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节
崛劲,她狠狠地掐着她的脸,恶声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杀了本宫的孩子。” 听着唐子玉依旧在蒙骗自己的话,瑶华戚戚然的一笑,嘴角边溢出了些血来:“娘娘,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奴婢了?” “在这儿东宫之中,除了太子殿下,您觉得还会有其他人吗?”瑶华哽咽着,“娘娘,殿下不愿你生下他的孩子,甚至是瞧着您都觉得厌烦了,想要将您从这个位置上赶下来。” “若您不信,您大可去奴婢的所住的屋子搜一搜,哪儿放着殿下交给奴婢的药,那药要奴婢每日都给娘娘喂下,令娘娘性情越发狂暴,从而便可以娘娘善妒为由,将您打入冷宫啊!娘娘。”瑶华用手扯着唐子玉的袖子,哭着说道。 “娘娘。”瑶华激愤高昂的声音,在瞬间也尽数收敛起来,她转而用一种平和的目光瞧着她,“奴婢知道您对奴婢很好,奴婢也感念娘娘这份恩情,而今奴婢却无以为报。实在是有愧娘娘。” “若有余生。”瑶华目光渐渐暗淡下去,宛若星子明灭,甚至是唐子玉还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癫狂,奋不顾身的癫狂。她被她的目光给愣住,当即抓着她脸颊的手便松了些,瑶华便趁着这个时机,一下子就挣扎着跑了出去,还不等唐子玉反应过来,她便一头撞在了石井边上。 她睁着眼,血不断地从她的头上流出,很快就将她白净的脸和泪痕全都掩盖住,她蠕动着嘴唇,上下翕动,最终也只能说出三个字来。 她说:“对不起。” 唐子玉死死地盯着瑶华满头是血的尸体,蓦然,一脸悲痛的闭了眼。 沈梨赶到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了瑶华自杀的这一幕。 她在倒地的瞬间,她也是瞧得真真切切,瑶华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愉悦而欢喜,纯粹的就像一张白纸。 沈梨没说话,只是耷拉着眼,瞧着侧卧在地面上的人儿,沽酒却小声道:“她许是不想完成主子交代的事了,可要属下去重新找个人。” “不用。”沈梨断然拒绝,“这样已经挺好的,只是可惜陌锁离没有瞧见。” “罢了,一会儿唐子玉走了,你就去将瑶华身上的玉佩取来,我们去见陌锁离。”陌锁离说着,稍稍停顿了会儿,又问,“星辰已经遣人带去了吗?” “已经在那候着了。” 没等多久,唐子玉便裹着那沾了血的大氅,踉踉跄跄的扶着宫墙,满怀怨恨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她刚走,沈梨便与沽酒从屋檐上跳下来,挨近了瑶华。 她的东西很是好找,就藏在袖子中,沈梨几乎没费什么大力气,便将那玉佩给勾了出来,只是勾出来时,不免沾上了血迹。 一小块,黏在玉佩上。 沈梨也不在意,正要往怀中塞去时,就被沽酒一把夺过:“主子,您如今还有身孕,还是别闻着这些烦血腥味的东西,免得一会儿又要难受了。” 听见他这般说,沈梨倒是没有反驳,她将手收拢回了袖中后,才道:“走。” 许是有好一阵不曾与他见面的缘故,沈梨觉得这人又比原先冷淡了许多。 她坐过去的时候,那人就连眼都没有抬一下,而是将手中的茶水一饮尽了,这才道:“你找我做什么?” “你别摆出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以为我想见着你呀。”沈梨笑道,“我了,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陌锁离已经习惯了她这阴阳怪气的调子,语气依旧十分平和的问道:“嗯,何事?” “给他。” 沽酒立马就从怀中勾出了一枚玉佩,搁到了陌锁离的跟前,陌锁离不耐的低头看了眼,立马就被惊住。他手忙脚乱的将玉佩拿了起来,手指正好压在那一块血渍上。 他拿着玉佩,厉声冲着沈梨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 “为什么不能在我的手上?”沈梨笑,“我都说了,受人之托,自然是要忠人之事。” “她……为什么不亲自拿给我?反而要委托你?我记得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好。”陌锁离紧紧地攥着玉佩,两眼喷火的看着她。 沈梨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茶,才道:“的确,我与她关系不算好,可说来我与你的关系,倒算是不错,既然她要转交东西给你,自然是我最合适。” “毕竟,我会出卖她,却不会出卖你。” 陌锁离眼睛一眯,一下子就起了身:“她在哪?” “她是东宫的宫女,自然是在东宫中,不过现在她是死是活,我就不敢说了。”沈梨气定神闲的一笑,“好了,你的脾气不要急,先坐。” 陌锁离如今哪里肯听她的话,他衣裳一拂,便抿着唇往外走去。 “姑娘。”沽酒担忧的喊了声。 “放心好了。”沈梨悠闲自得将头转过去,那边陌锁离正好走到了门边。 哗啦。 门被陌锁离大力拉开,刚要迈步离开,就见外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岁尚小的男童。 男童模样生得甚是斯文俊秀。 陌锁离一见着便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 “这是……”陌锁离不确定的回头,望向坐在那言笑晏晏的沈梨。 沈梨抬手将星辰招到了身边,让他挨着自己坐着:“陌将军,要去哪?” 陌锁离太了解沈梨的性子,那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他们今儿来这儿,她哪里会无缘无故的就带了一个小孩子过来,还是以这般亲昵的姿态,让他坐到自个的身侧。 不过是犹豫了片刻,陌锁离便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坐下。 他眼珠子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男童看,半响之后,才鼓起勇气问道:“他是谁?” “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沈梨轻轻推搡了那个男童一下,他立马就识趣的起身,给陌锁离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陌锁离手发颤的接过,那男童眨着眼睛看他:“公子,你不喝吗?” “我……”陌锁离刚开口,便又紧紧地闭着嘴,盯着男童上下打量了一圈后,才问道,“你叫什么?” “星辰。”男童开口,“莫星辰。” “他……”陌锁离激动地看着沈梨,事到如今他是真的非常想要确定一件事。 沈梨懒洋洋的开口:“嗯,她也是瑶华拜托我的,让我替她,将这孩子交给你抚养,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人了?” “人?”沈梨嗤笑,“陌将军,看来你是真的在军中呆久了,已经忘了,若是宫女有孕,罪该如何?” “什么意思?”陌锁离发颤的问道。 沈梨眨眨眼,用手指了指宫阙的方向:“若你现在过去,可能还有机会替她收敛尸骨,不过我劝你了,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免得被禁军给捉住了,小命都难保。” 见着陌锁离跳起来要反驳,沈梨又接着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以前,你一个人死了倒也没什么打紧的,可如今这儿还有个小家伙了。你若去了,他可就真的无家可归,要流落街头了。” “你可别指望我。”沈梨笑,“我对替别人养孩子,实在是没什么兴致。” 陌锁离又定定的看了沈梨好一会儿,倏然便用手捂着脸,弯下了腰:“是我……太没用了。” 星辰虽聪慧早熟,可倒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茫然地回头去看沈梨,就见她用眼神示意他过去,星辰听话的将身子挪动了过去,还不曾站稳,就被一双宽厚有力的手臂给抱在了怀中。 他回头张望,却感觉自己的颈子处,有冰凉的泪水一股股的流下。 沈梨瞧了眼,有些不忍的别了头,对着沽酒道:“走。” 沽酒取过大氅搭在了沈梨的身上,就在两人要跨过门槛时,便听见身后屋内传来一道嘶哑低沉的男声。 “姜嬛,谢谢。” 沈梨轻笑了下:“世上本无姜嬛。” 东宫。 唐子玉扶着宫墙步伐趔趄的走回了寝殿后,她站在院中抬头看了看森凉的月色,沉默了几番后,毫不犹豫的便朝着瑶华的屋子走了去。 她面无表情的在屋中一阵乱翻,最后在她的妆奁中发出了一只白底的蓝花的小瓷瓶。她用力地握在手中,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转身回了寝殿。 080大结局(下) 次日一早。 宫娥推门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已经梳妆完毕换好了衣裳的唐子玉,几人面面相觑一眼,便又都恭顺的埋着头走了进去:“太子妃,安。” “起来。”唐子玉声音冷冷淡淡的,就连面色也与往日大不相同。 几人虽是伺候了唐子玉有段时日,可从心底上来说,她们几人却都还是怕唐子玉的,毕竟之前她那般狂躁的样子,她们可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本宫,想见见殿下。”唐子玉道,“你们去通禀一声。” “是。” 本来按照卫隅的性子,是不太想去的,谁知道那宫娥来通禀时,唐子末正巧就在书房中。 这下,他是想要推托都不行,便温温和和地笑着起了身,对着唐子末说道:“既然你也在,便一起去。” 唐子末本就对唐子玉有些放心不下,听见卫隅这般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当即便立马应了,随着卫隅一同过去。 卫隅想着自己遇上的应该是个已经疯癫的人儿,谁知一进屋,就见那人正温婉娴静的坐在那,听闻声音,便仰头对着他们温温柔柔的一笑:“殿下和兄长来了。” 见着唐子玉这般模样,唐子末自然是高兴不已。 可卫隅的眸子当场便深了些,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太子妃瞧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是,这全都亏了瑶华那个丫头。”唐子玉笑着,“这些日子,妾身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不曾照顾殿下,妾身一直都心怀愧疚,所以今儿特地想给殿下赔罪。” “无碍。”见着唐子玉要跪下,卫隅立马就快了一步,伸手将唐子玉给扶了起来,“这些不过是小事,如今你能恢复,对孤和子末而言,已是最大的宽慰。” “至于孩子……”卫隅稍稍停顿了下,“孤与太子妃还年轻,日后会有的。” “妾身,也极是希望,能等到那么一日。”唐子玉反抓着他的手,柔柔一笑。 卫隅敷衍了她两句之后,便觉得有些不耐烦,可面上还是一副温良的样,他体贴的扶着唐子玉坐下后,这才对着唐子末说道:“其实今儿孤来得不巧,是不是耽搁你两兄妹叙旧了。” 唐子末拱手:“殿下哪儿的话,您关心太子妃,想来太子妃高兴都还来不及了,如何会嫌殿下来得不巧。” 三人又稍稍说了几句后,便有内侍来禀告,说是陛下召见。 卫隅正想着找一个借口离开,如今这般光明正大的借口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他又哪里会拒绝,他和颜悦色的同唐子末说了声后,便随着内侍匆匆走了。 等人一走,唐子末这才转身朝着唐子玉伸手,心疼的瞧着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对于唐子玉的性子,他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毕竟他的妹妹,可从来都不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 听见唐子末这般关怀备至的话,唐子玉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就起身从位置上扑了过来,抱住了唐子末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似乎便要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如数哭尽。 唐子末是听得心疼。 想来原先的时候,唐子玉在府中,唐家还没败落,谁敢这般给他妹妹气受,向来都是她给别人气受的。 一想着这些,想着她在这牢笼似的东宫之中受了多少的苦,唐子末就恨不得立马将她给带走,带她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可哭归哭,唐子玉还是想起了正事。 她从唐子末的怀中将直起身来,用手背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后,便将她从瑶华屋子中搜罗来的小瓷瓶塞到了唐子末的手中,唐子末诧异的看着她:“这是何物?” 唐子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打开,同时低声道:“这是我从那我贴身侍女那搜出来的,她说,这些日子殿下一直都在喂我吃这个药。” “她还说,我腹中的孩儿,是殿下授意杀死的。” “哥哥,我不知道我现在除了你,还能相信谁。”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唐子末攥紧着手中的小瓷瓶,心头颇不是滋味,对于卫隅的心狠手辣他并非是没有领教过,可是……子玉腹中的是他的骨肉啊! 他怎么能忍心? “哥哥。”唐子玉抹着眼角的泪,“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仅此而已。” “我知道。”唐子末摸着她的头,语气也跟着低沉下去,“这事,你就交给哥哥。” “哥哥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给你,给你腹中的孩儿一个公道。” 沈梨得到消息的时候,陌锁离已经连夜带着星辰离开了金陵城。 她打了个呵欠:“东宫中找人打点下,将瑶华的骨灰弄出来,然后遣人送给陌锁离,权当我这个故友,一片心意。” “是。”沽酒拱手,“不过东宫,还未发现瑶华她不见的消息。” “瑶华之前虽说也算是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可如今在东宫也不过是奴才,她的主子都没发话,你觉得又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宫女的不见了?”沈梨感慨,“你说,同样都是人命,为什么有些人就命如草芥,有些人就金贵的受些伤,都能闹个天翻地覆。” “姑娘。”沽酒在心中叹了口气,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儿唐子末去了东宫,还与太子妃见了一面,也不知这两人说了什么,从太子妃寝殿出来后,唐子末显得十分悲愤,手中好像还拿了一样物什,不过属下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也瞧的不清楚。” 沈梨点点头,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你说得这些,大抵也能猜着几分。” “如今唐子玉除了唐子末外,还有谁能替她出头了?” “姑娘的意思是……” 沈梨垂眸瞧着自己的小腹,勾着嘴角笑着:“下毒之事,想办法给唐子末递个消息去,没准咱们还能为南王争取到一位盟友了。” “你要为我争取什么盟友?”卫砚好奇地声音从半开的帘子后传来。 冷气争先恐后的涌入。 沈梨暗中打了个冷颤,不着痕迹的将搭在外面的披风又裹得紧了些:“你怎来了?” “来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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