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蕊有些震惊。    先前二牛的腿还未康复的时候她就问过他, 等腿好了会不会回镇上的武馆, 二牛当时没有回答, 她便把这件事情丢到脑后, 他的腿好后，他整日帮着她种地，她本以为等庄稼下了地后，他就会回到镇上去。    没想到他打算自己开武馆，要是金馆长知道了, 会怎么想？    记得年初去府城的时候, 经过镇上, 他们先去金馆长家拜年, 金馆长拉着他说了好多激动的话, 后来又把他带到屋里说了老久，她以为他们已经商量好一切, 怎么也不会想到二牛竟然准备单飞。    她转头看着二牛道：“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金馆长那里……”    “去拜年的时候我已经和他提了这件事情, 他是同意的。”二牛道。    青蕊又是一惊：“他同意你开武馆？”    金馆长话里话外都是想二牛回到武馆去的，怎么会同意他独自开武馆呢？而且要是二牛也在镇上去开间武馆，这不是明摆着和金馆长唱对台戏吗？    “嗯，金馆长向来疼我, 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 而且我又是把武馆开在村里, 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二牛笑道。    青蕊诧异问：“二牛, 你准备把武馆开在村里？”    二牛点点头：“是啊, 一来，让村里的孩子都能有健康的体魄，二来，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是村里的条件……”青蕊突然又想到她在教村民种西瓜，虽然说西瓜马上就会没有太好的市场，但至少今年还是可以赚个盆满钵满的，如此一来，村子里的经济状况就会有所提高，银钱有了富余自然愿意用在子孙后代上。    想到这，她笑道：“好，我支持你，家里有存银，我正想着做些什么，如今正好给你开武馆。”    “蕊儿，谢谢你。”二牛在她脸上印上一吻，转而想到什么，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吃软饭的。”    青蕊乐了：“咋会呢？我是靠着你挣下的家业赚来的钱，这钱理应有你的一半，你就算是花也只是花我的一半，如果你实在觉得心里不安，等赚了钱就把我那一半还我好了。”    “好，不但把你那一半还你，我以后赚的钱都给你，我也是你的。”二牛在她耳边柔声道。    这话听得青蕊面红耳赤，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布满幸福的笑容。    二牛准备立即动工开武馆，但青蕊提议先慢慢把武馆建起来，至于开馆就等第一批西瓜上市再说，现在村民手上没有余钱，指定舍不得花钱送孩子来学拳脚，毕竟这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二牛觉得她说得极对，先慢慢把武馆建起来再说。    而青蕊在稻谷秧子移栽到地里后，就买了鱼苗回来放在了稻田里，村民们都奇怪她怎么不把鱼养在鱼塘里而是稻田里，她只道是挖鱼塘太费事。    二牛虽也惊奇，但青蕊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哪怕她是瞎折腾他也觉得她是在干一番大事。实际上，青蕊从来没瞎折腾过，每次都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接下来，二牛先请了镇上的风水先生来看地，他准备把武馆建在罗家旁边的空地上，罗家附近没有人家，有很宽的空地，建个武馆绰绰有余。    风水先生姓曲，他打了罗盘，卜了卦，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点头道：“不错，这地确实是风水宝地，罗相公，你要办的事情可以办了。”他又掐了掐手指：“下个月十六宜动土，你就在这天开工。”    二牛应下，给了银子，又请他吃了一顿饭，把他送回镇上，言再辛苦他下月十六再来一趟，曲先生很是乐意的答应了。    转眼到了六月十三，二牛先去村里找了村民帮工，到了十六这天，曲先生做了法事，指着一处说了声起，二牛立即将那处挖了一锄头，接着又点了几处，二牛都一一挖好，剩下的就照着那几处开始挖地基，再建上屋子就成了。    每家每户都来了一个壮劳力，干了十天就把屋子盖上了。    又择了吉日，请张秀才取了个名字，做了匾额，请村长和金馆长剪彩，二牛亲自把匾挂了上去，青蕊把上面的红布拉掉，宏图武馆四个大字好不威风。    张秀才取这名字寓意大展宏图，他也希望鹅田村的村民都能有出息。    武馆建成没几天，村民们的第一批西瓜成熟了，虽然没有青蕊种的个大产量高，但也卖了个好价钱，一批瓜下来，将村民们的经济状况都改善了。家家户户手里揣着几百两银子，整日乐得花儿似的。    秦义收走村民们的西瓜后，被青蕊请到了自家地里，见到那满地的红红嫩嫩的诱人小果子，吃了一惊：“弟妹，这是什么果子？”    青蕊笑道：“是草莓。”她进到沟里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草莓，用水洗了，摘去蒂叶，递给他：“来，秦大哥，尝一尝。”    秦义接过，放了一个大红的果子在嘴里，香甜多汁，带着点点酸，太好吃了，他双眼一亮：“弟妹，你又给我带财路来了！”    青蕊被他夸张的神情逗乐了，又带着他往哈密瓜地去。    原本草莓和哈蜜瓜比西瓜要早熟，但她怕影响到村民们的西瓜销售，所以延迟了一些时间，让他们卖上一批西瓜再说，否则等她的草莓和哈蜜瓜上市了，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这又是什么瓜？”秦义看到架子上悬挂着的一个个椭圆形大瓜，惊喜问。    青蕊道：“这是蜜瓜。”哈蜜瓜什么的太洋气了，直接叫蜜瓜得了，反正甜得样蜜一样。    秦义已经等不及：“快摘一个来尝尝。”    “蜜瓜比不得别的水果，皮厚且籽不能食用，得摘回家好生削皮洗净方能吃。”青蕊摘了一个大蜜瓜，和秦义回了罗家。    削好皮，去了籽，洗净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端上桌，用竹签叉着吃。    “好吃，好甜。”秦义吃得满脸笑：“弟妹，大哥我真是佩服你，怎么种出这么多好吃的果子？”    “去年不是遇上游牧族的人，讨了些寒瓜种子嘛，今年我特意去镇上会他们，没想到运气好，又给我遇上了，他们给了我一大包没见过的种子，我这刚种了两种，以后还有别的。”青蕊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还有别的？”秦义好不惊喜：“那弟妹你赶紧都种出来，大哥拿去府城售卖，不不，这么好的果子，必须拿到京城去卖才行。”想到能把市场开拓到京城去他就激动。    青蕊咬了口蜜瓜，笑道：“今年我就打算只种这两样儿，其它的还是等明年，不然一次性出那么多新鲜果子，反而影响销量，大哥你说呢？”    秦义想了想，点点头：“嗯，弟妹说得对，就听你的，今年主要售卖这两种，明年再种其它的。”想到以后的场景，他浑身都是劲。    接着青蕊又和秦义商量了草莓包装的问题，哈蜜瓜比西瓜皮还厚，只要运输过程稍加注意就好，重点还是草莓，易腐易烂，轻易压不得，在运输上耗费极大，价格自然就不会太低，所以草莓的供应对象必须得是富贵人家。    秦义拿了精美的匣子装草莓，一匣子只装二十个，而价格卖到了三两银子，一个草莓就要一百五十文，哪怕如此高的价格，第一车草莓一到府城就被大户人家抢光了，因为秦义把青蕊告诉她的话放了出去，草莓吃了能美白养颜，因此引来一群贵妇的追捧。    青蕊得知消息，咂了咂舌，这是在吃水果还是吃银子？    秦义并没有和青蕊定草莓的收购价，等卖一批再来分钱，这次是三七分，青蕊三，秦义七，青蕊只管种植，运输包装销售都是秦义负责，哪怕才三分利，青蕊也赚得盆满钵满。    一亩地的草莓差不多产一千五斤，还是没有用空间增产剂的情况下，一匣子草莓个头大的才约一斤，就等于一斤草莓是三两银子，五亩草莓就有两万两千五百两银子，青蕊分到六千七百五十两银子。    孙家也借着草莓大赚了一笔。    虽然青蕊让孙家人今年种了树菠萝和荔枝树，但担心有一年的空档，他们心里会有想法，就让孙家也种了一亩地的草莓，如此一来，孙家也赚一千多两银子，一家子个个喜笑颜开。    而哈蜜瓜与草莓一比就逊色多了，一斤才卖到五十文钱，每亩约产两千五百斤，总共才卖了六百二十五两银子，蜜瓜一斤收购价二十文，青蕊得二百五十两。    嘿，好一个二百五。    有了草莓这个大头，蜜瓜的价格就算不高也不打紧，这次的草莓和蜜瓜没有在山水镇售卖，所以青蕊和秦义商议不能把价格透露给村民，免得影响村民种西瓜的热情，等明年，她就把哈蜜瓜的种法交给他们。    青蕊的水稻在收割前先把稻田里的鱼收了上来，鱼在稻田里吃了浮漂，水草等物，又在泥里窜来窜去，每条都十分肥大，先前菜只供给了尚食楼，这次她的鱼准备供到其它的酒楼。    因为有尚食楼用了她的菜生意火爆，其它酒楼纷纷抢着收她的鱼，每天都有马车络绎不绝往鹅田村来，一筐筐一车车的鱼被拉走，尽管如此，还是剩了不少，青蕊就送了一些给村民和孙家，其余的烘制成鱼干，秦义给收走到自家杂货铺子卖了。    青蕊算了下，卖鱼的钱有七百八十两，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接下来，二牛的武馆选了吉日开始招生，因为二牛在山水镇颇有名望，这天来捧场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县令安通的公子安晋，他听说二牛要开武馆，把家里的师傅辞了，决定来二牛这里继续学。    县令家的公子都来了，村民们又因为罗家而赚了大钱，纷纷把自家的孩子送了过来，才三天时间，宏图武官就已经有一百人。    二牛把这一百个学生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班，甲班年龄为十五岁以上，乙班为十一岁到十五岁，丙班六岁至十岁，丁班为三岁至五岁，两季为一期，一期每班收费又有不同，甲班收费二两银子每人，乙班每人一两五钱，丙班一两，丁班五百文。    这样收费的目的就是让家长们早点把孩子送来，免得以后长大了骨头定型学起来辛苦，学费还贵。    二牛看了看这一百人的年龄，甲班几乎没有，乙班十五人，丙班五十五人，加上猫儿，丁班三十一人。    自二牛决定开武馆那一刻起，猫儿就开始缠着二牛要入学，二牛和青蕊见她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同意了。    青蕊算了算银子，这一批学员就有九十三银子，盖武馆的花去七十两左右，她笑道：“才这几天就赚回本钱还有富余，二牛，以后家里就指着你了。”    二牛听到这话，先是有些骄傲，转而想到青蕊卖草莓和哈密瓜赚的银子，立即就没了底气：“再怎么也比不上蕊儿你厉害。”    “我这只是一时的，你这可是长久的，以后还是得指着你不是？”青蕊安抚道。    二牛想了想，也是，果子再赚钱也只是一时而已，就寒瓜来说，已经没有去年好卖了，而他的武馆，学员的学费还可以再涨，而且他也可以再在别处多开几家武馆，请些拳脚师傅授课。    想到这，他又高兴起来，拍拍胸脯道：“以后我负责养家，蕊儿你就只管花钱好了。”    青蕊眼睛笑成月牙。    这一百人里面，乙班的十五人基本上是镇上来的，丙班五十五人有本村的也有别村的，丁班三十人全是本村的。    为了方便管理，二牛听青蕊的，在每班里选出一个学员作为班长，帮忙管理其它人，乙班班长是十五岁的万青，他是镇上财主万有元的小儿子，为人沉稳，很有号召力，丙班便是安晋了，他有基础，可以帮着二牛先教大家一些基本功。    丙班有些为难，因为都还小，还是顽皮的时候，又都是村里的孩子，选哪个都不是，最后猫儿自告奋勇要当班长，大伙这才没有意见。    学员们交的学费，除了平日里授课外，还有两套衣服，一顿午饭，一份水果，每五人一间休息室，要是晚上留要在武馆的，多交一百文住宿费，包晚餐。    青蕊原本准备帮着做饭，二牛不同意，她既要种庄稼还得给学员做饭，实在太辛苦了，就请了廖氏的二弟媳妇唐氏前来做饭，三弟媳妇许氏打扫卫生，廖氏想来，又放不下地里的寒瓜，就只好让两个弟媳妇来了。    唐氏每个月的工钱是四百五十文，平均一天就是十五文钱，徐氏工作量颇大，一个月六百文，一天是二十文钱，对于她们来说，都是特别轻松简单的活计，有这么多钱一天，实在是捡了大便宜，都干得十分乐呵。    狗儿只在丙班挂了个名，只是课余时间跟着同学们练一练，他主要的任务还是读书。    转眼已是秋收时节，村民们靠卖寒瓜发了家，许多邻村的村民都来请教他们种寒瓜的方法，得到青蕊的同意，又得知明年开始学种蜜瓜，他们很乐意把寒瓜的方法教给了他们，还得了一笔传授费。    青蕊今年靠着草莓和蜜瓜赚了几千两银子，已是十分满意。    二牛的武馆进入了规模，下季的学员增加到了两百人，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安晋在这里，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鹅田村有这么多好吃连外面也买不着的水果，因为武馆的学员除了每天一顿饭外，还有一份水果送，这些孩子为了吃纷纷求着家里把他们送来学拳脚了。    进入冬季，天气异常寒冷，没过几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青蕊吃了空间的暖身丸，再也不怕冷了，又偷偷给二牛和两个孩子吃了，一家子便没有像别人一样将自己裹成粽子，穿上两件衣裳就觉得很暖和。    天寒地冻，青蕊已经休息，不再往田地里去，二牛为了陪媳妇，让学员们提前放了假，天天和媳妇在家里培养感情，小两口越发如胶似漆。    腊月二十六，青蕊一家去镇上买年货，待东西买得差不多了，二牛想起和金馆长有约定，要去鸿飞武馆一趟，青蕊也正好要去丰收粮铺，一家四口就两两分开行动了。    待二牛带着猫儿从鸿飞武馆出来，准备去找青蕊和狗儿，遇到了余翠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