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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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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围着的勇士面面相觑,看着都天禄身边安静的盯着他们的狼群,谁也不敢开口。    还是后面的族叔急急忙忙的走上前道:“别急别急……”    他往后看了两眼。    都天禄有些不耐烦的扬起眉,鞭子还没扬起,却忽而见几个人搬着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出来了。    他停下手势,眯起眼看了眼,喝得醉醺醺,面上仍有恐惧之色的可不正是他的大侄子吗?    族叔一边让人拆掉拒马绳,一边道:“天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情,但是我估计总跟他分不开关系。你把他带走。”    都天禄挥了挥手,精锐已然一拥而上,士卒们紧跟在马骑身后,涌入了吉尔黑部落。    吉尔黑的勇士一惊,但下意识的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一部分士卒看管或者说紧盯着他们,另一部分已然奔入吉尔黑部落,搜查了起来。    不少人被从营帐里赶了出来,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族叔有些急了:“天禄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都是你叔叔辈的……”瞥见都天禄表情淡淡的,他又语气一变,有些亲近道:“再说了,你毕竟还不是族长……”    都天禄转了转鞭子,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我在乎?”    族叔面上有些茫然,显然不明白都天禄的意思。    都天禄也没有解释,看着面上畏畏缩缩的牧都然,挑了挑眉道:“你派人去劫持嘉瑞了?”    牧都然一激灵,酒醒了一半:“什么?劫持?”他面上是毫无掩饰的惊讶。    都天禄便笑着看向族叔,鞭子轻轻点了点他道:“那莫非是族叔做的?”    族叔一愣,惊呆了:“我干这种事干嘛?不是多此一举吗?”    都天禄看了眼还有些惶恐的牧都然,又看了眼年纪不小的族叔,轻笑了声:“你这外甥……”    族叔忙打断道:“什么外甥不外甥的,我素来都是一样对待的。”    都天禄见他还有心跟他争这些,便收回了鞭子,只是给身后的精锐一个眼神。    牧都然也被拖走了。    他被拖到一半显然是害怕极了大吼道:“叔叔,我不跟你争,你别杀我!”    族叔喉结微动,但是最终还是看着他就这么被拖走了。    这次等的时间长了些,但很快士卒便出来了,领头的士卒小声汇报完情况。    安嘉瑞才抬手示意他们撤退,最后看了眼吉尔黑部落的族叔,目光中似有冷意。    之后都天禄一一拜访了剩下的大部落,皆一无所获。    他脸色平静,目光一层层压抑着暴怒,在确定部落那边全搜查过了之后,便扬鞭转回了大都中心。    一路疾驰去了神殿。    神殿门外有几个巡逻的小队,看见都天禄便悄悄低下了头。    都天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开口问道:“有人进出过吗?”    巡逻的小队长忙摇了摇头。    都天禄便拿着鞭子冲着神殿大门点了点。    身后的精锐面面相觑,有一人下马上前,轻轻拍了拍门。    都天禄看了看他有些心虚的脸,还是没发作。    让身后众人轻轻松了口气。    门很快就开了,洒扫童子探出了个头,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士卒,微微一愣。    都天禄也懒得跟这些小童说什么,只是道:“叫大巫出来,或者我们进去。”    童子微微一愣,脸都白了,神殿建立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般事,殿下这是要搜查神殿?    他有些犹豫的按着门,却感到肩膀上被轻轻拍了拍,他忙转头看去,大巫闭着眼朝他挥了挥手,自己站到了门外。    见着大巫,众人更心虚了,便是大巫闭着眼,也无人敢直视他,倒是柳兴安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两眼。    都天禄看着大巫,便有些不耐烦,往他身后一看,没看到清池,眉毛便挑了起来:“清池呢?”    大巫慢吞吞道:“小孩子睡得早。殿下找他?”    都天禄半个词都不信,但他也不欲跟大巫争清池之事,只是淡淡道:“大巫可有算出我来干什么?”    大巫慢吞吞的让开了一步:“殿下既然不信我,那不若便进去搜。”    士卒没动,悄摸摸的拿眼神看都天禄,都天禄挥了挥手,士卒们便只好壮着胆子从大巫身旁慢慢走入神殿,个个都轻手轻脚的。    都天禄随意招呼了一个精锐道:“去看看清池。”    对方领命走入了神殿。    都天禄方摸着自己的鞭子问大巫道:“大巫可有算出嘉瑞在何处?”    大巫闭着眼仍准确的看了眼都天禄所在的方向,慢悠悠的道:“殿下信我?”    都天禄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复了边:“大巫算得出来吗?”    大巫手颤抖的厉害:“不行了,我老了。”    都天禄倒好似从他这句话中突然发现大巫确实衰老的厉害,连手都抖的比以前更真实了些。    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像大巫这般人,便是此刻死了,下一刻又活过来,也不出奇。    像他们这种为了权利斗争的凡人,何必多此一举去关心寿命不知几何的神眷者呢?    大巫说完那句话,似有些怔然:“我也老了……”    都天禄没空搭理他这故作玄虚的模样,只是摸着鞭子耐心等待着一个结果。    片刻,搜查声未停,有几个巫被骚扰得从院子里出来了,面色不善的走到了大巫身后,看着都天禄的眼神多有谴责之意。    都天禄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    倒是片刻后那个精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都天禄耳边低声道:“没找到清池。”    几乎是瞬间,巫腰板赫然一直,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看着都天禄便念念有词的掐算了起来。    都天禄脸色冷淡了下去:“睡着了?”他话语中似有利刃:“看来大巫也有失手的时候?”    大巫掐算了半天,忽而睁开了眼,露出空荡荡的眼眶来,衣袖无风自动,勃然大怒道:“你竟敢!”    此言不知是对谁讲,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愤怒。    都天禄看了眼他空荡荡的眼眶,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道:“大巫需要帮忙吗?”    大巫转头看着都天禄,神情一点点恢复了平静,最终闭上了眼道:“小孩子贪玩……”    都天禄扬了扬眉毛,不再开口了。    倒是搜完了神殿的士卒们慢慢退出了神殿,为首的士卒在都天禄耳边低声汇报完了,方才退下。    都天禄挑了挑眉:“神殿里暗室不少啊,打扫起来挺麻烦?”    大巫闭着眼没说话。    都天禄便兴致缺缺的轻轻拍了拍寒星,转头朝大汗的宫殿飞奔而去。    众人胆战心惊的跟在都天禄身后,怀疑自己真的要去逼宫造反了。    直到都天禄彻底消失在大巫身前,他才转身大步回了房间,进门便坐到了蒲团上,絮絮叨叨的跟姆妈讲刚刚发生的事情。    “清池不见了,定然是那前世的执念蛊惑了他,我怕他又为那安嘉瑞……”大巫停顿了下:“行出生入死之举。姆妈可有教我?”    他行了个复杂的礼节,继续道:“仆卑贱之身,不足挂齿,但清池身上尚有您的一丝善念……”    他紧紧的俯首在地面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86.晋江首发~    大汗宫殿外。    密密麻麻的士卒在都天禄的带领下蜂拥而至,悄无声息的排列成队形, 包围了宫殿。    宫殿门前几个侍卫握紧了手里的兵刃, 在大军面前显得十分弱小可怜又无助。    都天禄抬眼看了他们, 目光幽幽的落到了他们身后的的苍穹上, 似是在发呆,又似是在深思着什么。    桂清从马背上下来,穿过人群, 步履匆匆的赶到都天禄身后,低声劝道:“殿下, 此事不若从长计议?”    都天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没搭理他。    柳兴安慢悠悠的晃过士卒, 跟到了桂清身边, 恰好听见了桂清的提议,不由嗤笑一声。    桂清却是懒得搭理他,只是焦急的继续对都天禄道:“殿下!我们总不能真的逼宫造反?”    身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对话的大将们交换了个眼神, 恍若不经意般又靠近了几分,还有几个嘴角裂开个大笑, 似是已然迫不及待了。    都天禄闻听此言, 终于舍得把目光从那座高大又威严的宫殿上收回来了,瞥了眼桂清,见他神情有些焦虑,好似担忧一般,便道:“便是如此, 又如何?”    桂清想都不想的反驳:“此等事……”方出口三个字,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突兀的停下了口中的话。    便是如此,又如何?    是啊,又如何,除非你比他强,不然又能如何?    大金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辞国眼里的蛮夷之邦,亦不需要遮羞布这种东西,便是逼宫造反,只要你手中有刀,那又何惧?    但是桂清作为文人,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面对这种手足相残的情况却无动于衷,人之所以为人,必然是因为人所具备的羞耻与善恶观,若是人人皆如此,为了自己的**,子杀父,父杀子,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他眉宇紧皱,此举若是上行下效,大金便真的成了一只野兽了,且不谈久远之事,便是顷刻间,只怕其余部落首领皆要换个人做。    他有无数的劝谏,满腔的担忧,欲与都天禄言。    然而柳兴安先在一旁开口了:“此事又不急,不如先找到嘉瑞再说?”他嘴角扬着一抹笑,却好似有无穷的杀意,看着宫殿便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都天禄在偌大的宫殿前孤身而立,身后是大军压境,却一言不发,好似在等着什么一般。    身后火把熊熊,照亮了宫殿前的天空,士卒们安静的等待着殿下的命令:冲锋或者撤退。    他们不会质疑,亦不会思考,忠诚献于殿下,至死而消。    大将们面上嘻嘻哈哈的,你推我一把,我敲敲你,小动作不断,眉来眼去的,似是毫不在意。但高高竖起的耳朵充分暴露了他们的想法,到底要咋样?    直接冲进去是不是不太给大汗面子?    好歹也要装一下?    这一刻他们和桂清的思想同步了,当然两者的出发点差很多,对大将来说,只是单纯的对大汗留有敬意,不管民间怎么议论大汗的退缩和保守,但就结果来讲,大金能到如今的地步,绝对离不开大汗的功劳。    再说了,大汗对殿下也挺不错的,说逼宫就逼宫是不是有点?    他们绝对没有质疑殿下的意思,就是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还是和和美美一家人吗?    当然这些眉飞色舞的小心思都没有落到都天禄眼中,他只是安静的站在最前端,等。    宫殿的护卫们在门前抖着抖着就安静了下来。    一片寂静中,大门慢慢打开了。    牧夺多带了几个侍从,从阴影处慢慢走到火把照耀下,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看了一圈宫殿前的大军,面上便露出个笑来,好似未有察觉一般,低头看向都天禄:“天禄怎大晚上带着这么多人……”他慢悠悠的晃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道:“来看哥哥?”    都天禄终于等到了他在等的人,双手负在身后,面上淡淡的,目光从牧夺多身后的侍从慢慢移到了牧夺多身上,他仍是一贯的模样,虎背熊腰,和蔼可亲,好似那常见的草原牧民,淳朴中带着一丝憨厚。    都天禄便不由笑了笑,外表欺人,大兄素来是最心硬不过的,他有时柔软的好似一个爱护弟弟的好哥哥,有时却又能冷硬到好似胸膛里塞了一块石头一般,不会心软。    都天禄永远无法理解他,但在这一刻,他有那么一丝希望,是自己误会了大兄。    大兄于他,如兄如父,他有多愤怒,他就有多爱大兄,若是大兄不想让他当大汗,他说不得也会愿意退一步……    但人生中总有一样事物是无法退让的。    不止无法退让,哪怕是有人拿眼睛看了眼,他都想戳瞎对方的眼,更不要说,把他从他身边偷走。    都天禄牙齿不易察觉的咬紧了,在因他的沉默而更紧张的气氛中慢慢道:“嘉瑞在哪?”    牧夺多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场的士卒,甚至还能轻易的分出,哪些是吉尔黑部落的,哪些是牧地烈部落的,但此刻,他们混为一体,不分你我,哪里看得出这两个部落的针锋相对呢。    他笑了笑,自然道:“天禄,你一点都没长大,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都天禄咬肌轻轻跳动了下,看着牧夺多不说话。    牧夺多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反应,他看着脚下通透的灯火,轻飘飘的道:“但是没关系,为君者不需要计较这些。”    都天禄手指轻轻敲着手心,一下又一下,似在逼迫自己做一个决定。    牧夺多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继续道:“大金……”    都天禄声音低沉,但蕴含着一股力量:“嘉瑞在哪?”    牧夺多被他打断了话,便停了下来,见他复述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停顿了片刻似是疑惑道:“嘉瑞不见了?”    话音刚落,都天禄敲击手心的动作一停,抬头看着大兄,他的脸上似是真心实意的疑惑,看不出来虚假的部分,都天禄看了许久,久到桂清心中忽而升起了一股警兆。    都天禄慢慢扬起了手……    “晚上怎么这么热闹?”络清的声音从牧夺多身后慢慢传来,她不紧不慢的走上了前,环顾四周,方像是有几分诧异道:“怎么回事?天禄?”    都天禄手慢慢收了回去,看着络清脸上的诧异,又看了眼牧夺多脸上的平淡,方才开口道:“嘉瑞不见了。”    络清微微皱眉:“怎么回事?”她侧头看了眼牧夺多疑问道:“大汗?”    牧夺多却不语,只是解下身上的大耄盖到她身上,细心的为她系上。    络清便瞪了他一眼,又柔声细语得对都天禄道:“天禄莫急,大都不过方寸之地……”她瞥了眼牧夺多道:“你大兄为人你亦知晓,便是铁石心肠,也舍不得对你动一丝一毫。”    她言笑晏晏的如往常一般在他们二人中劝解着。    都天禄垂下眼,遮掩了眼中神色。    牧夺多亦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样一来,络清便停下了话头,看着他们。    空气沉默不过一瞬,都天禄已然笑着抬眼看向络清道:“嫂嫂说的是,我这般来势汹汹,倒让旁人误会我的想法了。”    他迈步走上台阶,靴子踩到石板上,发出一声脆响,让众人心中不由一惊。若说此前,都天禄还有几分压抑的怒火,此刻却风轻云淡的好似忽然想通了一般。    这种平静是有力量的,让人不由畏惧起来。    都天禄不慌不忙的走到台阶上,在虎视眈眈的侍卫旁,轻声说道:“可是我这般惊扰到了嫂嫂?”    络清本已皱拢的眉头又慢慢的松开了:“这侍从慌慌忙忙的,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都天禄点头,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牧夺多,温和道:“大兄,既然此事非你所为,那便算了……”他手指轻轻点着手心,声音愈轻:“我家中没了嘉瑞,乱糟糟一团,不若嫂嫂帮我?”    牧夺多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他露出一丝怒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嫂子去成年弟弟家中的?”    络清被他护在身后,脸色不变,只是有些探寻的看着都天禄。    牧夺多伸手护住络清的动作很大,几乎让底下的士卒发出了几声刀响,都天禄抬头止住了下面的嘈杂声,面上仍是毫无怒气,只是笑道:“大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这让我也很为难啊。”    牧夺多看了他两眼:“你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无人可敌?”    都天禄便连连摆手:“怎么会。”他仍是笑着的,笑得温和,好似不在意般:“我相信大兄一定有一击制敌的手段。”    他似亲切的看着大兄道:“大兄素来如此。”    牧夺多便微微放柔了几分脸色,却又听闻都天禄道:“但我是真心这般想的,府中乱糟糟的,也没个人管事……”他的目光落到络清身上,轻声道:“嫂嫂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络清还没开口,牧夺多已然愤怒道:“你个臭小子!你再给我说一边!”    都天禄垂下眼,叹了口气:“大兄,我想请嫂嫂回我府中一聚。”    牧夺多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鞭子,都天禄没给他表演的机会,低低道:“或者,让嫂嫂把我的嘉瑞还给我也行。”    牧夺多动作一滞,络清拢了拢鬓发在他身后道:“嘉瑞?天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都天禄便平静的抬头看她,只是笑:“宝儿因我而死,想来嫂嫂是恨我的。”    此话一出,整个宫殿前都突然一静。    之前的安静,安静下掩藏着各色心思,如今的安静,却是真正的安静,不论是士卒还是大将,护卫还是落塔,皆是心中一惊,恨不得剁掉自己这双多余的耳朵,什么都没听见才好。    络清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温婉又落落大方,实是他看到过无数次的笑容,话语中带着几分意外:“你知道了?”她看向牧夺多,轻声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这收尾的事没干好啊。”    牧夺多不似她那么轻松,他看向都天禄,神情有些严肃:“你嫂嫂怎会恨你?何况此事又与你有什么关联?你必是搞错了!”    都天禄微微扬眉,似是有几分调笑之意:“若非如此,嫂嫂何以对嘉瑞下手?”    牧夺多沉着脸道:“此事绝不是你嫂嫂所为,你何以一味认定此事?”    络清在一旁看他们你来我往,施施然插嘴道:“此事确是我所为。”    牧夺多沉着脸看向络清,络清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是对都天禄道:“我怎会恨你?宝儿不在了之后,我素来把你当亲生儿子那般看待。”    都天禄笑容不变,微微颔首道:“我也素来尊重嫂嫂。”他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有些不耐:“嫂嫂,时间不多了。”    络清好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道:“但是我放不下我的宝儿,他那么小,我为他准备的东西他一样都没用过,那些古玩,那些书籍,那些衣裳……”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总想着宝儿到了这个年纪该穿什么,用什么,都给他备好了,都是顶顶精细的东西,但是他却用不上了……”    说道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柔声道:“所以我想啊,既然如此,若是你也尝尝那痛失所爱的感觉……”她温柔的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那才公平。”    牧夺多看着络清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反手拦住了都天禄:“天禄!那是你嫂嫂!”    都天禄便不往前走了,目光中有些冷淡:“我知道,但是她藏起了我的嘉瑞!”说到后一句,他声音中便慢慢透露出了锋芒:“大兄,你们杀死了宝儿,却要将责任怪到我身上?”    他手在背后轻轻一挥,身后洪流应声而动。    在纷纷扰扰的冲击中,都天禄仍不动如山的说完了下一句话:“宝儿的死,最该怪的是你们,不是我!”    牧夺多好似没看见那蜂拥而至的士卒一般,只是侧身将络清拥入怀中,避开了从两旁走过的士卒,方低头看络清,她神色淡淡,好似浑不在意。    三人一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所在的空间便好似围了个透明的墙一般,士卒们目不斜视的涌入了宫殿,一一搜寻了起来。    落塔等了一会,便走上阶梯,问都天禄道:“宫殿太大……”    都天禄看了他一眼,问络清道:“嫂嫂,你把嘉瑞藏哪了?”见络清不言,便复又道:“我耐心不好,不保证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克制。”    牧夺多微微扬眉。    络清却轻笑摇头道:“你找不到他的。”    都天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牧夺多,牧夺多便低头安抚络清道:“清儿……”    络清打断了他的话,重复道:“找不到的。”    都天禄心中慢慢生出了愤怒:“你们犯的错,却非要我再品尝一遍痛苦?”他眼神中火焰熊熊燃烧:“不可能的!”    他看了眼落塔,落塔会意,上前伸手轻轻搭在了络清手上。    牧夺多蓦然抬眼看了他一眼,落塔微微一顿,停下了动作,身体一转,拦在了都天禄身前,他仍是垂首而立的模样,只是身后护着的人换了一个。    柳兴安本在远处皱眉四看士卒们毫无遇到抵抗的搜查,余光瞥见这个场景,几乎是大步走到了都天禄身前,与落塔对峙了起来,嘴上还不忘震惊道:“什么情况?”    都天禄看了眼落塔,才对牧夺多道:“我还以为你会留到最后,看来……”他看了眼被护在牧夺多身下的络清,轻轻鼓掌道:“看来大兄与嫂嫂的感情比众人想的要深厚的多。”    络清靠在牧夺多怀里,脸上怔然,好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牧夺多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立马收回了眼神,警告道:“你得尊重你的嫂嫂。”说完这句,他又缓和了下语气道:“大都不过这么大,你这般找,必然不可能找不到,何必……”    都天禄看了眼月亮,估摸了下时间,便不耐烦的打断了牧夺多:“大兄不是一直盼着我更有野心一点吗?如今……”    他手在身后慢慢握紧成拳:“如你所愿!”    狼群呼啸而至,落塔眼神一凝,几乎不相信他所看到的场景,便是都天禄作势要逼宫,他也不信都天禄会做出什么对大汗不利的事情来,但是此时此刻,狼群奔跑着包围了他们,眼中闪着绿光,嘴里吐息热气,一副步步紧逼的模样,正是它们狩猎时的方式。    落塔手轻轻一抖,几片银光夹杂在手指间,他十分警惕的对牧夺多道:“主子!”带着几分劝说。    都天禄就离他几米远,若是他暴起,或能一举拿下,但他亦丝毫没有想过,大汗绝对不会这么做。    牧夺多笑了一声,看着狼群,饶有兴趣的问都天禄:“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他似是提议又似询问:“撕碎我们?”    他们实在是太过了解彼此,清楚彼此之间的爱与重视,便如同都天禄敢在伸手便可取他性命的落塔前,不挪动位置;牧夺多也敢在牧地烈的狼群前,饶有兴趣的看着都天禄会如何选择。    都天禄很淡定,就好似他心中早有方案一般:“当然不,但我需要问一问嫂嫂,大兄你这般让我很为难。便只好把你们两分开了。”    落塔很紧张,狼群最前面那只已然在他大腿不远处了,只要轻轻一跃便能咬断他的喉咙。    当然,他不是紧张自己的性命,只是这意味着他们已然被狼群包围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眼冒绿光的狼,它们俯低着身体,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们,只等一个冲锋的命令,便可在照面间拿下胜利。    牧夺多无视了它们,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对不住你嫂嫂那么多年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    都天禄点头赞同道:“大兄有情有义!”沉默一刻,他便接着道:“我的情义都系于嘉瑞身上,便对不起大兄和嫂嫂了。”    他慢悠悠的挥手。    狼群跃起,落塔手指微动,柳兴安慢悠悠的晃了几下,银针与刀片轻轻碰撞,发出一声脆响,掉落一地。    牧夺多下意识的护住络清,络清猛的抬头,目光却看到森森狼牙已然将至牧夺多的脖颈处,几乎是瞬间出声道:“宫殿外宝儿常去那间房子的底下。”    都天禄手转了个圈,哈慈外露的牙往内一收,吭哧吭哧的舔起了牧地烈的脖子,谄媚的惊人。    络清尤有几分余悸,按着牧夺多的脖子后的脊椎,一把推下了哈慈,摔的它无辜的跑到都天禄身后,抱住了他的大腿,继续吭哧吭哧的舔。    周围刚还做出扑击之样的狼群,其势未收,但收敛起了锋利的牙齿,小心翼翼的撞到了他们身上,撞成一团,又站起身推着前面的狼,继续围着他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络清仔细的查看了牧夺多毫发无损的脖子,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稳了下来,方一放松,眼泪便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牧夺多心里既甜又酸,低头轻轻抹去她的泪水,低声道:“小傻瓜,天禄要是真能下手,我倒要高看他一眼。”    络清眼泪掉的又快又急,面上却是愤愤的,狠狠捶了下他的胸口道:“那你挡在我身前干什么?”    牧夺多先是一愣,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露出欣喜的表情来,吻着她的秀发道:“是我不对,清儿你莫哭。”    莫名其妙吃了一大堆狗粮的柳兴安扭头看都天禄。    都天禄神色莫名,招了招手,还没等柳兴安生起不解来,却见身后上来一人,眼生的紧,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殿下?”    “看好这里,我没下令之前,我要这里没人能进,没人能出。”    对方看了眼在场众人,堆起个笑,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啸声,狼群便慢慢隐入了黑暗中,安静的等着命令。    宫殿街道拐弯处慢慢走出了一群人,一群脚下跟着狼的人,人数不多,他们面无嬉笑之色,静静的带着狼列队在宫殿前。    赫然是牧地烈部落鼎鼎大名的狼战士,他们与狼共眠,狼就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最熟悉的家人,不似这些狼群,只有狼没有人,他们出动必然是人狼共战,心意相通,往往是战场上最凶猛的野兽。    都天禄没看他们,只是朝寒星走去,上马前,络清忽而开口道:“太晚了……”    都天禄握着缰绳的手一紧。    “那你最好祈祷我没去晚。”    他轻声道:“嘉瑞没事,你与大兄仍是我的长辈,若是嘉瑞出了什么意外……”    剩下的话湮灭在马蹄声中。    “失去宝儿的痛苦,我便让你再体会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倒计时中~    87.晋江首发~    不知名密室中。    安嘉瑞仍未从奇妙中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在室内晃悠了一圈,又随意的翻了翻书籍, 琢磨着这自己起码得待一段时间了?    看这室内装饰和准备, 对方也有打持久战的意图。    这样安心的想着, 安嘉瑞实在没什么事干, 便上床休息了下。    床很软,软的跟他常睡的那张床感觉差不多,倒让他很快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倒是安心的睡着了,浑然不知外面有人找他找得几欲疯狂。    再次醒来时, 他是被一阵稳定的敲门声吵醒的。    “笃笃笃”“笃笃笃”声音单调且重复,不急不忙, 像是有人在木板上敲完三下, 停顿, 再敲三下,再停顿,耐心十足。    安嘉瑞在空旷且无人气的室内慢慢转了一圈, 声音还在稳定的传来,在室内慢慢扩散, 无端有几分诡异。    安嘉瑞面上淡淡的, 绕着墙走了一圈,最终停在紧闭的大门前,侧耳倾听了一会,否决了声音是从大门后传来的猜测。    这样说来的话,安嘉瑞抬头看了眼屋顶, 灰扑扑的,极不起眼,好似是石头。    安嘉瑞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这把他关到一个房间里就算了,还不派人守着?    除非这绑匪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然对方就是笃定他一个人在这里,绝对逃不出去。    敲门声一直响起,安嘉瑞忍不住把目光落到那间上了锁的屋子前?    里面有人?    这下真的有点诡异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上锁的门前,“笃笃笃”的声音回荡在室内,但不像是从门后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声音?    听着好似是敲击木头的声音……    他原先以为是人在敲击木头,但是这稳定而不变的声音响了有大半个小时了,若是人在敲击木头,不管他控制力有多好,此时力道也该变了,声音也该发生变化了。    但是没有,这个声音一直很稳定,稳定的让安嘉瑞泛起了几丝不安。    对方没有一照面就想杀死他,只是将他关到了这个屋子里,屋子里又备好了各种物件,怎么看都像是想拿他威胁都天禄的意图。    但是……    屋内没有看守他的人,屋外他不清楚,但他没听到任何人声或者脚步声。    此时屋内又响起了诡异的敲击声。    安嘉瑞垂下眼,思考了下,去将那些古玩和花瓶全搬到了锁着的门前,甚至试图将那张书桌搬过来……没搬动,只好转而拿起了椅子,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方借力冲向被锁的门前,狠狠一挥,古玩和花瓶一起冲击到了门上,清脆的碎裂声响成一片,门板微微晃动了下。    安嘉瑞也没奢望一次就成功,他拿着椅子砸了几次,累的自己气喘吁吁,面色苍白,门也只是晃动了几下,意思意思的给了些反应。    这个时候他就很嫌弃自己的弱鸡体质了,要是前世,他好歹也是健过身的人,有腹肌线的,现在嘛……    安嘉瑞揉了揉手,边在心中吐槽,边毫不留情的继续砸。    敲门声没有停歇,还有了伴奏,“哐哐哐”的砸门声。    听起来倒是没那么诡异了,而且听着这个伴奏再看着安嘉瑞挥汗如雨的模样,无端有几分劳动人民的辛勤劳作的画风。    安嘉瑞不知道砸了多久,反正手有点酸,腰有点软,腿上有点乏力,而面前的紧闭的门则微微一晃以表敬意。    看着不像是能砸开的……    安嘉瑞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手上一轻,椅子终于不负重任,被砸烂了。    安嘉瑞停下动作,揉了揉手,目光在室内又飘了一圈,好像没有顺手的东西了。    他这边一安静,那“笃笃笃”的敲门声便显得更刺耳了些,安嘉瑞侧耳听了一会,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敲门声好像越来越响了,或者说,离他越来越近了?    安嘉瑞眉宇间皱成一团,看了眼轻轻晃动但仍然固守职责的门,放弃了进去看看的念头。    当务之急还是活着从这里出去啊,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有几分怀疑,那现在他已然确信了,这个不断响起的敲门声,是某个机关运作的动静。    对方将他放在这里,不是想与他打持久战,只是想看着他在痛苦与挣扎中慢慢死去。    看来……    安嘉瑞在桌子旁轻轻晃了晃,很稳当,才接着想道:看来对方跟都天禄是有深仇大恨啊。    他慢悠悠的爬上桌子,然后踮起脚,指甲才堪堪碰到屋顶,触手冷硬,他收回手,看了眼指尖,又慢悠悠的从桌子上爬下去了。    看来屋顶确实是石头建造的。    他在室内逛了一圈,又推开放满衣服的房间,翻了一通,最后承认了,对方没有留下一丝逃脱的缝隙。    听着敲门声越来越响,对目前整个状况都束手无策的安嘉瑞又转悠回了锁着的房间前,盯着它看了半晌,又把目光移到了桌上,叹了口气,巧妇无为无米之炊啊。    但是奇怪的是,便是在这种绝境下,他仍有一种无端的自信,他不会死在这里。    这种信念来的很突兀,毕竟这种情况下,他怎么看都是在一个死地前,但他并不惊慌,甚至还在等待,等一个人或者一支军队。    安嘉瑞又揉了揉手腕,尚有闲心在心里奇怪自己的感觉,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呢?    安嘉瑞不知道。    他只是在发现自己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逃脱之后,安静的听着敲门声,等一个该来的人。    敲门声慢慢变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安嘉瑞坐在床沿,摇晃着脚,甚至还有空嘲笑自己:如果真的死在这里的话,那他应该被记到教科书上去,因为过度自信而导致的死亡结局。    在一室盈盈月光中,清池睁开了眼。    他醒来的太突然,白衣清池还在一旁晃晃悠悠的,嘴里哼着小调,一副悠闲的模样,而没注意到他。    清池盯着屋顶看了片刻,熟悉的屋顶,熟悉的地方,他似未从梦中醒来。    他看到了百姓流离失所,看到了大金一路高歌,看到了都天禄登上汗位,看到大金的旗帜一路飘扬到海的那边,所过之处,无不在赞颂着都天禄。    清池脸色愈发苍白,除了安先生,他没在都天禄身边看到安先生!    白衣清池哼着熟悉的小调。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他知道白衣清池是他的前世执念,但他不确定他看到的那些是前世发生过的场景,还是今生未发生的征兆。    不管怎么样,他得去找安先生。安先生一定出事了。    清池慢慢得从床上爬了起来,白衣清池的小调一停,才好似发现他醒来了一般,脸色露出了几分趣味来,好似不确定道:“你醒了?”大巫刚走,你就醒了?    是大巫的水平下降了?还是你的实力恢复了?    白衣清池没问出声,只是盯着清池看。    清池也不在意他的目光,脚步有些绵软的踩在地上,走到门前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了。    他楞了下,转头看白衣清池。    白衣清池跟在他身后,晃悠了一圈,忽而道:“你是不是想出去找安嘉瑞?”    清池点了点头,看着他不说话。    白衣清池便笑了起来,恍若百花齐放,一时间春意盎然:“帮你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清池盯着他的笑看了一眼,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动作,但在他身上就宛如换了张脸般,笑的好似仙人低头,情郎回眸,让那小姑娘看了都脸红。    清池沉默了一瞬,白衣清池便继续道:“出去之后,你得……”    清池看着他,握紧了拳头,然后给他来了一套久违的乱拳,让他明白他们两人到底谁说了算。    白衣清池是很看不惯他这只知道动手的模样的,但是……    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主要是真的疼。    他悻悻的领着清池打开了旁边的窗户,示意了他一眼。    清池看着窗户半晌,问他:“所以你也不会开锁?”    白衣清池疑惑的反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神?”    清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翻出了窗户,熟门熟路的走在出神殿的路上。    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门锁了,窗户却没锁。    清池很轻松的便出了神殿,他自小在神殿长大,不知道多熟悉神殿的路,再加上大巫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不认为清池会中途醒来,便无人妨碍,让他轻松出了神殿。    他出了门,也丝毫没犹豫,朝着一个方向蒙头走去。    他不知道安先生在哪里,也不知道安先生现在在遭受什么,他只是靠着自己的直觉,走在去往安嘉瑞所在的密室的路上。    路上有许多袁三军巡逻的小队,警戒并控制着道路。    但神奇的是,清池轻而易举的便错开了他们巡逻的路线,在两个小队交换的时间点前,闲庭散步般走过。    白衣清池跟在他的身后,不停的骚扰他:“你去干嘛?人家又不喜欢你,你还巴巴的跑去救人?”    清池没理他。    他便换了句话:“救出来了他也不会喜欢你。你至始至终都得不到他,何必呢。叫我说,咱们不如先去干掉都天禄……”    清池握紧拳头,气鼓鼓在他面前晃了晃。    白衣清池便收了声,撇开眼在他身后晃来晃去。    落后一步,白衣清池方在心中淡淡的想:看来大巫这药真不是白喝的,他自己没察觉,但他的预判与感知都已悄然接近了前世。    究竟是什么让他哪怕没有记忆也会再一次爱上安嘉瑞呢?    他明明不是清池,仅仅是不知哪里来的一缕孤魂罢了。    一缕孤魂?    他在心里嗤笑了一声,颇感无趣的垂下眼。    清池很快就到了他的目的地,避开巡逻的士兵,闪身进入不起眼的房子内。    房子里无人把守,空荡荡的,清池走过前厅,推开了门,在堆满玩具的屋内看了一圈,停了下来。    白衣清池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茫然中夹杂着不知所措。遂开口问道:“怎么了?找不到路了?”    清池复又在周围的玩具上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道:“安先生不在这里?”他自言自语的答道:“不,他在这里。”    于是他开始在室内转圈,企图找出什么密道来。    白衣清池在一旁嘲笑他:“现在发现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了?”    清池没理他,转了好几圈,面上有些困惑,随时间的流逝,困惑慢慢变成了焦躁,他又转了一圈,忽而转头认真听了一会,方问白衣清池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白衣清池摇了摇头。    清池皱眉,停下了脚步,走出了房间,在前厅里走了几圈,什么都没发现,又走出了前厅,进到了大门边上的小门房,这里是给看门的人休息用的,狭隘而又破旧。    清池盯着地面看了会,露出个笑来,掀开床板,下面是一条黑乎乎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清池一刻都没停,拿着个烛台,翻身下了通道。    通道黑而长,他只一味的往前走,白衣清池在他身后懒洋洋的被拖着走,还有闲暇看一眼脚下的台阶和石壁,有些岁月的味道,像是修建了许久,甚至在不起眼处还有些小小的花纹雕刻在上方。    清池走过长长的通道,似是走到一半,耳边模糊的声音慢慢清晰了起来,“笃笃笃”的声音,好似重物在敲击木板,清池脸崩的紧紧的,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    一直走到通道的尽头,一扇上了锁的大门,旁边是光滑的石壁,他绕着石壁走了一圈,一直到无路可走,方退回了锁着的大门前。    “笃笃笃”的声音慢慢变大了些,让清池不由抬头看去,他比安嘉瑞敏锐的多,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清池回忆了下他在上方走过的地方,并没有在运作的机关。    夹层?他看着上方的石壁几乎皱紧了眉,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在通道和上方之间再建个能放下机关的夹层。    白衣清池见他看来看去,好似陷入了思索中,便独自上前看了看那把大锁,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来:“这个锁挺严实的,没钥匙可打不开。”    清池被打断了思绪,扭头看那把锁,忍不住拿起来细细端详,正如白衣清池所说的一般,那把锁确实不是凡品,锁大而牢固,死死的锁住了门栓,透露出一股没有钥匙谁也别想进去的意味来。    清池看了几眼,有些束手无策,盯着这把锁,仿佛能看到门后安先生无助的模样。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忽而提高了些声音道:“安先生?”    没有回应,他又提高了些声音:“安先生?”    安嘉瑞才好似听见了什么声音,从大门那边传来,不由走近凝神细听,才恍惚听见了细细的一声“安先生”。    安嘉瑞一愣,复才高声道:“清池?”    清池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门后:“安先生!”    安嘉瑞有些怔然,倒不是说他没想过来的人会是清池,但是再听见清池清脆的少年音,总感觉有点童工的味道……    莫名心虚了几分的安嘉瑞抬高了些声音:“外面怎么样?”    清池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把大锁,听见安嘉瑞的声音,脸上不由露出个笑来,高声道:“外面有把大锁……”他语气不由有些低落:“我打不开。”    说完这句话,他又生怕安嘉瑞失望,忙不迭得道:“我会想办法的!安先生!你别怕!”    他鼓起脸,盯着那把锁,眉头又一点点皱了起来,他对这把锁没办法,但是安先生在里面……    白衣清池在后面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清池的气势慢慢积累,旁人看不见的光芒一点点汇聚到他身体里,让白衣清池无法再直视他。    那个死心眼,果然又要拼命了!    白衣清池在心里嘲讽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清池,还是在嘲讽谁。    简直就像个魔咒,他们永远被困在名为安嘉瑞的人身上,为他付出一切,为他竭尽全力,直至为他而死。    多讽刺啊,白衣清池看着清池的光芒一点点变亮,仿佛最后一根蜡烛轻轻点燃……    他根本就不值得!不值得这些!一个冒牌货!    白衣清池久违的执念一点点从被大巫压制的牢笼中溢出,他脸上慢慢低沉了下去,透出一股蔑视世人的高高在上来。    “你能干嘛?去叫人过来撞门啊!”安嘉瑞听见外面突然没了声音,不假思索的高声道。    啊?    清池眨了眨眼,灯泡突然黯淡了下去,白衣清池一愣,目光不由看向了外面。    果然是安先生!智慧过人!    清池露出个笑,在心中疯狂夸了一波安嘉瑞,方朝外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道:“安先生你别怕,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朝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拽得白衣清池在后面跌跌撞撞的,白衣清池没什么感觉,就是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勉为其难承认了这个冒牌货的能力。    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也算马马虎虎。    他浑然已经忘记当时自己过大的反应了。    安嘉瑞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听着那伴奏声,晃着脚坐在床沿上,心中毫不担忧,继续安静的等着该来的人。    清池飞奔到出口处时,不小心左脚绊右脚绊了一脚,头撞在石壁上,生疼,他下意识的揉着脑袋,有些迟疑,但又想起了自己要干的时候,从洞口翻了出去……    然后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张着血盆大口,舔了他一脸的口水。    清池揉着脑袋的手一顿,抬头看去,哈慈正咧着嘴冲他笑呢,露出满口的利齿,红红的舌头略过牙齿,眼看着又要来舔上一遍,清池忙伸手推开它的脑袋,却看到一双靴子站到了他面前。    都天禄施施然的站定,见着他狼狈的模样,也懒得嘲讽,只是探头看了眼黑乎乎的密道,问道:“嘉瑞在里面?”    清池揉着脑袋的手一顿,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急忙拽住他的裤腿道:“安先生被关在里面,有把大锁……”    都天禄眼神一凝,看了眼他拽着自己裤腿的手,一把把他拉出了密道口,随手放到了一旁,才拍了拍哈慈的头。    清池被拎在一旁,还有些楞,就见周围悄无声息的围上了一群狼,幽幽的看着他。    他倒是不害怕,但是狼后面还跟着人呢,皆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生生把狭小的门室给塞满了。    清池揉着脑袋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占地面积。    都天禄先翻身下了密道,哈慈反应极快的跟了上去,顷刻间便已然越过了他,然后是一群狼群越过了他,在前面自由的奔跑,开路。    都天禄脚下一顿,还是没停下来,带着身后的狼战士,朝前快步跑去。    通道很黑,很长,尤其是走到一半,传来的烦人的“笃笃笃”声,让都天禄不由加快了脚步。    “嗷呜~”哈慈在最前方发出一声长啸。    安嘉瑞晃动的脚一顿,眉毛皱了起来,这咋还有狼叫声?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狼叫声此起彼伏,撞门声前仆后继,热闹得不行,瞬间充满了人气。    安嘉瑞侧头看着门,忍不住高声道:“天禄?”    都天禄方至道路进头,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模糊的传出,他面上的表情一软,回应嘉瑞道:“我在,别怕!”    他两步并做一步,上前看了眼那把锁,嗤笑一声,挥了挥手。    狼战士面无表情的站到了门前,排成了五排,上前齐心协力的踹了一脚,门颤抖了一下,下一队立即跟上,踹了一脚……    这扇大门从建造出来可能就没遇到这么暴力的人,轮着踹他,一排十来个人一起踹,踹完了还不算,下面那批立刻跟上,这简直是对大门□□裸的羞辱!    还没等轮上几回,大门不堪羞辱,在原地晃了几下,最终倒在了他们脚下。    安嘉瑞坐在床边,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就这么倒下来了,敲击重物的声音随之变大,安嘉瑞不由抬头看了眼,都天禄却不管那么多,进来直奔大床一把拽起安嘉瑞,见他神色安好,身体无恙,方才放下了一直紧绷的心,把他搂进了怀里,力道极大。    安嘉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顾不上和他说些什么,只是道:“快出去,这个东西快被敲开了。”    都天禄环着他的手一紧,手臂上青筋爆出,一言不发的抱着他就往外走。    安嘉瑞安抚的摸着他的背,目光却不由看向身后那个紧锁的门,他真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    都天禄带着狼战士快步走出了密道,方翻身出密道口,地面一震,似有下陷之意,狼群飞奔而出,都天禄抱着安嘉瑞几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几乎是堪堪退出了几米,地面一震,都天禄闷不作声的把安嘉瑞护在怀里,往外一滚。    烟尘洋洋洒洒,漂扬在人身上。    都天禄站起身,回头看去。    宝儿和他幼年常聚会的房子处整个坍塌了,下陷至地下,形成一个深深的坑洞,一眼望去满目狼藉,将一切曾经的痕迹皆抹去了。    深坑一直陷到都天禄脚下,他再慢一步,整个人都会深陷在底下,被倒塌的房屋和石块掩盖。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三。    (* ̄︶ ̄)    88.晋江首发~    剧烈的震动和巨响方响起, 惹来了不少巡逻的小队, 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有些发愣。    烟尘弥漫中,狼战士灰头土脸的从各处爬起, 又默不作声的列好了队。    狼群在稍远处, 探头探脑的看了眼烟雾, 死活不肯过来, 哈慈都跑到了拐角处, 见震动停止了,才趴在角落里,悄咪咪的看外面的情况。    清池比他们都好些, 他站在烟雾弥漫不到的地方,看着这群人狼狈的飞奔出来, 焦急的用目光搜寻着安先生的影子, 手上揉着头,脚下一步不动。    安嘉瑞被烟尘猛的覆盖, 忍不住低声咳嗽了两声, 方拍了拍都天禄紧紧搂着他的手,探头看向他们身后,见着那副深陷于地下的废墟模样,忍不住皱起了眉。    都天禄没松开手, 反而把他抱的更紧了,心脏终于又缓慢而稳定的跳动了起来,好似终于能呼吸到了空气一般,他恨不得就这般把嘉瑞揉进自己的身体, 再也不分离。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谁都想伤害他的嘉瑞。    安嘉瑞看了一会,从都天禄微微用力的怀抱中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他。    都天禄脸色绷的紧紧的,有些后怕,还有些恐惧,夹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杂糅成复杂的表情,让安嘉瑞哪怕被关在密室也游刃有余的心慢慢的软了下来,好似放下了盔甲。    他伸手轻轻拍着都天禄的背,低声道:“我没事,我很好,别怕。”    都天禄将头埋在他的脖颈边,闻着熟悉的味道,方能从仿佛被堵塞的喉咙中挤出几个词:“嘉瑞,嘉瑞,嘉瑞……”    安嘉瑞一遍遍回应着他,安抚他。    灰尘慢慢散去,露出了底下的巨坑,它埋葬了一切,包括曾经的记忆和无法割舍的思念。    哈慈才好似回过神来似的,撒欢的跑到都天禄身边,直起身前爪扒拉着他怀里的安嘉瑞,硕大个脑袋就往都天禄的怀中挤。    都天禄抬起头,瞥了眼哈慈,哈慈便好似施舍般,在他面上猛的一舔,满脸的唾沫。    安嘉瑞失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都天禄方松开手,将安嘉瑞放到地上,反手狠狠拍了下哈慈的屁股。    吓得它猛的缩到安嘉瑞身后,可怜兮兮的扒拉着安嘉瑞的裤脚,发出几声唔咽声,可怜极了。让安嘉瑞急忙弯下腰摸着它的背顺毛,没几息,哈慈已然忘记了之前的疼痛,绕着安嘉瑞欢喜不已。    都天禄见嘉瑞与哈慈相处的不错,方才有心去处理旁的问题。    他招过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叫人去这坑底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又吩咐巡逻小队警戒这块区域。    他在那边忙的一时顾不上清池,倒是清池犹豫了片刻,揉着脑袋,走到了安嘉瑞身边,小声且紧张的问安嘉瑞:“安先生,你没事?”    安嘉瑞微微一愣,收回了哈慈脑袋上的手,直起身看向清池,他身上满是灰尘,头上还顶着个大包,目光清澈又隐隐含着担忧,安嘉瑞不由语塞了片刻,纵是他不知晓清池的感情,但见他如此所为,又有前世渊源,实在让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安嘉瑞渣归渣,但是从来不吊着别人,素来是一次只渣一个人。    他斟酌了下词语,又瞥见都天禄似是没有关注这边,才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清池的感情:“我……”他看了眼清池稚气的面庞和清澈的眼神,心中便是罪孽深重之感:“我没事……”    清池便露出个由衷的笑来:“那真是太好了。”    白衣清池在后头嗤笑了一声,仗着安嘉瑞看不见他随意道:“你看不出来人家想拒绝你吗?”    清池一愣。    安嘉瑞只顾着如何更好的拒绝对方,没注意到他这微微一愣,而是笑着轻声道:“我与天禄……”    清池眨了眨眼,露出个笑来:“我知道……”他咽了口口水道:“我知道安先生与殿下是天生一对……”    这下轮到安嘉瑞微微一愣了,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清池。    清池却好似有些窘迫般,倒退了一步,低声道:“我出来得有些久了,师傅一定在找我了,我得回去了。”    安嘉瑞不由微微扬眉看着清池道:“清池,我知你不想说这些,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他伸手摸了摸清池的头道:“你别喜欢我了。”    清池停下脚步,面上露出些委屈,但一闪而过,他扬起个笑来:“好,我不喜欢安先生。”    白衣清池在旁边又嗤笑了一声,瞧他这笑得跟哭了似的:“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清池瞪了他一眼,又看着安嘉瑞皱起的眉头道:“安先生,你别为难,我从来没想得到什么回应。”    他看着安嘉瑞,眼中有星光闪烁,亮得不可思议:“我只是喜欢我喜欢你这件事本身,我……”他有些苦恼的在都天禄的目光中降低了声音道:“我下次一定克制我自己,不让你们苦恼。”    都天禄站在稍远处,看着他,但却仍克制了自己,没有一把上前带走安嘉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安嘉瑞有些酸涩又有些心疼,他并不值得那么他这般清澈的喜欢,清池的喜欢便像那天边的彩虹,迷人又干净,远远的看着你,又深深的克制着自己。    他想,他有哪里值得他这般做呢?    清池看着安先生的目光,忽然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忍不住小声道:“因为,安先生你特别好,特别好!”他重复了一边表示安先生真的特别好。    安嘉瑞叹了口气:“清池……”    清池没有让安嘉瑞继续为难下去,他只是轻轻的后退了一步道:“我会努力不再喜欢你的,安先生。”    他冲安嘉瑞露出个笑,转身跑走了,好似生怕他们叫住他一般。    走远了之后,白衣清池方才懒洋洋的问他道:“你会不喜欢他吗?”    清池小步的走在空旷的街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道:“安先生看上去很苦恼,我会努力的。”    白衣清池靠近了他几分,轻柔的搭在上他的肩:“我说,我难道不够出色吗?”    清池微微一愣,疑惑道:“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白衣清池摸着他的喉咙,下面是涌动的血管,他几乎能感到清池的血液在他手下奔腾,他露出个浅浅的笑来:“如果你真的那个苦恼的话,为什么不试着换一个人喜欢呢?”    清池瞥了他清冷似仙人的笑容,冷静道:“你甚至不是个人,只是一抹执念而已。”    白衣清池手下微微用力,清池一把拍开他的手,闷头超前走去:“别想着操纵我,我是不会让你去伤害殿下和安先生的。”    这时候又出奇的敏锐啊,白衣清池也不恼,慢悠悠的靠在他背上,想:那两个家伙哪有你有意思,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清池?    见着清池识相的走远了,都天禄方走过来,牵起安嘉瑞的手,努力语气平淡的道:“人都走远了……”但还是忍不住在话中透出一丝醋味来。    安嘉瑞方收回目光,转头看都天禄,目光透彻的好似能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都天禄在他的眼神下,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下,方才紧扣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去将此事收尾。”    安嘉瑞方转头看了眼四周,见着全副武装的士卒们,方有些心惊道:“你干了什么?”他垫起脚看了眼远方,仿佛还能看到袁三军的旗帜飘扬。    安嘉瑞有些震惊的转头看都天禄:“袁三军进城了?”之前都天禄给他上过的课迅速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你这是要……”    都天禄见着他那震惊的小模样,莫名的有些骄傲,昂首挺胸道:“我等不了了。”    他看了眼安嘉瑞,小小的,瘦弱的,谁都想伤害的安嘉瑞,便坚定了决心道:“大兄不是一直在等我吗?如他所愿!我来逼他承认我储君的身份了。”    安嘉瑞不知道他的滤镜光环,他有些不赞同,但他没说出口,他知道都天禄定是为了他才这般大张旗鼓的,遂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扬起个笑来:“你真棒!”    都天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神抖擞了起来,他扬起了头,耳尖蹭的一下就红了,出口的话已然磕磕绊绊:“你……你也很棒!”    柳兴安急急忙忙的赶来,还没来得及为安嘉瑞的安好而开怀,便看见了这么一幕,好似有巨大的粉红泡泡从都天禄头顶冒出,一直到圈进安嘉瑞为止,柳兴安停下了脚步,觉得有些反胃。    天禄真可爱啊,安嘉瑞发自内心的感叹着,他低头满是欢喜的轻笑了一声,余光看到了柳兴安不赞同的脸色,方正经了几分道:“兴安?”    都天禄被他那声轻笑勾得心里痒痒,正想与嘉瑞说些什么,却听闻此言,不由笑容一滞,瞥了眼柳兴安。    柳兴安方慢慢上前,淡定的看了眼都天禄转为严肃的脸色,才问安嘉瑞道:“嘉瑞可有受伤?”    安嘉瑞摇了摇头,见着柳兴安了心中便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人,转头问都天禄道:“学义?”    意料之中的问题哈,都天禄有些不满道:“好好关着呢。”    安嘉瑞便放下些心,安抚的握紧他的手道:“我想此定非学义本意,只是有心人从此获利罢了。”    柳兴安微微一顿,转开话题道:“既然嘉瑞已经找到了,那将军意欲如何?”    都天禄挑了挑眉:“剑已出鞘,无回转之地。”    他呼啸一声,寒星从街道拐角处嘚嘚的走了过来,都天禄先将安嘉瑞放上马,方才自己上马,将安嘉瑞搂进怀中,说完了下一句话:“事已成定局,何以收手!”    他一抖缰绳,寒星便朝着前方慢慢跑了起来,后面原还懒洋洋的趴着的狼群一跃而起,洪流从柳兴安身边擦肩而过,柳兴安叹了口气,真记仇啊,他转身刚欲上马,又见一群战意凛然的狼战士从他身边跑过。    柳兴安动作一顿,干脆等人全跟着走完了,才慢悠悠的上了马。    宫殿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大汗和络清倒是不在殿门口了。    都天禄牵着安嘉瑞走进宫殿,随意的招了个人过来,吩咐了声停止搜查,等待命令,便带着紧跟在身后的狼群去了议事厅。    便是自己的宫殿被都天禄毫不客气的搜来搜去,外面又是被袁三军给包围了,牧夺多却仍是面不改色的安慰着洛清,浑然没把这当成大事。    好似在他眼里,还是络清如今的情绪更为重要些。    都天禄进门的时候,正听见大汗的话:“……天禄已经长大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都天禄挑了挑眉,大马金刀的往下首的椅子上一坐,气势惊人。    让牧夺多停下了口中的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简直了他身边毫发无损的安嘉瑞,方又细细的看了眼都天禄狼狈的模样。    络清淡淡的看了眼安嘉瑞,又好似没看见他般低头继续靠在牧夺多的怀里。    哈慈飞奔似的在安嘉瑞椅子旁转来转去,讨好的将前爪伸到安嘉瑞大腿上,脸上满是讨好,要不是尾巴死死的垂了下去,真的看不出它是只狼。    狼群慢慢涌进了议事厅,都天禄做了个手势,它们便随意的或站或趴围着他们,好似放松,又好似随时能一跃而起。    狼战士带着自己的狼同伴,守在了外面。    都天禄好似毫无察觉般,忙着将茶杯塞到安嘉瑞手中,与他交换了个温柔的目光,方才转头看向牧夺多。    他脸色可比牧夺多差多了,语气更是咄咄逼人:“嫂嫂动作倒是不小?”    络清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中毫无光芒,似是心灰意冷的模样。    牧夺多瞪了他一眼:“你嫂嫂情绪失控,你别刺激她。”    都天禄几乎是嗤笑出声:“大兄你真该去看看那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看着杯面扬起的一圈圈的涟漪,淡淡道:“夷为平地可不足以形容,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他收了声,目光中似有血气翻腾。    安嘉瑞伸手与他十指相扣,都天禄握紧了他的手,面上方缓和了些。    牧夺多没接茬,转而道:“事情过去了,何必再清算?”他手始终轻轻的拍着络清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这些年是我对不住她,你若要怪,便怪我。”    都天禄用手抵着额头,忍不住问道:“大兄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铁人吗?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宝儿之事……”    他话还没说完,络清忽而道:“宝儿本来不该死的。”她神色淡淡的,毫无起伏道:“如果我再坚持一下……”    牧夺多垂下眼看着络清,声音轻柔:“清儿,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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