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3)
。 苏子衿就和陶夭两人坐在医院急诊大厅,边坐边等。 “我和慕臻的确还没有结婚,但是我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他…… 我的天。 青青。 你刚才真是……吓到我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肉麻的人。” 陶夭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谁要是把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写进剧本里,要她演,她非祭出她的圆月弯刀,把那人给劈成一半不可。 雷死姐了! 但是这话从苏子衿的嘴里说出来,陶夭觉得肉麻的同时,更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肉麻吗?” 苏子衿偏着头,眼神困惑。 她是真的那么想的。 因为已经认定了慕臻,所以,不管有没有那一纸婚书,于她而言无非只是形式。 她是真的那么想的,所以也就那么说了。 “嗯。 肉麻,肉麻死了。” 陶夭毫不客气地吐槽,漂亮性感的五官都嫌弃地皱成了一团。 苏子衿笑。 大概,陷入情爱的人都有这种通病? 俗语怎么说来的? 肉麻当有趣? 外面,季明礼按响喇叭。 苏子衿和陶夭同时朝外面看过去。 起身时,陶夭抱了抱苏子衿,诚心实意地道,“不管怎么样。 青青,恭喜你。” 恭喜你,确认了你的心意。 恭喜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你。 “谢谢。” 苏子衿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回抱住陶夭。 “苏小姐,请留步。” 苏子衿和陶夭往外走,听见声音,两人齐齐转过身。 “苏小姐。 我们刚刚接到同事的电话,被告知于傍晚时分19:07左右,朝你泼汽油并且纵火的嫌疑犯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成功抓获。 请问你现在方便,跟我们回一趟调查局吗? 我们需要您协助我们警方指认嫌疑人。 当然,顺便也回去补一个详细的口供。” 洛简书脚步生风地走至苏子衿的面前。 洛简书长了一张极为漂亮的娃娃脸。 和她漂亮无害的长相极为不符的是,这位S帝国知名探员,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千百种令人忌惮的办案手段。 洛简书的身后,跟着两名同样穿着便服的下属。 原来,最近这段时间,云城市区,频频有女性遭到不明人士泼汽油和蓄意纵火。 因此,当调查局接到路人报案,泰源锦园地下车库出口以及市中心体育馆又接连发生一起恶性纵火袭击事件之后,洛简书和她的几名下属就立即赶往苏子衿就诊所在的崇光医院。 那名在市中心体育馆被泼了汽油并且纵火的女性,在被送进崇光医院后的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急诊手术室。 苏子衿当时因为有点脑震荡,有点恶心想吐,精神病不是太好,并不适合做笔录。 因此几名探员在赶到会后,只能先对她做了一份简单的笔录。 现在,那名和苏子衿几乎前后脚被送进医院的女性就在几分钟前被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苏子衿成了这几起蓄意纵案当中唯一一个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个目击证人。 苏子衿的指认便十分关键。 陶夭先是惊讶于这位漂亮的女探员过于抢眼的外表,接着,便完完全全被洛简书所说的内容给震惊。 青青被人泼汽油了?! “有人朝你泼汽油了? 你手臂上的伤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 还有你额头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你所谓的说来话长? 是季姗姗干的?! 是她干的,对不对?! 一定是她! 你才刚回国一个月,人都不认识几个,还能得罪谁? 肯定是那个季姗姗。 她在网上看见了你和温遇断章取义的暧昧照片,就丧心病狂地找人对付你。” 陶夭怒不可遏。 她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肯定是季姗姗干的。 一个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狠心伤害的女人,还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季明礼这个时候也已经下了车。 从头到尾将洛简书和陶夭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的他,心底不可谓不震惊。 小婶手臂上的伤,竟然是有人蓄意纵火所致? 季明礼只能暗自在心里祈祷,小妹最好跟这件事无关。 否则这一次,别说爷爷,即便是小叔,都不可能放过她。 洛简书和她手底下的两名探员听了,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 —— “惊!S帝国最帅外科男医生出轨神秘女子!实锤!吃瓜群众速来!” 那条微信推送他们自然也看了。 媒体报道本来就极为擅长捕风捉影,干他们这行的,对这种只有几张暧昧照片,写着实锤,但实际上没有半点证据的新闻从来都只是看个热闹。 但是很显然,这件事上,他们似乎判断有所失误。 这位苏小姐和那位温医生,以及温医生的妻子,院长千金季姗姗三人之间,似乎当真存在某种爱恨纠葛。 “不是她。 虽然当时对方戴着口罩,但是我能够辨认出,对方的身形不是季姗姗。” 尽管对方纵火后立即就跑了。 她也只是看见了对方的背影。 她依然能够确定,对方不是季姗姗。 “我去! 我说过这件事是季姗姗亲自干的了么? 季家那么有权势,她就不能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的可能性,苏子衿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如果季姗姗真的一心想要她的性命到买凶杀人的地步的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找一个杀手,暗中结果了她,不是比这种泼汽油的方式要更加来得神不知鬼不觉么? 在苏子衿回应之前,洛简书笑眯眯地插了一句,“听起来,苏小姐的这位朋友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否有时间,可否一起跟我们回一趟调查局,配合我们破案?” 陶夭认定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人肯定是季姗姗,恨不得调查局的人能够早日将季姗姗抓起来关进去,对于洛简书能够跟他们一起回一趟调查局,协助他们破案,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婉拒了洛简书提出的,要不要坐他们的警车一起回调查局的提议,苏子衿表示,她的朋友有开车过来,到时候他们的车子会跟在警车的后面。 洛简书顺着苏子衿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见了打着双挑灯的那辆宾利车,以及站在苏子衿和陶夭身侧的季明礼。 想来,这位就是苏小姐口中的朋友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种朋友。 洛简书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季明礼的身上收回,他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跟苏子衿他们点头示意后,就很干脆地带着她的两名下属先离开了。 ……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口中的所谓的说来话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许跟我说什么改天有机会再告诉我,我现在就要知道! 立刻,马上!” 一坐进车子,陶夭就双手环胸,斜睨着苏子衿,一副“老娘还在等着听呢,你丫赶紧坦白从宽”的架势。 调查局的人会去而复返,完全在苏子衿的意料之外。 原本除了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之外,苏子衿更多的是不想让好友替自己担心。 眼下,眼见着是瞒不过去了,就算她不说,等会儿到了调查局,幺幺肯定也会知道她受伤的经过。 “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苏子衿缓缓地开口道。 “当时,我到了你家楼下。 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转过身……” 如果要从她从季明礼的车上下来开始说起,免不了又得解释她为什么会坐季明礼的车去泰源锦园这件事,以及她因为被人跟踪、跟拍所以找上季明礼的原因。 为了避免解释上的麻烦,也为了不让陶夭更加担心,苏子衿索性略去季明礼的存在,直接从她跟季明礼分开后所分发生的事情说起。 苏子衿试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当时,她听见有人在她的名字,下意识地转过身。 接着,她便闻见一股特殊的气味。 或许其他人闻不出来,对于嗅觉敏锐的她而言,却是一点也不难分辨那是属于汽油特有的气味。 在塔尔塔乃至其他武装分子统治地区,每年都有大批死于自杀式袭击的无辜民众。 这种在自己身上泼汽油,再将身体点燃的自杀式袭击在很多被激进组织活跃的国家屡见不鲜。 是以,出于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在辨认出是汽油的那一瞬间,苏子衿便本能地撑开了手中的雨伞。 苏子衿对危险的预判,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 因为当时她的手中握着雨伞,所以有一部分汽油也泼到了雨伞上。 打火机窜起的火苗迅速将雨伞给点燃。 伞柄发烫,根本握不住。 苏子衿果断丢掉了手中的雨伞。 苏子衿的手臂也是在那时候被窜起的火苗所灼伤。 着火的雨伞掉在了地上,窜起的火苗瞬间将附近的一辆车子点燃。 苏子衿第一时间往地下车库的出口跑去。 “嘭!” 汽车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小区的居民报了警。 好在,当时地下车库出口附近停着的车辆并不多,大火在连烧了三、四辆汽车后消防之即使地赶到。 苏子衿被汽车爆炸的气浪冲出去了好几米远,当场晕了过去。 苏子衿被送到医院后没多久,调查局的人也来了。 做过简单的笔录,苏子衿的手上被打伤药膏,身上的擦伤也得到了处理。 医生在给苏子衿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确定她除了手臂上的烧伤,以及额头和膝盖小部分软组织挫伤意外,没什么大碍,便让她去取药,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苏子衿是在去取药的途中,意外偶遇的时渠。 对方似乎是来医院例行检查身体,苏子衿瞥见,他的手上还拿着体检报告单。 时渠显然对在医院里见到苏子衿感到非常地惊讶,目光再触及她打着药膏的手臂,便主动提出帮她去取药方拿药。 苏子衿婉拒无效,对方已经抽走她手中的药品清单去排队拿药了。 这就是苏子衿会和时渠一起出现在医院的原因。 陶夭听了之后,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当时你距离距离地下车库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如果不是你反应够快,第一时间往停车场出口跑去,如果不是你当时手里恰好拿了一把雨伞,用雨伞挡下了扔过来的打火机,你现在也就根本不会完整无缺地坐在我的面前?” 苏子衿沉默了。 是的。 如果不是有那一连串的如果,如果那一连串的如果里但凡有一个如果没有成立,这个时候,她只怕早已经是烧焦的遗体一具,和那名险些被陶夭认成是她的那位女生已经,已经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平车里,连亲人的呼喊和哭声都再也听不见。 陶夭当时不在现场,她光是想象,也能猜到青青现在之所以安然无恙地坐在她的面前,是经历过怎样的九死一生。 陶夭当即炸毛,“卧槽! 季姗姗是疯了? 他妈的这是人命啊! 她就算是吃醋,也不用一心想要弄死你? 她这都是蓄意谋杀了? 一旦罪名成立,她也是要坐牢的。 还是她认为以季家的权势,就算是她的手上沾了性命,也能够全身而退?” 就像陶夭所说的,这是一起蓄意的谋杀。 事发后,苏子衿不是没有怀疑过季姗姗。 但是警方在录口供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最近云城发生多个地方发生多起蓄意纵火伤人案件,且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而且问题也大都针对她最近是否有得罪的异性,因为这种针对女性的犯罪,嫌疑犯往往是在女人身上栽过大跟头,以至于对女性由爱生恨,产生了变态的犯罪心理。 能够对女人由爱生恨,犯罪嫌疑人自然是男性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季姗姗就算再憎恨她,也没必要对所有年轻漂亮的女性都仇视的地步,何况,第一起蓄意纵火发生时,她都尚未回国,会是季姗姗指使人报复社会的可能性极低。 或许,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未必和季姗姗有关。 只是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她恰巧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给盯上了。 在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苏子衿只能客观地道,“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表明这件事和季姗姗有关。” “那位洛探员不是说已经抓到犯罪嫌疑人了吗? 是不是和季姗姗有关,应该很快就能够知道了。 我就不相信,当那名犯罪嫌疑人指控季姗姗的时候,季家的人还能包庇她。 季家就算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大过帝国的律法?” 陶夭说这句话的时候,讽刺意味特明显斜睨了季明礼一眼,摆明了是把对季姗姗的不满发泄到了对方的身上。 表面上看,季明礼是季家的长子长孙,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大都对其恭敬、谄媚有加。 实际上,背地里,关于季家,关于他的是非,季明礼什么没有听过? 包括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胡桃音乐厅的首席指挥,他就不止一次听人在背后谈及,说他之所以能够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全是音乐节的泰山北斗们,看在他爷爷以及父亲的面子上,才给了他这首席指挥一职。 爷爷确实在军中有些势力,姐夫和小叔这几年在军中也确实因此取得了不小的建树,但是远没有人们以为地那样,可以在云城一手遮天的地步。 木立于林,风必催之。 随着姐夫和小叔进一步高升,帝国和内阁对他们季家就越是忌惮。 爷爷之前之所以提前就申请了退休,为的就是避免树大招风,成为内阁的重点关注对象。 人们只当季家在西南一家独大,殊不知,权势越大,受到的关注也就越大,与之相应的风险也就越高。 因此,这些年来,爷爷和父亲对他、关冷还有墨白几个的教导更多的是告诫他们在外处事,一定要严谨谦逊,切莫骄纵树敌,授人以柄。 可以说,他和关冷还有墨白,包括小叔,他们如今在他们各自领域取得的成就,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并没有依仗家里的任何权势。 是外界过于把他们季家妖魔化了,以为他们手握一方军权,便真能恣意妄为。 听了陶夭指桑骂槐的言论,季明礼也只是淡淡地道,“爷爷和慕女士都不是那种不辨是非之人。” 相反,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姗姗有关,一旦爷爷知道,只怕会亲自出面,要姗姗自首。 身为季家的子孙,绝不能行有辱季家世代军魂之事。 季明礼当然希望,这件事真的和姗姗无关。 但是如果姗姗真的牵涉其中,任何人都将无能为力。 “人们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永远都是通情达理的。 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呵。 谁知道呢。” 那轻飘飘地一声“呵”,嘲讽意味可谓是相当浓了。 季明礼:“……” …… 三人说话的功夫,一栋具有相当特色的灰色圆顶建筑已经进入他们的视线当中。 帝国调查局已经近在眼前。 没有车辆许可证,外来车辆一律禁止入内。 大概是因为刚刚进去的洛简书跟门卫打过招呼的缘故,季明礼的车子在开进调查局时没有受到任何的盘问就顺利地驶了进去。 洛简书他们在一栋办公楼前停了,就在办公楼前等着他们。 雨还在下着。 为了不让苏子衿和陶夭淋雨,季明礼把她们放在了办公楼,表示迟点等他停好车,再过去找她们。 “好。 等会儿电话联系。” 苏子衿点了点头。 陶夭照例把季明礼这个人连同他所说的话当成了空气,挽着苏子衿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陶夭的一只脚依然光着。 季明礼的视线落在陶夭在楼道灯光下,白得几乎发光的莹足,深棕色的眸子泛着幽深的光。 季明礼停好车,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撑伞,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 审讯室。 因为苏子衿在医院就已经简单地录过一份笔录,因此,笔录部分很快就结束了。 结束笔录部分,洛简书直接带苏子衿去指认犯罪嫌疑人。 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前,苏子衿根据对方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傍晚时分朝她泼汽油的那名凶徒。 几乎没有做任何的思考,苏子衿便指向站在最左边,那个体型较为丰腴的背景。 “苏小姐,你确定吗?” 站在她身后的洛简书跟她做最后一遍的确认。 洛简书之所以这么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毕竟很多当事人因为事发时心情过于慌乱或者是精神过于紧绷,辨认错嫌疑人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确定。” 苏子衿没有任何犹豫地道。 洛简书点头,她给站在她身侧的一名下属使了个眼色,于是,那名探员便走了进去,跟里面的同事说了一声之后,直接将被苏子衿指认的那名犯罪嫌疑人带出。 子衿早前就根据对方的身形,大致猜到了犯罪嫌疑人应该是一位女性。 但是,当对方被探员带出来,苏子衿的目光落在对方高高隆起的肚子时,还是大大吃了一惊。 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除了随机报复,苏子衿完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理由想要害死她。 苏子衿清冷的眼底染上一丝不确定。 难道说,她这次被泼汽油这件事,真的跟季姗姗无关,而是和最近云城频繁的那几起纵火案件一样,只是一次随机的意外事件,而她不过是犯罪嫌疑人随机报复的对象么? …… 季明礼来到办公大厅。 季明礼环顾四周,没有在大厅里看见苏子衿和陶夭。 调查局的人刚抓了一批瘾君子,探员们都在忙着录口供。 季明礼猜测,这个时候苏子衿和陶夭应该都还在录口供。 于是,季明礼谁也没有打扰,他随意在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期间,季明礼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闪动着“知微”两个字。 季明礼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季明礼走出办公大厅。 “明礼。我,我好像发烧了。 你也知道的,因为我爷爷出车祸住院,我爸妈他们今天晚上都医院陪着他们。 家里的钟点工也早就下班了,我又刚回国不久,根本没有几个朋友。 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就当是,陪陪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梁知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两人相识一场。 梁知微生病,且对方又打电话给她求助,季明礼不好坐视不管。 季明礼思考了片刻,沉吟道,“把你现在的住址报给我。” 电话那头,泰源锦园小区大门出口处,梁知微手里握着手机,一双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区大门的方向。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潸然滑落。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梁知微语带哽咽地道,“明礼,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梁知微是真心实意。 梁知微叫了一辆出租车,她先是跟踪季明礼来到咖啡厅门口,亲眼看见明礼礼跟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完全不输给她的女人在咖啡厅里相处了许久。 在季明礼和苏子衿上车以后,梁知微便果断吩咐司机跟上去。 担心跟得太近,会被季明礼给发觉,在季明礼的车子驶进泰源锦园后,梁知微便命出租车在外面等着,在她提出会双倍赔偿司机误工费的前提下,司机师傅爽快地答应了。 梁知微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眼看着天彻底地黑下去,季明礼那辆黑色的宾利车依然没有出来。 梁知微只要一想到季明礼今天晚上很有可能就留宿在这栋小区的某个女人的家中,她的心就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那般,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在隐隐抽疼。 梁知微再也等不住了。 所以,她打了这通电话。 所以,才会在听见季明礼问她所在地址时,喜极而泣。 在听说她生病以后,明礼就撇下那个女人前来找她,足以说明,明礼和她一样,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不是么? “我现在跟爸爸,妈妈一起,都住在爷爷家。 你知道爷爷家的地址的,是吗?” “嗯,我知道了。” 他会打电话给严羽,让严羽去一趟。 严羽是梁家的家庭医生,又是知微的青梅竹马,想必应该不会介意走这一趟。 “明礼,我等你。” 等他? 季明礼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由于梁知微在电话已经挂断了电话,季明礼只当梁知微是发烧烧迷糊了,在说胡话,也就没有再打电话过去追问。 挂了季明礼的电话之后,为了不让谎言穿帮,梁知微立即吩咐司机往她爷爷梁康的住处。 “这位太太,是你的丈夫瞒着你跟别的女人出轨吗? 我告诉您哦,您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智了。 大部分女人知道丈夫出轨后,只会大吵大闹,殊不知,这样只为把他的丈夫推得越来越远,白白便宜了外面那个狐狸精。 这男人嘛,谁能喜欢河东狮不是? 像您这样,不动声色,不吵不闹,这样的做法最为明智。 我肯定啊,最后您的丈夫肯定会回到您的身边的。 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尝鲜的? 他在外面浪够啦,发现还是当太太的善解人意,就肯定就又回你的身边啦!” 梁知微让司机跟踪季明礼,司机不明就里,就误以为梁知微和季明礼是夫妻关系,而季明礼就是那个出轨的丈夫。 这种事情司机见得多了,大部分女人在见到老公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冲上去就是直接动手,结果当老公的往往都是维护年轻貌美的小三,吃亏的都是当妻子的那一个。 当然,他的这位女乘客足够年轻,也足够漂亮,可男人么,总是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 尽管司机误会了她和季明礼的关系,安慰也不在点上,但是因了那最后一句,“他肯定又会回到你的身边啦”这句话,梁知微还是弯了弯唇,甚至在下车时,还给了司机三倍的车资。 …… 季明礼挂了电话,往回走。 季明礼走进大厅,就敏感地察觉出现场得气氛和他方才出去时截然不同。 浅棕色的眸子扫了眼四周,季明礼在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后,很快便知道了造成这份前后气氛“截然不同”的原因。 “陶小姐,苏小姐那边应该也马上就要好了。 你可以先坐在大厅里里等一会儿。” “苏小姐,要不要喝杯水?” “苏小姐,肚子饿吗? 我们刚要叫宵夜,要不要一起?” 陶夭长相美艳,即便此刻她未施粉黛,身上穿的也是接到医院的电话之后,情急之下从家里跑出来的宽松睡衣,不但不能掩盖她的美貌,相反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和可爱。 性感这个词出现在女人的身上,对男人而言已经是致命的诱惑,更勿论,性感和矛盾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对男人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调查局这种部门,从来都是僧多肉少。 陶夭的美貌,不说在素人当中万里无一,即便是在美女扎堆的娱乐圈,也是很能打的。 方才陶夭是跟着洛简书一起进来的,大佬在,这帮探员们当然不敢造次,现在大佬还在审讯室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太能出得来的样子。 于是好几个男性探员围绕在陶夭的面前,大献殷勤。 现在的职能部门服务态度都这么好了么? 当陶夭被其中一名探员热情地邀请她坐下,接着又有另外一名探员主动给她地上一杯水,还有人问她要不要吃宵夜之后,陶夭全程都是懵的。 陶夭小时候因为成天在外面疯跑又因为吃得多的缘故。长得又黑,又胖,还爱哭,成天吹着鼻涕泡泡。 经常有小男生取笑她又黑又瘦,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小肥牛,小肥妞的谐音。 通常,收到这种嘲笑,陶夭都是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人摔泥里摔个狗吃屎。 以至于后来丑小鸭蜕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在陶夭的认知里,自己依然是那个又黑胖的小肥妞。 半点没察觉出,这几名男探员是在对她献殷勤,陶夭只当是现在的职能部门的服务态度都这么亲民了,对于探员们的示好,一律都礼貌地道谢。 探员们还好,无非就是献一下殷勤,大厅里那几位瘾君子可没这么客气了。 他们的眼神露骨地打量着陶夭的锁骨,似乎恨不得把人的衣服剥干净了才好。 陶夭也察觉出了那几个瘾君子的目光,如果不是在调查局,这会儿她早就把那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了! 季明礼眉头微皱。 季明礼朝陶夭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场的探员们,只知道陶夭还有另外一位长相清绝的小姐是跟着他们大佬一起回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季明礼和陶夭也是认识的。 因此当季明礼走近的时候,立即就有探员谨慎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认识陶小姐吗?” “认识。” “不认识!” 既然相反的两个答案,几乎同一时间,从两人的口中说出。 于是,探员们看向季明礼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那几个瘾君子更是用看笑话一样的眼神,讪笑着似在奚笑季明礼的自讨没趣。 季明礼对周遭的目光全然不在意。 他径自走至陶夭的面前。 季明礼蹲下身,那双拉惯了小提琴,弹惯了钢琴的,传说中投保了上千亿的手,就这样握住了陶夭莹白的脚踝。 明明脚踝上的触感微凉,陶夭却觉得好像有一股电流,从她的脚踝窜了上来,直达她的天灵盖。 如果不是屁股稳稳地在椅子上坐着,陶夭这会儿怕是已经跳了起来。 “季,季明礼,你做什么?!” 陶夭试着抽出自己的脚,没能成功。 陶夭皱眉。 平时一推就倒的季大公子,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决不能让人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季明礼碰触了下脚踝,就浑身瘫软这样没出息的事。 于是,陶夭用咬牙切齿,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兵荒马乱。 “刚好。” 季明礼松开了手。 他的目光满意地在陶夭的脚踝上逡巡了一会儿,季明礼缓缓地站起身。 什么,刚好? 陶夭下意识地低下头,往自己的脚踝上看去。 方才陶夭的注意力全在脚踝上季明礼微凉的掌心,根本没有功夫注意到其它。 知道此刻,陶夭才愕然发现,她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双拖鞋。 花色的拖鞋,丑地没法看,倒是大小确实……刚敢好好。 陶夭就那样傻愣愣地抬头看着季明礼。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脚上掉了一只拖鞋,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打开。 洛简书和苏子衿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审讯室里出来。 “苏小姐,谢谢你和陶小姐配合我们调查局的调查。 如果有最新的消息,我们会进一步通知你们。” “好的。 麻烦你了,洛警官。” 苏子衿颔首。 看得出来,洛简书很忙,在和苏子衿只会过一声之后,便又忙别的事情去了。 苏子衿朝陶夭和季明礼两人走过去。 “青青,调查局抓到的人是不是就是朝你泼汽油的人? 对方是不是亲口招供了,就是季姗姗指使他干的?” 陶夭着急地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苏子衿嗅觉敏锐,一出审讯室,就闻见了大厅里空气浮动的毒品的气味,她的目光再触及大厅里那几个眼神涣散,一脸的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和陶夭的那几个瘾君子们,眉头微拧。 苏子衿拉着她陶夭的手,走出审讯大厅。 雨比他们来时还要下得大了一些。 季明礼一个人撑伞,走入雨帘,去把车子开过来。 季明礼撑着雨伞,后背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被雨给淋湿。 陶夭瞥了眼季明礼被雨水给打湿的衬衫,强迫自己转移目光。 她转头看着苏子衿,“现在可以说了? 你见到那个朝你泼汽油的人了,对吗?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跟调查局的人交代的?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人,究竟是不是季姗姗?” ------题外话------ 小剧场: 梁小姐挂了跟明礼的电话之后,洗了个香喷喷的玫瑰浴。 穿着丝质睡衣,里面是真空的,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脸色潮红。 一切就位,只等着门铃声响起。 门铃声终于响起,梁小姐走过去,开了门,灯都没有开,抱住人就啃~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错,了,人。 这就,悲剧了。 依然没有阿四的一章。 为了补偿大家对阿四的思念,我决定,下一次阿四出场的时候,就给他跟青青两人飚一次……婴儿手推车! 真的,我已经列入计划里了! 信笑哥,瘦十斤! 感谢所有全文订阅的小可爱们! 无以为报,唯有湿吻~ 第一卷 【傲娇097】我只要你一个吻 陶夭误会了。 她以为苏子衿刚才没有在大厅里回答她的问题,是顾及到季明礼的在场。 但事实上,关于这次的指认结果,苏子衿并没有要瞒着季明礼的意思。 视线里,那辆黑色的宾利车的前大灯已经亮起。 车子冲破雨雾,在苏子衿和陶夭的面前停了下来。 两人的对话因此中断。 苏子衿先上车,陶夭撇了撇嘴,想着等会儿大不了上了车,她再发信息问青青这次的指认结果。 出乎陶夭意料的是,她才上车,苏子衿便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洛探员他们抓到的人,确实认识季姗姗。” “太好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季姗姗指使人干的! 那位洛探员有没有什么时候去将季姗姗给逮捕归案? ‘买凶杀人’。 这罪名要是成立,季姗姗会被判几年? 哈哈! 希望判她个三、四十年的,等出来以后,都人老珠黄了,搞不好那个时候,温遇都已经再娶了。 她不是肚子里怀着孕呢么,就让她在监狱里生孩子去! 作不死她!” 陶夭的屁股在后座椅上孩子气地蹦了蹦,格外解气地道。 苏子衿摇了摇头,兜头给她泼了一身的冷水,“就目前破案的进度而言,季姗姗应该不会被捕。” 更不会坐牢。 最多只是被例行问讯而已。 陶夭被这一桶冷水泼的有点懵,“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调查局的那帮探员也怕了季家的权势?” 季明礼:“……” 云城的人对他们季家到底有怎样的误解? 难道真的以为他们季家在云城能够只手遮天么? 这个时候只要他开口,无论说什么,陶小姐估计都认为他是在为季家,为姗姗开脱。 所谓越描越黑。 季明礼明智地继续保持沉默。 “调查局直属于帝国,和军部没有隶属关系。 调查局的负责人也是直接对总统负责,并不接受军部的命令。 因此,即便季司令身为西南陆军总司令,也是无权干涉调查局的探员们执法办案的。 相反,若是季司令利用他的权势,插手这件事,反而有可能会引来调查局探员们的调查。 一个陆军司令竟然插手帝国调查局的相关事宜,很容易会让人误以为他有别的想法,也很容易被媒体和其他党派人士拿来做文章。 季司令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换言之,即便这件事情真的和季姗姗有关,季封疆也不会拿整个季家来为姗姗的错误买单。 苏子衿条理清楚地分析道。 苏子衿常年执行国际医疗劳务派遣合同,去过世界上各种落后或者是先进的国家,接触过许多政权领导人,也听说过各种关瑜对于党派之间,部队之间,部门之间的权力制衡之术,对于季家现在所处的位置自然比陶夭要了解得透彻得多。 “那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说季家不可能插手这件事。 既然那个犯罪嫌疑人都承认她和季姗姗认识了,为什么调查局的人不逮捕季姗姗?” 苏子衿这么一说,陶夭就更不明白了。 如果调查局的人不是忌惮季家的权势,为什么不采取任何的行动? 苏子衿看了陶夭一眼,语气平静地道,“原因很简单。 因为沈瑶,也就是朝我泼汽油的那位沈小姐,她只承她确实是认识季姗姗,两人是大学室友。 也承认这件事确实是她所为。 除此之外,沈瑶一概不承认。” 洛简书审讯沈瑶时,苏子衿就在一旁的监控室。 起初,沈瑶拒不承认她和季姗姗认识,更不承认她就是朝她泼汽油的那个人,还情绪很激动地提出要向帝国检署投诉调查局以及罗探员他们。 后来,洛简书一次又一次地询问她事发时她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可有人证。 沈瑶起初尚且对答如流,想来是来之前做过一番功夫,随着洛简书要求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她的证词也出现了前后矛盾的地方。 在洛简书的步步紧逼下,沈瑶终于情绪崩溃。 她大声冲洛探员喊着,这件事就是她做的,还声称她这是为了伸张正义,苏子衿死有应得,他们调查局的人根本不应该抓她! 根据沈瑶的供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精心策划的,和季姗姗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她自己在加油站购得汽油,装在瓶子里,之后又戴上事先准备好的鸭舌帽和口罩,以免被监控拍到。 被问到作案动机,沈瑶语气阴鸷,口中念念有词,她认为所有的小三都该死,都该下地狱,受尽地狱烈火焚烧之苦。 原来,在沈瑶怀孕期间,在丈夫的手机里,发现他和公司女职员的床照。 可恨的是,在被沈瑶发现后,丈夫拒不承认,就连那个小三都被公司外派出国,她根本没有办法找人算账。 沈瑶这一胎怀得并不好,胚胎发育不是很健康,加上受丈夫出轨影响,情况更加糟糕,产检时医生就建议她拿掉。 孩子五个多月,当母亲的已经能够感觉到孩子的胎动。 沈瑶如何舍得? 舍不得,于是想要千方百计的保胎。 打了一个月的保胎针,卧床保胎,结果还是不尽如意。 沈瑶便想到了,找季姗姗帮忙。 季姗姗是崇光的院长千金,崇光医院在S帝国又是个中翘数,何况,季姗姗还有一个知名外科医生的未婚夫。 也许是沈瑶和腹中孩子母子缘分未尽,又或许是崇光医院妇产科医生医术精湛,在住院一段时间后,孩子奇迹般地保住了。 原本以为肯定要失去这个孩子,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够保住她。 沈瑶对季姗姗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据沈瑶自己交代,她是在手机上看见苏子衿和温遇暧的新闻推送,替老同学意难平。 季姗姗如今也是怀有身孕,也是遭到至爱之人的背叛,沈瑶轻易便将她自己代入了这件事件当中。 当初那名跟他丈夫出轨的那位女职员事发后就出国深造了,沈瑶连找对方麻烦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沈瑶把当初对丈夫出轨对象的恨意,全部都转嫁到了苏子衿的身上。 她从最近频发的市区纵火杀人案当中获得灵感,模仿对方的作案过程。 于是,就有了地下停车场纵火伤人的那一幕。 总而言之,沈瑶一口咬定,这件事是她一个人所为,和季姗姗没有任何的关系。 季姗姗既没有唆使她报复苏子衿,更是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而且,因为是杀人未遂,沈瑶又怀有身孕,怀孕期间遭遇丈夫出轨,陪审团肯定会同情她的遭遇,别说是季姗姗不会受这才事情的影响,便是沈瑶本人,被重判的可能性也极低。 陶夭听了之后,久久地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她才陡然睁大一双美目,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子衿,“按你这么说,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就因为你死里逃生,那个沈瑶顶多只能算是杀人未遂,又因为是个孕妇,很有可能会被轻判,至于季姗姗,更是一根毛都不会掉?” 苏子衿点了点头,就目前而言,的确如此,“除非调查局的人找到新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和季姗姗有关。 但是这种可能性极低。 季姗姗对沈瑶有恩。 即便真的是季姗姗对沈瑶说了什么,或者是要求她做了些什么,沈瑶也是不可能会出卖季姗姗。” 如果沈瑶一直到最后立案起诉时也不改口,始终执意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而调查局那边的人有没有找到最新的证据,证明这件案子跟季姗姗有关,那么,这起案件很有可能直接以“沈瑶杀人未遂”定性。 至于季姗姗自己站出来,承认是她唆使的沈瑶,这种可能性更是低到忽略不计。 因此,这件案子的最后,结果应该是沈瑶不会被判重刑,季姗姗更是从头到尾都跟这件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你岂不是白白受伤了? 这次是你运气好。 放火都没能烧死你。 那要是下次呢? 下次季姗姗不改用火烧,该用水淹……阿呸呸呸! 我的意思是,难道这次就这么算了吗? 我们就真的拿季姗姗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实上,就目前呈现的证据而言,的确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件事和季姗姗有关,一切都只是我们主观上的猜测而已。” 苏子衿不得不提醒陶夭这一客观事实。 事实就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表明,季姗姗也牵扯其中。 陶夭无言以对。 “喂! 季明礼! 你现在高兴了? 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件事跟季姗姗有关。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苏子衿:“……” 对于好友这种迁怒的行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知道。” 季明礼专注着开车,好脾气的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他的双目平静地注视着雨中的路面,声音清越而又理智,“我只知道,凡走过必留痕迹。 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姗姗有关,那么,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没有人能够在太阳底下行走,而不暴露他的阴影。 除非他能够一辈子,活在暗处。 …… 翌日。 季曜邦去医院上班去了。 莫如芸也因为有工作在身,这几天并不在家。 餐厅里,只有佣人张妈在摆着早餐。 “张妈早。” 季姗姗缓缓从楼梯上走下,甜甜地跟佣人张妈打了声招呼。 张妈把牛奶给自家小姐倒上,转过头,瞧见从楼梯上下来,笑容灿烂的季姗姗,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要知道,以往小姐每次回娘家可都是半分小模样都没有。 因为那意味着她又和姑爷闹别扭了才回的娘家。 这次倒挺难得。 但不管怎么样,自家小姐的心情好就成。 关于季姗姗的反常这种念头,张妈只在脑子里转了个圈,眨眼的功夫就被抛在了脑后。 “小姐早。 刚想去楼上叫您下来吃早餐呢。” 张妈放下手中的牛奶,笑呵呵地应道。 担心季姗姗怀着身孕,不方便,又替她把椅子给拉开。 “谢谢张妈。” 季姗姗浅笑着跟张妈道谢。 “不客气。 小姐,您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是有什么好事发什么吗?” 张妈出于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嗯。昨天晚上,我给宝宝听音乐,宝宝动得可欢畅了。” 季姗姗在餐椅上坐了下来,低头抚摸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露出甜美幸福的笑容。 季姗姗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心情极为矛盾。 一方面,她痛恨这个孩子给她生理上带来的一切灾难,比如怀孕前三个月的孕吐。 比如,无论她如何控制饮食,无论她的腰身还是肩膀,都还是一天天地变宽,脸上从来不长褐斑的她,最近隐隐开始有了冒褐斑的趋势,肚皮也开始发痒,听说只长妊娠纹的征兆。 她试着涂抹昂贵的保养品在脸上,结果只是淡化那些褐斑,根本没有办法使她的肌肤白皙、光滑如初。 过去修身的、性感的衣服,如今都只能束之高阁。 这一切都令季姗姗焦躁不已。 但是另一方面。 随着月份一天天大起来,孩子的胎动越来越明显,她就越能够感受得到孩子的存在,也就越能够体会得到生命的神奇。 怀孕周期进入稳定的四月份,快要迈入第五个月。 怀孕前期的孕吐消失,身体上也好受不少。 季姗姗又开始被一种身为母亲的喜悦所包围着,就连看着逐渐浑圆的肚皮,以及脸上的褐斑都不再那么厌恶。 季姗姗只要一想到苏子衿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而且还是以那样面目全非的样子死去,她的心底就涌上一股难言的快意。 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妨碍到她和温哥哥…… “真的啊? 小少爷喜欢听音乐呢? 这敢情好呀。 等小少爷再长大一点儿,就可以送他去明礼少爷身边待上一阵子。 这样长大了,也许也能当个知名音乐家呢!” 张妈听了,是真替自家小姐感到高兴。 自从季姗姗怀这一胎以来,情绪总是起伏不定,对肚子里的孩子厌恶多于欢喜。 张妈每次见季姗姗穿着细高跟出门逛街,总是要替自家小姐捏一把冷汗。 这还是张妈头一次见到自家小姐露出跟别的准妈妈那样,幸福温柔的笑容,如何要她不替自家小姐,不替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爷感到高兴? 张妈是真心替自家小姐感到高兴,不曾想,季姗姗听了之后,却是瞬间阴了脸色。 “音乐家? 音乐家有什么好。 享誉国际,受千万人吹捧,又有什么用? 季家能让一个音乐家当季家的继承人?” 张妈一怔。 听小姐这意思,难不成还想让小少当季家的继承人? 先不说老爷子会不会让明礼少爷当季家的继承人,就算明礼少爷当真跟家主位置无关,下面总还有墨白少爷,在明礼和墨白的上面,可是还有四少。 那几位如今都还是单身,以后肯定是要娶妻生子的,论资排辈,怎么轮,也轮不上……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爷啊。 张妈到底在季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佣人,眼瞅着自己说错话,惹小姐不痛快了,她急忙笑着道,“瞧我。 年纪大了,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左右孩子都还没出生呢。 总之啊,这孩子生在季家,就注定了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大有作为,小姐您就放宽心。 来,我们先把早餐给吃了。 孩子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您说是不?” 果然,张妈这么说了以后,季姗姗脸上的阴骇总算褪去了一些。 没错。 生在季家,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 跟大哥一样有什么好? 大伯他们不争不抢,身为长房长孙,竟然任由大哥自己的性子来,去学什么音乐。 至于三叔,更是一心醉心科研,二哥修的也是心理学,既无心从军也无心从政。 大伯、三叔高风亮节,她两个哥哥也是兄友弟恭,他们彼此都自动让出竞争家主之位的资格,这是默认了,爷爷以后一定会把季家交到小叔的手里,也不想想,特种兵如此高风险的行业,小叔就算真的从爷爷手中接过季家,能活多久都不好说,又能在家主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季姗缓缓地,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原先,她还动过不要这个孩子的念头,如今想来,竟是大错特错。 这个孩子必须要生下来! 而且以后一定也要从军! 厨房里,找借口躲进来的张妈大大松了口气。 小姐方才说变脸就变脸,那脸色阴阴的样子都吓坏她了。 自从小姐怀孕以后……这心情是越来越喜怒不定,心思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季姗姗是在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接到家里钟点工的电话。 “太太。 不好了! 温医生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我,我没敢动先生。 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太太您现在人在哪里? 您现在能马上赶回来一趟吗?” 季姗姗的脑袋“嗡”了一下。 之后钟点工说了什么,季姗姗完全没听进去。 温哥哥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 季姗姗的脑子乱糟糟的,走马观花,闪过的全是两人昨天起争执的场景。 说到底,她还是爱这个男人的。 所以一听说温遇受伤晕倒,担心的情绪还是占了绝大部分。 “慌什么? 你不是专业人士,没有冒然你挪动温哥哥这件事你做得很对。 告诉我,你叫的哪家医院的救护车? 我现在就赶过去。” 季姗姗厉声道。 钟点工慌张地瞥了眼躺在地上,脸上沾满血的温遇,因为季姗姗话语里的严厉,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慌慌张张地,握着手机的手还在抖个不停,钟点工只能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好的,我知道了,太太。 我叫的就是崇光医院的救护车。 我,我等您过来。” “嗯。 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赶过去。” …… “小姐,您这是……要出门吗?” 张妈忙完活,从厨房出来,见到换了一身外出服的季姗姗,略微吃惊地问道。 季姗姗有过两次先兆性流产,胎儿不是很稳。 夫人得知小姐又跑回娘家后,昨晚还特意打电话回来,要她好生伺候着小姐,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让小姐胡来,要多卧床休息。 是以,见到季姗姗要出门,张妈才会如此惊讶。 “嗯。 温哥哥受伤了。 我得赶去医院一趟。 不说了,张妈。 我先走了。” 季姗姗弯腰换鞋,着急着出门。 听说温遇受伤住院,张妈吃了一惊。 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张妈着急地走了过来,“温医生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 要不要紧? 要不,我跟您一块过去。 温医生受了伤,身边肯定需要人照顾。 您这还怀着身孕呢,哪方便照顾人啊。 别回头温医生身体还没将养回来,您这边又倒下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呢么?” 季姗姗现在连温遇怎么受伤,伤得严不严重一概不知,听见张妈问这么一大通,很是有点不耐烦。 不过张妈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温大哥受了伤,身边确实不能没有照顾的人。 别说季姗姗如今怀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身体没有以前那么方便,就算她跟以前一样,从小被娇养着的她又哪里会照顾一个伤患? 季姗姗想了想,同意了张妈了建议,吩咐张妈去准备准备,跟她一起去医院。 “哎,好。 我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把家里钥匙带上就可以了。” 张妈应了一声,脱了身上的围裙,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返身去了客厅,拿起家里的钥匙急急忙忙往外走。 张妈开了门,门口站着陌生的一女两男,似乎是准备要按门铃的样子。 季曜邦和莫如芸现在住的这栋别墅,是军情九处给安排的,安保严密,左右邻居住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人轻易进不来。 家里鲜少会有陌生人上门,张妈难免会心生几分警惕。 将季姗姗挡在自己的身后,张妈谨慎地问道,“几位好。 请问你们找谁?” …… “你是季姗姗,季小姐? 季小姐你好。 我们是调查局特殊行动组的办案人员。 我是特殊办案组的组长,洛简书。 我身后的两位是我的下属。 你可以称呼我为洛探员即可。 我们这里有一起蓄意纵火伤人案,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还请你跟我们回调查局一趟。” 洛简书上前一步,出示自己的探员证件。 季姗姗瞳孔一缩。 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是沈瑶把她给出卖了吗? 不,不对。 又不是她指使的沈瑶去纵火烧死苏子衿,是沈瑶自己愿意那么去做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 这么一想,季姗姗便立即镇定了下来。 洛简书没有错过当她方才表明身份时,季姗姗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这位季小姐…… 果然有问题。 漂亮的杏眼微眨了眨,洛简书给身后的两名下属使了个眼色。 那两名下属便立即走上前,站在季姗姗的左右两侧。 洛简书比了个“请”的手势,“季小姐,请。” “等……等等。 几位探员,你们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啊? 我们小姐怎么可能跟什么纵火伤人案有关呢?” 这个时候,张妈终于反应过来。 她一脸焦急地抓住季姗姗的胳膊,不愿意中情局的人把她给带走。 张妈固执地认为,肯定是中情局的人搞错了。 她家小姐怎么可能会跟什么纵火案有关呢? “只是例行问个笔录而已。 放心。 如果季小姐真是无辜的,我们中情局的人肯定不会冤枉了她。” 换言之,若这位季小姐并非无辜,那么抱歉了,调查局的大门一旦进去,可不是那么好出的。 张妈没有听出洛简书的言外之意。 听说只是例行问个笔录而已,张妈大大地松了口气,拽着季姗姗胳膊的手也不由地松开了,“那如果只是问个笔录,迟一点行不行? 我们姑爷受伤住院了,我跟小姐这不正打算出门,去医院探望他呢。 这笔录,迟点录行么?” 答案当然是否的。 迟一点行不行,怎么不说等季姗姗丈夫的伤好了,再让他们找她家小姐录录口供呢? 这不是搞笑呢么? 洛简书都懒得回答这种无知的问题,直接一个眼神,招呼两名下属把人给带走。 反而是季姗姗从一开始的慌乱之后,现在已然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她既没有指使沈瑶去纵火,更没有指使她去杀人,她是无辜的,在这件事上她问心无愧。 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抗拒和吵闹,季姗姗配合地随调查局的人上了他们停在自家院子门口的警车。 “张妈。 温哥哥要是醒了,你就替我转告他,我很快就会过去看他。 在我回去之前,麻烦您替我好好照顾他。” 没有忘记温遇受了伤,目前人还在等救护车,上车前,季姗姗不放心,特意叮嘱张妈道。 张妈一听,就红了眼眶。 小姐是真心实意地爱着温医生呢。 张妈连忙点头,“哎,好,好。 张妈知道了。 小姐您放心,在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温医生的。” “嗯。辛苦您了,张妈。” 别的季姗姗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于是就转身钻进了车内。 …… 帝国调查局,审讯室。 因为陶夭认定是季姗姗指使沈瑶蓄意纵火伤害苏子衿,所以按照惯例,洛简书也得给季姗姗录一份口供。 季姗姗和沈瑶的口供没有什么出入的地方。 两人均陈述,她们是大学室友,一个多月前,沈瑶因为肚中的胎儿怀得不是很稳,找上季姗姗,想要请身为院长千金的她帮忙,之后又因为两人同样怀有身孕的缘故,两人的联系逐渐地频繁加深,时不时地会约出来见上一面。 昨天晚上,洛简书也连夜派人去了沈瑶的家乡墨州,证实了沈瑶没有撒谎。 她的丈夫的确在她怀孕期间出轨,沈瑶因此于两个月前跟丈夫分居两地,最近一个人在云城租房。 事发前,洛简书和沈瑶两人也当洛简书问她是否指使沈瑶,蓄意纵火谋杀苏子衿时,这位院长千金错愕地瞪圆了杏眸,“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指使瑶瑶去…… 等等。 您是说瑶瑶纵火伤害苏姐姐了吗? 我的天…… 这,这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瑶瑶甚至不认识苏姐姐不是吗? 何况,沈瑶是我们寝室里胆子最小,也最心地善良的那一个。 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监控室里,洛简书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季姗姗的笔录监控,解读她脸上的微表情。 “这他妈要是在演戏。 演得也未免太好了? 都能直接奥斯卡影后奖了。 老大,会不会这件事真的跟这位季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 毕竟,从头到尾,都只是那位陶小姐一口咬定,认为这件事是和季小姐有关。 连苏小姐本人都没有提过不是吗? 也许这件事真的就只是像犯罪嫌疑人沈瑶所说的那样,她是因为季姗姗对她有恩,她和季姗姗又有相同类似的遭遇,所以才仇恨上苏子衿,既是为了给救命恩人解气,也是为了发泄自己心目中对小三地那种痛恨呢?” 因为苏子衿和温遇暧昧不清的关系,调查局探员自然偏向季姗姗这个可怜的原配。 “不,可不要小看了女人天生的演技。” 洛简书盯着监控画面,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蒋名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哎,女人呐,何苦总是为难女人。” 洛简书关了监控画面,视线从监控画面上移开,抬头看着边上的下属,“听说,局里最近高薪聘请来了一位犯罪心理学专家? 还是犯罪心理学和犯罪行为学双料博士?” “老大,您的意思是……” “咱们部门可不养吉祥物。” 洛简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 跟我一起去会一会那个传说当中的砖家。 看看这位砖家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位季小姐,到底有没有在撒谎。” 洛简书一只手搭在蒋名义的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审讯室。 下属凌初疾步走了过来,“老大,季姗姗的丈夫温遇过来了。 他说,关于昨天晚上发生在泰源锦园的那起蓄意纵火杀人案他有很重要的内情要告诉我们。” 洛简书眼睛一亮。 她的手臂从蒋名义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她语气兴奋地道,“走! 我倒是想要听听,这位绯闻男主角有什么内心情要告诉我们!” …… 在洛简书既定的印象里,能够令季封疆的孙女,季曜邦的女儿,堂堂含着权贵出身的真正的天之骄女,季姗姗这样的女人下嫁的人物,必然长得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事实上,网上盛传的照片也的确如此。 洛简书也看过温遇在网上的工作照,一身白大褂,眉目温和,俊雅温润,的确有着令女人倾心的资本,何况又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外科医生,确实担得起青年才俊这四个字。 在审讯大厅见到温遇本人,洛简书却实实在在被对方憔悴、狼狈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对方的额头绑着厚厚的纱布,一张俊朗的脸庞苍白如纸,下巴冒着青色的胡须,眼睑下方两轮青色的黑眼圈那样明显。 不得不提的是,对方的坐姿笔挺,清隽如竹,如果光是从气质上看,倒是与传闻中那位S帝国最英俊的外科医生有些相符。 季家的那位佣人就站在他的边上,神情焦急地劝,“温医生,医生不是都说了么?您失血过多,得卧床静养才行。 再说了,您这膝盖上的伤都没处理好呢。 医生说了,这要是没及时救治,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那位洛探员也说了,他们找上小姐,就是例行公事。 小姐不会有事的。 您又何必这么火急火燎地来这一趟? 回头小姐要是知道了,可该心疼坏了。” “张妈。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您先回……” 似是是察觉到某道打量的视线,原本正在和张妈说话的温遇忽然住了口,目光直直地朝洛简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您好。 您就是……洛警官?” 在来的途中,温遇听张妈提及过,负责苏子衿这起安简的是一位女探员。 这个大厅里,也只有他眼前这位是一位女探员,其他清一色全部都是男性。 即便如此,温遇的语气里也有着一丝不太确定。 实在是眼前这位女探员太过年轻,相貌又太过惹眼。 如果不是大厅里除了张妈,就眼前这一位女性,他会以为对方是某个女明星,而不是一名探员。 温遇这边迟疑不定,那边洛简书已经大步地走了过来。 “洛简书,调查局特殊行动组组长。 我听我的下属告诉我,温先生似乎知道昨天晚上发生在泰源锦园的蓄意纵火杀人案的部分内情?”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洛简书跟温遇隔了一张桌子,直接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妈原本还想再劝温遇回去,见洛简书来了,她不好再开口,于是到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是的。 因为我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那起案件,和姗姗,也就是我的妻子有关。” 温遇话落,别说是张妈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她,就连洛简书和在场的其他几名探员的眼底都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 当老公的竟然主动报案,举报自己的妻子跟一起杀人未遂案有关。 这,可就有意思了。 …… 其实,在保姆打开房门,见到躺在血泊里的他,发出尖叫的那一刻,温遇就已经醒了。 只是他因为失血过多,实在睁不开眼睛。 被送到医院没多久,张妈也到了。 除了关心温遇的伤势,张妈没忍住,把季姗姗早上被调查局的人带走得事情也一并和温遇说了。 温遇当即心下一跳。 生怕当真是苏子衿出了什么事,因此调查局的人才会找上季姗姗。 温遇问了张妈,张妈哪里知道那么清楚,只能把洛简书当时所说的话跟温遇重复了一遍。 既然案子惊动了调查局,说明案件造成的影响肯定不会小。 温遇谎称自己想吃粥,支开张妈之后,找护士借了手机,在网上输入“泰源锦园纵火案”那几个关键性信息。 新闻里,苏子衿的名字被隐去,只用了苏小姐代替,照片也打上了马赛克,温遇如何能够不知道,新闻里死里逃生的那位苏小姐,不是别人,正是苏子衿? —— 不顾医院同事和张妈的劝阻,拔了还剩半瓶的吊瓶,执意要求出院。 张妈拦不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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