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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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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种类似的议论,以后只怕不会少。    还是早点习惯好。    将手中的鱼食全部都抛洒了出去,又欣赏了好一会儿鱼群争食的热闹场景,男人方从轮椅下取出一条湿毛巾,擦尽了手后,又给重新放了回去。    疗养院里的庭院,有装门方便残障人士的通道。    推着轮椅,一般而言,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当然,也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比如,当住院的孩子在残障通道上玩耍,家人在一旁又没有制止的意思。    温遇在边上等了一会儿,那位家人依然没有要带着孩子离开的意思,只好转着轮子,换了个方向。    头顶上方的光被遮了大半。    以为是自己挡住了他人的去路,温遇只得又操作着轮椅,往边上推了推。    “温大哥。”    温遇操作着轮椅的手臂,陡然一紧。    眼前再一次恢复明亮。    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接着,身下的轮椅便动了起来。    苏子衿推着温遇,并没有特意绕道。    而是直接往残障通道走去。    孩子的母亲依然没有绕道的意思,还在自顾自地讲着电话。    “残障专用通道。    认识字吗?    不认识也不要紧。    在S帝国,擅自占用残障专用通道,一旦被警方判定是既定事实,你的个人品行评级就会被降级。    以后不管你是求职,还是向银行申请贷款,甚至是移民他国,用人单位,银行和移民署都会因为你曾经占用残障通道这一污点,对你进行重新评估。    占用残疾人专用通道这个品行缺陷将会伴随你的一生。    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    带着你和你的孩子,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当然,如果你承认你是智障,我无话可说。”    苏子衿推着温遇,在女人的面前站定。    残障,残障,智障可不是残障的一种么?    “神,神经病啊!    你才是智……”    苏子衿没工夫跟人打口水仗,她已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开秒表的功能,开始计时。    这是一个全球信息化和数字化的时代。    一旦个人信息上真的被记录下她曾经占用残障通道,别说是求职,向银行申请贷款,就连她日后给孩子申请学校,校方看见她曾经带着孩子占用残疾人通道只怕也会……    女人脸色变了变。    “神经病!    我只是一时讲电话没注意到你们来了而已。    让就让!    残疾人就了不……”    苏子衿眸光冷冷地扫了过去。    女人咬了咬唇,终是闭上了嘴,把火撒在孩子的身上,把孩子骂哭了以后,这才骂骂咧咧地催着儿子把电动车到别的地方去。    “看见了吗?    欺软怕硬。    这就是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生存法则。    一味地躲避和退让,并不会换来理解和尊重。    你让了这一次,下次呢?    再遇见类似的情况,是不是再一次绕着走?”    温遇没有回头,也从身后之人的语气里,听出了零星的火气。    是对他的打抱不平。    更多的是对他的关心。    有多久了?    他们之间除了生疏的对话,再没有过其它?    “青青……”    喉结似被有什么东西给堵住。    开口时,已然沙哑得不像话。    温遇一怔。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温朗的嗓音含着清浅的笑意,“慕先生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就连温遇也没想到。    明明心底层层积压的,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和对方说。    结果一开口,竟然是和慕先生有关。    苏子衿似乎也没想到温遇会主动问及慕臻。    身后之人迟迟没有出声,就在温遇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只听身后之人淡淡地道,“天气热。    他说不想下车。”    被“勒令”坐在车上,不许下车,更不许进疗养院,而被迫留在车上的慕臻,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一听就知道是小两口闹了别扭的语气,语气里还带了点跟对方置气的小怒意。    想来,是两人之间,闹了点小不愉快。    很羡慕。    羡慕那个能够被青青用这种带着点小情绪挂在嘴边的人。    那是他曾经拥有过的,现在失去了的,且以后再不能寻回的幸福。    温遇眼神黯了黯,却还是笑着附和地点头道,“慕先生确实怕热。”    温遇跟慕臻从未曾亲密的接触过,哪里知道慕臻是不是怕热。    他之所以知道慕臻怕热,自然是季姗姗告诉他的。    季姗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很喜欢,也很崇拜慕臻这个小叔。    跟温遇交往期间,季姗姗没少谈跟慕臻有关的事情。    苏子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你和季小姐……”    “我已经委托律师拟定离婚协议书。”    不等苏子衿问完,温遇便猜到了她要问什么,主动地回答道。    对于这个回答,苏子衿并不感到意外。    莫如芸绑架了温大哥,昨晚在电视里,听邵姨的意思,温大哥的腿之所以落下残疾,也与这次的绑架有关。    害自己双腿残疾的人就是妻子的亲身母亲,温大哥和季姗姗的婚姻关系是肯定无法再继续下去的了。    何况,如果温大哥有心继续和季姗姗维持夫妻的关系,也不会告诉邵姨,季姗姗怀孕的真相。    温大哥选择将一切都告知邵姨的当时,应该就已经做好了结束这段婚约的打算。    “温大哥你值得更好的。”    苏子衿听了之后,语气认真地道。    值得更好的?    不会有更好的了。    此生经年,他已经遇见过最好的。    再不会,有比最好还要更好的了。    眼底划过一抹黯淡,温遇笑了笑,没有说话。    思及青青是站在他的身后,是看不见他的回应的,于是温遇就又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大概是因为莫如芸也不知道季姗姗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温遇的的缘故。    莫如芸绑架了温遇后,并没有杀害他的打算,毕竟他还是季姗姗的丈夫,她未来外孙的父亲。    但是莫如芸也没打算轻易放过温遇。    她把温遇绑在了东宇的一个海滩的岩石上,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体验被海浪拍打,以及海水涨潮时,海水一点一点漫过身体的恐惧和痛苦。    莫如芸是掐着时间,故意折磨人,并没有真的打算对温遇如何。    时间差不多后,她就命钱荣放了温遇。    莫如芸不知道的是,温遇的双腿本来就有伤。    于是,被海水这么一泡,彻底泡坏了。    从今往后,很难再直立或者行走。    有人在沙滩上发现昏迷当中的温遇。    温遇就被就近送到了这家疗养院。    期间,除了母亲邵芳,温遇未曾跟任何人联系过。    苏子衿尽量推着温遇走有树荫的地方,“我让慕臻帮我查的。”    苏子衿顿了顿,停了下来。    她走到温遇的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平视,双手轻轻地覆在他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上,清澈的瞳眸闪着由衷的歉意,“抱歉,温大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调查了你的行踪。”    手背被熟悉的柔软的掌心包裹着。    温遇身体轻微颤栗着。    这双手,他有多久,都没有握过了?    眼睛漫上一层水雾,温遇迅速地眨了眨。    温遇伸手,像小时候一样,在苏子衿的脑袋上揉了揉,“傻瓜,你我之间还道什么歉?”    倏地,温遇的手掌动作一顿,视线朝某个地方看去。    目光不期然,和半空中某道视线撞在了一起。    温遇忽然就笑了。    胸腔震动,低低的笑声自喉间溢出。    苏子衿不明所以,眼含询问地看过去。    “我闻见,很浓的醋味。”    醋味?    苏子衿的鼻子嗅了嗅。    她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对了。    青青。    记得吗?    那晚通电话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告诉你,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苏子衿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温大哥在跟她通电话时,确实在电话里提过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让她暂时先别挂电话。    只是后来门铃响了,他们的通话被中断。    她也就一直没能知道温大哥那天到底要告诉她什么事。    视线里,那人正在加快脚步,从这边走来。    温遇凑近苏子衿的耳畔。    苏子衿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尔后眉心便微蹙了起来。    苏子衿还想问些什么。    但见温遇正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子衿转过身。    身后,温遇已经对着来人展颜一笑,笑容温和地道,“早上好,慕先生。”    ------题外话------    WULI温医生也有小腹黑的时候。    嘿嘿嘿。    小剧场:    吃醋四:我媳妇跟旧情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可是我还得保持微笑!    气炸!    苏子衿: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狗子四:媳妇,我说的是,亲我!亲我!    苏子衿:……    ……    以及……    写到青青扇阿四耳光后,主动要阿四要她的那一段,我他喵的竟然把我自己都给写哭了!    嘤嘤。    是我的泪点太低了吗?    第一卷 【傲娇107】骨头酥软了大半    “那个是温先生的女朋友吗?    天呐?    她女朋友长得好漂亮。”    “和温先生好相配!”    “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好好!”    温先生的女朋友肯定很爱他。“    ”……“    慕臻派人查的温遇的信息,因此,温遇住在哪栋病房,甚至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哪里喂鱼,大概会在院子了里待多久,也全部都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猜到了这个时间点,他大致会在哪里。    慕臻迈着长腿,一路来到温遇病房所在的那栋住院大楼,就看见住院大楼的后院的落地窗前,小护士们围在一起,望着院子的方向,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慕臻顺着小护士们眼神所看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院子里形状亲密的两个人。    未知的情绪在眼底涌动着。    几个护士忽然感觉到四周的温度不知道怎么忽然降了降。    正困惑着,几个人无意识地回头,便看见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的慕臻。    于是,这一看,几人便彻底地呆住了。    ”哇!    那位先生长得真帅!“    ”是某个大明星吗?“    ”不是明星?不然长么帅,我们没理由不认识啊。“    在护士们小声的议论声当中,慕臻已经朝庭院里的两人走去。    慕臻走近,庭院里正对着他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抬头,对他笑了笑。    接着,男人忽然将身子凑近蹲身在他面前的小玫瑰,他的唇离她很近,像是随时都要吻上去。    慕臻:”……“    慕臻大步地走上前。    男人唇边的笑容越是越发地扩大,”早上好,慕先生。“    眉宇间尽是谦和温润。    ”大侄女婿,早上好。“    慕臻缓缓勾唇,一出口,就是暴击。    温遇没有告诉慕臻,他已经委托律师处理他和季姗姗离婚的离婚事宜这件事。    何况,以这男人的性子,只怕也不会改口,至多在”大侄女婿“面前加个”前字。    温遇好脾气地笑了笑,笑容多少有那么点无奈的意思。    苏子衿倒是没有听出慕臻和温遇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苏子衿对男女之情并不那么敏感。意。    慕臻走到苏子衿的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环在她的腰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亲,“我来。”    当着温遇的面,苏子衿不好太不给慕臻面子。    于是,只好松开了扶在轮椅推手上的手。    慕臻双手放在轮椅上,自然而然地接替她的位置,替她推起了温遇。    “有劳慕先生。”    很好地将眼底的那份失落隐藏在内心深处,温遇温和地道谢。    “不客气。”    慕臻推着温遇往前走。    两人之间的相处竟然还挺和谐。    “啊!    你们看见了吗?    好像那位长得好看的男人跟那位漂亮的小姐才是一对啊。”    “也就是说,那位漂亮的小姐并不是苏医生的女朋友?    是我们误会了?”    “肯定是我们误会了啊!你没看见方才那位先生都亲吻那个小姐的嘴唇了吗?    情侣之间才会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慕才推着温遇走进住院大楼,听见小护士们的议论声,唇角微勾。    苏子衿听力果然,自然也将小护士们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    ——    “我闻见,很浓的醋味。”    蓦地,脑海里响起温遇先前的低笑声。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男人方才根本就不是要替她帮忙推温大哥的意思,就连那见面时的亲吻,都不过是有意为之。    这男人,是在争风吃醋?    苏子衿耳尖发烫,含着微恼的余光扫了眼男人。    苏子衿本来就就长得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泠如迦南山上的一轮清月,唯有当那双眼睛染山羞恼的神色时,那双眸子便染上世俗的烟火,一下子明媚鲜活起来。    眼波生媚,宛若一把钩子,专勾人的魂魄。    原本专注推着轮椅的男人,忽然凑近她的耳畔,轻咬她的耳朵,“亲爱的小玫瑰。我后悔了,昨天晚上,当你握着我的手,求我抚摸你时,我就应该办了你。”    苏子衿:“……”    她到底什么时候,求他,抚摸过她?!    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睨了慕臻一眼。    苏子衿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一双耳尖红如滴血的珊瑚玛瑙,艳丽生姝。    慕臻在后面低声地笑。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流光暗转,映着的,全是走在面前那道身影的一举一动。    温遇自然也注意到苏子衿发红的耳尖。    自然也猜到了,是因了谁的缘故。    “慕先生。    谢谢你。”    温遇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道。    新鲜了。    前男友和现男友道谢。    慕臻挑眉,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谢什么?”    住院部大楼,有一个老奶奶手里戳着吊针,照顾她的护士不知道哪里去了,老人一手举着输液,慢腾腾地往前走,苏子衿走上去,帮老人举着输液,同时转过身,对着慕臻和温遇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意思是她先扶老太太回病房。    温遇点了点头,慕臻则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唇边,sao气十足地给苏子衿飞了个飞吻,还对着她大拇指和食指互搓,比了个小心心。    苏子衿一只手扶着老太太,另一只手帮老太太举着输液,进了电梯。    对于男人sao里sao气的行为,完全不予回应。    “慕先生将青青照顾得很好。    谢谢。”    温遇的目光从闭合的电梯收回,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声线温朗地道。    眼神里未必眉宇怅惘,更多的却是对身后之人的感激。    感激在他只有带给青青难过的那段时间里,慕先生的恰好出现。    一个人过得是否快乐,从对方的眼神当中就能够轻易地判断出来。    他从青青的眉眼里,看见了即便是过去和他在一起时,都少有的那份快乐和鲜活。    他是应该谢谢慕先生的。    谢谢慕先生,将青青照顾得那样好。    谢谢他让她,那么快乐。    温遇说这番话,不似站在前男友的立场,更像是站在女方家属的立场。    啧。    这是前男友变大舅子的意思么?    前男友变大舅子,总比前男友还对自家媳妇儿求情难忘的好。    恰好电梯门打开,慕臻推着温遇进了电梯。    在电梯按钮上按下要去往的楼层,慕臻自然地接口道,“温大哥不用这么客气。    到时候我和青青举办婚礼,希望温大哥能够拨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好。”    从“大侄女婿”到这一声“温大哥”的称呼切换,慕臻完全是无缝对接。    温遇:“……”    ……    慕臻推着温遇回到病房。    温遇的值班护士,也就是之前提醒温遇要准时回病房吃药的年轻护士已经等在病房里。    听见门口传来轮椅的声音,小护士放下手中装有药物的托盘,笑容满面地转过身,“温先生,你回来……”    视线冷不防与推着温遇进来的慕臻对了个正着。    慕臻的长相实在太具有杀伤力。    年轻的小护士看傻了。    天!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还这么好看的男人?    “咳。小柔护士,是吃药的时间到了吗?”    年轻的小护士实在盯着慕臻看了太久,那位可不是好脾性的人。    温遇担心小护士会冒犯了身后的那位,不得不,右手握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听见温遇的咳嗽声,林小柔这才如梦初醒。    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温先生的朋友出了神,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红了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噢,对。    是到该吃药的时间了。”    慌慌忙忙地背转过身去,将温遇要吃的药丸都从药品里倒出,放在一个药品的盖上,同时给他递了一杯水过去。    白的,蓝的,黄的药丸,装满了整整一个瓶盖。    温遇的眼睛却是眨也没眨,就将那一瓶盖的药丸悉数给灌进嘴里,温水送服。    一颗小白兔奶糖,出现在他的面前。    温遇没有抬头去看来的是谁。    他那从张白皙的掌心接过那颗小白兔奶糖,不舍地放在掌心摩挲了片刻,这才将糖剥了,放进嘴里。    舌尖卷住那颗牛奶糖,丝丝的牛奶的甜味和香气,立即在味蕾和齿尖弥漫开来,盖过了那些苦不堪言的药味。    林小柔是在温遇仰头吃药的时候,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苏子衿的。    一开始,她以为会不会是对方走错了。    毕竟她在医院照顾了温先生会这么多天,除了温先生的母亲和今天的这位先生,从未见过有朋友来探望过。    直到,这位长相漂亮的小姐姐径直走了进来。    对方先是走到了温先生的边上,等着温先生把所有的药灌下去之后,就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白兔奶糖。    温先生动作自然地从对方的掌心中接过去,剥开吃了。    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    林小柔咬着唇,沉默地将温遇手中还剩半杯的杯子给接过去。    低着头,替温遇将所有的药品盖子都盖好,一双耳朵却悄悄地竖起来。    很想要知道温先生和那位刚走进来的漂亮的小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少有人知道,温遇怕吃药。    因为很小的时候,被一颗药丸卡在喉咙里过,那药丸的苦涩便留在了记忆深处。    以至于无论多少年过去,只要一吃药,心里头就难免有阴影。    会在他吃药的时候,备上一颗糖的人,也只有……    温遇微垂着眉眼,将眼底一圈一圈的红色狠狠地逼退,抬眼时,眉眼已恢复惯有的温朗清润,望向那抹熟悉的身影眼神颇有几分无奈,“这下可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怕吃药了。    小柔护士,你可一定替我保密。”    温遇转过头,对着小护士眨了眨眼。    不过是为了抑制心底翻涌的情绪,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小护士却当了真,小声地,认真地道,“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眼底是一派的热忱。    温遇一怔。    林小柔立即心虚地别过了视线,她连忙道,“医生给开了止疼的药,含有安眠的成分在里头。    温先生,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不用了。    我伤的是褪,又不是手。    谢谢你,小柔护士。”    温遇笑着,婉转地拒绝了小护士的好意。    之前不知道这位小柔护士对他存在那样的心思也就罢了。    如今知道,自然是应该避嫌一些。    他如今已经是个废人,实在不好再连累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他,也没有那样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温遇当着苏子衿和慕臻的面,婉拒了自己的好意,小护士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手里捧着医药托盘,低着头,跑出去了。    温遇自己操作着轮椅,来到床边。    他先是将轮椅刹住,接着,先是将双腿移到床上,再是双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手臂上,半个身体腾空,坐在了床上。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温遇的脸上没有半分的狼狈。    也丝毫没有因为苏子衿和慕臻的在场有任何的不自在。    他做些动作的时候,是那样地自然而然,仿佛他的腿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不是在几天前,遭逢巨变。    即便温遇什么都没说,苏子衿又怎么猜不出,这背后必然是有过无数次的练习,才会有呈现在她和慕臻面前的娴熟和从容?    温遇吃了药后,就有点犯困。    苏子衿看得出来,他是在强打起精神,陪着她和慕臻说话,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提出告辞了。    “温大哥,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好。”    离开前,苏子衿将自己方才在医院小超市买的整包小白兔奶糖,都给放在了温遇的床边。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    病床上,原本已经闭着眼睛的温遇睁开了眼。    温遇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靠着床头柜的大白兔奶糖,直到眼睛酸涩,直到眼圈不受控制地,一圈一圈地漫红。    ……    7月中旬。    季明礼在指挥的古典音乐指挥演奏会,即将在胡桃大厅如期举办。    与季明礼的指挥演奏会一同备受关注的是,在7月13号这一天,云城调查局正式以“杀人未遂,以及指使他人蓄意伤害以及杀害他人”的罪名起诉身为军情九处的局长莫如芸一事。    由于钱荣的有效口供,以及温遇和苏子衿两个当事人的供词,S帝国的知名律师们在上电台节目时纷纷解析,此次莫如芸最终会被定罪的可能性极大。    根据S帝国的法律,无论是蓄意杀人未遂,还是指使他人蓄意伤害和杀害他人的罪名,一旦成立,莫如芸可能面临至少十年或者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之前,莫如芸和季姗姗才在全S帝国电台直播的情况下,女儿季姗姗因为面对未知的不明液体,直接将母亲给推了出去,之后更是被婆婆邵芳大爆料,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丈夫温遇所有,着实表演了一连串令吃瓜群众目瞪口呆的大戏。    就在民众以为季家这一出大戏已经落幕的时候,在云城调查局正式起诉莫如芸的当天,她的丈夫季曜邦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当着在场记者以及医院的各大董事的面前,宣布他和莫如芸的夫妻事实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就正式解除,当着全S帝国民众的面前,与妻子莫如芸彻底划清界限。    可以说,在炎热的七月,季家因为天才音乐指挥家季明礼即将在云城举办指挥演奏会,以及莫如芸坐上被告席和她的丈夫季曜邦公开发表声明和莫如芸解除夫妻关系等一连串事件,成为了全S帝国的焦点。    就在民众们担心,季明礼的指挥演奏会,会不会因为他二叔季曜邦一家的事情受到影响,延期或者取消此次的指挥演奏会时,季明礼在近期一次公开采访中明确回复记者,他位于胡桃音乐厅的演出将会在7月19那天如期举行。    至于当记者们问及他的二叔季曜邦是否真的与二婶莫如芸解除事实婚约,以及莫如芸这次案件的进展,以及他对此次案件的看法时,季明礼尚未回答,就已经被他的经纪人胡悦护送着离开。    季曜邦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先是因为钱荣的事,钱家公开在董事会上对他发难。    那些曾经支持他的人,现在也都纷纷采取了观望甚至是转而支持他的对手,副院长江居。    更是因为明礼公开在采访中明确回复,他的指挥演奏会将会如期举行这一举动,被外界解读为,向来以家风团结著称的季家现在内部已经出现分裂,而季曜邦这一支脉,因为莫如芸的锒铛入狱,已经成为季家的弃子。    三年一届的院长选举马上在即。    季曜邦不但没有拉到更多的董事选票,甚至许多过去跟他交好的那些董事,最近对他开始避而不见。    季曜邦公开在电视里声明与莫如芸解除事实夫妻关系,不但没能挽回他在董事们面前的形象,相反,因为其凉薄的本性,令很多人对其敬而远之。    试问,一个连结发几十年的夫妻,都能在对方落难时踩上一脚,生怕对方会沾了自己的鞋的人,人们如何不害怕,他日他们落难时,对方会不会也趁机落井下石?    不管季曜邦的日子过得有多焦头烂额,在7月16号这天,季明礼的音乐指挥演凑会在胡桃音乐大厅如期举行。    季明礼在国际上早就名声大噪,此次在家门口指挥演出,指挥演奏门票可以说是一票难求。    在音乐指挥演奏会举办的前几天,季明礼就亲自给了家里人每人五张门票,方便家人送给其他的亲朋好友,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苏子衿在云城只有温遇和陶夭这两个至亲之人。    因此苏子衿就把季明礼给她的门票,分别转赠给了温遇和陶夭两人每人两张,让他们可以约自己的朋友一起去。    苏子衿送指挥演奏会给温遇的时候,温遇恰好不在病房里,听护士台的护士说,温遇是去做理疗去了。    苏子衿在病房里等了一会儿,温遇还没回来。    苏子衿便把指挥演奏会的门票放在温遇的床头柜边上显眼的位置,用水杯压着,这样等温遇一回来,就能够看见。    之后,又给温遇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床头柜上的指挥演奏会门票是她放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约朋友一起去。    ……    从歇云山回来后,陶夭就在为全面复出演艺圈事业做准备。    苏子衿一连约了她好几次,陶夭不是忙着在上公告,就是赶着拍戏。    刚好陶夭这次拍的是古装戏,就在云城的一个古装影视城基地取景。    眼看再不把手中的票送出去,演奏会的日期就要过了,苏子衿见她实在是忙,在问了古装影视基地的大致地理位置之后,就打车亲自去了趟她所在的剧组。    剧组拍摄期间,一般人进不去。    苏子衿还是事先从陶夭的助理钱多多那里要了工作牌,这才顺利地进入陶夭拍戏所在的剧组。    因为天气炎热,苏子衿没有再长发披肩,而是把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简单的白色印花体恤,短裤,露着一双藕白的手臂,修长白皙的长腿,肩上斜跨这一个贝壳单肩包,脖子上挂着从钱多多那里借的工作证,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打扮,往那一站,肤白貌美,大长腿,瞬间成为最吸睛的那抹存在。    钱多多本来还没发现苏子衿已经到了。    她是忽然看见大家齐齐地朝某个方向看过去,而且隐约听见什么,“好漂亮啊”,“好有气质”,“她是某个演艺公司最新签下来的艺人吗”之类的讨论,顺着大家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这才一眼看见了在举目张望的苏子衿。啊!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美人的朋友也大都是美人。    瞧瞧那张脸,再瞧瞧人那不足盈握的腰身,还有那一双大美腿,……    钱多多站在原处,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粗大腿,又捏了捏自己腹部的游泳圈,悲愤地把最后一口冰棒给吃进肚子里,朝苏子衿所在的方向举了举胖嘟嘟的小肉手。    苏子衿进了剧组。    现场全是走来走去的场记,以及群众演员,一时间没能找到钱多多和陶夭。    她见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以为自己冒出明星助理的身份被发现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钱多多,让对方过来接下自己,托对方把票转交给幺幺就好,张望间,就看见了钱多多高举的小肉手。    苏子衿松了口气。    “青青姐。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啊!    幺幺姐在拍戏呢。    这个点,也拍得差不多了。    如果这一条顺利的话,马上就能好了!”    陶忘机去世后,他的身后事一直都是苏子衿在帮忙陶夭处理着,陶夭的助理钱多多也因此和苏子衿熟稔了很多。    钱多多拉着苏子衿来到一棵树的树阴下,还热情地给她搬了一张小马扎。    苏子衿谢过小助理,在小马扎上坐了下来。    怕苏子衿会无聊,钱多多就在边上叽叽喳喳地讲一些剧组的趣事给她听。    这还是苏子衿第一次来到剧组的拍摄现场。    也是第一次,在现场,看见陶夭演戏。    今天,陶夭拍的是一场打戏。    对其他女演员来说,打戏恐怕是最是苦不堪言的表演部分,对于从小在武馆长大的陶夭而言,却是最为得心应手的部分。    导演对陶夭的打戏很满意,一条就过了。    钱多多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她家幺幺姐,现在可是江湖人称“打戏一姐”,就是基本上只要是打戏就一条过的那一种。    那边导演已经喊了“CUT”,钱多多手里就拿着湿毛巾,上前去给陶夭擦汗,顺便告诉她苏子衿已经到了的事。    钱多多还没走到,陶夭连戏服都没顾得上脱,就急忙忙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幺幺姐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经常往洗手间跑啊?    是水喝太多了的缘故吗?”    钱多多站在原地小声的嘀咕。    “青青姐,你再等会儿哈。    幺幺姐她去洗手……”    “我也去下洗手间。”    钱多多手里拿着毛巾往回走,刚想告诉苏子衿陶夭上洗手间去了,只听对方匆匆地跟她说了这句话后,也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啊,噢。”    钱多多呆呆地望着洗手间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一个两个的,是有多急?    ……    方才钱多多自言自语的音量虽然很轻,耳力过人的苏子衿还是听见了。    她心念一动。    跟在陶夭的身后,两人前后脚进了洗手间。    果然,苏子衿进去后没多久,就听见一声声,压抑的呕吐声。    隔断里,陶夭将中午吃的那点小米粥,全部都一次性吐了个一干二净。    吐的时候,还得特别小心,不能弄脏了戏服。    一手撑在隔断的挡板上,陶夭一手按下冲水的键。    等到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平息一些,陶夭这才推门出去。    陶夭走到盥洗台前,用冷水冲去唇边的污渍,顺便冲一把脸。    用纸巾擦干了脸和手,丢进废纸篓里,陶夭往外走去。    陶夭走出洗手间,就看见了,洗手间外面站着的苏子衿。    因为工作的缘故,陶夭也大半个月没见过苏子衿了。    这会儿见了人,陶夭眼睛一亮。    她大步地走上前,手臂豪气地搭在苏子衿的肩膀上,搂着她的肩膀,哥俩好似地往外走去,“什么时候来的?    没等久了?    对了。    你说过来找我有事。    什么事啊?”    陶夭目前至多只能算是个四、五线小明星,没有自己独立的休息间和化妆间。    这事苏子衿刚才听助理小姑娘说了。    因此,苏子衿没有提议然让陶夭带她去她的休息室,而是环顾四周,寻另一个没什么人的院角,站定,“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好热啊!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走走走,我带你去剧组的休息室,那里好歹有空调可以吹一吹。”    陶夭不停地以手扇着风。    室外高达近四十度的高温,她的身上却还穿着里一层又一层的戏服,可把陶夭热得够呛。    苏子衿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看过去,语气平静地道,“幺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陶夭不吭声了。    陶夭低头,啃着自己的指甲。    这是陶夭从小就有的小动作。    当她撒谎被揭穿,或者是不想谈某件事的时候,或者是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这种抗拒的举动。    苏子衿倏地拉过陶夭两只手,果然,十根指甲,全部被她啃得都参差不齐的。    很显然,她最近被某件事困扰得不行。    之前在歇云寺,苏子衿就发觉陶夭的肚子有些微凸。    肚子一旦显怀,说明例假至少有数月不曾来过,苏子衿猜测,对于陶夭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是知情的。    如今,陶夭的装傻充愣的反应,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苏子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她压低音量,“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距离她们从歇云山回来,如今大半个月过去。    如果幺幺计划不要这个孩子,那么它不会留到现在。    “我没想好。”    陶夭从苏子衿手中将手给抽了回来,下意识地想要啃指甲。    目光触及苏子衿微拧的眉,又只得讪讪地把手给放下。    好看的眉头微皱,陶夭一脸纠结地道,“我是真的真没想好。    你知道的。    我爸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    我就再也没有什么亲人。    它是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我唯一的亲人了。”    陶夭将手轻轻扶覆在腹部。    古装宽松,很好地掩盖了她微凸的腹部,加上陶夭四肢纤细,如果不是苏子衿观察入微,其他人还真的很难发现她怀有身孕。    “那么,季明礼呢?”    苏子衿问出最现实的问题。    陶夭一听季明礼这三个字,立即炸毛道,“孩子是我的!”    “孩子是你的,同时也是他的。    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有知情权。    是否决定生下来,他也有决定的权利。”    陶夭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她方才自嘲地笑了笑,“青青,你相信吗?    如果季明礼知道,我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他肯定会要求把孩子生下来。    甚至会二话不说,就要娶我。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也会是一个很完美的丈夫。    可是青青。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他为了孩子,勉强和我捆绑在一起。    我也不想,他以后遇上他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之后会怨恨我。    最重要的是,我害怕。    我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沾染上季明礼的瘾。”    季明礼太温柔。    沾染上他的瘾太容易。    戒掉,太难了。    一次,已经使她几乎剥皮动骨。    再来一次,她真的没把握,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陶夭眼神里流露出的哀伤,大大地震撼了苏子衿。    她不知道,幺幺对季明礼的感情,竟然已经深到这种地步。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子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小姑娘打来的。    应该是迟迟没有见到两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这才打了这通电话。    陶夭猜测,应该是马上又要轮到她的戏份了。    “你会帮我保密的。    对吗?”    陶夭咬唇,望着苏子衿,眼神里有忐忑,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几分茫然。    对此,苏子衿给予陶夭一个拥抱。    离开前,苏子衿从包里,取出两张季明礼指挥的音乐演奏会门票,交到陶夭的手里。    “孩子出生后。    我要当他的干妈。    还有,带他一起去听他父亲的演奏会。    我想,他会喜欢的。”    算是默许了陶夭的恳求。    ……    7月19号,季明礼举办演奏会的这一天,苏子衿和慕臻也一起去了。    因为陶夭的缘故,苏子衿此前曾只搜索引里搜过季明礼的百科词条,知道这位音乐大才子在国际上享誉盛名。    苏子衿猜到了季明礼演奏会这天应该会盛况空前,等着的到了现场,才明白什么叫座无虚席。    不但很多平日里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名流政要也来了,还在现场看见了许多当红的艺人们。    而且,很多政要们坐的位置竟然不是第一排。    苏子衿不得不惊叹于季明礼在音乐界名气的。    因为今天是季明礼的指挥演奏会,所以季家很多人也都来了。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苏子衿在季姗姗和温遇的婚礼上见过,当然,他们也都对苏子衿印象深刻。    见到慕臻牵着苏子衿的手走过来,每个人都对苏子衿报以和善的笑意。    倒是苏子衿,因为这还是她和慕臻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心态难免会和之前有些不同,会有些许的紧张。    好在,音乐厅昏暗的灯光,很好地替她掩饰了那份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子衿没有在现场见到季曜邦和季姗姗父女二人。    对此,苏子衿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季曜邦替钱荣遮掩他宿醉上手术台一事不知怎么遭到了媒体的曝光。    那位先前被季曜邦利用的病人家属,也终于知道了原来他儿子和女儿之所以患上抑郁症的原因,竟然全是拜他们先前视为大恩人的季曜邦所赐。    那名病人家属到崇光医院的院长室大闹特闹。    季曜邦已经被董事会联名罢免。    在这种声名狼藉的情况下,季曜邦当然不敢再轻易出现在媒体的面前。    至于季姗姗。    想必情况也差不多。    毕竟,那天在调查局门口,可是全S帝国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面对邵姨手中未知的液体,她是如何毫不犹豫地将亲生母亲莫如芸给推出去,自己转身就跑的冷血行为。    季明礼指挥音乐演奏会的门票价格已经在网上,最高甚至炒到了七位数的天价。    季大少却是极其大方地,赠送给慕臻和苏子衿的票,都是在第一排,相对靠中间的位置。    苏子衿和慕臻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令苏子衿颇为意外的是,竟然连季封疆和慕晴雪夫妻二人都不是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甚至离中央的位置还要再往边上挪那么几个位置。    苏子衿猜测,多半是帝国中央来了哪位大人物。    苏子衿对中央位置坐的是谁,并不感兴趣。    苏子衿收回目光。    她在第一排的位置搜寻着陶夭的身影。    不知道幺幺到底来了没来。    倏地,苏子衿的唇瓣一疼。    苏子衿转过头,做了坏事的男人不但半分没有收敛的意思,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有流光浮动,男人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廓,“亲爱的。    你再这样不专心,我就要狠狠地体罚你了噢。”    说罢,另外一只手在绕到她的腰后在她的臀部很是暧昧地捏了捏,调戏的意味可谓是相当明显。    苏子衿眯了眯眼。    手肘击倏地肘向后,听见身旁那人发出一声闷吭。    苏子衿捏住慕臻的下巴,嫣唇微张,吐气若兰,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狡黠似狐,媚然天成,“慕少,还罚吗?”    慕臻的骨头当即酥软了大半。    他用力地握住她在他下巴作乱的那只手,攥在手心,手臂稍一用力,将人贴身拉向自己……    “抱歉。    但愿没有打扰到你们。”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在两人的身侧。    苏子衿和慕臻的身形微顿,两人同时转过身去。    ------题外话------    问:阿四今天又在作死了吗?    答:是的,阿四每天都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万一,有一天,忽然就吃到肉了呢?    猜,这么不识趣打扰青青和阿四卿卿我我的人,是谁?    第一卷 【傲娇108】暧昧的,撩人的喘息声    苏子衿尚未回过身,便已经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声音很熟悉。    因为,她不止一次听过。    而且,似乎每次听见对方的声音,都不是什么太过愉快的记忆。    苏子衿和慕臻一起齐齐转过身。    见到他们身后,俏然而立的卓然,苏子衿清冷的眸底没有半分意外。    卓然从来都很擅长利用自身的优点。    她很清楚,因为常年部队训练的缘故,她的肌肤并不算白。    因此,不管在任何场合见到她,总是很难见到她穿着一身明艳的服饰,或者是浅色的服装。    像今天这种齐聚云城权贵和名媛的场合,卓然当然更不允许自己的穿搭出现任何的失误。    利落干净的短发,用发胶全部都固定定型,右耳上一只黑色耳钉,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套装。    上身是小西装,下身是时下大热的阔腿。    最大的亮点,还是在她小西装的深v设计上。    横看成岭侧成峰。    将男性的帅气和女人的性感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犹如一把出鞘的匕首,英气勃发,倨傲难驯,足以激发任何一个血性男人的征服欲。    更因为她是站着,苏子衿是坐这的缘故,无形上,气势便压过苏子衿一头。    卓然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苏小姐,阿四。    晚上好。”    唇边的笑容扩大,卓然倾下身,张开手臂,弯腰打算给慕臻一个拥抱和贴面吻。    在S帝国,贴面吻是一种极为寻常的社交礼仪。    慕臻伸手抱了抱卓然,却在卓然吻上他脸颊时,微微偏了偏头。    卓然身形一僵,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她很快便又恢复了自然。    卓然站直了身体,态度熟稔地和慕臻打趣道,“怎么?    是怕苏小姐介意吗?    苏小姐应当不至于这么小气才是。    你说是不是,苏小姐。”    说罢,卓然转过头,巧笑嫣然地注视着了苏子衿,眼神中未必没有挑衅的意思。    通常,在这种社交场合。    面对这种挑衅,为了表现自己的得体大度,即便是介意,许多女性也只能暗自气到内伤,面上还得保持微笑。    毕竟,谁愿意当众承认自己介意,成为他人茶余饭后讨论的小气之人?    苏子衿和这位卓小姐此前从未有过交集。    倒是这位卓小姐每次出场,都令苏子衿印象颇为深刻。    苏子衿不必想,也知道对方对她的敌意因何而来。    来者不善。    她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面对卓然挑衅的眼神,苏子衿毫不避讳地坦诚地点了点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澄澈如青天碧月下的那一捧湖光水色,“我是介意。” 如果只是礼节性的贴面礼,苏子衿当然不会介意。    但是这种含了**和挑逗的亲吻,抱歉,她没有办法不介意。    苏子衿是如此地坦荡,承认她的“小气”。    饶是一派八面玲珑如卓然,此时脸上也现出少许的微愕。    反观慕臻,因为苏子衿的这一句话,男人从来漫不经心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炙热无比,转头看向苏子衿的眼神,潋滟的桃花眼底盛着满溢的浓情蜜意。    苏子衿察觉到慕臻的视线,也在这个时候转头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眼神交流自然而然,无形中形成一种两人独有的默契。    卓然被完完全全地被挡在这份默契之外。    卓然这个时候,无端恨起今晚无法陪她一同前来的时渠。    如果时渠能够陪同她一起前来,她又如何只一人“孤军奋战?”!    慕臻和卓然的身份摆在这里,早在卓然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以前,在云城,谁不知道卓家千金才是慕臻心头的独一份?    纵然这位风流少帅,身边的莺莺燕燕来去无数,这么些年,最长久的,还是卓家千金卓然?    今天慕臻意外地带了一张极为新鲜的新面孔出席,而且瞧着季家人的反应,竟是早就带对方见过家长的意思,毕竟及家人脸上没有半分意外,而且一个个都给予了足够友善的回应。    现场的人大都不曾参加过温遇和季姗姗的婚礼,不曾目睹慕臻在“海伦号”上对苏子衿的那一番浪漫告白,对于此已经足够大跌眼镜,原本听见这位苏小姐对卓小姐半点不给面子的回击,以为慕少多少会露出几分不郁,不曾想,那位脸上不但没有半分不高兴,瞧着……似乎还挺欢喜?    人们对苏子衿在慕臻心目中的位置有了全新估量的同时,看向卓然的眼神也就多少有些同情。    卓然插在西裤里的双手握成拳。    在来之前,卓然是料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慕臻一贯的绅士,当然不会给自己难堪。    何况,不过是个贴面吻而以    她不认为慕臻会拒绝。    卓然是有备而来。    可她到底是失算了。    她没想到,慕臻会真的当众将她的面子揉碎了,丢在地上恣意践踏。    苏子衿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也令她感到了自取其辱的难堪。    此前,人人都说慕四对她是独一份。    在苏子衿出现前,对此,卓然从未怀疑过。    否则,何以解释阿四可以跟任何人上传,唯独拒绝她的亲近?    不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唯恐负了她,又是什么?    是苏子衿的出现,令一切都改变了。    原本只要休假,就会热衷于各种热闹场合的阿四不见了。    圈子里开始传,S帝国最风流浪荡的公子哥慕四,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从此风流浪荡的公子哥从良,也过上宜家宜室的生活了。    而那个令浪荡的公子哥收心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卓然。    七岁时一见钟情,十六岁那年追随他的脚步,进入军营。    为的,不过是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凭什么,凭什么守了那么久的男人,要被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捷足先登?    卓然未必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感情,是最难讲究先来后到的一件事。    有时候,即便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那个人心里若是没有你,你便只能一败涂地。    要她知难而退么?    不。    慕臻是天生就该属于她卓然的男人。    苏子衿,不过是中途从她手中盗走罢了。    迟早,会有归还的那天!    登高跌重。    苏子衿。    Enjoy你最后的欢乐时光。    因为,迟早,我会将你从这云端重重地坠落。    跌入尘土,碾落成泥。    “苏小姐说笑了。”    卓然云城名媛的称号不是假的,她面带微笑,一句说笑,便将苏子衿那句“我是介意”的冷硬化了去,也很好地给自己架了往下走的台阶。    施施然,从两人的前面走过,从容得体,面上不见半点难堪。    ……    “卓小姐也是你过去的众多女友之一?”    苏子衿注意到,卓然的位置也是在第一排。    座位就跟他们隔了几个位置而已。    只是她那个位置,明明从另外一边入场,要方便一些。    这位卓小姐却是绕了大圈,刻意从他们面前走过……    联系到她之前几次见到慕臻和这位卓小姐的互动,苏子衿不得不多做联想。    她不是一个执着在过去的人。    慕臻曾经跟什么人交往过,那是他的过去,是过去的他的自由。    她不会因为他过去所做的事情,就对现在的他妄加指责。    如同,她的过去,也有一个温大哥。    但是,如果现男友过去交往过的女友太多,类似这种旧爱上门来挑衅这种行为的次数发生太多次。    她还真不敢保证,是否每次都能有这么良好的心态。    何况,她刚才也并非说笑。    注意到苏子衿微妙的措辞。    男人眉峰微挑,侧过身,在她的耳畔道,“没有过去,众多,以及之一。    只有现在跟唯一。”    在苏子衿微讶的目光注视下,慕臻他握过她的手,拉着她的手,覆在他跳动的胸口上。    他说“这颗心,只有且为一个人心跳过。    她就是我的那朵,全星球最独一无二的,小玫瑰。”    “咚咚咚——”    苏子衿听见,这一刻,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如同在“海伦号”上,被慕臻明确告白的那一次。    那是第一次,她失序的心跳,令苏子衿终于确定对慕臻的心意。    而这次失序的心跳,告诉了她。    原来,她远比自己想象中得要来得小气。    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其实还是介意他太过繁复纷杂的过去。    所以,在这一刻,当得知没有所谓的过去,众多,以及之一时,才会心生欢喜,情难自抑。    一只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眼睛。    苏子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表示内心的不解。    掌心像是被两把小刷子刷过,痒痒的,麻麻的。    慕臻在心底骂了一句草。    耳边隐隐能够听到乐器被摆放上台的声音。    苏子衿猜测,应该是音乐演奏会是要开始了。    在逐渐响起的古典交响乐中。    她的手,被男人拉着,往下。    只听男人用一种谈论天气的语气在她的耳畔低声地道,“媳妇儿,我石更了。”    后来,苏子衿在网上看见对那场精彩绝伦的演奏会铺天盖地的盛誉。    然而,苏子衿对于那天晚上音乐家们到底演奏了那几首曲子,是否真的如同媒体报道那样精彩绝伦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那一整晚,她耳畔响起的全是男人暧昧的,低沉,撩人的喘息声。    精致的节目单,昏暗的灯光,激昂澎湃的乐章,成了他们做坏事的最佳的盟友。    散场的时候,苏子衿和慕臻并没有和大家一样立即起身离开。    他们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苏子衿脸上的红晕未退。    她的掌心留还有男人炙热的,粘稠的余温。    有人经过他们的身边,陆陆续续的跟他们告别。    苏子衿坐姿端正。    心如擂鼓。    苏子衿此生,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时刻。    害怕其他人会闻出空气当中的气味,害怕,有人会从她紧绷的身体,发现什么端倪。    每次有人经过的忐忑不安。    走过去以后的如释重负。    心情犹如坐过山车般,急剧地高低起伏。    终于等到人潮都褪去。    趁着打扫卫生的阿姨没注意,慕臻不急不慢地将裤子的拉链拉上。    他一只手,握住苏医生的妙手,吻了吻她的掌心,“媳妇儿,你今天晚上的表现棒极了。”    清冷的眸子染上愠色,是耳根都红透了,苏子衿大力地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道“滚!”    苏子衿疾步走出音乐大厅。    男人没脸没皮地跟了上去。    自知今天撩得过火的男人,全程安分地跟在身后,没有再继续作妖。    脸上全是餍足。    不得不说,苏医生妙回春。    如今医术是渐入佳境了。    当然,明礼的音乐指挥得也很妙。    每次地**迭起,都是那样地恰当好处,相得益彰。    慕臻脚步轻松,两手的手指在大腿两侧轻拍着节拍,哼的尽是今天演奏会上的名家曲子,哼的全是对这个美妙夜晚的无限回味。    苏子衿分明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听入耳里,可男人这么时断时续地轻哼,她竟然也多少记起了一些。    甚至记得在那首曲子时,男人压抑的,微喘的气息声,以及在这首曲子时,男人变得急促的,热烈的粗喘声……    是被鬼迷了心窍?    否则,怎么会在那庄严的音乐大厅,在那帮高雅的乐声中当中,只是因为男人一个软软的眼神,便理智全无,陪着一起,做如此疯狂,荒唐的事情?    后面那只“讨厌鬼”还在恼人地低低地哼着曲子。    苏子衿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终于忍无可忍地道,“闭嘴!”    ……    苏子衿和慕臻没有马上离开胡桃音乐厅。    而是在离开前,去了一趟后台。    慕臻订了花束,在演奏会结束后,花店的工作人员会自动送去季明礼休息的后台。    尽管已经托了人送去花束。    季明礼这次的演奏会大获成功,又给他们两人大方分别赠送了五张票,于情于理,他们还是应该亲自去一趟。    苏子衿去了后台后,再一次感受到了季明礼这个天才音乐家的超高人气。    祝贺季明礼演出成功的花束挤占了后台道路的通道,人走在期间,像是穿梭在花的海洋里。    当然,期间苏子衿偶尔零星也会瞥见其他音乐家的名字。    只是相比起季明礼的超高人气,那些零星的名字,犹如沧海的几粟,对比鲜明。    大部分演奏家的休息间都是公用的。    只有像季明礼这样的这样成名已久的音乐家,才拥有自己的独立休息间。    音乐厅的后台并非人人能进。    大部分的粉丝都会被音乐厅的工作人员给拦下来。    慕臻靠刷脸,一路在后台畅通无阻。    苏子衿跟这慕臻来到季明礼的休息间,被门口人高马大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季明礼全球演奏会都办了许多次,慕臻有时心血来潮,就会专门飞过去,听一场音乐盛宴,再去后台调戏调戏生性害羞、守旧的大侄子。    季明礼身边的工作人员全知道,这位看着不比他们BOSS大的俊美男人,是他们BOSS的亲小叔。    季明礼长得好看,为人绅士有礼,待人亲切,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禁欲的气息,眼神还有那种音乐家特有的干净和澄澈,难免会有不长眼睛的男男女女疯狂地往上扑。    更有人异想天开地提出要包养他。    季明礼身边的工作人员就亲眼见过一回,慕臻是如何整治那个不长眼的权贵的。    季明礼工作人员对慕臻是又敬又怕,见到这位煞神,倒履相迎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拦他?    这还是头一次,慕臻被人给拦下来的。    季明礼没有雇佣保镖的习惯。    今天第一排中央坐的是谁,苏子衿没去注意,慕臻却是事先就知道的。    第一夫人贝拉。宋是季明礼的音乐迷这件事,在圈子里也是人人皆知,并非什么秘密。    心里对里头之人的身份已隐隐有了猜测。    季明礼已经从父亲季封疆口中得知,那位这次是陪着夫人贝拉。宋来云城度假的。    既然宋闻均夫妇在,那么那位他那位任性的外甥女很有可能也在。    如果说,慕臻原本对见到季明礼这件事有那么七、八分的兴致,那么当猜出里面是谁之后是谁,以及莎乐美也很有可能在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兴致。    身后响起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四少。    对不住。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有一位很重要的贵客在接见明礼。    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还望见谅。”    胡桃音乐厅的经理人钱厚,刚婉拒了几位点名要见季明礼的贵客,想要回来看看季明礼休息间的那位贵客离开了没有,就看见慕臻这尊煞神被拦在了季明礼休息间的门口,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诚惶诚恐地解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赔不是。    生怕这位会一个不高兴,直接跟门口的两位保镖给打起来,冲撞了里头那位。    慕少他固然惹不起,可,可里头那位,他更更更得罪不起啊!    “算了。    明礼应该也收到我们的花了。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    既然明礼现在不方便,改天见面,我们再亲自祝贺他也是一样。”    苏子衿瞧这位留着山羊胡,扎着小马尾,穿着花色衬衫的中年男子一脸要哭的样子,便主动开口对慕臻说道。    钱厚大老远的就看见了慕臻身旁的女伴。    这位慕少每次出现在公开场合,就换一次女伴,待在他身旁最长的,也就是卓家千金一人。    对于苏子衿所说的话,钱厚根本没指望慕臻真的会听,但到底还是感激这位替他说了情,于是感激地瞥了对方一眼。    这才真真切切地瞧清楚了苏子衿的长相。    这一看,钱厚便彻底呆住了。    身为胡桃音乐厅的经理,钱厚什么样的气质美人没见过?    饶是如此,钱厚仍然被苏子衿过于清绝的外表给惊艳到了。    长相冷艳绝尘,身上更是有他人少有的孤冷的气质。    犹如碧海青天的那一轮初升之月,犹如迦南雪山那一捧皑皑映雪,叫人见之忘俗。    钱厚到底是胡桃音乐厅的经理人,早就练就了一身纵然心底惊涛海浪,面上也波澜不掀的本事。    哪怕心里惊艳于苏子衿的外表,到底顾忌着慕臻的身份,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对他带来的女伴过多的关注,钱厚很快就转移了目光,以免冒犯到眼前这位。    要不是钱厚出现得不是时候,现在慕臻早就已经带着苏子衿离开了。    苏子衿开了口,慕臻自然愿意在人前给她面子,当即点了点头,语气宠溺地道,“嗯。    也好。    都听你的。”    钱厚眨了眨眼,要不是当着慕臻的面,他真想揉一揉自己的耳朵。    他,他该不会出现幻听了?    刚刚,那位说了什么?    都,都听谁的?    钱厚下意识地看向苏子衿。    视线冷不防对上一双噙着笑意的潋滟眸子。    钱厚的背脊倏地一凉。    赶紧移开了目光。    心里头对出现在慕臻身边的苏子衿在这位慕少心中的分量有了全新的认知。    ……    慕臻和苏子衿刚要准备离开,休息室的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    里面出来四个人。    慕臻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钱厚口中所谓的贵客的身份。    是以,见到宋闻均、以及他的夫人贝拉。宋和侄女莎乐美从里面走出时,眼底没有任何的意外。    倒是莎乐美一见到门外的苏子衿的时候,一双宝石蓝的漂亮眸子立即染上怒火。    她的手在腰间一摸,“好啊!    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根鞭子可是在原有那根的基础上,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任凭是再厉害的匕首,遇见它,也就是一堆废铁!    这次,看我怎么教训你!”    话落,一根火红色的鞭子气势汹汹地就朝苏子衿所在的方向甩了过去。    慕臻事先就猜到了莎乐美很有可能也在,也猜到了这位之前被小玫瑰出手教训过的她必然会心存不甘,再一次对苏子衿出手,内心自然有所防范。    在莎乐美往腰间挥鞭的那一瞬间,慕臻就一手扣住苏子衿的手腕,侧身避开了凌空甩来的鞭子。    那条火红色的鞭子,果然如莎乐美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在原有的那条赤红色鞭子上改良的升级版。    但见红色的鞭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鞭风,在苏子衿方才站过的那块地方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上,骤然出现一道鞭痕。    那鞭子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新型材质,不但有鞭子的柔软性,还有削铁如泥的锋利。    鞭子甩过的地方,不切口整齐,甚至连地毯下面的木板,都出现了裂痕,地毯的棉絮以及木板的木屑在半空中飘洒下来。    如果这一鞭甩在人的身上,别说是皮开肉绽,直接将人的四肢都给削去都有可能。    钱厚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他还想打铁趁热,趁着梁老目前还在因为车祸出院,说服季明礼能够将梁老今年剩下的那几场音乐会一并办了。    如今一看目前跟修罗场式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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