯下了眼角。    “是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艾丹有点不明白池澄的话,祝安生则一直在旁边默默地注视池澄,很快,墓园就到了。    池澄谢绝了艾丹与祝安生的陪同,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公墓,当初海蒂下葬的时候,他特地来维也纳送了她一程。安娜没有拒绝,因为加上池澄,最终送海蒂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的也只有三人。    海蒂的墓前,池澄果然看到了伫立在那里凝视着墓碑的安娜。    安娜听到了池澄的脚步,不过她却没有移开视线,她只是平静地说道:“你来了。”    “我猜到了你会在这里。”池澄说话间站到了安娜的身侧,他看到了墓碑上海蒂的样子,海蒂还是那么烂漫地笑着,“你是来告诉海蒂结果的吗?”    “我是来和她告别的。”安娜依然淡淡地说道,池澄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我帮多丽丝找到了一对很好的夫妇,现在她终于可以拥有真正的爸爸和妈妈了。”    “我以为你会留在多丽丝的身边。”池澄没想到安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多丽丝需要的不是我,她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生活。”    池澄一直张着嘴,他好像是想说什么,紧张的情绪使他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对不起。”    池澄的道歉终于让安娜看向了他,安娜的眉眼中露出了一丝不解:“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作为一个朋友,我不应该在法庭上说出那样的话。”    安娜听出了池澄没有说出的话,然后她笑着说道:“可是你是池澄啊,如果你不说出那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开口呢?”    “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池澄没有料想到安娜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确实很生气,不过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池澄,谢谢你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    “已经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    安娜的声音仿佛这阴郁的天气,带着悲戚的苦涩。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是继续当赏金猎人吗?”    “不然呢?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安娜说着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离去,只不过她还没有走多远便停住了脚步,安娜转身再次向池澄问了一个问题。    “池澄,你还记得我的外号吗?”    池澄不明白安娜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但他还是犹豫地回答了:“你是说红发忒弥斯吗?”    “对呀,正义的女神忒弥斯。”    安娜最后给了池澄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她就离开了墓园。    池澄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复杂感情,他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海蒂,随后他从原路返回找到了等待他的祝安生和艾丹。池澄没有发觉,安娜与他离开的方向是截然不同的。    ————    五天后,池澄与祝安生来到了英国。    在当地警察的带领下,祝安生和池澄走进了那间教堂。    今天原本应该是教徒礼拜的日子,可教堂里却没有一个人影,祝安生和池澄是这间教堂今天的第一个访客。    刚走进教堂,祝安生和池澄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迹,他们一直随着血迹前行,直到在耶稣的神像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祝安生说着从怀中的文件里拿出了一些照片。    池澄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而他所跪的地方正是池澄和祝安生此刻所站的位置,只不过现在这个男人早已不在这里,而他留在这里的也只有地上一滩干涸的血迹。    池澄又翻了几张照片,他自然看到了男人的样子。照片里的男人紧闭着双眼,他赤-裸着身体,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所有的特征都说明了,照片中的男人已经死亡。    只是虽然这个男人已死,但他却还一直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还背负着一个荆棘的十字架。    “死者名叫凯文.布拉纳,是这间教堂的神父,于四天前被人发现死于教堂,死因是割喉导致的大出血。”    池澄一边听祝安生讲述,一边走向了墙壁,墙壁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正好与死者割喉致死的原因符合。    “另外死者生前遭受过一定程度的虐待,比如他背负的那个荆棘十字架,另外根据教堂地板上的血迹来看,死者应该遭到了凶手的胁迫,他是被逼着走到了这里,然后凶手在他跪下以后将他割喉。”    池澄脑补着那样的画面,赤-裸着身体的凯文神父在黑夜里背着一个荆棘十字架缓慢前行,疼痛令他的五官都变得扭曲,然而他不敢停下,因为在他的身后便是紧随着他的凶手。    凯文神父依照凶手的话跪在了耶稣神像下,他泪流满面地向凶手求饶,可是他还不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根本无法拯救自己的性命。    最终在耶稣的神像下,凶手割开了凯文神父的脖子,血液仿佛洪水那样喷涌而出,而凶手就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他欣赏着这一切。    “这是报复性的杀人,不管是荆棘十字架还是凶手对凯文神父的折磨,以及让他在耶稣神像下受死的行为,这一切都是在复仇。”池澄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可是据当地警方的调查,凯文神父似乎拥有着很好的人缘,他们正是因为找不到嫌疑人所以才会委托我们前来。”    祝安生补充地说道,正在两人思考时,突然一个修女走了进来,她一直走到那滩血迹前,做了一个简单的祷告后她才看向祝安生和池澄两人:“很抱歉两位,我必须要请你们离开了。”    祝安生和池澄面面相觑,他们俩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被邀请来破案的吗,怎么现在调查现场还要被赶出去呢?    但两人也不愿意与修女发生冲突,所以他们只能暂时离开教堂,而他们刚走出教堂,修女就关上了教堂的大门。    等修女离开后,祝安生向带领自己前来的警察问道:“发生了什么?”    警察抱歉地看着祝安生和池澄,然后他无奈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突然接到了警长的一通电话,电话里让我按照修女的吩咐去做,然后警长就挂断了电话。”    祝安生与池澄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案子里一定还有什么隐情,有人不想让真相曝光。    可操纵这一切的人不会想到,恰恰是他的这种行为激起了祝安生和池澄的好奇心,两人决定去警察局问个明白。    不过就在池澄和祝安生准备上车时,池澄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祝安生看到池澄的脸色随着电话变得愈发铁青。    “怎么了?”池澄一挂断电话祝安生便开口问道。    池澄复杂地看了一眼祝安生,然后他十分艰难地说道:“弗拉德.博尔曼,他死了。”    ☆、Chapter·117    “弗拉德.博尔曼,他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祝安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听见弗拉德.博尔曼的死讯,她甚至还思考了一下,然后她才想起弗拉德.博尔曼是谁。    “弗拉德.博尔曼死了?”    “对,是艾丹打来的电话,就在昨天,他在监狱里上吊自杀了。”    “他怎么会上吊自杀呢?”祝安生一边说一边回想弗拉德.博尔曼的样子,她可不觉得弗拉德.博尔曼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我也觉得很奇怪。”池澄忧心忡忡地说道。    祝安生看出了池澄的担心:“你怀疑弗拉德.博尔曼并不是自杀,你是在担心安娜对吗?”    池澄默认了祝安生的疑问,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才早上九点钟,而从伦敦到维也纳只需要大概两个小时的机程,所以池澄当即做出了决定:“安生,我可能要再去一趟维也纳。”    祝安生完全能明白池澄此刻的心情,于是他们都坐进了车。开车的警察断断续续地听到了池澄和祝安生的对话,他明白池澄似乎是有要紧的事,于是他一路都没有放松过油门。    池澄快要下车的时候,祝安生对他说了几句嘱咐:“池澄你到了维也纳以后记得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要贸然地就去质问安娜。还有,记得一切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我知道,等我回来。”池澄看着祝安生担忧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他对祝安生说出承诺以后就下了车。    祝安生从车窗里看着池澄坐上一辆出租车以后才收回了目光,她暗暗地在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和池澄的胡思乱想。    开车的警察见池澄坐出租车离开后侧身问道:“祝小姐,请问你要去什么地方呢?”    “带我回警察局,我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一下警长。”祝安生礼貌地微笑道,虽然池澄离开了,但她也要为两人讨个说法才行,被人从犯罪现场赶出来,祝安生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警察当然明白祝安生去找警长肯定不是为了请教,不过他并不想为警长处理这个麻烦,于是他还是将祝安生带回了警察局。    祝安生被带到警察局后有人去通报了她想要见警长的想法,不过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警长临时有事已经外出了。    一瞬间祝安生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但她还是保持着不失风度的笑容,然后她落落大方地为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祝安生便这么坦然地留了下来。    见到祝安生的这番举动,传消息的人忍不住与带祝安生来的警察窃窃私语了几句,祝安生将他们的小动作都收入了眼底,于是她就坐得更加理直气壮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为了打发时间,祝安生找到了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她从前看过中文版,如今再看一遍英文原版,倒也并不无聊。    祝安生看书的时候能感觉到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她就好像不知道那样,她依然津津有味地捧读着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有人代替大家去买来了所有人的午餐,一群警察仿佛饿狼般将买来的午餐都分食殆尽了,然后买午餐的那个警察提着几乎已经空掉的塑料袋走到了祝安生面前。    “安生小姐,你也吃一点。”    这警察将一根热狗递给了祝安生,祝安生感激地接了过来。    祝安生是真饿了,所以她接过热狗道谢以后便立马咬了一口,只不过她看见那个警察提着塑料袋就要离开,她只能忙吞下热狗叫住了那个警察。    “麻烦等一下。”    那警察疑惑地看向祝安生,他不明白祝安生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热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热狗很美味。”    祝安生甜美地冲着那个警察微笑。这警察还很年轻,所以他才会被其他同事指使去买午餐,他也自然难以招架祝安生的笑容,祝安生看见他的脸都一下子变得羞红,这正好符合祝安生认为他心理防御脆弱的猜测。    “我只是想问一下,我还要等多久,警长才愿意见我呢?”    这个年轻的警察完全没有预料到祝安生的问题,他愣在了原地。    “我已经观察你们足够久了,刚才你买来午餐以后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午餐拿走了,但你的塑料袋里却还剩了三份午餐,其中一份热狗你给我了,那另外一份午餐你是想带给谁呢?”    有老道的警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立马给那个年轻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这年轻的警察才恍惚地反应过来:“我的胃口比较大,所以我给自己买了两份午餐。”    “这倒是有可能,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作为一个素食主义者,你为什么要给自己买一个牛肉汉堡呢?”    祝安生说话时目光一直逼视着那个年轻警察,而这个年轻警察已经不敢和祝安生对视了,他只是惊奇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袋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年轻的警察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刚才说过,我是真的很饿了。”祝安生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警察的问题几乎就是默认了警长就在这里,于是她耐心地给这个年轻的警察解释。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素食主义者?”    “很抱歉,今天你和你的同事吐槽的时候我听到了,你今天早上不小心吃到了培根对吗?”    年轻的警察终于恍然大悟了,然后他有些尴尬地说:“我以为你一直都在认真地看书呢。”    “可是我的书里刚好有一个最好的老师。”    年轻的警察闻言朝祝安生放在椅子上的书看了一眼,然后他看到了福尔摩斯这个名字。    “现在你可以帮我问一下那个牛肉汉堡的主人,他是否能见我了吗?”    这年轻的警察求助地看向了周遭那些围观的同事,不过那些同事在他目光所及的时候都立马缩回了头,他明白自己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三分钟后,祝安生走进了警长的办公室。    一见面警长就热情地和祝安生打了招呼,仿佛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欺哄祝安生的事情那样。    警长让祝安生坐下,可是祝安生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记得是警长你亲自发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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