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鱼儿，你明天比赛，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爸爸送我。”余小虞瘫在床上，感觉两条腿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陆予恒听着她疲惫万千的声音，说：“困了吗？早点休息。”    “我稿子还没背熟，我要继续……”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轻声叫她：“小鱼儿？”    他静静地听了她匀长的呼吸声好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余小虞一夜无梦，睡得死沉。    早上从闹铃声中醒来，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天啊，我怎么睡着了？”    她飞快地洗漱，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背着演讲稿。    “慢点吃，不是九点半才开始比赛么，还来得及。”    余小虞完全听不见，嘴里念念有词，都忘了嚼忘了咽。    比赛在二中举行，余小虞一路上都在背稿子，越被心里越发慌。    陆予恒车停在二中门口，看见她有些神情紧张地进去，心里有些后悔昨晚没有给她多打个电话叫醒她。    英语老师问：“余小虞，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还好。”    ……    已经正午，余小虞和英语老师从学校里出来。    余小虞有些微微丧气地垂头，英语老师脸色也不太好。    “没关系，你只是太紧张了，比赛也是要经验的，下次就会好了。”    “是我没有好好准备，对不起，老师。”    “时间是仓促了一些，其实你表现得还不错，虽然演讲中间有些接不上，提问环节回答得还是很出色的。”    虽然嘴上安慰着，但老师的脸上还是有些失落。    “谢谢老师，我以后会努力的。”余小虞勉强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个班就一个名额，她还给搞砸了。    见她跟老师道了别，陆予恒一边下车一边给她打电话。    余小虞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接起来，爸爸就到了眼前，她迅速挂掉。    “爸爸，你怎么有空来接我。”    “小鱼儿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爸爸当然要来了，怎么样，还算顺利吗？”    余小虞扁嘴笑了笑。    余文杰会意，拍拍她的肩，“没关系，努力过了就行，走，上车，回家给你做鱼丸汤。”    余小虞被安慰到了，暖心一笑抱住爸爸。    马路对面，陆予恒看着父女俩渐渐远去。    因为演讲比赛的事情，余小虞上课的情绪都不太好。    语文老师从门外抱了一沓作文本进来。    “这节课我们评讲一下上次交的作文，总体来说大家写得都还可以，都贴合了提议，但没有太突出的，直到我改到一篇男生的作文，读过以后觉得耳目一新，非常不错。”    老师的声音突然加重，“可、是！我接下来又改到了另一篇女生的作文，居然和之前那篇一、模、一、样！”    余小虞一惊，不会！    “现在网络很发达，可能还有其他同学也借鉴了网上的文章，但是没有这两位同学这么有缘分，让我给发现了。”    “这两个同学的名字我就不公布了，鉴于这篇文章写得实在不错，我给大家念一念，当作范文，也让这两位同学心里也有个数，过后再交三篇一千字的作文，私下里交给我，看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默契。”    老师刚念了题目，余小虞就把头埋进了书堆里。    真是作死，为了应付作业，她就在网上随便找了一篇看上去文笔不错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这下惨了，三篇一千字的作文，唉……    下午放学，余小虞在教室卫生值日，因为大家都严守着不随地乱扔垃圾的规定，其实教室没什么什么。    余小虞拿着扫帚在走道上晃着，如同例行巡视。    走到蒋文涛的位置上，课桌上放着他的作文本，他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说是陪萌萌姐比赛去了。    之前发作文下来他们都会互相交换来看，他不在，她也不必过问，她翻开他的作文本，“我去！”    原来跟她抄了同一篇文章的男同学是他！    余小虞手杵着扫帚杆，摇摇头：“恋爱误人呐！”    余小虞把她给陆予恒买的衣服存放在了吴琪琪那里，她让琪琪一次给她带个一两件，她好慢慢送给他。    余小虞提着袋子，刚出校门，就往学校对面的大榕树那边看，果然，他的车就停在那里，她视力还算不错，透过有些反光的车前挡风玻璃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明显一动，她径直走过去。    陆予恒下了车给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然后回到车上。    “小鱼儿，”陆予恒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今天不是周末。”    余小虞明知故问：“那你怎么停车在这不走？”    陆予恒说：“我的车本来就停这的。”    “你放学不应该直接回家吗？我这都搞完卫生才出来的。”    陆予恒看她嘴角微微带笑，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于是扬笑，“你走了我也就走了。”    余小虞莫名地想笑，忍了忍，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衣服，送给你的。”    陆予恒受宠若惊，打开一看，是件烟蓝色的薄毛衣，还有一件淡黄色的外套。    “你平时穿的颜色都太单调了，我给你买了有颜色的。”    陆予恒偏过头，眸光荡漾，“谢谢。”    “回家，你试给我看。”    ————    陆予恒从卧室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微微撸起袖子。    “哇～好看好看。”余小虞上前替他理了理衣服，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    很合身，她估量得没错。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虽然有些偏瘦，但肩膀宽阔，衣服穿起来非常好看有型。    试完衣服，陆予恒搂着她坐在沙发上，“为什么想到要给我买衣服？”    “总是你给我送这送那，我也要回赠一些东西对，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    他把她抱在膝上，闻着她头发的幽香，好久没有这么抱她了，胸口被填得满满的。    不行，要亲她才可以。    刚亲了两下，余小虞就推开他，脸红得像番茄似的，指尖轻掩嘴唇。    “我一会儿还要去上晚自习。”    陆予恒只好放过她，余小虞问：“你最近有去上课吗？”    “有，之前有事要忙，没时间上课，但最近一直在学校。”她难得对自己的行踪感兴趣，他以为就算他一直不去上学她也不会察觉。    余小虞继续问：“是为了家里的事情还是学业上的事情？”    “都有。”    “你学校申请得怎么样了？”    “嗯，都很顺利，不过还是会参加高考。”    “会去你父亲的大学？”    “原计划是这样，但是……”    余小虞歪头等待他的转折。    陆予恒淡淡地说：“其实国内大学也挺不错的，也不一定非要出国。”    余小虞一惊，窝在他怀里的身子立即直了起来：“学长！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有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而且你那么敬重你的父亲，一定很想去他的大学学习感受一番。”    “是，小鱼儿，我想要去追随父亲的脚步，”陆予恒抱紧她，蹭着她，耳鬓厮磨，“我……舍不得你，如果我去英国，你会想我吗？”    “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给你带那边的礼物，不会很久，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四年，他修完本科和硕士就可以回国了。    “小鱼儿，你会等我吗？”    余小虞下巴搁在他的脸上，呆呆地看着一旁的沙发。    “会吗？嗯？”他又紧了紧手臂。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轻轻的声音。    “学长，”她嗓音柔柔的，“你喜欢我什么？”    高三一班最近实在是多姿多彩，班长陆予恒居然穿起了有颜色的衣服，一会儿蓝的，一会儿黄的，这天居然穿了一件鲜红色，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    陆予恒也有点不大适应，深沉或是淡浅的颜色他都还勉强可以接受，但余小虞非要让他穿些鲜艳的颜色，他开始犹豫了。    可不管犹豫还是纠结，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特地给他买的衣服，就算是破烂也得穿。    陆予恒一进教室就装困，趴在桌子上睡觉。    教室里一阵躁动。    “啊～怎么不是绿色，我赌输了！”    “我也猜错了，我还以为是紫色，这红色也太艳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感觉气质完全不同了，啊啊啊啊啊，穿红色好性感的内～”    学习委员走到他桌旁，“老大，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歇会儿。”    “老大，你最近是怎么了，穿得花枝招展的，怎么，班长夫人许久不来，你打算招蜂引蝶了？”    “注意用词，”陆予恒抬起头，“衣服就是你们班长夫人给买的。”    “哇塞，□□爱了，！我说呢，以前老大你的世界里就只有黑白灰，最近居然变得像只动物园里的孔雀了，原来都是我们班长夫人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