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节

    个个雪白的饱满的饺子，它们的肚子圆滚滚的很是可爱。阿绣还弄了青菜汁和面，所以这饺子有点显绿色，还给取了个喜庆的名字叫如意饺子。    “砰砰砰……”    “爹，你给开门去，这会儿是谁来咱家啊？”姚阿绣心想着都除夕了，家家户户的人都在家里等着吃年夜饭呢。    等姚定根去把门打开，见来人一愣。    “大姐夫，大姐可在？”一个姑娘柔美的声音响起。    “阿绣她娘，你小妹来了。”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这姑娘就是前面姚阿绣小定那日来庆贺的许娇娘。她是继母万氏在许氏的爹死了之后再嫁之后所生的孩子，那改嫁的人还是许氏的叔父，这关系也够乱的，所以也算沾亲带故的。    许娇娘看厨房里忙碌的景象，以及鼻端嗅到的菜肴香味，她不由得鼻子酸了酸，这姚家的日子可真是越过越好了，先前她还听自己娘说大姐嫁的最不好呢，说什么大姐家里穷的叮当响什么的。    许氏一听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许娇娘找上门来，脸色很不好，但是一想这大过年的，她也不想找晦气，就说让姚定根把许娇娘带去堂屋说话，她穿上披风就过来。    “快进堂屋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外头风雪大。”姚定根对许娇娘说道，他对许娇娘的印象还不错，这许娇娘可不像她姐许月娘，那许月娘惯是个会装的，装还不算，还是很会算计人的。    “多谢大姐夫关心。阿绣她们今个可真忙。”许娇娘远远的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见姚阿绣在包饺子，许娇娘的喉咙口吞了吞口水，她很是嘴巴馋，可又不好意思说。    姚定根瞅了一眼许娇娘穿的破破烂烂的衣裳，心想她家的日子怎么比自己家过的还艰难？这许娇娘即便穿的衣衫褴褛，也难掩她的清丽秀色。    姚阿绣见许娇娘被她爹带去了堂屋叙话，心里觉得奇怪，这许娇娘平时和自家也不走动的，说起最近的一次走动，也不过是自己上次和云澈小定的那日，她送来了贺礼再在姚家吃了席面，也仅仅如此，那她除夕夜来这里做什么？    许娇娘瞧见堂屋里还有一个俊朗的年轻男人，她知道这是姚阿绣的未婚夫，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心动，但是也不敢放肆，毕竟人家已经定亲了，她心里又有些难过。    云澈见突然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脸色有点蜡黄，但是依旧能看出她是美人胚子，只是她贪恋的眼神看过来，让他感觉有点作呕，罢了，对方怎么也是姚阿绣的小姨，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算了，自己不要搭理她就是了。    “我去厨房看看阿绣忙好了没。”云澈对又走进堂屋的姚定根说道。    姚定根嗯了一声点点头。    姚定根笑着让许娇娘坐下，说阿绣她娘马上就过来了。    姚定根不敢和许娇娘坐的太近，近的怕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少女幽香。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都应该避嫌的。    “咳咳……这是阿绣昨个弄的桂花小年糕，你饿的话，将就的吃一点。”姚定根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尴尬，只好拼命的找话题。    “不，我不饿。多谢大姐夫。”许娇娘很是有礼数，她低着头，但是时不时的偷窥了下姚定根。    姚定根皱了皱眉，许娇娘突然找到姚家来，是为何而来呢？可是她又不明讲。    “你这次来姚家，你娘叫你来的吗？”姚定根终究忍不住，主动问道。    “我……我……大姐夫……我只想和大姐说。”许娇娘并没有直说，而是支支吾吾的。    姚定根见她这样表现，不由得猛皱眉头。    他心想让她和他说，有啥区别？    真是太奇怪了？    还是万氏又出了什么昏招想对付阿绣她娘？    这么一想，姚定根根本坐不住了，不由得起身走来走去的踱步。    直到许氏走来堂屋里面了，他忙小心翼翼的迎上去。    “你是孕妇，走路得走慢点，阿芫不是和你讲过了吗？你以后走路要慢点，不可以太快的！”姚定根语气里虽然听着似责怪的样子，其实还是宠溺的成分居多。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天要啰嗦多少遍啊？烦死了！”许氏有些烦躁的反驳他道，但是她知道他是在乎自己和孩子才这么关心自己的，所以还是听他的话的，走路马上变得缓慢，然后小心翼翼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大姐，上次小定看你就壮实，现在见着你，我又觉得大姐你比上回更圆润了，真好。”许娇娘笑着说道，她刚喝了一杯茶水，脸颊红扑扑的，其实她的年纪比阿蛮还小两岁，今年十二岁，等吃了年夜饭就是十三岁了。    “小妹，你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寻常日子也不曾往来，她如何会在除夕之日前来，莫非家里困难？    许氏这么猜测是因为许娇娘衣衫褴褛，又前些日子听说叔父许小富生了重病——    “我想问大姐大姐夫借钱过个年，家里现在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娘去山里的寺庙祈福，这一回来就摔了一跤，我把娘唯一的一只银手镯给当了，才给请了郎中开了药方子，但是我娘总不见好，我去问二姐借钱，可是二姐的面都见不着美，我没办法，才……才在今日，才忍不住今日前来找大姐借点钱，还望大姐可怜可怜我，我知道我娘过去对你不好，但是我爹过去没有亏待你，有时候我还听我爹说你小时候，他还给你买过糖人，糖葫芦，他说他没本事，当时鬼迷心窍，我……他的话，我实在没有颜面讲给大姐听。”    许娇娘忽然扑通一声的朝着许氏下跪了，许氏说地上凉，让她起来说话，她还不愿意，硬着下跪着把话给说完了，但是背脊挺的很直，她并没有哭哭啼啼的，但是反而这样的她，让许氏有点心疼。    虽然许氏和她不熟，因为平素不来往的，也就在阿绣小定的时候，她来了而已。    “大冷天的，地上湿冷，快点儿起来，喝口热姜茶，别得了风寒就不好了，你爹娘还要你照顾呢。”许氏柔声劝说她起身。    许娇娘嗯了一声，方才起身又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下。    “你也知道，我家阿绣说了亲事，马上年初八就要嫁娶，这银子也是很紧的，我这儿也就五十文，但是也够你家过个年了，正好，我家腌了腊肉，我让你大姐夫去厨房给你取来一块腊肉，你给带回去做饭吃，五十文你也拿着，这路上有积雪，我一会儿让你大姐夫亲自送你回去。”许氏对许娇娘说道，知道她和许月娘不同，许娇娘年龄小，但是很懂事。    “我一个人也能走回去的，就不麻烦大姐夫了。”许娇娘一脸感激的摇摇头。    “新买的驴车，总比步行回家快一点。你一个姑娘家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我不放心的。”但是论起血缘关系来，许娇娘相当于自己的堂妹了，所以许氏又关心道。    “大姐你对我真好，我以后赚了钱一定还你的。以后长大了，一定好好报答你。”因为万氏的苛待，许氏和万氏的关系向来不好，这也是万氏自己没脸来借钱，反而叫自己女儿辛苦跑一趟的原因。    “你记在心里就好了，不要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许氏淡淡道。    “嗯！不用大姐说，我都会把大姐对我的好记在心里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许娇娘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阿绣她爹，你快去厨房看看，去问阿绣切一块腊肉，好让娇娘带回去，你等下驾驴车送她回去。这下雪天，她一个小姑娘走路，我总是不放心的。”看着娇娘的年龄还比阿蛮小上两岁，但是娇娘却看着比阿蛮来的成熟稳重。    姚定根皱了皱眉，但是许氏这样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办，真去厨房拿来了一块腊肉，用稻草扎好了，放在了许娇娘的手里，那边许娇娘刚得了一个许氏给她的荷包，里面正是许氏借给她的五十文钱。    等姚定根驾着去送许娇娘了，那边厨房里，姚阿蛮就在说了。    “肯定是来咱家借钱的。哎，借钱也就算了，还顺走了一块腊肉。”    “怎么说都是沾亲带故的，爹娘不好意思不搭理的。”姚阿绣很是理解。    “娘！你刚才捐了多少啊？”姚阿绣看见许氏站在厨房门口，就笑着看向她，问道。    “五十文，啊，什么捐？那是亲戚啊，能帮一点是一点，至少娇娘比她强多了，她说借，那肯定会还的。我信她！”许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笃定的说道。    “哦哦，娘，你之前不是对你后娘有什么看法的吗？怎么现在肯借钱给你后娘？”不止姚阿绣好奇，就是姚阿蛮也挺好奇的。    “这有啥？我是看在娇娘的面上，罢了，除夕夜，我可不想和人吵架，但是你们知道吗？刚才娇娘明明心里很想哭，但是她没有落泪，很争气的憋住了泪水。可能她知道除夕夜哭哭啼啼的不好，而且我瞧着她至少比那个人懂事。”大家都清楚许氏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许月娘。    “娘，不提她了，要不要吃一块红烧肉？”姚阿绣笑着从热锅里捞起一块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放在了小碗里，递给了许氏品尝一下。    许氏见有红烧肉吃，也就不说话了，笑着拿着筷子夹着那块红烧肉，咬了一小口，见酥烂，香喷喷的，觉得很好吃。    “阿绣，你不去大酒楼做厨子，真是可惜了。”许氏吃了一块红烧肉，只觉得意犹未尽。    “哈哈，娘真是会抬举我。”姚阿绣捂嘴笑道。    “岳母讲的没错，阿绣你烧的菜肴，反正我瞧着极好吃的！不信，你问我师妹。”云澈笑着插嘴说了一句。    “嗯，绣绣烧的红烧肉简直太好吃了，我上次不是吃了好多吗？澈师兄，你有没有发现我自从来了这里，我这双下巴都长出来了？”阿芫笑着伸手摸了摸她自己的下巴，问他们道。    “哎呀，还别说，阿芫，你的双下巴快赶上树哥儿的双下巴了，瞧你这脸肉嘟嘟的。”许氏笑着，马上把视线转向了阿芫的方向，看了后，哈哈大笑。    “实在太好吃了，忍不住就想多吃点。”阿芫唱作俱佳的说道，可把许氏给逗笑了。    阿蛮在这个时候又有点妒忌阿芫，有时候又觉得阿芫这么讨人喜欢，会不会抢走自己的爹娘，她想到这里，猛然甩了甩头，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阿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阿芫关心的问她道。    “没有啊，我哪里都挺舒服的。”姚阿蛮摇摇头。    “再有一道青椒炒土豆丝烧好，咱们就可以吃年夜饭了。”姚阿绣一边利索的起油锅，一边笑着看向他们说道。    “我来下饺子，你们都要吃多少个啊，自己说，我反正还要吃米饭的，就先吃六只饺子好了，取个六六大顺的意思。”阿芫笑着去炉子上放上一锅水烧热了，打算下饺子吃。    “我也吃六个饺子，甜辣酱我已经按照姐教我的法子做好了，一会儿吃水饺的时候蘸酱吃，味道肯定更好。”阿蛮笑着说道。    姚敬生这个时候送年节礼回来了，他是刚去了李氏的娘家送了年节礼的。    “之前一忙倒是把让你哥送年节礼的事儿给忘记了，也不知道亲家那边有没有责怪的意思？”许氏看了看姚敬生把沾着风雪的草帽和蓑衣脱下后，自言自语道。    “都是亲戚，应该能理解的，娘不要多想了。”姚阿绣笑着安抚她道。    等姚敬生笑嘻嘻的进来厨房后，许氏又问了这个问题。只听姚敬生说：“我岳父岳母说理解咱家，说是没忘记就好，还让我把一篮子草鸡蛋给带回来给家里两个孕妇补一补呢，哈哈……”    “你有没有替我谢谢亲家母啊？”许氏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瞬间眉开眼笑的问道。    “自然有感谢啊，还说年后两家要多多走动呢。说年初九准会早点过来帮衬咱家的，让爹娘不用担心。”可能李氏的娘家人也知道云澈这边父母不在了，所以男方那边让许氏和姚定根去操持的话，那么女方这边可不就缺人手了吗？所以李氏娘家人才会这样客气说的。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咱家有这么好的亲家，也是咱家的福气。”许氏笑着很满意的说道。    “哈哈……是的，是的……”姚敬生笑的开怀。    “敬生啊，外面冷的你手都冻着了，快些去弄盆热水洗洗脸洗洗手，然后去屋子里喊你媳妇儿子一起去堂屋吃年夜饭。”许氏又道。    “咋不见我爹？”姚敬生四下张望，不曾见自己爹，就好奇的问道。    “哦，去送你小姨了。”许氏回答他道。    “小姨？哪个？”姚敬生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姨，可把一旁的阿绣她们给笑的。    “就是咱们娘的后娘再嫁后再生的，咱们娘叔父家的那个女儿！”阿蛮唇角抽了抽，解释道。    “她？她来干啥？”姚敬生冷笑道，可能还是因为自家娘被万氏苛待的缘故，所以他对许娇娘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借钱，娘借了五十文钱给她。”阿蛮又道。    “娘，借给她做什么？我觉得那钱很可能打水漂了。”姚敬生有点担心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了。    “我信娇娘，她会还回来的。”许氏很有信心的说道。    “娘，你的心可真大，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上梁不正下梁歪吗？”反正姚敬生觉得这五十文钱很大程度上是收不回来了。    “这五十文钱的事情先别提了，还是准备准备，大家一起吃年夜饭，我估摸着你爹快要回来了。”许氏笑着催促道。    阿蛮和姚敬生面面相觑。    但是他们娘说的话，他们没敢说个不字。    雪花飞舞，所有的庄稼都似被一条雪白的毛毯给盖住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姚定根终于把许娇娘给送回去了，一路上许娇娘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最后下车的时候对着姚定根道了声谢，还细心嘱咐姚定根回去路上，驴车驾的慢点，很是细心的一个小姑娘。    让姚定根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所以等姚定根回家后，他和姚家人说起了这个细节。    “人家问咱家拿着钱了，能不关心你吗？”姚敬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比之前那个三姨许月娘稍稍好些罢了。    “噗……”姚阿绣听了自家兄长的话，差点笑的喷饭。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