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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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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头说完这些事后就出了大厅, 说是做晚饭去了。    汪畔和林西楚进了一间房间,两人关着门小声地讨论了起来。汪畔道,“我们刚来的时候,在水桶里看到的鬼脸会是河里的那只女鬼吗?”    林西楚站在窗边,微微把窗推开了一条缝隙,然后透过缝隙往外看着时进时出的李老头。他说道,“如果这人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话,鬼脸的确很可能是那女鬼。但是如果他说的事情不是真的……”    汪畔也跟着靠在了窗边, 只见李老头拿着一个南瓜坐在门口的位置削着皮, “还是小心点好, 虽然说是提醒我们不犯错,但是这份好心总让人很不安。而且过两天的法事大会,我总觉得不简单。”    李老头把南瓜的皮削掉后, 若有所觉般抬头往汪畔和林西楚这边看了过来。汪畔反应极为迅速,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就把窗户拉了回来合紧在了一起。    晚饭他们吃的是南瓜饭配一些小菜,味道还行, 反正能吃饱。吃过饭后,李老头就拿了张凳子在屋子外面的院子弄起了他的手工艺品, 汪畔和林西楚见天色尚早, 就结伴一块出了李老头的家, 打算在村里随处转转。    这边刚走出了几步, 汪畔和林西楚就遇到了住在他们前面不远一户人家的玩家, 住在这边的人一共有三个, 汪畔记得其中有一个男生叫金鹏,是十一个玩家中相对较为主动的一个玩家。    金鹏看见汪畔和林西楚后,就招手走到了他们身边,“你们也是出来看情况的吗?一块走,我们也正打算到处走走。”    “行。”汪畔没有拒绝,和林西楚很干脆地加入了金鹏的队伍。    金鹏队伍的其余两名成员似乎是情侣,一些行为极为亲密,不过性格都比较随和,时不时都会跟汪畔和林西楚说话,汪畔倒是不反感。    他们五人顺着村子的路一路走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就像是个普通的村庄,在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黄昏后吃完饭,这些人就扛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和隔壁的人大声的聊着天,时不时还能听到欢快的笑声,整个村子都充盈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和之前他们经历过的关卡完全不同,以前的关卡都是死气沉沉的,气氛压抑得不行,而这里,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仿佛他们置身的不是死亡摇一摇创造出来的世界,反而是回到了现实。    金鹏望着炊烟袅袅的房舍,说道,“这村子太平和了,我心里面反而更不踏实了。”    那对情侣也跟着道,“看起来和第三关时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人好像更真实?”    汪畔挺认同那对情侣说的话,这个村子可不就是太过真实了吗?感觉这些村民完全不像是NPC。    在他们说着话的缝隙,前面突然跑来了几个小朋友,每个人手中都拿了根蓬蓬松松的棉花糖。其中队伍最后,跑得最慢的小男孩似乎因为落于人后而着急了,脚下更加的用劲,可是这一用劲,直接就踩在了一颗石头上,顺着汪畔五人这边就摔了过来。    在众人都以为小男孩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堪堪驱起腿撑住了落下的身体,但是他手中的棉花糖却没那么的走运,在摔倒的刹那就脱手而出,顺着抛物线的方向飞到了汪畔五人这边来,最后直接黏在了那对情侣中的男生身上。    这对情侣男的叫梁松朝,女的叫林乐。梁松朝抬脚见到黏了黏黏糊糊的棉花糖的裤脚,脸色有一瞬的尴尬。林乐倒是有些生气,却又因为是死亡摇一摇的世界里,再大的火气都不敢发泄出来,只能硬生生把吊在胸口的那口气吞了下去。    金鹏性格还不错,倒是没有先想什么谁对谁错,而是连忙上前把小男孩扶了起来,“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男孩瘪了瘪嘴,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呜哇……我的棉花糖没了……你们赔我快赔我……”    小男孩这一哭,瞬间就吸引了周边的村民还有刚才跑过去的孩子群,那几个小孩子举着棉花糖哗啦啦地又从后面一段路跑了回来。当他们瞧见小男孩的样子,还以为是汪畔他们欺负了他,眼神一下子都变得很是凶狠,恶狠狠地瞪着汪畔他们,尤其是金鹏和梁松朝,更是被瞪得尤其厉害。    一个个头已经到了林西楚腰部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他们举着棉花糖就骂道,“是不是你们欺负了小冬!”    金鹏一个头两个大,他连连解释,“这……真不关我们的事,是你的朋友突然在我们面前摔了。”    林乐挽着梁松朝的手道,“明明是你们跑太快了,他心急着追你们,不小心踩到了石头才会摔的,我们都没有碰到他。他摔了后,手里的棉花糖还落到了我们朋友身上呢。”说着,林乐就拉起了梁松朝的裤子,让周围的人仔细看看。    梁松朝尴尬地道,“我们隔得还挺远的,真的没碰到他。”    除了金鹏上前去扶起摔倒的小男孩外,汪畔四人距小男孩起码有两步的距离,手伸出去都不一定能碰到小男孩,所以这个解释可以说是挺有理有据的。    旁边有个村民忽然说道,“我看到了,是小冬自己跌倒的,这青年只是上前去扶了小冬一把而已。”那个说话的村民说着伸手指了指金鹏,原本没看到事情发生,还有些生气的村民见状后,表情都稍微缓和了些。    其中一个妇人跟旁边的人说道,“小冬经常笨手笨脚的,摔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刚才也看到了,是小磊带着那群孩子在这边跑,小冬追不上,这不就摔了吗?按我说,该骂的是小磊,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会带着孩子们慢慢走路回来吗?”    “你们这些孩子,没看到这里都是沙子和石头吗?到时摔了,刮花了你们的脸,我看你们怎么哭去。”    这些村民说着说着就把苗头指向了中央的孩子群,几个孩子被大人教训得耷拉下了脑袋,一声都不敢吭。不过汪畔却注意到,那个叫小磊的男孩子,倒是孩子群里表情最不屑最讽刺的,似乎对于大人长辈的教训十分的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着急慌乱的女声。    “我的小冬!!我的小冬你怎么了……”    一把尖锐的嗓音,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传了出来。汪畔一回头,就看到了人堆中挤出来的一个衣衫朴素的女人。    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着惊慌和无措,一从人堆里出来就扑到了那个摔跤的小孩身上,上下摸索着小孩的身体以确定对方有没有受伤,当发现小男孩没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一转头,她就用一种警惕的埋怨的目光瞪向了金鹏。    金鹏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解释说,“不是我撞倒你儿子的,是你儿子自己摔倒的,我只是扶了他起来。”    女人似乎并不相信金鹏说的话,而是偏头温柔小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小冬,身上有没有哪里疼,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这人把你撞倒的,小冬,乖,告诉妈妈”    那个叫小冬的男孩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只一直在说什么“他的棉花糖”,哭到后面话都说不清了。    旁边的村民看不下去,又把整件事给女人解释了一遍。可是汪畔发现,那女人根本没怎么听旁人的话,好像就认定了金鹏是害了她儿子的人,瞅着金鹏的眼神极其的诡异。    “行了,廖婶子,人家真没撞倒你儿子,是你儿子自己摔的。你还是赶紧带你儿子去买些好吃的回家,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哪能行。”一个好心的妇人站起来扶起了那个被称作廖婶子的女人。    “小冬,妈妈的小冬,咱们回家,现在就回家!”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那女人似乎还真把话听了进去,她在离开的时候怨恨地又瞪了金鹏一眼,这才抱着小冬踉踉跄跄地走了。    其他人围观了一会,也纷纷散走回去接着干自己的活儿。汪畔耳朵比较灵,刚侧身便听到了那些离开的人边走边小声在嘀咕那个廖婶子的事情。    “廖婶子是不是太宝贝她家小冬了,多大的孩子了,养得跟个女孩似的。”    “那些大学生也是倒霉,既然惹上了廖婶子,廖婶子这么宝贝小冬,哪能看小冬受委屈,那几个人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村最狠的不就是廖婶子了吗?不亏是廖癞子娶的媳妇。”    “我真是不明白那廖婶子,廖癞子死的时候她也才三十来岁,肚子那个也才两个月不到,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傻呢?她长得不差,那会儿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二婚也一样能嫁个不错的男人,何必像现在一样当个寡妇,一个女人辛辛苦苦地拉拔大小冬。”    “我听说廖癞子死后没多久,还真有人上门提亲去了呢,那家人家境挺好的,她如果嫁过去根本不愁吃穿,可惜那廖婶子是个傻的,这等好事都不应。”    “你还不如说廖癞子不知道给她喝了什么**汤,一个小混混,怎么就能让个女人对他这么地死心塌地?死前明明还经常打廖婶子,有一回还差点把人打进了医院去,这样廖婶子还能对他不离不弃。”    “廖癞子那样的人都有女人死心塌地地爱着他,这世道都怎么了?以前不是听人说廖婶子是被廖癞子逼着才嫁给他的吗?而且廖婶子又不是不知道廖癞子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就是啊,当时廖癞子死时闹得多大?和廖癞子有关系的,甭管认识不认识的,那会儿个个都急着和廖癞子撇清关系,深怕被那啥给盯上。廖婶子倒好,上赶着去贴廖癞子的冷脸,廖癞子又不是什么金窝银窝。瞧瞧现在,活成了什么样子。那小冬也是,都十二三岁了,是不是和小磊同岁?比小磊还矮了一个个头,瞅着就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而且胆子小只会哭,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就哭,也亏得小磊肯带他玩。我家儿子之前回来还跟我抱怨说小冬那孩子比女孩还像女孩,这怕那怕的,硬要跟着他们玩,但是偏偏胆子小,手脚又慢,一跑起来不是摔倒就是怎么着,最后就是哭哭哭,好像谁欠了他似的。”    “行了,别说了,小心被廖婶子那疯婆子听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冬在她心上是什么宝贝玩意,被她听到我们在这编排她的儿子,她准得闹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之前廖婶子跑去村长家闹的时候……”    汪畔仔细听了许久,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诧异不已。听刚才那两个妇人说的话,廖婶子这人似乎有些邪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口中的廖癞子,是不是汪畔知道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李老头之前说过的十年前被女鬼害死的小混混。    结合两个妇人的话,汪畔觉得此癞子就是彼混混,虽然她们的谈话中有些语焉不详,但是通篇听下来,怎么听都像是在说那个被浸猪笼女孩复仇的小混混。所以那个小混混别名就是廖癞子?    心里虽然十分肯定这个答案,不过汪畔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希望能够仔细排查一番再下结论。    林乐望着离去的廖婶子的背影,撇了撇嘴道,“金鹏下回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那个婶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把我们都当成了欺负他儿子的仇人。”    “金鹏你小心些,刚才看那女人离开时的眼神,不是很好,就怕盯上你了。”梁松朝小声给金鹏提了个醒。    “我会的。”金鹏想起刚才的女人离开后瞥向自己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哎,早知道当时自己就不那么多事了。”    金鹏也不是什么冲动的小伙子,当时会主动扶一把小冬,原本也是打着帮NPC,刷一下NPC好感度也许能从他们手中弄到点有用的保命工具的念头,但是现在,保命的东西没弄到,反而好像惹祸上了身,真是得不偿失。    完全不知道金鹏心里盘算的林乐好心地安慰他道,“以后见到那娘俩们,咱们还是有多远避多远。”    梁松朝瞧着自己裤子的棉花糖,在瞅着金鹏丧气的模样,莫名觉得自己这点遭遇也算不得什么,所以跟着林乐大方地安抚起了金鹏来,“林乐说得对,以防万一,也不知道刚那女人会干出些什么事,我看我们还是能避就避。”    金鹏挠着头道,“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希望我们能走运点。”    被这事一闹,众人也没心思继续在村里闲逛。金鹏三人跟汪畔和林西楚打过招呼后,便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夕阳最后的余晖只剩轻轻地一撇,等汪畔和林西楚回到李老头的家时,天空那唯一的一撇鹅黄色也已经消失不见。    李老头家里弄的是瓦数极低的那种小灯泡,偌大的大厅在小灯泡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橙黄的光晕。李老头家没有电视,或者说村里有电视的人家并不多,所以夜晚一到,最热闹的反而是李老头的那台收音机。    李老头似乎很爱听别人唱曲,汪畔回到李老头家的院子,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这戏曲一放就放了两个小时,等李老头睡觉时,才被允许停下。    汪畔和林西楚不住在一个屋子中,不过他们的房间都在彼此的隔壁,距离也不远,并且李老头的屋子墙壁建的并不厚,所以屋里只要有一点响动,在卧室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说汪畔,坐在卧室的床上,还能听到院子里鸡鸭的咯咯声,好不热闹。    汪畔洗了个澡就回了房间,此时才九点多,生物钟还没有叫嚣起来,她的大脑依然清醒无比。睡是睡不着的,汪畔闲着无聊,就掏出手机看起了之前在上一关拍摄到的相片。尤其是等汪畔翻到有鬼脸出现的照片时,她还特意放大来对比自己脑海里今天下午在水桶内看到过的那张鬼脸的五官。    虽然都是鬼脸,但是似乎并不一样。    不过汪畔可以确定,在水桶里浮起的鬼脸,性别应该也是女性。    反复回忆着今天进到死亡摇一摇后看到的人,听到的事,想着今天被忽略掉的一些细节,这么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多,汪畔才犯起了困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外的鸡鸭似乎也已经停止了啼鸣,第一个夜晚,时间似乎就在平静中渐渐流逝着。    等汪畔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她从卧室里出来时,林西楚也正好从隔壁走了出来。李老头比他们起得还早,在他们出来时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馒头配咸菜,虽然简单,但是味道不错,还有白粥,清清淡淡的粥配上咸菜,又是一番风味。汪畔胃口本来就不算大,吃了八成饱就歇了下来。反观林西楚,胃部容量却是汪畔的好几倍,汪畔在旁边就这么地看着他平静的脸一口又一口,吃了好几碗的白粥配小菜才悠悠停下了动作,吃完还显得有几分意犹未尽。    除了准备好的早饭外,汪畔和林西楚并没有看到李老头的身影,他人也不在院子里,想来是一大早就出门干活去了。    汪畔把碗碟收拾了一下,就和林西楚出了门,在村里走动了起来。    边走汪畔边道,“一天过去了,你说我们这一关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我们十一个玩家都被分布在不同的村民家里,说明招待我们的人不太可能会是颁布任务的NPC,那么最有可能给所有人颁布任务的NPC人选……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李老头昨天说过,他们村子一直有招待外来客的习惯,但是招待的时间都会选择性地错开法事大会,但是这回村长招待我们,却偏偏选在了法事大会,这是为什么呢?死亡摇一摇给玩家的特权?还是别有用意?这个法事大会对我们玩家而言很特别?”    在林西楚想要说话的时候,就见前方金鹏的身影匆匆地跑了过去。林西楚立刻对汪畔道,“过去看看。”    汪畔跟着林西楚,快步地追着金鹏而去。只见金鹏朝着某个方向一顿疾跑,最后跑进了一间熟悉的房屋里。这屋子汪畔认识,昨天分房的时候,就有玩家住在这里面去,她还记得当时住进去的玩家有三人。    汪畔和林西楚对视了一眼,跟着金鹏疾步窜进了门内。等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站了好些人,都是玩家,并且他们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汪畔站在外围,正好看到了梁松朝和林乐那对情侣,便跟林西楚一块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汪畔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乐脸色有些苍白道,“死了两个玩家。”    这么快就死人了?    汪畔皱着眉,“他们怎么死的?”    梁松朝代替林乐说道,“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发现死者的是当时住在一块的另一个女生焦文欣,她跟其中一个女生睡一间房间,另外一个男生睡隔壁。焦文欣醒来出了大厅,就发现两人死在了大厅的沙发上。我们问那个焦文欣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她说她昨晚睡得很好,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跑出房间的。”    林乐道,“我怀疑焦文欣说了谎,因为另外死去的女生就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对方起床推门出去,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但是仔细想想,焦文欣好像又没有说谎的必要,她说谎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    这时候,大厅里走出了一个青白着脸,脸色极其难看的女生,汪畔记得她似乎就是梁松朝和林乐口中的焦文欣,也就是住在这个屋子里的玩家之一。    见焦文欣出来,汪畔和林西楚还有一些后来才到的玩家便走上了前去。有玩家忍不住问道,“焦文欣,昨天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跟你一块的其他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你们昨天去了哪?做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    每个人都想在焦文欣这里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可惜焦文欣并没能如众人所愿提供到有用的信息。焦文欣疲惫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问多少次我还是这句话。昨晚我睡得很好,根本没听到任何异动,我也是早上醒来出房间才看到了他们的尸体,那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出事了。”    一个男生道,“那你们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吃了什么东西能不能说一说。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的,一定是触犯了什么禁忌,你告诉我们我们大家好有所防备啊。”    焦文欣苦恼道,“我们真没干什么,当时就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回来吃了晚饭。晚饭就是白粥加咸鱼,还有一碟青菜。里面桌上还有一些剩菜呢。我们一直在一块,他们干过的事我也干过,吃的饭菜也都一样,我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死了,我却还活着。再说,当时吃过饭,我们就开始犯困了,早早回了房间洗澡睡觉,就很平常的一天,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焦文欣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说谎,其他人见从焦文欣这里问不出什么,都有些郁闷和气恼。只能自己走进了屋内,细细地打探一番。    汪畔和林西楚也跟着人流进了大厅中去。金鹏此时也在大厅中,正在跟其他人说着话。汪畔看了他们那边一眼,就把目光集中到了沙发的两具尸体上。    两具尸体是抱在一块,仰靠着沙发的姿势。如果忽略他们已经停止的生命特征,远远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情侣。不过在汪畔的记忆中,她还真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暧昧。即使是想假装不认识,但是有时候恋爱中的人望着彼此的眼神还是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彼此的行为也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丝暧昧感来。    但是昨天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汪畔确切地看到,这两人对彼此都非常的陌生,焦文欣算是联系两人的一座桥梁,如果没有焦文欣,这两人或许都走不到一块去。反正不管怎么看,汪畔在今天前都觉得两人的关系比自己和金鹏他们还不如。    可是偏偏如此陌生的两个人现在却紧紧地抱在了一块,头靠着头,姿势暧昧,也完全不像是死后被人特意摆弄出来的,更像是在你侬我侬的时候才被人杀害的。况且杀人还要掰姿势,汪畔觉得这凶手兴趣实在太特殊。    两位死者的脖子上都有很深的指印,看起来像是被人为掐死的,那脖颈处的指印颜色又深又紫,可以看出当时被掐得到底有多用力才能有这种程度。    仔细看两人脖子指印的方向,还有点像死者之间彼此互掐才留下的。    这两人互相杀死了彼此?    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对形同陌生人的情侣,在你侬我侬死互相杀死对方……真的可能发生吗?    在两具尸体前面的茶几中央,还摆放了一台收音机。收音机是很旧的一个款式,比李老头家的那个还要有岁月感。此时收音机的天线还高高地立着,不过里面播放的东西已经被人按停。    看着收音机的位置,有点像死者二人在临死前正坐一块亲密地听着收音机。但是焦文欣又说自己睡觉时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死者听收音机的行为似乎不太能够成立。    在沙发旁边,就是简陋的餐桌。盖菜罩已经被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所以汪畔一偏头,就能看到餐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食物。    里面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放的好像是焦文欣说的昨晚的剩菜,咸鱼和青菜;还有另一半似乎是今天早上的早饭。早饭和汪畔在李老头家吃得差不多,馒头与咸菜。    汪畔注意到,摆放馒头的篮子里,最上面有一个馒头被人撕了一半,现在只剩一半在上面,至于另一半,汪畔并没有在餐桌上找到。不过在餐桌边缘,汪畔发现了一个水杯,那水杯明显被人喝过,里面只剩了三分之一不到的清水。    汪畔上去摸了一下,那水杯上还带着温烫的余温,看得出来是刚倒出来不久的。林西楚在汪畔回来后,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两人大约只死了不到一个小时。”    汪畔微微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林西楚沉声道,“以前当兵什么都会学一点,而且曾经我也让沈蔚教过我这方面的知识。”    汪畔了然地点头,林西楚的解释无懈可击,像他这样的人也的确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身上多学一门手艺,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在死亡摇一摇里多活一会,所以真不出奇。    汪畔道,“尸体上还发现了什么?”    林西楚:“暂时可以确定两人都是窒息死亡的。”    汪畔皱眉,“窒息?他们不会真的是互相掐死对方的?”    “很大可能。”林西楚面色平静道,“两人的手掌大小和他们脖子上的痕迹很相近。”    “看起来没有其他挣扎的痕迹,难不成两人这么无聊大早上的玩互掐游戏?”汪畔唏嘘道。    “玩互掐游戏然后把彼此给掐死了?”林西楚冷冷一笑,“能到第五关的人都不是傻子,也许有运气成分在,但是自身智商应该还是在正常线上的。我们假设他们真的在无聊的玩互掐游戏,在感觉到彼此都有窒息的可能时,他们难道不会开口说话,不会松开手吗?你想想,有什么情况,是出现了窒息的状况,两人还不去主动结束这个无聊游戏的可能?”    “不是他们不想结束,而是……不能。”汪畔猛地抬头看向林西楚,“其实不是他们想玩什么互掐游戏,而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掐死对方为止。也不是他们傻得不会喊停止,而是因为他们那时候根本就说不出话!”    汪畔这一解释,瞬间让混杂的大脑明亮了许多。    林西楚道,“控制着两个人互相掐死了彼此,还能让人求救无门,并且来去无踪,让人发现不了。这东西还真是不简单,第五关看来比想象中要复杂许多。”    汪畔颇有同感。    林西楚走到了金鹏的身边问道,“这屋子的主人呢?”    金鹏揉了揉太阳穴道,“这屋子哪有什么主人家,听说我们来之前这就是栋空屋,一日三餐是隔壁送过来的。”    金鹏旁边的一个女生道,“我是住在隔壁的,听隔壁的主人家说,这屋子的主人几年前就死了。”    汪畔好奇道,“几年前就死了?怎么死的?”    那个女生斟酌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以前住在这里的是一对夫妻,然后两人一直没孩子,后来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还没宠几天,他们那个儿子就发生了意外突然死了,这屋子的夫妻两人受不住打击跟着也一块去了。”    听到这里,汪畔忍不住看向了旁边的林西楚,同时,她的大脑里忽然想起了李老头昨天说过的话。女鬼复仇,杀害了一个婴儿,然后婴儿的父母受不住打击相继离世……这内容怎么听起来都和面前女生说的一模一样。    汪畔心想,焦文欣他们不会那么倒霉住进了那对夫妻的房子?不过当年那对夫妻也不算枉死,而且中间又隔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化身怨鬼害人的情况才对。    焦文欣这时候刚好走了进来,汪畔顺嘴便问道,“餐桌上的那杯水还有那个吃了一半的馒头是谁留下的,你知道吗?”    焦文欣看了一眼角落的餐桌,道,“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吃的,我起床的时候桌子上面好像就那样了。”    看来应该是死去的两个玩家吃掉的,汪畔把视线落回了沙发上的尸体上。    转了一圈又一圈,众人都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只能相继离开了焦文欣住的屋子。    焦文欣是不敢再住在里面了,所以想搬到隔壁玩家住的地方去。可是隔壁的人哪敢收留焦文欣,不管焦文欣是杀害别人的人还是受害者都好,她都和死去的两人有莫大的关系,其他人深怕和她扯上关系被连累,所以一听焦文欣想来和自己住一屋,都连连拒绝了,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金鹏见人跑得差不多,焦文欣又一脸难看的表情,便开口好心道,“要不等会我们一块去找村长问问,看看能不能换个屋子。”    焦文欣无奈地点头,“只能这样了。”    汪畔和林西楚也跟在了金鹏和焦文欣身后,跟着他们一块去找了村长。死了玩家的事没什么可告诉村里的人,这又不是现实世界,所以金鹏和焦文欣对着村长也只是说了不喜欢住在那屋,想换一间的原因。    村长摸着自己下巴的白胡子,显得有些犹豫,“也不是不想给你们换,只是最近村里住房都有点紧张,很多小年轻这段时间刚结婚。他们都想过二人世界,应该不大愿意放外人住进他们家里去。”    金鹏道,“村长你帮帮忙,焦文欣那屋是真不能住人。”    村长叹了口气道,“这样,我去问问,你们先在我屋里等等,有消息了我再回来告诉你们。”    金鹏和焦文西欣喜道,“谢谢村长。”    村长说完就拄着拐杖出了自己的家。汪畔四人随意在村长家的大厅里寻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汪畔在等村长回来的缝隙,眼睛也没闲着,一直滴溜溜地在屋内的摆设上打着转。    村长住的屋子是村子里难得一见的青砖瓦房,内里明显比李老头家漂亮和宽敞许多。墙上除了挂了自家亲人的相框外,还挂了一些红色锦旗,锦旗上大都写的是一些“维护正义,两袖清风”之类的标语。    看起来村长的家还有几分乡里政府办公室的感觉。想想,或许村长还真有把他们家大厅当成了村里办公室的意思。    金鹏翻了翻桌上的水果,虽然可以吃不过他却没有吃,只是拿着个苹果在手里把玩着,“也不知道村长要多久才会回来。”    焦文欣道,“多久都成,我只想搬家成功。”    金鹏道,“话说焦文欣,和你一个屋的人怎么死的你真的没发现到一点异样吗?”    “我是真的没发现任何情况。”焦文欣无奈道,“八点左右,当时真的很困,一躺床上我就睡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能睡,反正我第二天醒来时出卧室看到的画面就跟你们看到的一样。我也诧异了很久,说起来要怕的人明明是我,一个屋里三个人,死了两个只剩我一个,我心里说实话也很慌,总觉得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金鹏道,“也不一定。你们三个人,竟然你能活着,说明你跟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同的,譬如他们做了什么你没做,所以他们出事了你没事,只要后面的几天小心些注意点,总会有办法的。”    焦文欣叹口气:“希望如此。”    在他们闲聊中,离开了二十来分钟的村长终于重新出现在了汪畔他们的面前。村长后面跟了一个少年,汪畔认得,是当初给他们玩家带路的大磊。    村长走进屋里,指着大磊说道,“我问了一圈,只有大磊同意让你们住进去。不过……”    焦文欣着急道:“不过什么?”    村长为难说:“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是这样的,大磊父母在他小时候就过了世,他家现在就他和他弟弟在,毕竟是半大的孩子,焦文欣一个女生住进去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其他村民家已经没空房间了,除了大磊家现在也没别的选择。我也不逼你们,你们自己想想,要不要到大磊两兄弟那屋子去。”    汪畔问道,“大磊的弟弟是不是叫小磊?”    村长微微讶异道,“你们已经见过了?”    想到昨天瞪着他们的男孩,金鹏只能讪讪地笑道,“算是见过一面,听旁边的人好像都叫他小磊,当时我还以为听错了。”    大磊笑道,“因为我的名字有个磊字,然后又有个弟弟,为了区分我们,他们就很爱叫我大磊,叫我弟小磊,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村里还有姐妹被叫做大花和小花的,反正都是为了方便。”    村长道:“所以事情就那样,大磊和小磊两兄弟的父母不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屋子挺大的,大磊也还没娶媳妇,也不怕打扰他们。就是两个都是男生,大磊也有十六七岁了,就怕你们介意。”    焦文欣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看着大磊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孩子,而且对方还未成年,倒没觉得有芥蒂,况且之前的屋子死了人,她也不可能重新跑回去住。跟别的玩家一起住,别的玩家又不乐意。现在村长也说了,其他村民空不出房子给她,如果她拒绝去住大小磊兄弟的家,真的就没其他地方住了,她又不可能露宿野外,最后也许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原来死了人的房子去。    想到这里,焦文欣就觉得头皮发麻,赶紧应道,“我不介意,我就住大磊他们家就行。”    大磊听到她的答案,露出了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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