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 > 都市言情 >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 第26章 (4)

第26章 (4)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何以竟是主谋?莫非他和都天禄有仇?    安嘉瑞这么一想,便觉得此人可以一见,遂微微点头道:“我去见他一面。”    落塔微微一愣,是真没想到,这批人里还有安先生愿意见一面的人。    这下他倒是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了,安先生身体未好,大巫亦嘱咐勿要情绪起伏过大,若是和故人见面,说些什么不好的话题……    那他这项上人头即使无碍,但也逃不了殿下的一顿鞭子。    安嘉瑞说完,见落塔难得的有些情绪外露,显的有些愁眉苦脸的,不由好奇道:“怎么?不方便我去见他?”    若是被正经关押在牢房里,还真说不定有这个不方便呢。    落塔忙道:“非也,只是仆担忧囚室湿气过重,于您身体有碍,不若我让人送他来府中?”    这么随便?说从牢房里提人就提人?但是一想到都天禄在大金的权势,这些又仿佛不算什么。    只是难得的让他有种狐假虎威之感,啼笑皆非的同时,亦有些奇怪的感受,真正意识到了,他们二人在别人眼里,已然是一体,共享荣誉和权势。    这倒让他真切的意识到他们已经结契了这个事实。也就是说那个各方面都是他的菜的小狼狗身上盖着他的戳,这么一想,愉悦感顿生。    安嘉瑞露出几分笑意:“就在书房里见他。”    他迈步走出了库房,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伸手挡住了直射的阳光,方道:“外面还是有些热了。”    落塔领命,便吩咐了下去。    穆允歌没想到反馈来的如此之快,按他的想法,就是狱卒找人传口信,怎么也得跑上跑下几天?    怎么他刚送走狱卒,在桌上书写了没几个时辰,正至兴头上,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两个身材高大魁梧,衣着光鲜的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扭头问狱卒:“他就是穆允歌?”    狱卒点头。    他们也不跟他对话,上来架起他就走,穆允歌晃了晃脑袋,也无惊慌之色,反而觉得有点意思,扭头对左边的大哥道:“大哥贵姓?”    左边的大哥眉毛一皱,穆允歌又转头问右边的大哥:“你们是带我去见安嘉瑞?”    右边的大哥眉头一皱,忽然伸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动作敏捷的架着他,只走小道,从府邸后门悄声走了进去。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随着他们左拐右拐,当穆允歌终于双脚着地之时,却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    而是见到了一个貌不惊人但气势如山岳般磅礴的年轻人,有点眼熟。    穆允歌从记忆里扒拉出他的身影,在安嘉瑞身边躬身而立,毫无存在感,几乎一眼看过去会被下意识忽略的存在。    落塔垂眼看了他脏乱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穆允歌?”    穆允歌乖觉的收起毫不在乎的表情,难得的露出了一副正经模样,点头道:“嘉瑞……?”    落塔微微一笑,似是亲切道:“安先生在书房。”他话锋一转道:“我听闻君在辞国亦是有名望之辈?”    穆允歌乖巧点头,毫无平时嬉笑怒骂之无畏之色。    落塔也不以为奇,只是接着道:“安先生身体不好,大巫曾言,最好不要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容易伤身。”    穆允歌便了然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郑重道:“嘉瑞的身体健康我亦非常关心。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    落塔面无表情的凝神细看他的表情,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凝重了起来。    穆允歌感到自己手心慢慢渗出汗来,一层一层的浸染在手心中。    他不是在恐惧,这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在不断警告他,对面的人十分危险,不容小觑。    所以他才难得的乖巧了下来,他一生中遇到过很多险境,但没有一次给过他如此强烈的恐惧感,就如同站在悬崖边,下面便是无尽深渊,一步迈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让他恐惧的同时,身体内却慢慢兴奋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危机本人,有种他都未察觉的跃跃欲试。    落塔眯着眼打量完,似确定了他的真实想法,方才慢慢道:“这样最好。”    他身体前倾靠近穆允歌,在他耳边低声却满含威胁道:“仆生存不易,还望君切勿让仆难做。”    热气扑在他耳边,他却感觉自己如同瞬间被猛兽接近,全身微微发抖,汗毛直立。    在这种极度威胁下,他却忍不住舔了舔唇,露出一个看似温和实则兴奋的笑容来。    还未待他张口说些什么,落塔已然站直身体,恢复到面无表情,微微抬手道:“请跟仆来,洗漱更衣。”    穆允歌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跟在落塔身后,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但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极轻的叹了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的二更~    看见评论里有人说看不懂上一章,就是大汗和络清有个小秘密瞒着都天禄,这个小秘密前文提到过,关于他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儿子的死。    这个小秘密很重要哦~    也是为什么络清会反应如此之大的原因。    (捂住剧透的嘴,合上了大纲)    (* ̄︶ ̄)    39.晋江首发~    安嘉瑞没等多久, 刚开始泡茶,落塔就带着干干净净的穆允歌从门外走了进来。    洗干净被打理一新的穆允歌看上去倒更符合他记忆中放荡不羁的模样。    落塔站到安嘉瑞身边,又恍如他往常那般毫不起眼。    穆允歌坐到安嘉瑞对面后, 仍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直到落塔抬眼, 轻轻看了他一眼。    瞬间寒毛直立的穆允歌识相的把目光移到安嘉瑞身上,看他行云流水的洗茶动作,再看他精致的侧脸, 分分钟使这里带上几分仙气缥缈, 使人不自觉就拘谨了起来, 怕唐突了他。    待安嘉瑞按照记忆里那般泡完茶, 才将茶水倒入穆允歌身前的茶盏中, 微微一笑道:“你且尝尝味道。许久未动手,我都不知还泡不泡的出那股味道。”    穆允歌微微一笑,整个书房便灿烂了起来, 他略品了一口,微微颔首,道:“嘉瑞你的手艺还是如此之好。”    安嘉瑞拿起茶盏,先嗅了嗅味道,方道:“穆允歌你何时也如此奉迎了起来?”    他轻抿一口, 待茶水中的香味弥漫全身, 才微微挑眉道:“莫不是几年不见,你已转性了?”    穆允歌笑着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世界无时不在变化, 何况于我乎?”    他浑不忌的摇了摇头,身后被束起的长发便跟着摇摆,有些苦恼道:“江湖上生存大不易啊。”    他摇完头,觉得舒服了,抬眼看向安嘉瑞,若有若无的试探道:“君亦是变化了许多,实在叫允歌都不敢认了。”    安嘉瑞又抿了一口,倒是不难喝,就是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些区别,对着穆允歌这试探,轻描淡写的回道:“我之经历,曲折难书,焉能不变?”    他放下茶盏,突然有了些兴趣,问道:“君觉得我何处变了?”    穆允歌露出深思之色,沉吟片刻道:“不似之前那般顽固了。”    安嘉瑞便笑出了声,点点他道:“不尽不实。”但思及二人目前的身份,他也不欲为难于穆允歌,便直言道:“君有何事欲与我言?”    穆允歌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的从落塔身上略过,方认真道:“实是请嘉瑞救我一命也。”    安嘉瑞眨了眨眼,直击重点道:“那君且得教我,何以与那些人混到一起?”    他摇头道:“刺杀这可不是你穆允歌的风格。我实不敢相信,你竟还是主谋。”    穆允歌叹了口气,情真意切道:“我亦不敢相信,嘉瑞之改变如此之大,竟出乎我意料。”    安嘉瑞微微一愣,倒没想偏,有些不确定道:“莫非你是因为我?”    穆允歌点头诚恳道:“安文彦与我说起此事,言之凿凿,君在此地受苦,言都将军之品德恶劣,处事之肆无忌惮,飞扬跋扈。”    他与安嘉瑞目光相接道:“遂我方出其招,欲为君除之大患,谁知……”他长叹一口气:“我竟被文彦之词所骗,犯下如此大错。”    这番话换了任何一个人,安嘉瑞都不会相信,这更似为了脱去罪状的借口。    但若是穆允歌说出此言,观其状,察其情,无一不是发自肺腑之言,让人从心底里赞同他所言。    或许这就是人格魅力。    但安嘉瑞想到记忆中的穆允歌所为之事,便真的相信他是如此想的。    他本就是一侠肝义胆之人,且行事毫无顾忌,多从心之举,常有为友人一言而奔波千里之事。    安嘉瑞看着他的眼神,真挚而坦荡,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真名士。    原身与他泛泛之交,而穆允歌仍愿意为他出谋划策,担此恶名,行此险招。    语言有时候不能表达一个人真正的想法,但当你与他面对面,感受到他真挚且金子般闪闪发光的心时,没有人会不为所动。    更甚者,可能会拜服在他的心胸之下。    安嘉瑞也无法脱俗,遂与他相谈甚欢,宛如知己好友。    待天色转暗,都天禄回府之时,美滋滋的去了卧室,没找到安嘉瑞,然后在书房,发现他与一眼熟之人谈笑风生,甚至相视而笑,默契十足。眼光交接处,一片融洽。    待都天禄看清对方是谁后,更是心头火起,大步迈入室内,不怎么友善的道:“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安嘉瑞正听穆允歌说些仗剑天涯的趣事,突然被打断,不由微微皱眉看去,都天禄看他这副表情,下意识就先放软了表情。    穆允歌无辜的闭上嘴,拿起冰冷的茶盏喝了一口,又看向正为安嘉瑞倒茶的落塔,微微抬高了自己端着茶盏的手,自谈话之始,他就没给他倒过茶,这茶水都冷了……    落塔抬眼看了他一眼。    穆允歌微微一笑,放下了手,其实冷了也挺好喝的,要什么热茶,太不知足!    安嘉瑞看着都天禄的表情软和下来了,方扬眉道:“我请允歌过来的。怎么了?”尾音上扬,有不满之意。    都天禄走到他身边,用眼神冷冷的看了穆允歌一眼,方轻声细语道:“我这不是怕你被他骗了嘛?”    安嘉瑞斜眼看他:“嗯?”    都天禄便乖觉的扯过椅子坐到他身边,紧紧挨着他,轻声道:“你和他说的那么开心……”    穆允歌开始觉得手里的茶有点烫手了,谁能想到呢,都将军在安嘉瑞面前是这副样子的。怪不得……    他还没想完,就感觉到两股不善的目光直插在他身上。    但是他坚强的坚持住了,愣是不挪半步,就插在他们面前,当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安嘉瑞没有察觉,他伸手,轻轻握住都天禄的手,安抚道:“允歌为人坦荡,风趣幽默,实在让人一见如故。”    他抬眼看穆允歌,笑道:“你若与他谈上片刻,必定也会引以为知己。”    都天禄忍不住哼出一个气音:“你别被他骗了,他可是策划了这起刺杀的罪魁祸首!”    说到这里,他看着穆允歌的目光愈发不善了起来。活似在看一个死人。    穆允歌装作未见的样子,低头继续喝他的冷茶。    安嘉瑞有些无奈,解释道:“他只是误会了。”    都天禄不信道:“误会了什么,便要来杀……”他突然闭上了嘴,意识到那场刺杀是针对谁的。嘉瑞只是无辜的替他挡了一剑……    细究起来,他便不愿深谈这个话题,深怕触及俩人之间一致不谈的复杂枷锁。    只好轻轻略过这个话题,不满道:“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穆允歌见好似最凶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插话解释道:“是我之错矣,不知将军为人,便信小人之言。此乃大误也。”    都天禄闻言愈发不喜他,脸色冷淡了下来。    安嘉瑞倒是摇头安慰他道:“允歌又有何错?难道还能怪你太过良善?”    他微微停顿道:“便都是那个小人之过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实非君子所为。”    穆允歌扬了扬眉,本是洒脱之举,但他语气微低,显出内疚之情来:“然因我之故,致嘉瑞受伤落下病根……”    情真意切使人感同身受其之内疚,微微停顿,真挚的看着安嘉瑞道:“若有什么允歌能为之事,若能减轻一丝我的罪过,允歌皆愿为之。”    都天禄看着他这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包藏祸心。    于是脸色越臭,但念及嘉瑞在一旁欣赏加喜悦的表情,硬生生的咽下了嘲讽的话。    安嘉瑞确实很欣赏他,他与都天禄恰恰相反,怎么看怎么觉得穆允歌真诚,又能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这一点实在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尤其是名望愈高,便愈爱惜羽毛。    虽然现在的处境使他说出此话,恍如其人心思不纯,只为活命。但他素来如此,坦率真挚,不似旁人般瞻前顾后,思来想去,念起便为之。    这还是他穿越以后遇到的第一个可以深谈的对象呢,不管是穆允歌的三观还是为人处世,都简直无处不在闪闪发光,引人不由想与之深交,一探究竟。    安嘉瑞遂故作深思道:“那不如……”    穆允歌不由露出倾听之色。    都天禄在一旁揉搓着安嘉瑞的手,只看了一眼嘉瑞之神情,便知他实是真心欢喜,难得愉悦。遂克己而让之。    安嘉瑞任由他揉搓着手,暖洋洋的人体温度,不仅没让他觉得腻歪,还觉得有些享受,不由笑意更盛道:“不如……你且留在府中,让我好好想想,有何事要差遣于你?”    穆允歌欣然拍掌道:“妙极,妙极,与嘉瑞朝夕相处,允歌实乃求之不得。”    说着他突然感到一丝凉意,不由目光微微一转,看向冷脸看着他的都天禄,余光慢慢扫过垂手而立的落塔,只觉得心脏一阵加速,但喜悦之情更盛。    最终收回目光,与安嘉瑞对视一笑。    安嘉瑞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侧头看向都天禄道:“将军以为如何?”    都天禄狠狠的揉了下他的手,方眼也不抬的柔声道:“嘉瑞你决定便可。”    安嘉瑞目光中含着几分笑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却落在了旁边躬身而立的落塔身上:“落塔,你安排下去。”    见落塔领命,他方转头对穆允歌道:“允歌你且休息一会,待你熟悉下来……”他冲穆允歌眨眨眼,两人会心一笑。    都天禄这下是真忍不了了,出声插话道:“落塔。”    落塔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抬头看了眼穆允歌,示意他跟他来。    穆允歌微微一笑,与安嘉瑞就此告别,方慢悠悠缀上了落塔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么么哒~    40.请支持正版~    时至下午, 光照不再似之前那般刺眼,温度也略微凉爽了些,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显的精神奕奕, 叫人忍不住把目光转向它。    但是走廊上的二人皆无心欣赏这美景,步履匆匆的朝前走去。    穆允歌走的稍慢些, 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前面身姿挺拔,沉默不语的落塔身上,从头看到脚, 再慢悠悠的从脚看到头, 仿佛看不腻一般。    落塔在前方朝着距离安先生最远的院子走去, 导致这长廊似是一时走不完了。    他知道身后之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但鉴于对方与安先生相谈甚欢, 他便恍若未觉。    但穆允歌没想就此作罢,跟着他走了半天,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在后面试探的开口道:“落塔?”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带了几分好奇和欣喜,还有半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挑衅。    落塔脚步未停,连个余光都未给他,只敷衍的道了声:“何事?”    与殿下一样, 他也不喜欢这个人, 理由亦很简单,他策划了对殿下的刺杀事件,这便是十恶不赦之罪。    纵然他巧舌如簧, 骗过安先生,逃脱了责罚,但落塔身为殿下之奴仆,却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穆允歌权当没听出他的不喜,认真的问道:“落塔可否带我在府中认认路?”    落塔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旁边来往的仆从便乖觉的撤离了长廊,霎时间,长廊空荡荡的一片,可以说是谈话杀人的好地点了。    落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话语中却有一丝不耐:“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在府中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他眉眼微抬,便显出一股杀气来:“我会时刻盯着你的。若有逾矩之举……”话音未完,威胁之意森然而露。    穆允歌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觉稍有动作,便是粉身碎骨。    但越是这样,他的眼睛愈亮,显出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劲来,强撑着回答:“你误会了。只是府中我与你比较熟悉……”    说着,他有些适应了这股压力,便微微笑了起来,露出坦率之意,直叫人无法责怪:“今日见将军与嘉瑞之相处,允歌方知将军之为人,岂会一错再错?”    落塔垂下眼,慢慢露出一个笑来,毫无笑意,更像是猛兽盯上了猎物之后的标记。他不欲多言,且看穆允歌之行动便是。遂转身又带起了路。    穆允歌倒是又乖乖跟了上去,没有多言。    但脑海中不住的浮现起那个笑容,他平生未曾见过这般笑容,似刀尖含血,又似美人展颜,集美丽和危险于一体,让人欲罢不能。    落塔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想过,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男儿!竟然有朝一日阴沟里翻船,被人看成了美人……    这审美已经不能叫扭曲了,可能得让人检查下他的眼神有没有问题。    所以落塔自觉刚才那场对话滴水不漏,警告和威胁也具以送达,如果穆允歌识相的话,那便最好不过,也省的安先生到时候伤心。    ###    待落塔他们走远,仆从便悄声关上了书房的门。    都天禄方抬眼看安嘉瑞,他脸上还留有与穆允歌对视时的会心一笑,目光被门阻隔,方微微侧头,还未说些什么,都天禄已然猛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示威似的在他淡粉色的唇上轻轻舔了舔。    品尝到了独属于安嘉瑞的味道,柔软而香甜,使他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怒气瞬间不知所踪。    方才满意的退开些距离,得意洋洋的先控诉道:“你先惹我不高兴的!”    安嘉瑞看着他那看似高傲实则忐忑的小表情,心里先是一软,语调便轻上了几分:“我又怎么了?”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温柔,又似有星光闪烁,毫无往日里如隔云端之可触不可及。    都天禄微微愣神,虽然他早知嘉瑞与他一般只是凡人,但每每看到他如此模样,便觉得自己已然将不闻世事的谪仙拉入凡尘,与他共坠深渊,在爱与欲的责罚中沉沦。    这是一件多该被唾弃的事啊,都天禄露出小酒窝,想,这就是他的罪,罪无可赦,永远无法逃脱。    都天禄这般想着,看着安嘉瑞,便不由自主又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又一口,似要确定他的存在。    直到安嘉瑞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顺了顺他的毛,方懒洋洋的停了下来,享受着他的抚摸。    安嘉瑞摸了一会他的头,手感不错,又忍不住往下一滑,顺着他的背轻抚,手下的身体一僵,紧绷了起来,透过衣服显出明显的肌肉线条,让安嘉瑞有些流连忘返。    但都天禄瞬间没了之前享受的表情,有些忍耐的偷偷瞄安嘉瑞的神情,显出坐立难安来,似是他的手上突然附了钉子,刺的他浑身难受。    安嘉瑞恶趣味顿生,偏不停手,就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副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太纯情?他可是纯洁的抚摸,单纯的顺毛,他还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就过分了。    难道是习武之人的特性?安嘉瑞又有些不确定。    都天禄看安嘉瑞似是十分开心,忍了又忍,表情一变再变,肌肉绷紧的似乎蓄力到了极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落塔身为都天禄的贴心小棉袄,在门外及时低声请示道:“殿下,大汗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都天禄如蒙大赦,唰的一声,瞬间站起身,逃离了安嘉瑞的魔爪,轻声咳嗽了一声道:“嘉瑞,你且与我一同去看看。”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意有所指。    安嘉瑞慢慢收回手,看着他的表情,慢慢的应了一声。    小傻瓜,逃得过今天,难道还逃得过明天吗?    他站起身跟上了都天禄。    但方走出几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都天禄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但当安嘉瑞将目光凝聚到他腿上时,都天禄走路姿势生生一变,恢复了正常,就是前面领路的落塔,若有所感的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眼殿下,不由感同身受的蛋疼了起来。    安嘉瑞怎么也没想到,都天禄不是太过纯情,而是太过污秽!    他可是真的单纯的抚摸,没想到他居然……还忍住了!    这样的人奉劝大家千万不要惹,对自己都能这么狠,不要说对仇人了。    但明白了他的缘故后,安嘉瑞不由浮想联翩,觉得离拿下小狼狗只有一步之遥。    肯为你隐忍的人,也不会在乎上下……?    看来是时候选一良辰吉日开吃了。    前厅。    进门处便摆了一个金光灿灿的箱子,半人高左右,盖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十分沉重。    大汗派来送礼物的仆从四人,站在箱子两边,目不斜视,手有老茧,一看便是军中好手。    待看见落塔悄无声息的领着都天禄进门来,“唰”的一声齐声行了一礼,动作整齐而利落,目光炯炯的看着都天禄。    都天禄习以为常的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牵起安嘉瑞的手,走到箱子边,越靠近箱子,便越觉得箱子之大,让人对里面的东西浮想联翩。    安嘉瑞不由产生了些好奇心,问都天禄道:“这里面是什么?”    都天禄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领头的仆从手里的钥匙,亲手打开了箱子上的锁,再微一用力,掀开了箱子。    里面的东西便显露在众人面前,安嘉瑞有些惊讶,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整个箱子堆满了字画和书本,掀开之后,便是一股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    这是……安嘉瑞眉头微皱,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些沉闷,但他今日闻的已够多,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他眉头未松,转头看向都天禄,都天禄眼睛一如既往的亮晶晶的,目光却并未看向他,而是全神贯注的分辨着箱子里的东西。    落塔在旁边微微躬身,等待着殿下的命令。    待都天禄看完,确认了数量,方微微颔首道:“取出来。”    落塔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字画古籍一一摆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盒子中,分门别类的归整好。    都天禄则侧头对安嘉瑞微微一笑道:“这些你肯定喜欢。”    他牵着安嘉瑞的手,上前看那被打开的字画,扑面而来的是历史的沉重感,能透过微黄的纸张看到它所经历的漫长岁月。    尤其在看到字画下提名的人名之后,无一不是史上留名之辈,甚至有千金难求之作。    一言以蔽之,这些不仅很有名而且都很贵!    谁说大金是蛮夷之邦的?看看这底蕴,随手就是一整箱的古籍字画,安嘉瑞以为上午的库房中的东西便已让他大开眼界,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波。    在众多熟悉的作品前流连忘返的安嘉瑞,深深的吸了口气,哪怕他是一个冒牌货,都一时无法冷静下来。    都天禄没留意到他的神情,他一一看过摊开的字画古籍,确认了数量和名称,方才对那四人点了点头道:“东西没错,是我要的那些。”    领头的仆从便微微躬身,从箱子边撤开了。    都天禄欣赏的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回去记得跟大兄替我道一声谢。”他又想起了他走之前殿内的场景,顺口道:“顺便替我问声好。”    那个仆从领命,稍微停顿了片刻,确定都天禄已然吩咐完了,才倒退着走出了前厅。    安嘉瑞余光看见他们的动作,脑内略过一个念头:他们的举止有点眼熟。    但很快就从脑海中划过,复又将注意力集中于字画间,满眼琳琅满目,几乎被幸福感埋没。    都天禄将目光转回到安嘉瑞身上,见他几乎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模样,不由得会心一笑道:“不急着看,先让落塔放到你的私库中去,之后慢慢欣赏。”    安嘉瑞没留意他说什么,待他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方转头看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的私库?”    都天禄点点头,脸上终于浮现一丝邀功之色:“我特地向大兄讨来这些,全都给你。”他语气单纯,表情期待,仿佛不觉得给出的是什么无价之宝,而全然关注于他是否喜欢这些。    安嘉瑞的小花咧着嘴,在他心上肆意绽开。    他不由抿了抿唇,垂下眼帘,遮掩了复杂起伏的情绪,但欢喜仍是满满的似要溢出,微微抬眼,与都天禄期待的目光相触,不由露出笑靥调笑道:“这些可价值连城呢。”    都天禄看了眼字画,复转头看他,语气自然道:“所以才要给嘉瑞啊。”他酒窝里如同盛满了美酒一般,不然安嘉瑞怎么会觉得自己已然被他醉倒了呢。    都天禄并不知道他所想,坦率的说出内心想法:“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你。”哪怕我没有,只要是你想要,我统统为你取来。都天禄的眼神分明是这样说的。    他甚至不是在说情话,而是他就是如此想的。    一切美好的宝贵的东西都不及嘉瑞的万分之一,他便是世界上最美好最宝贵的珍宝。那他给予的这些东西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些俗物罢了,哪里比的上嘉瑞的一根发丝呢?    恐怕刚被敲诈了一大笔的大汗不是这样想的,他若是知道都天禄的想法,可能会把这个已然是昏君思维的都天禄回炉重造下。    安嘉瑞能看到那颗真挚的心,赤/裸而单纯,是他所遇见过的最值得珍惜的人。    独一无二而又闪闪发光,无时无刻不在对全天下说,我爱眼前这个人,我无比深爱眼前这个人,我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被这烂漫而纯粹的爱意所激,安嘉瑞不由脱口而出:“晚上……”他微微停顿,似是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    然后便在都天禄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晚上要来我房间吗?”    什么?等等?都天禄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眉头一立,凶相一显,转头环顾四周,除了落塔之外,并无他人。    幸好提前让他们都下去了。落塔在一旁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然殿下肯定又要当场发作一波人,来掩饰他的羞恼。    都天禄见无人,便转回头来,身后不存在的尾巴疯狂甩动,直叫安嘉瑞怀疑他是不是高兴的傻了。才羞答答的道:“好……好呀。”    耳尖瞬间红了,连脖子上都若有若无的泛起一层红色。    安嘉瑞眸色渐沉。    都天禄尤在羞涩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我待会去问巫拿些药……”安嘉瑞简直能看到他噌的一声,立起的耳朵,微微晃动,可爱的不行。    都天禄声音愈轻道:“我……”他“我”了几声,说不出下面的话,抬眼与安嘉瑞目光相接,这下脸上都浮起了一层薄红,“唰”的一声,不见了……    安嘉瑞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方,眨了下眼睛,迟缓的看向落塔,有些不太确信。    落塔本不欲言,但看到安先生迷惑的表情,还是开口道:“殿下……”他垂下眼道:“去准备了。”    实在说不出口殿下是因为太激动了,忍不住去跑几圈的事实。    要是说出来了,肯定会死的。落塔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橘子自己感觉超甜的~糖分超标警告!    明天见~    (* ̄︶ ̄)    另,晋江是不能写肉的,露出羞涩又无奈的微笑。    41.晋江首发~    这一天的下午无比漫长, 又飞快流逝。    整个府邸难得的笼罩在一种莫名兴奋的氛围中, 连擦肩而过的奴仆们,都会飞快的来个眼神交流, 来确定最新的情报彼此知晓了没有。    然后便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虽然当时现场确实没有多余的人,但是当都天禄兴冲冲的跑去找巫,然后被巫砰的一声拒之门外之后, 这便成了阳光下的小秘密, 大家都知道,但是谁也不说出口。    当时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巫被羞辱了之后的怒吼声:“我的药好不好用你和安嘉瑞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果眼神也有重量的话,那当时都天禄就该被压垮了。    但都天禄露出小酒窝,拿着药,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浑不当回事, 对仆从看似尊敬实则一个劲的拿余光看他的行为, 也无动于衷,全然沉浸在一股粉红的气氛中。    拿到药的都天禄急匆匆的快步走去书房。    门一关, 就翻箱倒柜的开始找珍藏了许久的小本本,把书房弄的一团乱,好不容易翻出最底下的珍藏。    拿到手之后, 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傻笑, 坐到椅子上, 翻开第一页,入目的图画不仔细看,你都看不出这画的是个人。    虽然画风很需要领会精神, 但是胜在动作繁多而详细,可谓是当代小黄/书里的珍宝了。    都天禄聚精会神的又看了一遍。这时候他的耳朵倒是不红了,就是看着看着就不由浮想联翩,脸上的笑容愈加傻气。    且不提他那边春风荡漾的画风,再说回仍在前厅的安嘉瑞。    安嘉瑞微微一笑之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字画中,满怀欣赏而毫无羞涩之意。    落塔在一旁等了一会,见安嘉瑞似是准备就这样沉浸在欣赏字画中度过一整下午,按捺不住的开口道:“先生……”    安嘉瑞将目光从字画中拔出来,侧头看落塔。    落塔还是那副恭谨的样子,但难得的脸上有些踌躇之色,使安嘉瑞不由好奇心顿生:“怎么了?”    落塔拿不准安先生到底是完全不懂还是真的如此有定力,但还是秉着一个奴仆的自我修养,毅然出声道:“您不准备下吗?”    安嘉瑞微微一愣,看着他的表情确认了落塔说的就是晚上那件事。    微微沉吟之后,安嘉瑞方带着笑意道:“我觉得将军会准备好的,不用我操心。”    居然真的是定力过人,落塔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    等等,还是不要这样设身处地了,感觉哪里怪怪的。    落塔打个寒颤收回了跑偏的思路,看着摆满前厅的物件,不由曲线救国道:“不若我先将这些放到先生私库里?先生也好回去准备下?”    安嘉瑞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落塔是在催他为晚上做准备。    老司机·安嘉瑞不由在心里泛起一丝笑意,有些趣味的想,他还要怎么准备?    这么一想其实可以准备的东西还满多的……    默默的挥去脑中需要打码的东西,但安嘉瑞着实心动了,脸色却不显,有些矜持的道:“那便听你的。”    待落塔吩咐完仆从将东西送回库房,又悄无声息的缀上了安嘉瑞身后。    夜色渐浓,府邸中却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躁动浮动在人心间。    都天禄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衬出他腰细腿长肌肉分明,曲线完美,周身又无往日之凶悍气质,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身上还带了些未干的水汽,头发干脆的扎成了高马尾,露出深邃的五官。    金瞳闪烁,与天上的繁星一般闪亮,毫不逊色。脸上尤带些紧张之意,也无笑意,几缕发丝贴在脸颊边,平添几分柔意。    他在门口仿佛不经意的路过又路过,来回几次,落塔有些看不下去。    刚想开口,都天禄已一个眼神如刀般插了过来,瞬间冻结了他未出口的话。    于是,落塔只好闭着嘴看都天禄在院子门口来回打转,就是不往院子里走。    生生的等到了月亮又爬上了一个高度。    都天禄终于迈进了院子,然后开始绕着院子打转,目光期期艾艾的看着紧闭的门,一边想我干脆进去?另一边马上冒出来另一个想法:说不定嘉瑞还没做好准备呢,还是再等等。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没做好准备……    落塔看着他这转悠频率,突然担心,今晚殿下该不会不敢进去?    安嘉瑞在塌上小憩了一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还是静悄悄的。    他不由有些疑惑,喊了声落塔:“什么时辰了?”    落塔在门口应了声,目光不由落到了瞬间站直身体的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脸色一正,也顾不上那些在他耳边吵架的声音,上前推开门,绕过屏风,和尤有些困倦之意的安嘉瑞对上了眼。    安嘉瑞只穿了一身白衣,愈发衬的他仙气飘飘。    但此刻他刚睡醒,脸上尤残留着些许困意,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发丝还黏在了脸颊上,睫毛微眨,直勾勾的看着都天禄,似有些疑惑。    这副样子不似仙人而似稚子,天真又不谐世事,眼神中可以倒映出整个世界。    直让都天禄一时失语,突然又踌躇了起来。    安嘉瑞使劲眨了眨眼,清醒了些,不由眼前一亮,都天禄很适合这样张狂艳丽的颜色,衬的他气势如火,熊熊燃烧,灼烧了整片天空,使人除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别人。    安嘉瑞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慢慢游走,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突然万分期待,美色可餐,简直让他食指大动。    他欣赏了一会,就看着都天禄在他的眼神下慢慢低下了头,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嗯?安嘉瑞瞬间回忆起了他之前两次在关键时候逃跑的身姿,略一思索,这送到嘴边的烤鸭我还能让他跑了?    遂从塌上走下来,赤脚走到了他身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低着头,鼻音微重:“你又要跑了吗?”    都天禄瞬间被他这副挽留的模样给征服了,满心皆是自责,他居然让嘉瑞如此没有安全感。    反手握住他拽着袖子的手,安抚道:“我只是……”他微微迟疑,一时间居然找不出好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安嘉瑞没听到他的后续,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叫都天禄只觉得自己龌龊不堪,忍不住又想往后退。    安嘉瑞拽住了他,真心实意的委屈了起来,但却不提此事,只是低头轻轻说了句:“冷。”    都天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安嘉瑞赤脚站在地上,脚趾圆润,小巧而白皙,怯生生的踩在地面上,竟显出无边风情。    都天禄喉结微动,目光没有挪开,尤记得安嘉瑞说冷,伸手拎起他,两三步放到了床上。    被生生提着放到床上的安嘉瑞,费了些力气,才没让自己的表情扭曲起来,这难道就是一个可怕的直男吗?就算不是公主抱?也不用如此不解风情的拎着他?    都天禄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将安嘉瑞妥帖的放到床上之后,赤/裸的脚悬在空中,轻轻晃动,脚背的弧度,脚趾的圆润,都叫他移不开眼。    他如同着魔般,单膝下跪,捧起了安嘉瑞的脚。    安嘉瑞忍不住缩了缩脚,都天禄便随着他的动作,状似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脚背。触碰处温暖又柔滑,他眸色转深,更是无法从他脚上移开。    安嘉瑞有些惊讶,还有些暗戳戳的期待,难道上一秒还是一个钢铁直男的都天禄,这么快就朽木开窍了?    都天禄凝视着他的脚,久久没有动作。    安嘉瑞忍不住轻轻晃动了下脚。    都天禄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开始了下一步,他……从兜里掏出一双袜子,小心的帮安嘉瑞穿上了。    ……    安嘉瑞的心情很平静,甚至觉得已然看破了人生,但有一个问题他一定要问!    “你兜里为什么装了双袜子?”    都天禄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你的袜子……我来还给你。”    嗯???细思恐极的安嘉瑞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都天禄欣赏完安嘉瑞穿好了袜子的脚,抬眼看见了他的表情,沉默了两秒,反应了过来,语速飞快道:“我有次穿错了……”    安嘉瑞看着他那双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尺码的脚,陷入了沉默。    都天禄似是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解释清楚,还越描越黑了,忙道:“我是说,有一次拿错了,穿不上,本来想还给你,但是一直有事耽误了……”    别说了,越说越可疑了。安嘉瑞看着他,不做声。    都天禄慢慢停下了口中的话,似乎意识到自己依旧在越描越黑,但看到安嘉瑞的目光,包容而又温和。    他下意识的俯身上前,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温馨而毫无欲念。    待双唇分离时,他已然是环着安嘉瑞的腰,头靠在他耳边,把安嘉瑞搂进了怀里的姿势,还装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模样。    安嘉瑞有些失笑,侧头在他脖颈间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恍如一个标记。    都天禄心里满是欢喜,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享受着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感觉。    谁也不能将他从我怀里夺走。这样想着,他又和安嘉瑞目光相对,微微低下头,再次交换了一个深吻。    一切都刚刚好,你爱的人他也爱你,一切都发于情,且心知肚明的准备着下一步。    安嘉瑞一边享受着这个满怀爱意的吻,一边轻轻伸手解开了他的扣子,从下到上,缓慢而稳定。    说来神奇,他至今不会穿这个时代的衣服,实在太过繁琐,但他已然能完全不看就熟练的解开都天禄衣服的扣子了。    都天禄手也没闲着,忙着从袖子里掏东西呢。    待他摸索半天终于摸到了,忙欢快的结束了这个吻,举起手里的宝贝给安嘉瑞看:“嘉瑞……”声音缠绵而又满怀期待。    被毫不留情的抽舌离开的安嘉瑞,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一本灰扑扑的书,看上去很正常。    都天禄正兴奋着呢,完全没注意到安嘉瑞的表情,兴冲冲的翻开一页,献宝似的递给安嘉瑞。    安嘉瑞费了些劲,用上了想象力,终于明白这就是之前他说的小黄/书,看过高清真人版的安嘉瑞,对这种还要自己脑补的原始版本没什么兴趣,但触及都天禄分享宝贝的表情,还是接过小黄书,准备敷衍一下就进入下一环节。    未料,都天禄跟着侧过头,跟他挤在一起,看起了书。    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跟他评判姿势,科普动作……    安嘉瑞心里有一万个卧槽,硬生生忍住了。    他侧头看都天禄,看的出来,他是认真的,想和他一起学习。    这时候他的耳尖倒是不红了,别说耳尖了,连学习的态度都十分认真,评判起来头头是道,似乎已经想过无数次。    安嘉瑞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就这样宠着?    好不容易等这本书翻到了末尾,终于结束了这场酷刑,安嘉瑞琢磨着这下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都天禄又开始在袖子里摸索 ,直看的他心惊胆战,深怕他再拿出一本书来一起学习。    遂俯身,按住了他的动作,两人近在咫尺,他微微舔了一口都天禄裸露的皮肤,场景妖而不艳,都天禄不由停下了摸索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安嘉瑞微微一笑,笑容中似有无限情意,又似诱惑人心。直叫人挪不开眼神,只想跟着他在极乐中沉沦。    都天禄眨了眨眼,然后开始更使劲的摸索。    安嘉瑞……他无话可说,默默松开了手,靠到一旁的床柱上,冷静的看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来。    然后都天禄冲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再次献宝道:“这个是巫研究出来的……”    你居然真的让巫去研究这个了?安嘉瑞目光有一瞬间呆滞,不敢想象他是如何跟巫说的。    都天禄已然失去了察言观色的技能,全身心投入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道:“我来帮你涂抹?”    他的眼睛亮亮的,有些羞涩又有些激动,还有些欢喜,但唯独没有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安嘉瑞沉默了一瞬,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涂抹到?”    都天禄捡起被丢到一旁的书,亮晶晶的指着一个部位,抿着嘴露出小酒窝,看着安嘉瑞笑。    安嘉瑞看了眼,忍住了叹气的念头,别吓到都天禄了,他本来就容易逃跑,别到时候一叹气,溜了。    他拿过书,试探的道:“我帮你涂?”    都天禄疑惑了片刻,还是没明白,以为安嘉瑞不知道他指的是啥,红着耳尖道:“下面的涂这个……”    他与安嘉瑞双目相接,突然明白了过来,脸唰的一下白了,连耳尖都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颜色,倒退到靠着床柱,方才不敢置信道:“嘉瑞……你要在上面?”    安嘉瑞看着他这么剧烈的反应,觉得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现在好像不是很合适说这个话题?    安嘉瑞虽然没有回答,但是都天禄看着他的表情,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眨了两下,脸皱成了一团,抿紧了唇,显出一副委屈之色,片刻即逝,脸色变的正经了起来,看着安嘉瑞,一时间有几分他从未见过的凌冽之色。    “嘉瑞……“他停顿了片刻,方认真道:“草原上的规矩,弱者臣服,强者拥有一切。”    他咬了咬唇,唇间泛着一丝白,却丝毫不肯让步:“我才是上面那个!我比你强!”    安嘉瑞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想,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至少现在他可以确定在这场毫无硝烟的战场上,他离压制都天禄,战胜都天禄还有一百步的距离,而不是一步之遥了。    见安嘉瑞脸色清冷的不开口,都天禄却罕见的没有让步,反而又强调了一遍:“嘉瑞,我喜欢你,心悦于你,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他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口:“不意味着我会雌伏于你。”他似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没说出口。    安嘉瑞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神情,显出几分弱势来。    都天禄手指微动,想抱一抱他,想安慰他,但生生忍住了,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和你结契,你是我的契弟,大家都知道。”    “都知道你是我的。”他未尽之语是,你是我的,而我主宰你。这便是我们的关系。    思及嘉瑞的性格,他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表达这个意思。    这个关系既束缚了他们,又给予他安全感,让他有掌握住安嘉瑞的真实感,一旦反手,他无法想象。在这段关系里,他不是主导者,那他便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嘉瑞,若嘉瑞占据了主动,他一定会离我而去的!    他是如此的坚决的认为,并发自内心的拒绝安嘉瑞的提议。    不止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也是因为在草原中默认的,强者拥有弱者,而弱者臣服于强者。    他们之间毫无疑问,他是强者,嘉瑞是弱者,他知道承认自己是弱者并不容易,可这是事实。    他是草原上长大的男人,清楚的知道,遵循着草原的规则方能在斗争中活下去。所有试图挑战草原规则的人都已被大地掩埋,唯有顺从这些规则,方能在草原上活的够久,活的够强。    气氛慢慢冷却了下来。    都天禄站起身,声音微沉道:“嘉瑞,我不会逼你,但最终,我们都要面对现实。”    他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间。    徒留安嘉瑞一个人靠在床柱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落塔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的晚上,居然会看见殿下冷着脸从卧室走出来。    他一时楞的没敢上前,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殿下在与安先生相处时露出这般表情。    都天禄抬眼看了眼落塔,落塔一激灵,垂首走到他身边,聆听教训。    但殿下沉默了片刻,却只道了一句:“照顾好嘉瑞。”    他停下话头,似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迈步离开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顶上锅盖,委屈的大声道:弱攻强受!    橘子坚定的认为:真正的强受是不可能在开始就坦然接受自己在下方的事实的    必须诱之以色,动之以情~    交锋,对峙,压制,遂成好事~    但好歹他们已经两情相悦了呀~    只待其中一人在压制中胜出,然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 ̄)    明天见~    42.请支持正版~    树影清幽, 假山成双, 小径两旁是被修剪的恰到好处的草坪,点缀着朵朵奇花, 在绿叶的衬托下, 或粉或红,肆意盛开, 在方寸之地间独放光芒。    一片静谧中,自然的音乐悄悄响起, 鸟儿的吟唱声, 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花儿抖动花瓣声, 混成美妙的歌声,独自奏响。    直到远方传来了大汗爽朗的笑声, 伴随着郁温纶低沉的男声慢慢插/入了这曲歌声中, 刹那间喧宾夺主, 只余他们二人的声音轻轻的回荡。    牧夺多走近小径, 黑发被草草的扎在身后, 昂首迈步,走动间有虎啸山林之态;郁温纶跟在一旁,举止恭谨, 面目含笑,有清风拂面之感, 使人顿生好感。    牧夺多放慢了些脚步, 尤带笑意道:“辞国人不守礼起来可比我们这些蛮夷可怕多了。”    郁温纶朗声一笑, 其不屑和随性几欲喷薄而出:“败军之犬为了活命,自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牧夺多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百花齐放的景色,不由赞同道:“竟也妄敢肖想我家麒麟。”    郁温纶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大汗笑道:“慎昭昭此人,臣曾有幸见过她一面,其貌绝色,其态撩人,姿容过人,确是世间罕见。“    他微一沉吟,似好奇般道:“也不知殿下此次西征辞国,是否与她有了什么牵扯?不然何以辞国忽有此念?”    牧夺多闻言,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对郁温纶道:“他能和辞国太后有什么牵连?无非是辞国想借和亲来博得一丝喘息之机罢了。”    郁温纶侧头看那广阔天地,打趣道:“若是殿下亦被美貌所动?”    牧夺多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温纶也赞同此事?”    郁温纶含笑点头,不慌不忙道:“殿下总归还是要有个后代,不然恐日后则多生波澜。”    他看了眼牧夺多的表情,接着道:“况,而今内患未除,还不到一举平定中原之际。不如先行暂缓之策,安抚辞国,以待良机。”    牧夺多脸色不变,仍是和煦之色,但目光却缓缓投向他,锐利而一针见血,似要看透人心。    郁温纶在牧夺多的眼神剖析下,仍笑容未变,目光坦荡,毫无所惧。    半晌,牧夺多收回眼神,朝前走去,还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温纶,我非是不懂。然,天禄……”    他似想说些什么,但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大步朝他走来,让他不由咽下了嘴中的话,慢慢扬起了眉。    都天禄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哀乐,大步走到牧夺多身边,瞥了眼郁温纶,也不开口。    郁温纶微微一笑,行了一礼,方道:“大汗,既殿下有事找你,那臣先行告退。”    牧夺多颔首,见郁温纶恭谨的退下了。方没好气的转头看都天禄:“你又怎么了?”    都天禄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沉着脸,不答话。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着人喜欢?    牧夺多看着他那副臭脸,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倒是琢磨开了,昨晚在卧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被安嘉瑞打了?    他领着都天禄回了宫殿,挥手撤退了仆从,亲手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茶:“瞧你这脸色,去去火气。”    都天禄眼睛都不眨,一口就给干了,然后“哐当”一声放在桌上,让牧夺多再给他倒一杯,毫不客气。    牧夺多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又给他倒了一杯,看他又一口干了,笑眯眯的又倒了一杯。    都天禄就拿眼睛斜他。    牧夺多才放下茶杯,做到他边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问:“所以……发生了什么?”    都天禄气哼哼的不说话。    牧夺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你呀,就是个小孩子脾气。结契之后,哪有不闹点矛盾的?”    都天禄闻言便露出一个冷笑,不悦道:“大兄,知道你把钉子埋我身边,也不用这么大大方方的讲出来?”    牧夺多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见。”    他眉目舒展,俨然是贴心大哥哥的模样,还友好建议道:“要不我重问一次?”    都天禄看了他半晌,礼尚往来道:“上次你与嫂嫂谈的怎么样?”    牧夺多脸色一僵,有些狼狈的侧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喝干了。    都天禄收回幸灾乐祸的眼神,无精打采道:“你与嫂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夺多砸了下嘴里苦涩的滋味,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干了。方才道:“夫妻之间的小摩擦而已。”    都天禄不信的眼神已然飘了过来:“嫂嫂性格你且不知?若是小摩擦,她岂会与你置气?”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方才慢慢露出尖刃,直指问题中心:“你有愧于嫂嫂。”    牧夺多放下茶壶,似笑非笑的转头看都天禄,亦是一针见血:“你无愧于契弟?“    都天禄气势一顿,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他当然有愧于嘉瑞,甚至因此而深陷其中无法原谅自己,但发生了昨晚的事后,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他无法接受,又不想逼迫嘉瑞,但心中似有一头猛兽让他去一亲芳泽,与嘉瑞再接近些,最好得偿所愿,这样嘉瑞便会懂得这世间极乐之美好,而不会再抗拒他。    然,理智危危可及的拉回了他跑偏的想法。    嘉瑞本就处于弱势,在大金无处可依,若是他再不尊重他,那他当如何处之?如此一想,他便心中隐隐作痛,他绝不愿看到嘉瑞被人欺辱的模样,任何人!都不行!    况,嘉瑞在他心中,便是那天边的仙人,偶有亲近之意,便让他欣喜若狂,又如何敢将他推回那天边,继续做那无喜无悲的仙人呢?    想到这里,都天禄脸色更沉,轻轻叹了口气,却听见旁边也叹了口气,却是大兄也脸色沉沉的,情绪复杂,似是遇到了无解的难题。    他还从未见过大兄这副模样,似是无能为力,又似无法可施,恍惚间让他想起,大兄已经不年轻了。    他便不由又叹了口气。大兄挺拔的身姿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然老去,岁月无情……    牧夺多侧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浮起狐疑之色:“你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但他这个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爽,忍不住就让他想去摸鞭子。    都天禄似无所觉,情真意切的道:“我才发现,大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牧夺多眼睛微眯。    都天禄继续道:“感情又出现了问题……“    牧夺多摸到了腰间的鞭子。    都天禄叹气道:“膝下还没有成器的儿子……”    鞭子微微抽出片许。    都天禄抬头看他,孺慕又情真意切的道:“大兄,我以后会好好奉养你的!”他信誓旦旦的道:“一定把你当……”    鞭声骤然响起,都天禄闪身避过,控诉的看着拿着鞭子的牧夺多,整张脸上都显示出了不可置信四个字。    牧夺多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边往回收鞭子,边解释道:“一时没收住手……”他拉过都天禄坐到椅子上,方和颜悦色道:“你要煽情也不早点说,这不鞭子收不住了?”    都天禄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的问他:“这还怪我?”    牧夺多帮他拍了拍灰尘,温和道:“不怪你,不怪你。”他有些欣慰道:“天禄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大兄很开心。”    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沉重情绪倒是消散了。    都天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方道:“大兄,究竟是何事你不能与我说?”    牧夺多沉吟了一会道:“那还挺多的,你是问哪一件?”    都天禄眼睛瞪大:“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牧夺多避开他的眼神,喝了口凉茶,方解释道:“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眼看都天禄的表情转为狐疑,牧夺多先发制人道:“你和安嘉瑞又是怎么回事?”    都天禄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    牧夺多便又给他倒了杯凉茶,安抚道:“没事,哪有没有争吵的夫妻呢?只要感情还在……”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微微一黯,转瞬即逝,又接着道:“不过……”    他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打趣道:“若是弄出一堆风流韵事来,可得先解决了,不然后院的葡萄架子就该倒了。”    都天禄努力跟上他的思维,疑惑道:“我府邸中没有葡萄架子啊?”他又接着道:“风流韵事?”    脸上便露出了怀疑的神情看着大兄:“这是你的事?搞出一堆风流韵事。要不是嫂嫂脾气好……”他脸上露出不平之色,真心实意的替嫂嫂委屈。    牧夺多看他这模样不似作伪,但仍是诈他道:“你且说于大兄,大兄保证不给你说出去。”    都天禄神情疑惑:“我哪有什么风流韵事?你可别瞎说。”别到时候传到嘉瑞耳边去了,平白扣他一口大锅。    牧夺多便话题一转,道:“既然你契弟不愿与你成就好事,我这边倒有一上上之品……“    都天禄斜了他一眼:“我可不似大兄,来者不拒。”    牧夺多摇了摇脑袋道:“你还年轻,不懂来者不拒的欢喜。”虽这样说,他眼中却极快的闪过一丝极深的伤感。    都天禄没发现,闻言更是不屑:“嫂嫂这般好,你却还左拥右抱!如何对得起嫂嫂?”    牧夺多心想,我对不起她的太多太多,积累成长河,浩荡的横在他们之间,谁也无法跨越。唯有毫不知情的天禄方能坦然的面对她。而他,连直抒爱意的冲动都被深深掩埋,丧失勇气。    牧夺多脸上不显,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与你嫂嫂之间的事。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停顿片刻,尤劝道:“安嘉瑞既然软硬不吃,何不剑走偏锋?”    都天禄心头微微一动,看向牧夺多,脸上露出倾听之色。    牧夺多耐心教道:“你若另有新欢,他如心头有你,自然患得患失,到时你再稍予亲近,他必定难以割舍,若想留住你,则还不任由你施为?”    都天禄先是欲张口反驳,又欲言又止,思及嘉瑞欲争上下之事,稍有迟疑,便错过了断然反驳的机会,陷入了沉默。    牧夺多眉梢微挑,倒是想不到,天禄居然真的意动了。    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沉默片刻后,都天禄方迟疑道:“还是先……”    牧夺多打断他道:“你且好好想想。之后再回我也不急。”他即不想天禄步上他的老路,亦不想天禄断绝子嗣,二者交加,他干脆把这个选择交到了天禄自己手上。    都天禄愁眉苦脸的看着牧夺多,两人双目相对,皆是一脸愁苦。    待都天禄满怀心事回府时,不仅最初的疑惑没有得解,还给自己背上了一箩筐的心理包袱。    他下意识的就去了书房,在即将迈入院子的时候,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    本不欲进去,却在转身就走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夹杂着他熟悉的声音。    他转身的姿势微微一顿,悄悄的靠近了几步,恍若不经意的贴在墙边,试图听清里面传出的声音。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是吗?……厉害……”是嘉瑞的声音,包含崇拜和欢喜。    让都天禄瞬间火起,但又强行按捺住了,侧耳听另一人的声音。    “……走四海……见鱼龙出,则……”是昨天那个罪魁祸首,一想起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都天禄是怎么都忍不了了。大步迈入院子,一脚踹开门。    “哐当”一声,门狠狠的砸在墙边的书架上,书散落一地,却无人在乎。    安嘉瑞和穆允歌对立而坐,正说笑着,突然见门被踹开,不由转头看去,待看清都天禄怒气冲冲的模样,穆允歌不由默默降低了存在感,偷摸着拿余光去瞄落塔。    落塔侍立在安嘉瑞边上,手似不经意的在空中晃了一圈,缩回了原地,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私下捻着刀片的手微微颤抖,就差那么一点,都天禄就是个死人了。    幸好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安嘉瑞原本面上带笑,待看见都天禄这副模样之后,微微皱眉,表情冷淡了下来。    都天禄怒火上头,才顾不上看他的表情,大步走到他身边,俯身就是一个深吻。    安嘉瑞有些抗拒,但被他主动的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反客为主,激烈的拥吻了起来。    穆允歌在一旁淡定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权当没看见,慢悠悠品起了茶。    待都天禄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动作,仍不肯退开,贴着他的唇,方才有些真实的拥有了安嘉瑞的感觉。    安嘉瑞最后在他唇角轻吻了下,才慢慢的推开他,唇色红润,表情温和了些,有些责怪道:“怎么踹门就进来了?”    都天禄拿眼神看悠哉悠哉的品着茶的穆允歌,嘴上却道:“谁想这门这么不结实呢……”他脸色一沉,道:“落塔,记得将书房的门换扇结实的。”    落塔看了眼尤在晃动的门,嘴上道了声是。    都天禄却一副自己已然蒙混过关的样子,亲近的坐到安嘉瑞身边,握着他的手,亲切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好看小说一网打尽 www.danmei.org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anmei.org(网址前面要加HTTPS哟)】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